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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长空接受案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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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长空把宁紫兰安置在自己宫里,翮芜芫从外面探听风声回来,见到宁紫兰还是有些惊讶的,目光里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失落:“紫兰姑娘入主东宫了?”
湛长空揽着宁紫兰解释道:“是母后让她住进来的,因为最近出了命案,丹青韵馆涉嫌,所以……她只能留在东宫。”
翮芜芫虽说眼神温柔怜惜,但是他还是对宁紫兰毕恭毕敬:“太子,紫兰姑娘,泽兰和池宫人不见了。我打听过,他们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问了他们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你有没有找过?”
“在下什么都没有找到。”翮芜芫说着说着便皱起了眉头,胳膊上的黑色衣袖也往外渗着血。
湛长空关心地问:“芜芫,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是谁伤的你?”
“不知道,我在外面打探的时候被人偷袭,被匕首扎伤了胳膊,我打出冰针,那人就不见了。我怕招摇,就先回来了。”
湛长空上手扯下翮芜芫受伤的衣袖,露出他受伤的胳膊,对宁紫兰说:“紫兰,你不是说你会仵作之法吗?来,这个伤给你练个手!”
“哎,太子,我又不是尸体,我这……”翮芜芫的辩解和不情愿被湛长空看穿,把他生生地按在石凳上。
宁紫兰早就准备好了,轻轻地查看伤口,说:“以伤口的形式来看,是被利器所伤,约宽一寸,长五寸左右,速度刺穿几块,拔出时刀上应流血,血却不出体。翮侍卫,那人是怎么偷袭你的?”
“从后面,一下子就扎上了。之后,他很快就没影了,躲过了我的冰针。”
宁紫兰不解:“谁跟你有仇要杀你啊?”
“紫兰,那人没想要杀他。”湛长空端出来一些药酒放在石头桌子上,“如果要杀他,直接从后面抹脖子就行了,捅胳膊多费劲?他又不傻。”
“还有个重要的发现。”宁紫兰走到湛长空身后,用手模仿偷袭手法,连做两次,最顺的一次是用左手偷袭,位置才和翮芜芫的伤口位置相吻合,“偷袭的人是用左手来进攻的。”
“既然是个左手利的人,这也不常见啊。若是在宫中,应该不难找。只是……要查肯定会有所惊动宫中之人,万一是同一个人陷害,那竹沥和京墨怕是有生命危险。我们先仔细看着,不能明着咱们就暗着。”
皇后在花园外的荷花柳林里散步,投食小鱼,茵陈和莲心陪侍打扇儿,不经意间听到暗花廊子里有男女嬉笑的声音,便问:“是谁在那儿嬉笑?若是惊了本宫的鱼,本宫就要他们好看!茵陈,你且去看一看,记得稳重些。”
“是。”茵陈是个历练老成的大宫女,目光犀利行事果断,懂人心看脸色,就因为这她备受皇后娘娘的喜爱。
茵陈悄悄地靠近假山石,利用假山石上的缝隙看到了震惊的一幕,她不动声色地回到皇后娘娘身边,附耳悄声言语几句。
皇后问:“你可看得真切?”
“千真万确!”
“茵陈,附耳过来!”皇后娘娘吩咐茵陈几句,便起身离开荷花柳林,莲心随着皇后娘娘回宫。
傍晚临近,朝霞满天染橙红,微风和煦吹过凤仪殿。皇后娘娘正在打坐凝神,茵陈来报:“娘娘,荀悠子求见!”
“让他进来!”皇后娘娘睁开眼睛,叫莲心把锦盒里的檀香佛珠取来,又点燃了一支檀香。
荀悠子进门就跪在地上,说:“启禀皇后娘娘,在下有事要求皇后娘娘。”
“你说吧。”
“皇后娘娘,在下家人有恙,想回去侍候几日。”
“那要不要让花楹陪你回去?”
“不敢。花楹贵为千金之体,不能舟车劳顿。在下家住南陀岭,都是乡里山村的,花楹承受不住。所以在下想一个人回去,请皇后娘娘成全。”
“没想到你心还是很善良的。本宫准你就是。”
“多谢皇后娘娘。”荀悠子起身就要离开,皇后娘娘叫住他,说:“荀悠子,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本宫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要走吗?”
“皇后娘娘请赐教。”
“荀悠子,你现在手头有个案子,你去的这几日就不能继续再接手查办,本宫想着找个人暂时代替你接手这个案子,等你回来之后若是还没破案,你再接手。你觉得意下如何?”
