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沿途而来》京妍

24、024

　　虚无缥缈的未来。

　　路野不想多想。

　　格日勒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开着车向前行驶。

　　夜空中，远处一团火焰燃烧，火光照亮周围一圈，一圈人男男女女围了大概有十几个，嬉笑声隔得远远地就传了过来。

　　“我们要到了！”格日勒说。

　　她车速提快，在到帐篷附近停下。

　　路野下了车，看见格日勒踮起脚尖，冲不远处站在烧烤架旁边的高大男人挥了挥手，“朝鲁叔！”

　　男人闻言，也喊了声，“格日勒！你回来啦！”

　　几人跟在格日勒身后往前走，格日勒介绍道：“那个就是朝鲁叔了，来之前，我已经和朝鲁叔说过了，待会你们直接问他就好了。”

　　“朝鲁。”邱林有些好奇地出声问道：“这也是蒙古名字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格日勒笑了笑说：“就是石头的意思啦。”

　　几人走上前，高大男人爽朗一笑开口道：“你们好，叫我朝鲁就行了，格日勒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朋友也就是我朝鲁的朋友。”

　　“谢谢你请我们吃晚饭。”朱感从包里掏出几袋牛肉干，说：“这是我们的一点小礼物。”

　　“太客气了！”

　　“不用这么客气朋友们。”

　　朝鲁给他们指了个空位置说：“你们就到那里等我吧，等我把这些东西烤好了就过去。”

　　“辛苦了。”徐疆开口说。

　　路野抬了下眼皮，观察着四周，现在似乎是在开什么小型的聚会，类似篝火晚会这种。

　　一圈人也并不是都认识，除了向导，大部分都是像他们这种被邀请过来的。

　　聊天，弹吉他的都有，整片沙漠只有他们这一处小角落是亮着光的。

　　“对了。”朝鲁出声问：“你们要不要喝一点酒？”

　　“我从家乡带过来的马奶酒，喝了可以暖暖身体，待会吃完饭，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一点点就可以了，谢谢朝鲁叔。”邱林笑着道。

　　几人陆续坐下，路野坐在徐疆旁边，把身上的披肩往下松了松。

　　篝火边上很暖和，这里昼夜温差大，但坐在火堆旁边，路野感受到迎面而来的一股暖意。

　　“你们尝尝这个。”

　　格日勒热了锅子，把奶皮子和奶豆腐都放进去烤了烤，她把锅子递过来，热气腾腾的奶香味弥漫在空气当中。

　　路野扬了下眉，接过来，用筷子夹了一块，奶豆腐被烤得金灿灿的，夹起来还拉着丝，路野感觉和芝士挺像的。

　　她尝了一口，有嚼劲还带着丝丝清甜的香气，很奇妙的口感。

　　“好吃。”路野说。

　　她转过身子，夹起一筷子往徐疆嘴边送。

　　格日勒捂住嘴巴，惊喜地看着，邱林和朱感也下意识地看了过来。

　　徐疆眯了眯眼，看着路野拿着的筷子，他伸手接过，咬了一小口，徐疆“嗯”了一声，“特别的味道。”

　　格日勒和路野对视了一眼，路野明白了她的用意，冲她笑笑。

　　“好吃吧！”

　　格日勒笑着又拿来几个碟子，把剩下烤好的分给其他人。

　　邱林吃了两口，眉头舒展开，“格日勒，我以前也吃过奶豆腐，不过感觉和这个不一样，好像有点酸，这个就很好吃。”

　　女孩笑了笑，开口解释道：“干吃是不对的，不好吃。”

　　“一般都是要煎一下再吃的，也可以撒一点白糖，口感会更好。”

　　“这样啊。”邱林咧开嘴巴笑着，“做法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呢。”

　　“格日勒！”

　　身后一道男声响起，朝鲁端着好几个碟子和瓶子走过来，“可别让他们吃太多了，待会还要吃晚餐呢。”

　　“知道啦知道啦。”

　　女孩耸了耸肩膀，“朝鲁叔和我阿爸阿妈一样，都把这些当作零食，不让我们正餐只吃这些。”

　　众人笑了笑，朝鲁略带宠溺地瞪了格日勒一眼，然后把烤好的烧烤递给他们。

　　朝鲁在徐疆另一边坐下，把一瓶酒分了分，递给他们，说：“尝尝。”

　　徐疆道了声谢，接过杯子尝了一口，清甜的口感，但入口感觉有些烈，回甘有一股淡淡的奶味。

　　“感觉怎么样？”朝鲁笑着问：“是不是身上热乎了一点？”

　　“天冷的时候，我们就会喝一点，也就会暖和很多。”

　　“有奶香味。”徐疆说：“暖和了很多。”

　　朝鲁高兴地大笑，“不过有点烈，你们也不要喝太多。”

