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他的双面镜》莲拾

4、第 4 章

　　“魔法？”

　　莉莉眨了眨漂亮的绿眼睛，“你说我做的那些是魔法？”

　　“魔法在英国境内其实挺常见的。”小天狼星点点头，“不过巫师和女巫通常会隐藏起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为什么会有麻烦？”莉莉问。

　　小天狼星轻描淡写地说：“有些人无法接受与自己不同的事物。”

　　“我觉得魔法很好啊。”莉莉不太能理解，“爸爸和妈妈知道没有危险以后，也喜欢看我表演──”

　　“别听他胡扯，莉莉。”佩妮打断她的话，尖声说道，“都是骗小孩的伎俩，爸妈担心所以才假装相信你，我早知道。”

　　“可是你都看见了。”莉莉指着秋千，“我能做到不可思议的事，就像魔法一样。”

　　“世界上没有魔法！”佩妮顽固地说，“这不合理。如果你是女巫，那为什么爸爸不是巫师，妈妈也不会用魔法，而且我也……我没办法……”

　　“你想知道麻瓜的意思？”

　　斯内普忽然开口，不怀好意地对佩妮说。

　　小天狼星咧开嘴，彷佛见到那个他曾经熟悉，满肚子坏水，喜欢阴阳怪气的斯内普。不知怎地，相较于厌烦他更感觉亲切。

　　“你得了吧，斯内普。”他慢条斯理地说。

　　斯内普戒备地瞪着小天狼星，“你认识我？”

　　“我还知道你是什么人。”小天狼星故作神秘。

　　斯内普狐疑地问：“什么意思？”

　　“这不好说。”小天狼星偷瞄了一眼莉莉。

　　“为什么？”

　　“因为你……”他欲言又止。

　　“我？”斯内普开始紧张了。

　　“你，你，你……”

　　“到底怎么了！”

　　“你……”小天狼星强忍笑意，装模作样地说，“你……你是个巫师。”

　　斯内普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在模仿嘲弄自己。

　　“你竟敢耍我！”

　　他从来没遇过这么可恶的家伙，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叫小天狼星。”小天狼星笑着自我介绍，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小天狼星·布莱克，来自伦敦。”

　　斯内普视若无睹，神情阴郁地问：“纯血二十八族的布莱克？”

　　“是啊。”小天狼星自然地把手收回来，也不怎么尴尬。

　　“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斯内普盯着小天狼星挂在腰间的魔杖，语气像在审问。

　　“我今年刚要入学。”小天狼星说。

　　“霍格沃茨？”莉莉问，她从来没听过这个地方。

　　“霍格沃茨是专门训练魔法的学校。”小天狼星回答，“每年九月会招收新生，从国王十字车站搭特快列车前往隐藏的城堡。”

　　“霍格沃茨是最好的，几乎所有年轻巫师和女巫都在那儿上学。”

　　“这不可能……”

　　佩妮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天狼星，莉莉则表现得很兴奋。

　　“我也可以去学魔法吗？”

　　“你当然有资格。”斯内普低声说。

　　“真的？”莉莉欣喜地望向斯内普，他的脸“唰”地一下子红了。

　　“有魔法天赋的孩子通常在开学前收到邀请。”小天狼星说，“猫头鹰会直接从城堡捎信来。”

　　“猫头鹰？”

　　“巫师习惯让猫头鹰帮忙送信。”

　　“太酷了！我想快点让爸爸妈妈知道。”

　　“霍格沃茨有四个学院，依学校的四名创立者命名，分别是格兰芬多、拉文克劳、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

　　小天狼星讲得很理所当然：“我打算要去格兰芬多。”

　　“那我也想去格兰芬多！”莉莉快乐地说。

　　斯内普脸色倏地冷下来。

　　“去哪个学院由分类仪式选择，不能自己决定。”他面色不善地说，“而且斯莱特林才是公认最优秀的。”

　　说完阴恻恻地盯着小天狼星，“你真的是一个布莱克？”

　　“这得看你怎么想。”小天狼星似笑非笑地说。

　　他随手卷起衣袖，展示了袖口缝着的布莱克家徽──沃尔布加夫人之前擅自让克利切绣的，没想到此时会配上用场。

　　斯内普认出他曾在书本看到过的双犬与盾牌标志，上头写着“永远纯洁”的家族格言。

　　“你如果去格兰芬多一定会后悔。”他无法苟同地说，“那里都是有勇无谋，智慧不足的蠢货。”

　　小天狼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对了，你为什么会来科克沃斯？”莉莉问。

　　佩妮同样好奇地看着小天狼星。

　　与普通的英格兰乡下姑娘一样，她从小对伦敦抱持有憧憬，心想从大城市来的人难免更特别，或者说与众不同？虽然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眼前的少年确实……好看，而且很自信，她之前从没见过这样子的男生。

　　再加上他也会“魔法”。

　　佩妮心跳得稍快，但她马上提醒自己认清现实，这个人绝对是来找莉莉的，蜘蛛尾巷的斯内普亦然，一如既往的所有人，她瞬间又感觉索然无味。

　　“我在练习一种叫幻影显形的瞬间移动咒语。”小天狼星解释说。

　　“瞬间移动！”莉莉的眼睛闪闪发光。

　　佩妮也直盯着他看。

　　“结果发生了小失误。”

