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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2·良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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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口,沈修宁直接让时迦推门,把她抱进去就看到了奶奶正在门口等着他。
看着被抱着的时迦和她手里的云南白药,奶奶连忙往前走两步,因为腿脚不好走得有些不稳,关心道:“哟,这是怎么了?”
时迦收了雨伞说:“没事的奶奶,就是不小心崴了一下脚。”
奶奶一点点带他们进屋,掀开了帘子,爷爷正好烧开了水,时迦叫了个爷爷,爷爷听不见,所以没应,沈修宁抱着时迦跟着奶奶往里屋走,到了床边才把时迦放下。
准确来说并不是床,而是炕。沈修宁估计都没见过。
爷爷拎进来一壶水,给他们找了一次性的纸杯,一并拿进来,沈修宁说:“谢谢,老人家不用麻烦了。”
床上也有被子,但时迦目测只有一床,这间屋子里也没有别的可以睡觉的地方,就连地板都不是瓷砖或者木地板,而是那种石灰地。
奈何下午的时候,沈修宁的话已经说明他们的关系了,现在又不可能再麻烦这个奶奶去给他们拿两床被子,况且这天又不是寒冬腊月。
作罢,时间已经已经不早,时迦跟奶奶说:“奶奶快去休息吧。”
“你那脚没事吧?”奶奶很热心肠,不疾不徐地说,“我这里有中药,我的腿脚也不好,久病成医,我知道一个消肿的偏方,你先别急着睡,我去给你弄点药。”
话落,奶奶慢慢转过身,扒拉一下爷爷的手,“走啊老头子,给这姑娘弄点药,你看她那脚肿得跟发面馒头一样。”
爷爷掺着奶奶出去了,外边还淅淅沥沥下着雨,时迦坐在床边看着站在地上的沈修宁,小声问:“咱们今天怎么睡?”
沈修宁叉着腰,也同样看着时迦,语气有些戏谑:“这么大个床,睡不开你?”
“睡我肯定是可以的,那……”
话说出口时迦才反应出不对劲,什么叫“睡我肯定是可以的”,她的意思明明是这张床可以盛下她,怎么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而沈修宁早就站在他抿着嘴淡淡笑开来了,看着时迦红彤彤的脸蛋,依然想逗逗她,“你倒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
“不过先别着急,等回去我们有的是机会。”他憋着笑说。
时迦本来就红的脸让沈修宁说得更红了,“沈修宁!”
沈修宁又笑,“好了,不逗你了。你在床上睡,那不是有把椅子吗,”他看看床正对面的那把椅子,“我坐那一样的。”
椅子和床怎么可能一样,不过他又不会怎样,时迦哦了一声。
沈修宁揉她脑袋,“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她脚崴了,他又背又抱,没他睡觉的地方就让他坐一宿。
奶奶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这一幕,笑盈盈地走进来,“什么没有良心呐?”奶奶年纪大了不八卦这些,她把小罐子递给沈修宁,“来,给她敷上这个药。”
“这是我把栀子、当归、红花捣碎,用白酒拌的,等它干了,再往上倒白酒,接着沾湿,等消肿了就可以把它拿下来了。”奶奶不疾不徐地说着,把白酒也放在了一旁,“这是个土方子,我腿脚不好,那老头子就经常给我找方子捣药。”
沈修宁已经给时迦涂药了,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把她弄疼,时迦耳朵里听着奶奶的故事。
看着沈修宁给她涂得差不多了,奶奶从炕上站起来,提醒沈修宁,“一会儿给她倒白酒。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先去睡了。”
时迦微笑着跟奶奶说:“奶奶晚安,谢谢您的药膏。”
奶奶回以时迦微笑,小步走了出去。
“真羡慕这种白头偕老的感情。”时迦喟叹。
沈修宁的目光从她的脚上移到她的脸上,对上她的眼睛,很坚定地告诉她:“我们也会。”
虽然她还没有答应做他女朋友,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答应,但她一定会,他们也一定可以白头偕老。
时迦只是回视沈修宁的眼睛没有说话,她相信他,但不能百分百确定沈修宁对她的情感是爱情还是愧疚,只是看现在这个样子,可能两者都有。
她不喜欢不纯粹的爱情,爱情只是爱情,不能掺有杂质。
片刻后,沈修宁给她抹完了整个患处,慢慢吹气在她的脚上,时迦感到有丝丝凉意,有些舒服,也有些倦意,打了个哈欠,沈修宁看到了,温声说:“困了就先睡吧,我等它干了给你倒白酒。”
时迦也确实困了,说了个哦。
沈修宁给她铺好了床,扶着她躺下,他又重新坐回床边。
时迦可以放心大胆地睡去,因为旁边是沈修宁。
阴雨天,没有月亮,窗外漆黑一片。夜里很静谧,可以听到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啪嗒声。
看着安静闭着眼睛的时迦,沈修宁想到他们的这十几年。其实那次杨璟跟他说了一些话以后,他才后知后觉,原来那是喜欢,是爱。
时迦出国那几年,沈修宁会在某些结点想到时迦,这些结点不是什么生日节假日,而是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刻。沈修宁自认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他确实在某些时刻会想到她,他会有想见她的冲动,但理性压制住了他的行动。
慢慢的,沈修宁听到了时迦平稳的呼吸声,而脚上的药膏也干了,他看得出她的脚已经肿得没那么高了,又重新给她倒了白酒,拧好酒瓶的盖子。
就着昏黄微弱的光,沈修宁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只是一触即离,最近时期特殊,他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
——
早上六点,外面雨停了,沈修宁先醒来,夜里的时候,看时迦的肿消下去他才眯了一会儿,没让自己进入深度睡眠。
打开手机,沈修宁收到了李川的微信,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前了:【好的沈总,我现在过去接你们。】
昨天晚上,沈修宁给时迦把药拿下来才给李川发微信和定位,因为太晚没有及时回,今天早上收到了他的微信。
从城里到这大概要三个小时,他又打电话叫了拖车,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吵醒了时迦。
时迦撑坐起来,头发有些乱,因为昨天没有洗澡洗漱,今天身上和脸上很不舒服,昨晚她妆都没卸。如果不是因为太困,昨晚无论如何她都是睡不着的。
沈修宁瞧见了,跟那边说:“尽快来。”然后就挂了电话,收起手机走到床边,帮时迦轻轻理了理头发,温声道:“吵醒你了?”
