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沉迷》盛佳瑶

16、第 16 章

　　今天就是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对战斯莱特林，难得没有凯蒂的催促我便比平常早来一个小时起床，快速地洗漱穿好衣服然后到了公共休息室。

　　“伍德学长早上好。”楼下，伍德坐在椅子上极度紧张。

　　“艾琳娜，早上好，怎么样紧张吗？”他勉强露出一个微笑给我安慰道“没关系我当初也是这样。”

　　“我没事的伍德学长。”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后看着他问“伍德学长你快毕业了吧？”

　　“是啊，自从我进了格兰芬多球队，格兰芬多就没拿过一次魁地奇球杯——我希望在我毕业前格兰芬多能得到一次”

　　“我们会努力的伍德学长，为了你以后的事业做打算。”我笑了笑说“不说今年，明年一定可以拿到。”

　　“我们一起加油。”

　　我和伍德学长一起到了礼堂，格兰芬多队的其他队员都挤坐在空荡荡的长餐桌旁，一个个显得紧张不安，沉默寡言。

　　十一点钟渐渐临近了，全校师生开始前往魁地奇运动场。这是一个闷热潮湿的天气，空中隐隐响着雷声。我们走进更衣室时，罗恩和赫敏匆匆过来祝我们好运。我们穿上鲜红色的格兰芬多队服，然后坐下来听伍德按照惯例给我们作赛前鼓舞士气的讲话。

　　“斯莱特林队的扫帚比我们好，”伍德说道，“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我们扫帚上的人比他们强。我们训练得比他们刻苦，在各种天气环境中都飞行过——”（“说得太对了，”乔治·韦斯莱说，“从八月份起，我的衣服就没干过。”“我赞同”我接话着）“——我们要叫他们后悔让那个小恶棍马尔福花钱混进他们队里。”

　　伍德激动得胸脯起伏，他转向哈利。

　　“就看你的了，哈利，要使他们看到，作为一名找球手，单靠一个有钱的爸爸是不够的。要么赶在马尔福之前抓住金色飞贼，要么死在赛场上，哈利，因为我们今天必须取胜，我们必须取胜。”

　　“所以别有压力，哈利。”弗雷德冲他眨眨眼睛，说道。

　　“安吉丽娜我们会给你打好基础分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说。

　　我们出来走向赛场时，迎接我们的是一片喧闹的声音。主要是欢呼喝彩，因为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都希望看到斯莱特林被打败，但同时也能听见人群里斯莱特林们的嘘声和喝倒彩的声音。魁地奇裁判霍琦夫人请弗林特和伍德握了握手，他们用威胁的目光互相瞪视着，并且不必要地把对方的手摸得很紧很紧。

　　“听我的哨声，”霍琦夫人说，“三——二——一——”

　　人群中喧声鼎沸，欢送着我们起飞，十四名队员一起蹿上铅灰色的天空。我飞到一定高度后停留在原地找着球。

　　“嘿小琳娜别发呆想事情了”弗雷德飞过来将我身边的游走球击走，向我说“想我也换个地方想。”

　　“去你的吧！”

　　球被弗林特拿到了，我和安吉丽娜对了下眼神便一同去弗林特的两侧——但不得不说，光轮2001的确快，不一会他就超过了我们的速度飞走了，不过还好被伍德拦住了。

　　安吉丽娜快斯莱特林一步拿到了球，但沃林顿和弗林特一同追了上来。

　　“安吉丽娜！球给我！”我冲着她大喊道，随后接住了球飞向球门——光轮2001怎么了，球员的技术也不会随着速度提升“十分”我将球扔进球门喊道——然而被沃林顿拦截了，他戏谑地笑着“魔女小姐，这下我可没有作弊”随后飞向了格兰芬多的球门。