荀悠子面露难色,但是为了口中的家人,还是勉强答应下来:“这……但凭皇后娘娘做主就是。”
“本宫看你心存善念,特曾你一串佛珠,以保你家人平安。”
“谢皇后娘娘。”荀悠子接过侍女莲心手里的锦盒,打开一看是一串上好的极其珍贵的佛珠,便更是欢喜,“皇后娘娘,在下自幼学佛,每日吃斋念素,如今能得皇后娘娘宝珠一串,也算是得了皇后娘娘的抬举。”
皇后娘娘闭上眼睛,悠悠说道:“去吧。”
“在下告退。”
皇后娘娘给茵陈使了一个眼色,茵陈便尾随荀悠子出去,抬手对莲心说:“莲心,去把本宫最爱吃的水晶马蹄糕拿来,给紫兰姑娘送去一些。”
“是,娘娘。娘娘对紫兰姑娘真好。”
“太子看上的人,本宫自然不会亏待。”
另一面的深夜刑宫之中,恶臭扑鼻,老鼠吱吱叫地乱窜,阴冷潮湿得刺骨寒冷包围着整个宫。
宫京墨和栩竹沥承受了酷刑相逼,血染衣襟,但是坚决不认杀人罪名。
荀悠子的亲信奉荀悠子之命对他们连连上刑,人已经千疮百孔、遍体鳞伤,已然不能自主做事。
阿原龇牙咧嘴手持火钳,把火钳的头烧得滚烫通红,散发着热浪滚滚:“你们两个,说还是不说!灵宫人被火琴弦所杀,而你的琴弦上正好有相吻合的痕迹,太子的侍女泽兰和池宫人也都是亲眼目睹,说你杀完人之后又潜逃回丹青韵馆。这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要抵赖吗?若是再不认罪,那就休要怪我对你们再上一次皮肉之苦了。”
栩竹沥白了阿原一眼没有回答,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阿原。阿原举着火钳就要往上夹过去,只听一声:“太子到——”阿原浑身猛然一机灵,手里的火钳便掉在地上,连忙跪下磕头:“给太子请安。”
“免了吧。”湛长空不想跟他多一句废话,看到宫京墨二人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心里各处都是疼惜,若不是由身边的宁紫兰在为他顺气消火,估计他早已经火树银花了。
宁紫兰虽说表面风平浪静,但是温柔的容颜下藏着一颗嫉恶如仇的心,扶着他坐在垫子上,一个目光杀过去足以让阿原胆战心惊而死:“你是荀侍卫的亲信吧?”
“姑娘……姑娘怎么知道?”阿原头贴地面不敢抬头直视,宁紫兰冷冷地回答:“你如果不是荀侍卫的亲信,又怎么会在这里审问如此重要的嫌疑犯呢?”
“姑娘……聪慧……奴才阿原。”
湛长空从宁紫兰手里拿出皇后娘娘的旨意,说:“阿原。皇后娘娘有令,从今天起,你们这些荀侍卫的人都可以撤手这件案子!因为你们的荀侍卫已经向皇后娘娘请命回家探亲去了,这案子无人接手,皇后娘娘便让本太子全权彻查此案!皇后娘娘要你们现在配合本太子,把案子交代清楚!”
“啊?!”阿原瘫在地上,无奈之下只得服从,收拾地上的刑具。
宁紫兰发现阿原的收拾刑具的手正是左手,便拉扯一下湛长空的衣袖,使个眼色过去,湛长空立马明白过来,宁紫兰却示意他按兵不动。
阿原收拾好以后,捧来一份卷宗,说:“太子,这是灵宫人案的卷宗,都在这里了。”
“对了阿原。”宁紫兰改了脸色,问道,“你这审讯的本领还挺不错的,你之前是跟谁历练的?”
“是荀侍卫。奴才自幼跟着荀侍卫,和他一起长大,一身本事都是荀侍卫教的。”
“看来荀侍卫走哪儿,做什么事情你都要跟着咯?”
“那是自然!”阿原知道宁紫兰的意思是想让他离开,他倒也是识趣儿,瞪了一眼宁紫兰就退下,“奴才这就告退!”
“等一下!”宁紫兰正眼都不瞧他一眼地说,“灵宫人的尸体在哪儿?”
阿原思索了一下,才说出灵宫人尸体的下落:“在……乱葬岗……”
湛长空拍拍手,翮芜芫提剑进来,直指着阿原的喉咙:“这案子都没结,你们居然抛尸乱葬岗!带我们去找回来,否则要了你的狗命!”
阿原感觉他们不好对付,也耍不得什么花花肠子,只得带着翮芜芫去乱葬岗,连滚带爬地在里面翻了好久,才把灵宫人的尸体找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搬到湛长空的面前。
湛长空看了一眼阿原狼狈的模样,对翮芜芫说:“对他秘密收押,荀侍卫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让他出来!”
“是,太子!”翮芜芫拎起阿原离开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