　　小天狼星被她们看得有点心虚，毕竟这不是一个靠谱的借口。

　　“这不可能。”斯内普果然立刻质疑，“幻影显形很危险，你连霍格沃茨都──”

　　“因为我是天才。”小天狼星淡定地说，随手轻弹魔杖，斯内普之前躲着的灌木丛消失在烟雾中，变成了一只灰色的英国小短毛猫。

　　“哇喔……”

　　莉莉和佩妮不约而同地惊呼出声。斯内普情绪没透露在脸上，但内心的波动更大，他显然知道这是中高年级才能掌握的技巧。

　　小天狼星抱起猫咪，用细长的手指轻轻挠了挠牠的下巴，小灰猫主动迎着他的手伸展脖子，发出享受的呼噜呼噜声。

　　“我念完咒语，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公园。”

　　“这不合理，你之前来过科克沃斯？”斯内普还是不太相信。

　　“或许吧，总之我刚到这边，就看到你……该怎么说好呢。”小天狼星一边撸猫，一边“委婉”地描述，“你好像在偷偷观察她们？　”

　　“我没偷看！”涉世未深的斯内普自爆了。

　　“这样啊。”小天狼星趁机转换话题。

　　“那你躲着做什么？”

　　“我，我……咳咳咳……”

　　斯内普急着解释，不小心被口水呛到，咳嗽着说不出话。莉莉好心地走过去想替他拍拍背，不料他激动地躲开，却咳得更加厉害，快要喘不过气来。

　　“别这样！”

　　佩妮在旁边着急地转圈圈，看不出来是要制止妹妹还是想办法帮忙。小猫也被吓得从小天狼星的怀中跳出来，一溜烟躲到秋千的栏杆后面。

　　“安咳消。”

　　小天狼星在混乱中挥动魔杖，看到斯内普止住咳嗽，涨成猪肝色的脸逐渐变得一片惨白，突然感觉有点小愧疚。于是他清了清喉咙，决定帮忙打圆场。

　　“我猜你应该是想告诉她，”他指了指莉莉，循循善诱地问，“你和她一样都会用魔法，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

　　“是这样吗？”

　　斯内普用彷佛要看穿眼底一般的目光，沉默地盯着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无奈地回望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地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小天狼星感觉耐心即将要耗尽的时候，斯内普终于倔强的，冷硬地……耸耸肩。

　　既不承认也没否认的意思，对沟通没有丝毫进展。

　　“时间就是金加隆，你好歹说句话吧。”

　　小天狼星疲倦地揉着眉心，有股冲动想捏住斯内普的鹰勾鼻，直接往嘴里灌吐真药。他或许错估了斯内普的社交水平──甚至不如巨怪，与八眼巨蛛当笔友都容易一些。

　　“喵呜──”

　　连小灰猫似乎都看不下去，谴责般喵喵两声，从秋千后面走出来，靠近两个女孩，用耳朵轻蹭佩妮洋装的碎花裙摆。

　　佩妮身子一颤，稍微向后躲开小毛球的主动贴贴。

　　“别过来。”她抿着唇说。

　　“喵？”小猫抬头好奇地望向她，水汪汪的眼珠子很是透明清澈。

　　莉莉往前一步，“你好呀，小可爱。”，她亲切地说，蹲下来挠了挠猫咪的小脑袋。小猫试探地嗅嗅她手指的味道，又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偷偷舔了一口，触感凉凉涩涩的。

　　“很乖很乖……”莉莉痒得咯咯笑。

　　佩妮看见妹妹温柔地抱起小猫，神情后悔而羡慕，显得很寂寞。她其实喜欢猫，只是因为害怕魔法退缩了。

　　自从莉莉展现出能力，她总安慰自己才是正常的，如今却感觉格格不入。莉莉与魔法世界的接轨，令她意识到自己的普通，但她不想要普通，她想和莉莉一样特殊。

　　她想过在空中飞翔，她想让花瓣起舞，她想亲亲猫咪，她也想获得父母和其他人的关注──但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求而不得的感受很孤独，孤独使人焦躁，所以她越来越常对莉莉发火，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我想知道麻瓜的意思。”于是她说。

　　话一出口让其他几人都愣住了，小天狼星都来不及阻止斯内普。

　　“废物。”

　　斯内普对莉莉以外的人从来不留情面，“就是说你这种不懂魔法的废物。”

　　“你别乱说！”

　　莉莉不满地瞪着他，赶紧放下小猫，跑去搂住姐姐的胳膊。

　　佩妮挣脱开来，神色平静如同没听到斯内普的侮辱。

　　“那你呢。”她转头问小天狼星，“你讨厌不会魔法的人吗？”

　　小天狼星仔细打量面前的女孩。偏淡的金发，身材过于纤细，薄薄的鼻子和嘴唇，不是那种受欢迎的长相，性格目前看来也不是。

　　对没兴趣的人他通常会选择敷衍了事。

　　然而佩妮眼神中并没有他以为的愤慨，小天狼星只在她浅色的蓝眼睛里看到浅浅的难过，反而让人难受。他发现自己不想用漂亮话去安抚她的情绪。

　　“主要还是看对象，如果硬要分喜欢或讨厌的话……我现在不讨厌。”

　　“不讨厌麻瓜？”

　　“你也没做什么讨人厌的事啊。”

　　“可是──”

　　“这和魔法无关，我不讨厌你这个人。”小天狼星诚恳地说。

　　佩妮脸颊热的发烫，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幼稚，却暂时忘记了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