　　“我下去一定要把他的光轮2001砸了。”我看着他暗暗发誓。

　　在我慢慢悠悠看球在哪里时——一个黑色的游走球以光的速度飞向了我，准确来说是被击向我。

　　“弗雷德！你有病吧！！”我慌忙飞到离我最近的乔治旁边——但游走球似乎没想追我而是掉了个头又飞向了哈利。

　　“那怎么回事？”我不解地看着一心一意追着哈利的游走球向乔治问“哈利现在活脱脱地像一个逃命者”

　　“鬼知道。”乔治飞到哈利旁边尽量击走球。

　　“乔治你别和弗雷德一样击向我行吗！我是你的队友！teammate！”我慌乱的躲着游走球骂喊着。

　　“sorry，但是我也不知道你在哪啊。”

　　“艾琳娜！”被另一只游走球追着的安吉丽娜飞向我将手里的球丢给了我——然后那只游走球居然也开始追上了我，就连球被弗林特抢走也在不停地追着我，这让我不得不也加入了哈利的逃亡小分队。

　　天开始下雨了，雨点打在了我的脸上，雨声让我很难听到李·乔丹的解说只能听见一句“现在斯莱特林六十比零领先着格兰芬多”

　　“这只球一定被动了手脚”弗雷德嘀咕道，然后又用力的击走了追着我的球。

　　“我们需要暂停！”我飞到他们旁边说道同时担忧地看着哈利，“把我身边的球击走，乔治或者弗雷德！”乔治一边将球击走一边向伍德投去了眼神，伍德也明白了——霍琦夫人的哨声响了，我们降落到地面，我和哈利一边仍然闪避着那只发了疯的游走球。

　　“怎么回事？”伍德问道，这时我们聚拢在一起，人群中的斯莱特林队员们发出阵阵嘲笑。“我们被打败了。弗雷德，乔治，沃林顿阻止安吉利娜得分时，你们上哪儿去了？”

　　“我们在她上面二十英尺的地方，阻止两只游走球害死哈利和艾琳娜，伍德。”乔治气呼呼地说，“有人摆弄过那只球——它不肯放过哈利和艾琳娜，整个比赛过程中，它根本不去追别人。斯莱特林队一定对它做了手脚。”

　　“可是自从我们上次练习之后，游走球就一直锁在霍琦夫人的办公室里，那时候它们还都好好的……”伍德焦急地说。

　　霍琦夫人正向我们走来。我顺着哈利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看见斯莱特林队的队员们讥笑着对他和我指指点点。

　　“听着。”哈利说，霍琦夫人越走越近了。“你们俩一刻不停地围着我飞来飞去，我根本没有希望抓住金色飞贼，除非它自己钻到我的袖子里来。”哈利说，“你们还是回到其他队员身边，让我自己去对付那只撒野的球吧。”

　　“我也是，很显然现在没有游走球可以让你俩击了——所以去保护安吉丽娜他们。”

　　“别犯傻了，”弗雷德说，“它会把你俩的脑袋撞掉的。”

　　伍德看看哈利和我，又看看韦斯莱孪生兄弟。

　　“奥利弗，这是不理智的，”凯蒂生气地说，“你不能让哈利和艾琳娜一个人对付那东西。我们请求调查吧——”

　　“如果我们现在停止，就会被剥夺比赛资格！”我说道。

　　“我们不能因为一只失控的游走球而输给斯莱特林队！快点，奥利弗，叫他们别再管我和艾琳娜了！”哈利也焦急的喊。

　　“这都怪你，”乔治气愤地对伍德说，“‘要么抓住金色飞贼，要么死在赛场上。’——你真昏了头了，对他们说这种话！”

　　霍琦夫人来到我们中间。

　　“可以继续比赛了吗？”她问伍德。

　　伍德看着哈利和我。

　　“好吧，”他说，“弗雷德、乔治，你们都听见哈利和艾琳娜的话了——别去管他俩，让他俩自己对付那只游走球。”

