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沉迷》盛佳瑶

55、迈 第21章

　　那一夜，格兰芬多塔楼里没有一个人睡觉。我们知道又在搜查城堡。全院学生都待在公共休息室里，等着听到布莱克被抓获的消息，而只有我想听到不同的答案，他能不能逃？黎明时麦格教授回来了，告诉我们布莱克又逃脱了，还好。

　　第二天，到处都加强了保安措施。弗立维教授在教城堡的大门看守辨认叔叔的大照片；费尔奇突然忙得不可开交，在走廊里跑来跑去堵缺口，从墙上最小的裂缝到老鼠洞都不放过。卡多根爵士被撤职了，他的肖像又被送回到八楼那个冷冷清清的楼梯平台上。胖夫人又回来了，经过了专家修复，但她还是极其神经质，要求给予她特别保护才肯回到岗位上。一帮粗暴的巨怪保安被雇来保护她。他们三五成群凶神恶煞般地在走廊里巡逻，粗声大气，比较着手中大棒的个头。

　　我们无意中注意到四楼的独眼女巫雕像依然无人看守，也没有被封死。看来弗雷德和乔治说得不错，只有我们几个知道那里边有一条秘密通道。

　　“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别人？”哈利问。

　　“我们知道他不会从蜂蜜公爵那边进来，”罗恩不以为然地说，“如果他闯进了糖果店，我们会得到消息的。”

　　罗恩一下子出名了。平生第一次，他比哈利受到了人们更多的关注。罗恩显然很喜欢这种感觉。他虽然还因昨晚的事惊魂未定，但只要有人来问，他总是很乐意绘声绘色、详详细细地讲述他的历险经过。

　　“……我正在睡觉，忽然听到撕东西的声音，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你知道吧？可是一阵冷风……我醒了，我帷帐的一边被扯下来了……我翻过身……看到他站在我跟前……像一具骷髅，一大蓬脏兮兮的头发……举着这么老长的一把刀子，准有十二英寸长……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然后我大叫一声，他噌地就跑了。”

　　“差点被人杀可不是什么好事”我靠着赫敏不满地看着那边围聚在一团讲述叔叔有多可怕的罗恩。

　　“他就是这样”她头也不抬地说，似乎对罗恩已经见怪不怪“还好没去找你琳娜，不然尽管他逃我也担心你的心态会受影响”

　　受影响吗……我想我会更高兴一点吧，哪怕是那样狼狈的样子我也想见他。

　　纳威丢尽了脸。麦格教授对他大发雷霆，禁止他以后再去霍格莫德，关了他的禁闭，还不许任何人告诉他进塔楼的口令。可怜的纳威每天晚上只能待在公共休息室外面，眼巴巴地等着，看有谁能带他进去，而那些巨怪保安还在一旁恶言恶语地嘲笑他。但这些与他奶奶给他的惩罚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呢。叔叔闯入塔楼的两天之后，她给纳威寄来了霍格沃茨学生早餐时可能接到的最可怕的东西——一封吼叫信。

　　学校的猫头鹰像往常一样呼啦啦飞进礼堂，带来了邮件。一只巨大的谷仓猫头鹰落在纳威面前，嘴里叼着一个大红信封，哟这场景二年级好像见过，他惊得噎住了。

　　“快跑，纳威。”罗恩提醒道。

　　纳威不需要提醒第二遍，他抓起信封，像炸弹一样把它举在身前，箭一般地冲出了礼堂。看到他那副狼狈样，斯莱特林那一桌爆发出一阵大笑。吼叫信在门厅炸响了——纳威奶奶的声音，比平常放大了一百倍，尖叫着谴责他给全家带来了耻辱。

　　“真惨”我听着声音评价道“声音比莫莉阿姨大上百倍”

　　下午没有课，我和赫敏去了图书馆，寻找神奇保护动物胜诉的案子，赫敏告诉我这周五海格就要去伦敦，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几乎渺渺无几”我看着堆在一旁的几本书沮丧地说“神奇保护动物伤害人的案子几乎都被判了绞刑……”