　　“对了。”朝鲁看着徐疆问：“格日勒和我说，你们在找之前来这里的一帮游客？”

　　徐疆“嗯”了一声，云淡风轻地出声道：“他们在扶风古栈的时候，趁我们睡觉，偷了我们贵重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逃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

　　朝鲁气愤地拍了下大腿，“我早看出来那帮人不是什么好货色了！”

　　“娃娃渴了，连一口水也不给娃娃喝！”

　　“什么娃娃？”徐疆皱了皱眉头。

　　他少有这样语气急迫的时候，路野抿了下唇，一只手盖在徐疆手背上面，轻轻握了握。

　　徐疆感受到手背上的柔软，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他们还带了孩子？”

　　“对啊。”朝鲁回忆着，“他们那天来这里的时候，带着一个男娃娃，看着不大，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娃娃渴得一直在哭，他们连口水都不给娃娃喂，还是他们租车的时候，我给那娃娃喂的水呢。”

　　徐疆停顿片刻，出声问道：“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么？”

　　“记得。”朝鲁说：“领着那娃娃的男人是个板寸的头发，穿着一身黑，脾气不太好，好像是那群人做主的，他们都听他的话。”

　　“好像还……噢，还叫他泰哥！”

　　徐疆阖了下眸子，果然是蒋泰。

　　“他们租车去了哪里？”徐疆问。

　　“他们租的车，就是格日勒带你们来的时候的那种。”朝鲁说：“我们的车就只能走沙漠，他们好像开车往沙漠里面开去了。”

　　“再往里有一个歇脚的小房子，不过早就没人住了。”

　　徐疆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一时间说不上来，他眉头蹙着，“他们从那房子回来的时候，还带着那个男孩么？”

　　“带着呢。”朝鲁点了点头，“他们回来以后还车的时候，好像还拿着一个黑色的大包，有人检查车子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把轮胎弄坏了。”

　　“他们非说是我们租给他们一辆坏的车子，无论怎样都不肯赔钱，有人起哄说不如报警解决，他们就把钱给我们了。”

　　“然后他们就开着自己的车走了。”

　　朝鲁看着徐疆说：“原来他们是小毛贼偷了你们的东西，怪不得那么害怕报警呢。”

　　徐疆顿了顿，出声道：“我知道了，谢了，朝鲁。”

　　“不用谢。”朝鲁摇了摇头说：“我看他们那个方向，应该是往北边去了，你们要是丢的东西特别贵重，就尽快报警吧。”

　　“否则找不到人，东西也找不回来了。”

　　徐疆应了一声。

　　一顿晚饭吃完，几人都喝了一点马奶酒，朝鲁喊他几个小徒弟过来开车送他们回帐篷。

　　格日勒也想送人，朱感出声道：“天色黑了，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去送我们了。”

　　“没事的红耳朵。”格日勒笑了笑说：“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方向感很好。”

　　“今天我送你回去吧，你喝醉了，待会扶着我的腰，小心掉下去。”

　　“欸……”格日勒有些好奇地看着朱感，“你怎么耳朵又红了，脸也是红的。你还好吗？是不是喝的酒太多了呀？”

　　朱感低着头，沉默不语。

　　格日勒叉着腰说：“朝鲁叔也真是的，那么烈的酒，居然还给你们倒了这么多。”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睡醒了就好了，记得夜里多盖一点被子。”

　　朱感应了一声，轻轻说：“好。”

　　路野没喝酒，他们这辆车是由路野来开，徐疆坐在她身后，路野说：“你抓着我一点。”

　　“不用。”徐疆说：“我没醉。”

　　“你开你的。”

　　路野也不劝了，一脚油门车子开出去，遇到斜坡路野速度也不降。

　　早在格日勒载她的时候她就有点手痒了，这样的地形这样的坡度，开起来越野摩托一定很爽。

　　事实而言，实践了的确如她想象一般。

　　很刺激。

　　徐疆一声也没出，他知道路野的车技，就由着她玩了。

　　两人像是有默契一般，路野也没考虑他喝酒开这么快，胃里会不会难受。

　　既然徐疆说他没醉，那她就按他没醉的来。

　　“我明天要去沙漠里的那房子看看。”徐疆说。

　　路野“嗯”了一声，开口道：“行，我和你一起去。”

　　徐疆没说什么，蒋泰他们已经离开了，那里只是一个废弃的房子，不存在危险，她想跟着，徐疆也没意见。

　　只是他不明白。

　　男声淡淡道：“干嘛一直跟着我。”

　　路野眯了眯眼，语气轻挑道：“养男模么，总要费点精力的。”

　　她刚一说完，就感觉到腰上一只大手狠狠地掐了她一下。

　　“徐疆！”路野咬牙。

　　男人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别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