　　雨下的越来越大了，两脚一登，冷冽的风立马吹上了我的脸，我又听见了嗡嗡嗡的声音不出意外游走球又追了上来，我立马提高了速度在确保不会打扰凯蒂和安吉丽娜的前提下飞到弗林特附近——我想误伤他，但游走球似乎也更快了一些，我转过身，眼看着球要击到我——我立马弯下身子往低空飞去然后再慢慢提上去速度继续躲避着球，比起哈利我想我算好的了。

　　“魔女小姐。”在我烦躁地逃时沃林顿飞到了我身边，戏谑的笑说“你今天怎么没抢我魔杖呢”

　　“沃林顿！要不是这烦人的游走球！”我想提高速度摆脱他，但还是低估了光轮2001的下限。“这场比赛早结束了！”

　　“哦？是——”他的话被一声声惊呼打断了——“哈利被打了下来！”

　　“哈利！”我不再管身后的沃林顿，飞快的俯冲到草坪上，拿出魔杖对着游走球施了咒立停。

　　“哈利！你怎么样？”我蹲下身子问道，他倒在地上但手还在夹着金色飞贼不想松。

　　“让我来！我马上就能治好他”洛哈特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将我推倒在地，代替我蹲在那里。

　　“哦，不要，不要你。”他慌忙着说。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洛哈特大声地对那些焦虑地聚在周围的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说，“不要担心，哈利。我正要给你治胳膊呢。”

　　“不！”哈利说，“就让它这样好了，谢谢你……”

　　哈利想坐起来，但他连支撑点都找不到，只能用力的排斥着洛哈特，在我旁边传来熟悉的咔嚓声，我转过头提醒道“科林，哈利不会喜欢的。”

　　“我不要拍这样的照片，科林。”他大声说。

　　“躺好，哈利，”洛哈特安慰他说，“是一个简单的魔咒，我用过无数次了。”

　　“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去医院？”哈利咬紧牙关，从牙缝里说。

　　“他真的应该去医院。”满身泥浆的伍德说，尽管他的找球手受了伤，他仍然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你那一抓真是绝了，哈利，太精彩了，还没见你干得这么漂亮过。”

　　在我身后，弗雷德和乔治正拼命把那两只撒野的游走球按压进箱子里。游走球仍然凶猛地挣扎着。

　　“往后站。”洛哈特说着，卷起了他那翡翠绿衣服的袖子。

　　“别——不要——”哈利虚弱地说，可是洛哈特已经在旋转他的魔杖了。一秒钟后，他把魔杖对准了哈利的胳膊。

　　他将哈利的骨头变没了！

　　“那个魔咒不是用来治病的教授。”我皱着眉挤入人群和罗恩赫敏一起将哈利扶起，对洛哈特说“如果您需要我可以给您写一篇关于这个咒语的使用与作用，现在，很显然，我们要去医护室帮哈利重新长出骨头！”

　　“哈，”身后传来了洛哈特尴尬的解释“没错，有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关键在于，骨头已经接上了。这点要千万记住”

　　庞弗雷夫人很不高兴。

　　“你应该直接来找我！”她气呼呼地说，托起那个可怜巴巴、毫无生气的玩意，就在半小时前，它还是一条活动自如的胳膊。“我一秒钟就能把骨头接好——可是要让它们重新长出来——”

　　“你也会的，是吗？”我迫切地问。

　　“我当然会，可是会很疼的。”庞弗雷夫人板着脸说，扔给哈利一套睡衣，“你只好在这里过夜了……而且布莱克小姐你也需要将腿上胳膊上和脸上的伤处理一下。”

　　“我没事的，现在重要的是哈利。”我将脸上的血擦了擦，大概是比赛时被游走球划到了。

　　哈利病床周围的帘子拉上了，罗恩帮他换上睡衣，赫敏和我在外面等着。他们费了不少工夫，才把那只橡皮般的、没有骨头的胳膊塞进了袖子。

　　“现在胳膊还疼吗哈利？”赫敏在帘子外面焦急的问道。

　　“不疼了，”哈利说，“可是它什么也做不成了。”