　　“这个或许对海格还有用”赫敏将一切可能有用的案子都记录下来写信告诉了海格，我们谁都不希望巴克比克死。

　　下午四点左右我们回了休息室，她几乎是进门的那一刻就拿起书开始看，我看着她过去说了几句便离开了休息室——弗立维教授叫我去他的办公室帮他给一些优秀的二年级讲解魔咒，他最近一直在帮守卫辨别叔叔照片一直没空只能找到我。

　　“你们好，我是——”推门而入时除了两三个二年级迈克尔也在，他拿着课本在和他们讲解着二年级咒语。

　　“艾琳娜学姐！”在那群二年级中泰瑞的弟弟莉朗·布特也在，她向我招了招手看来泰瑞他们已经告诉了她我的名字。

　　“琳娜”他听到我的名字回头看了看我，解释道“弗立维教授让我当你助手，我刚才在给他们复习，你来讲课吧”

　　“好”我点了点头坐到了他身边“弗立维教授让我教你们几个新咒语，第一个是兰花盛开”

　　兰花盛开是很简单的咒语，大多数人几乎只有讲了就很快能学会，难的是它的变形，除了兰花他还能变成其他花，弗立维教授主要是想让我讲这个给他们。

　　和预想的一样，他们很快学会了如何变，桌子上立刻多了几朵兰花，我清了清嗓子说“我们还要学他的变形，比如玫瑰盛开”

　　一朵玫瑰从魔杖尖上绽放，我将它摘了下来放到桌子中间，向他们挑了挑眉让他们来试试。

　　结果有些不尽人意，他们练了几遍没有一个人能变出，我想了想，将魔杖放下，握住了莉朗的手施咒，果然一朵雏菊变了出来。

　　有莉朗做演示，其他同学也很快地变了出来，然后我又教了他们切割咒、冰冻咒、膨胀咒，一天学习四个魔咒已经足够了我便叫他们都回去，而我和迈克尔留在教室收拾一下残局。

　　“他们看上去都很喜欢你，艾琳娜教授”他拿起那朵玫瑰别在了我的头上。

　　“我也觉得”我笑了笑，将那几朵花插到了弗立维教授的花瓶里“教导学生真的挺累的”

　　“那你可以不可以在补习中尊重一下我不要什么也没背就来找我？”

　　我朝他吐了吐舌继续收拾上了教室，很快弗立维教授回来了，他看见我们还没走和蔼的留下我们喝了茶吃了蛋糕。

　　等从教室出来已经八点，迈克尔像往常一样送我回休息室，我们恋爱后好像除了可以牵手亲吻也没变什么。

　　告示牌上贴着公告，下个周末我们可以去霍格莫德，但吸引我的不是这个而是左下角的那一句话——帕笛芙夫人茶馆将推出每一周限定甜品，这一周的甜品是朗姆酒蛋糕。

　　“赫敏！你看见了吗帕笛芙夫人茶馆的甜品！”我坐到椅子上激动的说。

　　“看到了，我们可以下周一起去排队买”她递给我一杯凉冰冰的橙汁“讲课肯定口干舌燥了吧”

　　“谢谢~”我将橙汁一饮而尽继续说了起来“我还想吃慕斯，他那儿下周会是慕斯吗！”

　　“嗯……怎么不会呢？不过只要是法国甜点你都可以接受吧，解了暑假的馋了”她顺了顺我的头发安抚道。

　　“霍格莫德，下个周末！”罗恩他们从门口走了进来大声嚷道“你是怎么想的？”坐下之后他轻声问哈利。

　　“嗯，费尔奇还没有对通往蜂蜜公爵的秘密通道动手……”哈利声音更轻地说。

　　“哈利！”我身边的赫敏喊道。

　　“哈利，如果你再去霍格莫德……我就把地图的事告诉麦格教授！”赫敏说。

　　“什么？？不可以”我小声拉了拉她的衣袖，地图对我还有用啊……

　　“你听到有人在说话吗，哈利？”罗恩吼道，看也不看赫敏。

　　“罗恩，你怎么能让他跟你一起去呢？在小天狼星差点对你下手之后！我是当真的，我会告诉——”

