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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1·抛锚 ...

  •   五点多的时候,雨渐渐停了,爷爷扶着奶奶先离开了,沈修宁说:“咱们也走吧。”

      时迦还坐在那里没动,她一本正经地问:“沈修宁你刚几个意思啊?什么叫‘我们还没有孩子,正在备孕’啊?”时迦说着说着自己气乐了,“我什么时候考虑跟你生孩子了?”

      沈修宁不气反笑,勾她鼻尖,时迦不让他碰,去拍他的手。

      “傻不傻,你要不那么说,那个奶奶就会往下问起来没完,她要是理解不了我们这种关系,你怎么跟她解释,还不如顺着她的话说。”

      “老狐狸。”说得竟然有那么点道理,时迦瞥他一眼,站起来走出亭子,“接下来去哪,回不回去?”

      沈修宁不答反问:“你饿不饿?”

      时迦摇头,中午那个六寸的蛋糕她吃了不到一半,现在一点不饿。

      “行吧,我饿了,带你去农家乐呗。”沈修宁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里拿了雨伞。

      时迦挑眉,一副任他安排的样子,并学了他的语气:“去呗。”

      沈修宁笑了。

      农家乐也是沈修宁提前安排好的,刚下过雨的晚上空气很清新,

      到了农家乐,很多人坐在外边吃饭,天也将将擦黑,中间架起了一堆柴火,不知道有什么活动。

      沈修宁抽了桌子上的两张纸,帮时迦擦了擦凳子上的水珠,时迦裹了裹外套坐下。

      点好菜,有人过去点着了柴火,此时此景,很像夏日的篝火晚会。

      没过多会儿,时迦就看到了几个穿着民族服饰的人围着篝火牵着手站成了一圈。没想到西城周边的镇上还有这种东西。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时迦问。

      还是那句话,时迦并不觉得这样的地方会是沈修宁自己发现的,他喜欢现代的风格,对这些带了民族特色的东西并不感兴趣。

      “之前来过这个地方,这个镇上有家酒店是YI投资的,做起来有了自己的规模以后就撤出去了。”沈修宁如是说。

      那个时候时迦刚好在美国,沈长风还没退休时候的事情了,一晃好多年过去了。

      时迦点点头,一边吃着菜一边看着篝火边上的人跳舞唱歌,气氛很到位,周围的人很容易被感染。这个地方还是很不错的,民风非常淳朴,能感受到人间浓浓的烟火气。

      这里可以让人短暂忘记大城市的忧愁,短暂地体会慢生活。

      其实时迦非常想找个时间去兰云,在那待上几个月,兰云是一个一年四季如春的城市,睁眼就能看见绿油油的景象。只不过,她没有这个时间。

      看完“篝火晚会”,时迦已经哈欠连天了,走了挺多路,脚硌得也疼。上班的时候穿高跟鞋整天走来走去脚不疼,上班的时候加班到两三点也不会哈欠连天,难不成她天生劳碌命?

      沈修宁看着时迦呆呆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戳戳她的脑袋,问:“想什么呢,那么入迷?”

      时迦摇头,眼皮耷拉着。

      看看时间现在刚刚晚上八点半了,总不能这么早就困了吧。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真的困了。

      “得,走了,回去了。”沈修宁先一步站起来,“你先等我一下,我去结账。”

      沈修宁结完账回来,座位上却没有时迦的影子。

      眼神一瞥看到大柳树旁边蹲着一个人,她身上穿着的外套前襟被她抓在手里,因为后摆看不到再加上衣服确实有些长,不可避免地落在了地上,下过雨的地面有些潮湿,衣服有些沾湿了。

      沈修宁慢悠悠走过去,帮她提起衣摆,发现时迦正在逗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猫,他躬身对时迦说:“还要再玩一会儿吗?”

      时迦一开始没应,多蹲了那么十几秒,然后站起来说:“走吧。”

      沈修宁看出时迦的依依不舍,“要不要再玩会儿?”

      时迦摇摇头走开了。沈修宁跟上去,想去牵她的手,时迦的手藏在袖子里,走起路来像两个空袖筒。

      夜晚,微风徐徐,不知道会不会继续下雨。

      沈修宁先抓住了时迦的手腕,然后手掌慢慢下移勾住她的手指,时迦没躲,沈修宁偏头看了时迦一眼,一把握上去,紧接着变成了十指交扣。

      车子还停在开始的地方,距离农家院有些距离,两个人慢慢走着,天很黑,没有月亮,路边的太阳能灯也没亮起来,只有路边的商铺的灯是亮的。

      没有开手电筒,地上的路也看不太清,走着走着,时迦突然踩空了,崴到了脚。她身体弯着,头发垂下来,死死抓着沈修宁的胳膊就停在那了。

      沈修宁见状连忙抓住时迦的胳膊,拧起眉头关心道:“怎么了?又崴脚了?”