　　帘子拉开呈现出的画面是——他一摆腿上了床，胳膊瘫软无力地摆动着。

　　我们和庞弗雷夫人绕过帘子走来。庞弗雷夫人手里拿着一只大瓶子，上面贴着“生骨灵”的标签。

　　“这一晚上比较难熬，”她说着，倒出热气腾腾的一大杯，递给哈利，“长骨头是一件很难受的事儿。”

　　“喝生骨灵就够难受的了”我皱着眉同情地看了看哈利。

　　它会在哈利的嘴里燃烧，又顺着喉管燃烧下去，使哈利连连咳嗽，唾沫喷溅。

　　庞弗雷夫人退了出去拿包扎伤口的药物，一边仍然不停地咂着嘴，埋怨这项运动太危险，老师们太无能。我在哈利隔壁的病床上躺了下来，赫敏坐在外边上，罗恩则在哈利旁边时不时喂哈利吞下几口水。

　　“不过我们赢了，”罗恩说，脸上绽开了笑容，“多亏你抓住了金色飞贼。马尔福的那副表情……他看上去想要杀人！”

　　“我真想知道他对那只游走球做了什么手脚。”赫敏生气地说。

　　“我们可以把这个问题也写在清单上，等我们喝了复方汤剂以后一起问他。”哈利说着，一头倒在枕头上，“我希望复方汤剂的味道比这玩意儿好一些……”

　　“会的——生骨灵我愿称为史上最难喝。”想起小时候把骨头摔断然后喝了生骨灵的我——我发誓这辈子不会再想喝第二次。

　　“如果里面放了斯莱特林身上的一点儿东西呢？你真会开玩笑。”罗恩说。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开了，格兰芬多队的队员们来看哈利和我了。他们一个个满身泥泞，像落汤鸡一样。

　　“哈利，你飞得太棒了，”乔治说，“我刚才看见弗林特冲马尔福大叫大嚷。说什么金色飞贼就在他的头顶上，他都看不见。马尔福看上去可不太高兴。”

　　队员们带来了蛋糕、糖果和几瓶南瓜汁。他们围在我和哈利床边，正要开一个很快乐的晚会，不料庞弗雷夫人咆哮着冲了进来，“这两孩子需要休息，一个要包扎一个有三十三块骨头要长呢！出去！出去！”

　　于是，病房里就剩下了哈利和我了，可我必须按照庞弗雷夫人的指示喝下药然后休息，所以没有任何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过了好长好长时间，我突然醒来了，四下里漆黑一片。哈利也醒了过来，他痛得小声叫唤起来：现在他的胳膊里好像有无数的大裂片。开始，我本以为是被哈利吵醒的直到我看见了有人在黑暗中用海绵擦拭他的额头。

　　“你是谁？”我半眯着眼睛将魔杖拿出来施了个荧光闪烁“多比？”

　　“走开！”哈利大声地说“多比！”

　　多比瞪着两只网球般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打量着哈利和我。一颗泪珠从他尖尖的长鼻子上滚落下来。

　　“哈利·波特和艾琳娜小姐回到了学校，”他悲哀地小声说，“多比几次三番地提醒哈利·波特和艾琳娜小姐。啊，先生女士，您们为什么不听多比的警告呢？哈利·波特没有赶上火车，为什么不回家去呢？”

　　哈利从枕头上撑起身子，把多比的海绵推开。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赶上火车？”

　　“你不会——”我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多比的嘴唇颤抖了，我心头顿时起了怀疑。

　　“是你干的！”他慢慢地说，“是你封死了隔墙，不让我们过去！”

　　“正是这样，先生。”多比说着，拼命点头，扑扇着两只大耳朵，“多比躲在旁边，等候哈利·波特，然后封死了通道，事后多比不得不用熨斗烫自己的手——”他给哈利看他十个绑着绷带的长长的手指，“——可是多比不在乎，先生，多比以为哈利·波特这下子安全了，多比做梦也没有想到，哈利·波特居然走另一条路到了学校！”