　　“现在你又想让哈利被开除！”罗恩火冒三丈，“你今年搞的破坏还不够吗？”

　　赫敏张嘴正要分辩，忽然嘶嘶一声轻响，克鲁克山跳到了她的膝头。赫敏害怕地看了一眼罗恩的脸色，抱起克鲁克山拉着我，匆匆走向女生宿舍。

　　“我真的不能理解！”赫敏将克鲁克山放到床上对我喊道“如果他有你的自救能力我会这样说吗！”

　　“冷静冷静，他们软硬不吃能有什么办法”我将外套脱下继续说着我这几个星期说过最多的词语。

　　星期六早上，朗姆酒蛋糕的激动感让我很早就起床准备好，礼堂里哈利装作一个听话的家伙吃完早饭就回休息室了，他绝对不可能突然这么听赫敏话。

　　到了霍格莫德，我到处寻找着迈克尔的踪影，连泰瑞他们都说不知道，我只好和赫敏逛了起来，帕笛芙夫人茶馆人很多，像我这种三分钟热度的人没多久就拉着赫敏去别的地方玩了。

　　我们在那儿逛了很久，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去了，也买了许多东西，比如一条围巾一双手套和一个帽子，我的围巾什么的都已经破了，而今天我围的是迈克尔的，其实我原本打算今天还给他的，但没找到人。

　　“这是你们第一次没一起来霍格莫德吧？”赫敏拿着袋子和我一起坐在返程的火车上“不应该是病了啊……”

　　“应该是临时有事吧没来得及告诉我”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没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对自己男朋友这么宽容”赫敏打趣道“不过真可惜没吃到朗姆酒蛋糕啊”

　　“没事”我靠在她肩上轻声说“只是个蛋糕，霍格沃茨还有水果蛋糕什么的呢”

　　“琳娜”门被猛的拉开，是迈克尔，他拿着的是帕笛芙夫人茶馆的包装盒，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哇”赫敏打量了一番我，笑着坐到对面给迈克尔留下了位置。

　　“你这一整天都去排队了吗……？”我接过蛋糕受宠若惊地问。

　　“也没有那么长，就排了半天然后就去找你了，顺便还帮哈利他们丢了一会马尔福”

　　“哈利？！他来了！？”赫敏顿时气得站起，如果不是我拦着她估计要一个一个车厢翻罗恩的踪影了。

　　“准确来说是哈利的头”他耸了耸肩，继续说“先别去骂他们了，等会儿够斯内普骂的，毕竟马尔福一定会告诉斯内普的”

　　“……呃冷静赫敏，万一万一马尔福不敢告诉斯内普呢”看着即将暴走的她，我起身将她扶下安抚着。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海格的猫头鹰飞来给我们捎了信——巴克比克要被处死了。我们又细细看了几遍，最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都怪我，”罗恩突然说，“是我劝你去的。卢平说得对，这很愚蠢，我们不该那么做——”

　　他打住话头，他们看到我们迎面走来。

　　“来幸灾乐祸的吧？”罗恩恶狠狠地问，“或者你刚刚去打了小报告吧？”

　　“没有。”赫敏说，她手里拿着一封信，嘴唇颤抖着，“我只是想应该让你们知道……海格败诉了。巴克比克要被处死了。”

　　“他—他送来的。”我说。

　　哈利接过信，羊皮纸是潮的，有些地方墨迹被大颗的泪水弄得模糊难辨，很难阅读。

　　亲爱的赫敏和艾琳娜：

　　我们败诉了。我获准把它带回霍格沃茨。处决日期待定。
　　比克很喜欢伦敦。
　　我不会忘记你们给我们的所有帮助。
　　海格

　　“他们不能那么干，”哈利说，“不能！巴克比克没有危险。”

　　“卢修斯胁迫委员会这么干的。”我擦着眼睛说，“你们知道他的为人。委员会里都是一帮昏聩的老朽，他们害怕。不过还可以上诉，总是可以的。只是我看不到任何希望……什么也改变不了。”

　　“会改变的，”罗恩狂怒地说，“这次不再是全由你们俩个人来做了，我也要帮忙。”