时迦迷离着双眼依旧能看到沈修宁眼底的青灰,声音带了刚醒来的沙哑,她问:“沈修宁你没睡觉吗?”
沈修宁实话实话:“眯了一会儿。”
“我好像做梦了。”
“什么梦?”
“我梦到有人亲我。”昨天晚上她感觉到嘴唇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凉凉的软软的,她以为她在做梦。“但是谁没有看清,我想……”
沈修宁不想再听下去,还有人亲她,从此以后,不可以再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亲她,他不允许。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这是不是梦。
沈修宁不由分说地捧住时迦的头,以吻封缄,让她把想说的话吞了下去,“是梦吗,看清是谁了么,忘掉他记住我,是我在亲你。”
只要时迦不说话,他就一直亲她。
直到时迦有些受不住了,她“嗯嗯”几声,呼吸不稳,沈修宁才放开她。
放开她以后,时迦捂上自己的嘴巴,一副很嫌弃自己的样子,“我没刷牙,没洗脸,也没洗澡。”
沈修宁被气笑了,抬手揉揉她的头发,“一会儿就能回去了,李川往这边赶,我叫了拖车。”
果然不到两个小时,李川到了他们这,沈修宁开的那辆车已经被附近的拖车拉回西城了,跟奶奶告别以后,时迦被沈修宁搀扶着坐到了后座。
时迦本来自己走的,脚已经不肿了,但沈修宁坚持要抱她,但时迦不想让他抱,就提议两个人各退一步,他不抱她,他搀扶她。
——
李川把两个人送回了时迦住的地方,沈修宁让他去公司。
到了楼上,时迦二话不说,在沈修宁的搀扶下快速冲进了浴室,连衣服都没拿。
沈修宁在门外叮嘱她:“小心一点,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时迦给他回应:“好。”
听到淋浴的声音,沈修宁也觉得身上很不舒服,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地进了时迦次卧的浴室,很快就出来了。
擦干头发又返回时迦的卧室,想在门口等着帮她拿东西。
没等到她叫他,时迦自己光着脚出来了,她裹着浴巾,身体上还有未擦干水珠。脑袋歪向一侧微微向下,用白色的毛巾擦着湿湿的中长发。
面对眼前这副光景,沈修宁看愣了,一时间挪不开目光。
他穿着他早就交代李川给他准备好的衣服坐在小沙发上,看到时迦出来才站起来,手机的屏幕正显示着某医院某科室的检查报告,被他捏在垂下的手里。
时迦抬头看到她房间里的沈修宁,先开口:“你怎么还在这?”
沈修宁回过神,把手机扔在床上径直向她走去。时迦并没有发现沈修宁的侵略气息,毫无防备地擦着头发。
“卸磨杀驴?把你送回来就想赶我走?”他的声音不像以往那样清澈,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从床边的沙发到浴室门口只有短短几步路,沈修宁很快走到,在时迦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把将她抱起来,时迦并未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挣扎着:“你干什么?”
沈修宁没说话,几步走回床边,把时迦轻放在床上,时迦看着沈修宁侵略性的眼神,下意识往后躲。
“两个多星期,时迦,我忍了两个多星期。”
自从上次她提到那件事,无论他有多想拥有她,他都克制住了,就算自己解决都没碰她一下,他不希望这成为他们之间的一个心结,所以那天过后他去做了检查。刚才他看的也是报告的结果。
沈修宁跪在了床上,时迦正好在他身下,他两只手撑着床,床垫有很深的凹陷。
“你想做什么?”时迦刚洗完澡,眼睛里还带着水雾,语言上是害怕的,但眼睛里却是无畏的。她还在往后躲。
沈修宁勾笑着直起身体,抬起手,抓住她的细腰往下一拉,重新对上她的杏眼,俯下身埋在她的发间,气息洒在时迦的耳朵上,带了一丝挑逗,气息有点粗,也不太稳:“做点儿成年人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