　　他前后摇晃着身子，大脑袋摆个不停。

　　“多比听说哈利·波特回到了霍格沃茨，真是大吃一惊，把主人的晚饭烧糊了！好厉害的一顿鞭打，多比以前还没有经历过，先生……”

　　“卢修斯他们打你了？”我轻悄悄的下了床查看多比的伤口，怒骂道“他们这一群小人！”

　　哈利重重地跌回到枕头上。

　　“你差点害得罗恩和我被开除了，”他暴躁地说，“你最好趁我骨头没长好赶紧躲开，多比，不然我会掐死你的。”

　　“……哈利你这样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毕竟卢修斯威胁的话比这严重多了。

　　多比淡淡一笑。

　　“多比已经习惯了死亡的威胁。多比在家里每天都能听到五次。”

　　他用身上穿的脏兮兮的枕套一角摸了揍鼻涕，那模样显得可怜巴巴的。

　　“你为什么穿着那玩意儿，多比？”他好奇地问。

　　“这个吗，先生？”多比说着，扯了扯枕套，“这象征着家养小精灵的奴隶身分，先生。只有当多比的主人给他衣服穿时，多比才能获得自由。家里的人都很小心，连一双袜子也不交给多比，先生，因为那样的话，多比就自由了，就永远离开他们家了。”

　　多比擦了擦凸起的大眼睛，突然说道：“哈利·波特和艾琳娜必须回家！多比原以为他的游走球肯定能使——”

　　“你的游走球？”

　　“你的游走球？”哈利问，怒火又腾地蹿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游走球？是你让那只游走球来撞死我和艾琳娜的？”

　　“不是撞死您们，绝对不是撞死您们！”多比惊恐地说，“多比想挽救哈利·波特和艾琳娜的生命！受了重伤被送回家，也比待在这儿强，先生。多比只希望哈利·波特和艾琳娜稍微受点儿伤，然后被打发回家！”

　　“哦，就是这些？”哈利气愤地问，“我猜你大概不会告诉我，你为什么希望我和艾琳娜粉身碎骨地被送回家，是吗？”

　　“啊，但愿哈利·波特知道！”多比悲痛地说着，更多的眼泪滚落到他破破烂烂的枕套上。“但愿他知道，他对魔法世界里我们这些卑微的、受奴役的小人物意味着什么！多比没有忘记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势力最强大时的情形，先生！人们像对待害虫一样对待我们这些家养小精灵，先生！当然啦，他们现在仍然那样对待多比，先生。”他承认道，一边在枕套上擦了擦脸。“可是总的来说，自从你战胜了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之后，我们这些人的生活已经大有改善。哈利·波特活了下来，邪恶魔头的魔力被打破了，这是一个新的开端，先生。对于我们中间这些认为黑暗的日子永远不会完结的人来说，哈利·波特就像希望的灯塔一样闪耀着，先生……现在，在霍格沃茨，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也许已经发生了，多比不能让哈利·波特留在这里，因为历史即将重演，密室又一次被打开——”

　　“密室？”我重复了遍“和几十年前的一样？”

　　多比呆住了，惊恐万状，接着便从床头柜上抓起哈利的水罐，敲碎在他自己脑袋上，然后摇摇晃晃地消失了。一秒钟后，他又慢慢地爬到床上，两只眼珠对着，低声嘟囔着说：“坏多比，很坏很坏的多比……”

　　“多比停下来！”我惊慌地将水杯夺了下来“我都说了不要让你再这样！”

　　“这么说，确实有一个密室？”哈利小声问，“而且——你说它以前曾被打开过？告诉我，多比！”

　　小精灵多比的手又朝水罐伸去，哈利一把抓住他皮包骨头的手腕。“但我不是麻瓜出身的呀——密室怎么可能对我有危险呢？”