　　“哦，罗恩！”

　　赫敏双臂搂住罗恩的脖子，失声痛哭。罗恩似乎被吓着了，笨手笨脚地轻轻拍着她的头顶。最后，赫敏抽身离开了。

　　“罗恩，斑斑的事我真的、真的很抱歉……”她抽泣道。

　　“哦——好了——它老了，”见她终于放开了自己，罗恩如释重负，“而且它本来就不大中用。谁知道呢，爸爸妈妈现在说不定会给我一只猫头鹰呢。”

　　“唯一一个好事吧，终于重归于好”我对身边的哈利说。

　　“琳娜，不打算说说你自己吗？你身上也有一个好事呢”赫敏擦了擦眼睛说，我摇了摇头，但在罗恩他们的重重追问下还是说出了我和迈克尔在一起的事。

　　叔叔第二次闯入城堡之后，学生们的安全措施受到了更严格的限制，我们晚上无法去看望海格了。只有在上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时候才能跟他说上话。

　　海格似乎被判决打懵了。

　　“都怪我，笨嘴笨舌的。他们都穿着黑袍子坐在那儿，我手里的笔记老往下掉，还把你们帮我查的日期全忘了，后来卢修斯·马尔福站起来说了一些话，委员会就照他说的办了……”

　　“还可以上诉呢！”罗恩情绪激烈地说，“别放弃，我们会想办法的！”

　　“我会给父亲写信让他帮你”我拍了拍他的背说“海格你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的”

　　跟全班同学一起走回城堡时，马尔福在前面跟克拉布和高尔走在一起，不时回头张望，嘲弄地大笑着。

　　“没有用的”海格悲哀地说，我们走到了城堡外的台阶前，“委员会是受卢修斯·马尔福摆布的。我只是想保证比克在余下的时光里能过得非常快乐。这是我欠它的……”

　　海格转过身，快步朝他的小屋走去，脸捂在手帕里。

　　“看他那哭哭啼啼的样子！”

　　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刚才就站在城堡大门里听着。

　　“你们见过那样的可怜虫吗？”马尔福说，“他还算我们的老师呢！”

　　“我也能让你哭哭啼啼的！”我掏出魔杖准备找个最恶毒的咒对他施了，哈利和罗恩也都愤怒地冲向马尔福，但赫敏比我们都快——啪！

　　她使出浑身力气抽了马尔福一记耳光。马尔福被打了个趔趄。我们都惊呆了。赫敏又扬起手。

　　“你敢说海格是可怜虫，你这龌龊的——邪恶的——”

　　“赫敏！”罗恩无力地说，试图抓住她的手，但她把手一甩。

　　“放开，罗恩！”

　　赫敏拔出了魔杖，马尔福向后倒退了一步，克拉布和高尔望着他等待指示，全然不知所措。

　　“走。”马尔福咕哝道，一眨眼，他们三个已经消失在通往地下教室的通道里了。

　　“赫敏！”罗恩又叫了一声，又是吃惊又是敬佩。

　　“咧嘴呼啦啦”我当然不会让他就挨了一巴掌就那样走，但也不至于用什么昏昏倒地的咒语，在确保成功后我高兴地说“走吧，等着球赛打爆他”

　　“哈利，你最好在魁地奇决赛中把他打得一败涂地！”赫敏厉声说，“你必须，如果斯莱特林赢了，我会受不了的！”

　　“魔咒课时间到了，”罗恩说，仍然呆呆地瞪着赫敏，“我们走吧。”

　　在神奇动物保护课的同时，我们还有一节古代尼古文，在确保他们走远后，我拿出挂在我脖子上的时间转换器转动着，跑到了古代尼古文教室上了一节课。

　　“我要回休息室了”赫敏在课上并没有多好，憔悴的脸严重的黑眼圈，她如果再坚持一定会病倒的。

　　“下节课是魔咒”我小声提示道，她一定不会想缺席魔咒的，可她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适合在上课了“没关系赫敏，你先去吧，我去给你请假”