      之前崴到过,时迦并没有积极、严格配合治疗,还喝醉酒呢,之后就容易习惯性崴脚,如果是的话,还要去医院做个核磁共振检查。

      时迦缓了缓,点点头。

      沈修宁扶稳了时迦,上前一步在她面前半蹲下,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上来,我背你。”

      时迦当然不会忍痛自己走,上次她忍痛下楼梯已经让她对崴脚非常怵头了,这次绝不可能再自己走一次。

      看着沈修宁宽厚的背,时迦没有犹豫地趴了上去。他温热的双手托着她的大腿,时迦的脸贴着沈修宁的耳朵,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双手交叉在前,轻轻环住他的脖颈。

      时迦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脖颈上,沈修宁有些痒,隐忍住某个地方的骚动,背着她亦步亦趋地往前走着。

      到了车上,沈修宁拉开副驾驶的门,把时迦小心放在来,扶她坐进去,关上车门,自己又到了驾驶位,导航到一家药店,启动车子,“今天开心吗?”

      镇上路没有城里的路那样平稳,车厢有些轻微晃动。时迦在略微昏暗的空间偏头看了沈修宁一眼,而后视线又落在前方:“还行吧。”

      今天其实是开心的,沈修宁带她做了很多他以前几乎不可能做的事情,她也感受到某些东西的改变,很放松也很开心。

      沈修宁单手把着方向盘,嘴角勾起偏头看她一眼,开不开心那么明显,嘴上就是不承认,真是嘴硬。

      追妻路漫漫,他得继续努力啊。

      “脚很疼吗?”沈修宁问。

      时迦低头借着微弱的光看看,已经肿起来了,但不动并不感觉到疼,她如实说。

      虽然如此,沈修宁还是往下踩了油门,按照导航的路线停在一家药店前,时间刚好不好,药店的人正要关门,沈修宁快走两步拦住她,去买了云南白药气雾剂。

      付过钱沈修宁返回车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时迦看过来对上沈修宁的眼睛,沈修宁朝她微笑,抬手揉揉她的颅顶,时迦的发根活动在他掌心,痒痒的,沈修宁温声说:“我帮你喷药。”

      沈修宁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抽出时迦的右脚,解开鞋带轻轻脱掉她的帆布鞋,褪去袜子,将白皙的小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又打开药盒,抽出里边红色的那瓶保险液,打开盖子,喷在时迦肿得像馒头的脚上,喷完药沈修宁轻轻吐出一些气体,吹在患处,伴随着药和气,时迦感觉那处凉凉的,有些舒服。

      喷完药,沈修宁将时迦的脚放好,给她关上车门去了驾驶位,“有没有舒服一点?”

      时迦点点头:“好很多。”

      不知道何时天又阴起来了,刮起了冷风,沈修宁把车窗升上去了。看着眼前的路,前方好像遇到拥挤,有个大叔在向他摆手,沈修宁降了车速踩停下车子,又降下自己那一侧的车窗,风吹进来,余光里看到时迦瑟缩了一下,问大叔前边怎么回事。

      大叔非常热心肠地告诉他:“别往前开了,那座桥断了,趁现在还能返回去,去走下道吧。”

      沈修宁向大叔道谢,又快速升起车窗,重新启动车子,掉头,时迦很自然地把切换了导航的线路,改成了下道。

      可以预知的是,下道一定不如高速好走,可上高速的路被截断了,他只能另辟蹊径。

      天空中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刮器在前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

      沈修宁专心开车,跟着导航走。

      下道要比高速远十几公里,又因为土路有些泥泞,也坑坑洼洼的不好走,车开到一半就出了故障,沈修宁察觉到发动机不正常的声响,靠边熄火停车。

      下车打开前盖,沈修宁检查了一番。时迦的头探出来,双手扒在车玻璃上,问他:“怎么了?”

      “抛锚了,走不了了。”沈修宁的衣服渐渐被雨淋湿。

      现在叫拖车不现实,他本可以给李川打电话让人来接他们,可眼见雨越下越大,路上又不安全,也不好走,他四处看看,发现远处还有一户人家亮着灯。

      他跟时迦说,“今天应该是回不去了,那户人家还没睡觉,我去问一下他们,可不可以收留我们一晚。”

      说完沈修宁便要往那边去,时迦拿了伞递给沈修宁,沈修宁接过去往那户人家走。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沈修宁跟她说:“我们先去那家住一晚吧,现在雨越来越大,明天早上再让人来接。”

      时迦没有异议,拉开了车门,沈修宁把伞递给时迦,轻轻松松地将她抱起,时迦给两个人撑着伞,手里拿着云南白药、伞和车钥匙,锁了车,沈修宁把她抱到那户人家。

      路上,沈修宁跟时迦说:“那户人家住了两个老人,你……”

      不等沈修宁把话说完,时迦对上沈修宁漆黑的瞳仁抢答,眼神里露出惊喜与不确定:“难道是下午遇到的爷爷奶奶?”

      沈修宁笑笑,低头宠溺地回答,“哟,都学会抢答了。对,就是下午的爷爷奶奶。”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61·抛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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