　　“可是你也不是普通的纯血或者混血——你是救世主，黑巫师都想杀了你给他的主人报仇。”

　　“啊，先生，别再问了，别再追问可怜的多比了。”小精灵结结巴巴地说，眼睛在黑暗中大得像铜铃。“这里有人在策划阴谋，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哈利·波特千万不能待在这里。回家吧，哈利·波特。回家。哈利·波特决不能插手这件事，先生，太危险了——”

　　“那是谁，多比？”哈利说，同时牢牢地抓住多比的手腕，不让他再用水罐打自己的脑袋。“谁打开了密室？上次是谁打开的？”

　　“不会真的是马尔福吧？”我艰难地做好了最差的结果。

　　“多比不能说，先生女士，多比不能说，多比绝对不能说！”小精灵尖叫着。“回家吧，回家吧！”

　　“我哪儿也不去！”哈利烦躁地说，“我最好的一个朋友就是麻瓜出身的，如果密室真的被打开了，她是首当其冲——”

　　“赫敏她一定会在前面冲的，我们又怎么能后退。”

　　“哈利·波特和艾琳娜愿为朋友冒生命危险！”多比既伤心又欢喜地呻吟着，“多么高贵！多么勇敢！但他们必须保住自己，他们必须，哈利·波特和艾琳娜千万不能——”

　　多比突然僵住了，两只蝙蝠状的耳朵颤抖着。我也听见了。外面的过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多比必须走了！”小精灵被吓坏了，喘着气说。只听得一声很响的爆裂声，哈利的拳头里突然一松，里面只剩下了空气。他跌回床上，眼睛看着漆黑的病房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也立刻躺到了床上。

　　紧接着，邓布利多后退着进入了病房。他穿着一件长长的羊毛晨衣，戴着睡帽。他双手抬着一件雕塑般的东西的一端。一秒钟后，麦格教授也出现了，抬着那东西的脚。他们一起把它放到床上。

　　“去叫庞弗雷夫人。”邓布利多小声说，麦格教授匆匆经过哈利的床头，走了出去。哈利和我一动不动地躺着，假装睡着了。我听见有人急切的说话声，接着麦格教授又飞快地走了进来，庞弗雷夫人紧随其后，她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回事？”庞弗雷夫人小声地问邓布利多，一边俯身查看那尊雕像。

　　“又是一起攻击事件，”邓布利多说，“麦格在楼梯上发现了他。”

　　“他身边还有一串葡萄，”麦格教授说，“我们猜他是想溜到这里来看波特。”

　　我和哈利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把身体抬起几寸，这样便能看见那张床上的雕像了。一道月光洒在那张目瞪口呆的脸上。

　　是科林·克里维。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伸在胸前，举着他的备用照相机。

　　“被石化了？”庞弗雷夫人小声问。

　　“是的，”麦格教授说，“我想起来就不寒而栗……如果不是阿不思碰巧下楼来端热巧克力，谁知道会怎么样……”

　　三个人专注地看着科林。然后邓布利多倾身向前，从科林僵硬的手指间取出照相机。

　　“他会不会拍下了攻击者的照片？”麦格教授急切地问。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撬开照相机的后盖。

　　“我的天哪！”庞弗雷夫人惊呼道。

　　一股热气咝咝地从照相机里冒出来。就连隔着三个床的我，也闻到了一股塑料燃烧的刺鼻气味。

　　“熔化了，”庞弗雷夫人诧异地说，“居然全熔化了……”

　　“这意味着什么，阿不思？”麦格教授急迫地追问。

　　“这意味着，”邓布利多说，“密室确实又被打开了。”

　　庞弗雷夫人用手捂住嘴巴。麦格教授呆呆地看着邓布利多。

　　“可是阿不思……你想必知道……谁？”

　　“问题不是谁，”邓布利多目光停留在科林身上，说道，“问题是，怎样……”

　　……怎样消灭它怎样不让密室再次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