　　我匆匆跟上哈利他们的脚步，在他们问我刚才干什么时候时，我随便两三句糊弄了过去。

　　“你们迟到了，孩子们！”推开教室的门时，弗立维教授责备地说，“快来吧，举起魔杖，我们今天要试验快乐咒，全班已经分成两人一组——”

　　我们快步走到后排一张课桌前，打开书包。罗恩回头看了看。

　　“赫敏呢？”

　　“她有些不舒服，我让她回休息室了”我小声解释道“她最近脸色一直很憔悴”

　　“艾琳娜！”弗立维教授的一声叫喊，让我下意识站起来“哦麻烦你为同学们演示一下快乐咒，我看就拿韦斯莱先生下手吧，他看样子并不是很开心”

　　“好的教授”我倒忘了每节课弗立维教授至少叫我一次示范“快乐咒”

　　它并不算难，只要看看书上的内容再加上弗立维教授的指导就能学会，罗恩紧皱的眉头立马解开，看上去他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还快乐。

　　在下课的时候，我走到前面向弗立维教授说明了赫敏的情况，他点了点头表示不会扣格兰芬多分，不过就算不告诉像弗立维教授那样的人也不会这样做的。

　　“她倒是挺需要一个快乐咒的。”罗恩说道，我们正在前往礼堂吃午饭的路上，我左右张望着，还是没看到赫敏的身影。

　　赫敏也没来吃午饭。我们吃完午饭就马不停歇地往休息室赶，我们经过巨怪保安旁边，对胖夫人说了口令（“花花公子哥儿”），从肖像洞口钻进了公共休息室。

　　赫敏坐在桌前睡得正香，脑袋搁在一本打开的算术占卜课本上。他们两人一边一个坐到她旁边。我把她捅醒了。

　　“怎—怎么？”赫敏吃了一惊，茫然四顾，“是不是该走了？现在是什—什么课啦？”

　　“占卜。不过还有二十分钟呢。”哈利说，“赫敏，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赫敏说“还好吧，睡了一觉已经很不错了”

　　“你知道吗，赫敏？”罗恩低头望着被赫敏当枕头用的那本大部头书，“我觉得你快要崩溃了，你想做的事太多了。”

　　“不，我不会的！”赫敏拂开眼睛前面的头发喊道。

　　二十分钟后，我们从休息室出来前往西塔楼，赫敏看上去万分沮丧，说如果知道是快乐咒她就不请假了。

　　“我真不能相信我竟然错过了快乐咒！我打赌考试会考到的。弗立维教授暗示说会有的！”

　　我们一起登着梯子进了那间昏暗闷热的顶楼房间。每张小桌上都有一个发着幽光的水晶球，里面满是珍珠白的粉雾。

　　“我以为要到下学期才学水晶球呢。”罗恩嘀咕着，警惕地瞄了一眼四周，生怕特里劳尼教授就藏在附近。

　　“不要抱怨，这意味着手相终于学完了，”哈利悄声回答，“她每次看到我的手掌都要畏缩一下，我烦透了。”

　　“但愿这玩意能准一点”我看着眼前的水晶球又看了看在不远处的特里劳尼教授。

　　“大家好！”那熟悉的、恍惚的声音说道，特里劳尼教授照例戏剧性地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帕瓦蒂和拉文德激动得浑身发抖，脸上映着水晶球乳白色的幽光。

　　“我决定比原计划稍稍提前一点介绍水晶球，”特里劳尼教授背对着壁炉坐下，环视全班，“命运女神告诉我，你们六月的考试将涉及这只灵球，我希望给你们足够的机会练习。”

　　赫敏嗤之以鼻。

　　“哼，得了吧……‘命运女神告诉她’，考题由谁出？她出！多么神奇的预言！”她说，连声音都没有压低。我们三个忍着笑看着教授会怎样。

　　特里劳尼教授的面孔隐在阴影中，很难看出她有没有听到这些话。但她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说了下去。

　　“水晶球占卜是一门极其高深的学问，”她梦呓般地说道，“我不指望各位第一次凝视那无限深邃的灵球时就能看到什么。我们将首先练习放松意识和外眼，”——罗恩开始控制不住地吃吃窃笑，不得不把拳头塞进嘴里堵住笑声——“好让天目和超意识清晰起来。也许，幸运的话，有些同学能够在下课之前看到什么。”

　　于是我们就开始看了，这么做是极其愚蠢的。我茫然地盯着水晶球，努力让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可是“这样真傻”的想法不停地冒出来。罗恩在一旁不时地悄声偷笑，赫敏不时地咂嘴，只有哈利一个人在那专注的放空眼神。

　　“看到什么了吗？”对着水晶球默默凝视了一刻钟之后，哈利问我们。

　　“嗯，桌上有块焦斑，”罗恩指着说，“有人把蜡烛打翻了。”

　　“我的魔药课能考o”我说道，他们哈哈大笑起来“笑什么!我真的觉得我能考o”

　　“反向证明了这个不准”说完这句话赫敏突然正色说“我本来可以练习点有用的东西，可以补习快乐咒——”

　　特里劳尼教授衣裙沙沙作响地走了过来。

　　“有谁愿意让我帮他解释一下灵球里模糊的征兆吗？”她在手镯脚镯的丁当声中喃喃低语。

　　“我不需要帮助，”罗恩小声说，“这征兆很明显，夜里会有大雾。”

　　我们都笑出了声。

　　“注意！”特里劳尼教授说道，所有的人都扭头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帕瓦蒂和拉文德露出嫌恶的表情。“你们在扰乱超视感应！”特里劳尼走到我们的桌前，查看每人的水晶球。后面会发生什么众所周知。

　　“这儿有点东西！”特里劳尼教授轻声说，把脸凑到水晶球跟前，它在她那巨大的眼镜里映成了两个，“有东西在动……但那是什么呢？”

　　我愿意用布莱克全部财产——包括火弩箭来打赌，不管那是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果然——

　　“亲爱的，”特里劳尼教授轻呼道，抬头望着哈利，“它就在这里，比以前更加清晰……正在朝你走来，亲爱的，越来越近……不祥——”

　　“哦，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赫敏大声说，“别再提起那个荒谬的不祥！”

　　“看在梅林的份上”我趴下来无心在听她的胡扯。

　　特里劳尼教授抬起大眼睛望着赫敏的脸，帕瓦蒂和拉文德窃窃私语，两人都对赫敏怒目而视。特里劳尼教授站了起来，带着明显的怒气打量着赫敏。

　　“我很遗憾地说，亲爱的，从你第一次踏进这个课堂，你就显然不具备高贵的占卜学所需要的天赋。实际上，我不记得我见过的哪个学生的脑子如此平庸、无可救药。”

　　全班鸦雀无声，然后——

　　“好！”赫敏突然说道，起身把《拨开迷雾看未来》塞进书包里。“好！”她又说了一遍，把书包甩到肩上，差点把罗恩从椅子上撞倒，“我放弃！我走！”

　　“赫敏等等！我没见过说连续两年年级第一平庸的，既然她平庸，那我倒期待今年第一是在座的哪一个？”我将书包背上站起来放着狠话“不是一个永远离开，是两个，而且不是离开是被拯救，谁也不会想被一个胡扯的教授教导的”

　　我跟上赫敏走到活板门旁，离开了。

　　在安慰赫敏一通后，她终于平静下来，于是剩下的时光我在图书馆教导着赫敏快乐咒。

　　复活节假期并不轻松。我们从没做过这么多作业。纳威似乎要神经崩溃了，而且不止他一个人这样。

　　“这也叫过节！”一天下午西莫在公共休息室里嚷嚷道，“离考试还远着呢，他们这是干吗呀？”

　　“还能吃上烤鸡就感谢教授们的大恩大德吧”我烦躁了捋了捋头发继续写着魔药课论文“要都是斯内普那德行的别说过节，饭都够呛能吃上”

　　罗恩把巴克比克上诉的事接了过去。不做作业时，他便埋头翻阅厚厚的书籍，诸如《鹰头马身有翼兽心理手册》《珍禽还是恶兽？》《鹰头马身有翼兽之残暴性研究》等。他太投入了，以至于忘记了要对克鲁克山凶狠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