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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了了之的插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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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柴上仙~”
“小柴~\"
坐车回到公司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在冥海经历一番精神冲击的飞小柴没成想刚清净没多久，顶着一头鸟窝状发型的桃花妖子瑶就哭啼啼跑到自己跟前告状，而跟着她的竟然是自己的同窗好友全大拳。
两个人争辩半天，原由竟然只是全大拳强制要给桃花妖做发型，结果翻车了。
事儿就这么个事儿，可谁叫桃花妖天生爱美，全大拳的手艺又实在欠佳，这才闹出了矛盾。飞小柴平日或许还有闲心好好调停双方，可今天实在累得屁事都不想理会，于是索性一声不吭拽着桃花妖进了保卫室，拿着推子一阵猛推，将原本留着一头长发雌雄难分的桃花妖生生变成个现代社会的板寸大好青年。
全大拳见状都不由得拍掌叫好。
桃花妖哪里晓得飞小柴竟然这么心狠手辣，一米八的大个子抱着剪完还扎手的脑袋哭哭啼啼又原路跑了去。
倒是只剩下全大拳和飞小柴两人。
“怎么了，心情不好？”
她拍了拍一旁飞小柴的肩，飞小柴叹了叹气，又觉得不该将花前辈那番无头无脑的话全盘托出，便只说句，累了。
以前在西海的时候，飞小柴虽然也时常表现颓唐，但好歹还是留着精气，像个年轻仙士，如今才来蓬莱一个多月却好像泄了气的皮球，再怎么使劲儿往里灌气儿始终都是瘪的。
飞小柴累了要去休息，全大拳也不好再说什么，她等会儿还要带她的小仙学生们去讲经堂听一个上神讲座，两人同路走了一阵便分开了。
全大拳这一次的学生多是才四阶的中仙，个子多没长开，脾气却个个很大。刚才还和飞小柴笑脸相迎，温言润语，待扭头瞧见那帮在大榕树下玩得不可开交的中仙，全大拳立马沉下脸去，当即一嗓，吼得百号中仙规规矩矩站成排。
“修仙当先修心，仙者当有海纳百川之气量。修仙者，气度一旦小了欲望便多，欲望多而杂，浊气也就生了，浊灵与清灵纠缠互绕，轻则修为退减，重则，坠堕魔道……”
……
“一对二”
“不要”
“三个三带对五”
“三个五带对七”
……
讲经堂上千小仙被逼着规规矩矩坐在大厅里听着台上颤颤巍巍的老上神讲道，石长进一批仙师倒躲在经堂硕大广告牌后斗地主。全大拳发现也实属无意，毕竟谁能想到这些个有着上仙上神称号还为人师的会当众打牌。更讽刺的为他们打掩护的广告牌上还写着那句前几天宣传片里放着的：
“蓬莱培训有限公司，为你的修仙之路保驾护航”
全大拳通过缝隙和石长进狠狠对视了一眼，当即石长进秀红着脸，从牌桌上退下透着广告牌和全大拳轻声说话，让她保密别告诉王sir。全大拳同意了请求，但前提是她也想玩一把，石长进才输了牌本来也不想再玩，就答应了，结果还没等全大拳和他换岗，一个圆咕隆咚的小中仙就走了过来。
说是肚子疼，要去医务室。
全大拳没法子只好放弃了打牌机会带着那男娃进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的上神姓木，公司的人都喊他木叔。全大拳不知道他的来历，只听说这人有些来头，年轻的时候还跟在神农氏手下混过。
全大拳去的时候，木叔正开着手机听着一个不知名的网络小说，刚放到主角“啊”的大叫一声便操起柴堆一旁的大砍刀向面前黑衣人砍去……
“死，死了，二娃你快跑，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娘——娘——”
听着手机里放着的嘶吼，再看着视死如归紧咬着嘴唇被按肚皮的小胖子，全大拳在心里憋了一阵笑，到实在忍不住了才走到门口放肆笑了把。
“你中午吃啥了？”
“食堂的包子。”
“几个啊？”
“四个！”
全大拳才进屋，就听着这番对话，当即又要忍不住，道：
“食堂那包子那么大，我才能吃两个你竟然要吃四个，肚子不痛才怪！”
“仙，仙师……可是我饿啊！”
说着，这小胖子又哭了起来，眼泪哗哗得像开闸的自来水似的。
此时木叔说时迟那时快趁他开哭，一指敲在他的下腹，突地，一只一指长的食蛊虫被吐了出来。
绿色带着勾刺，满身都是血腥味。
“全上仙，这之后的事就就交给你了！”
全大拳将蛊虫放进密封罐里领着孩子回了讲经堂，又将坐回牌桌连输三局的石长进叫出，待人出一把将绿蛊虫摆在他眼前，害得石长进肚子一阵排山倒海，险些吐了出来。
“食蛊虫，哪里来的？”
“刚才那小胖仙肚子里的。”
“木叔怎么说？”
“说大概率是混进食堂的人下的，养蛊的人大概率是想吸小仙的精气帮助自己修炼，现在怕就怕，被养蛊的不止这一个，要是成了规模，那些个家长闹出来，事情就麻烦了！”
“欸……”石长进拍拍脑门，当即神情严肃，道：
“你去跟王sir汇报这件事，其他的交给我。”
一贯好打马虎眼的石长进突地靠谱起来，全大拳大为震惊，但脚上却生风，立马赶去了王sir 的办公室。
是日夜，所有的中仙便被集中起来，借由身体考核名义排查出近五十条食蛊虫。
一只食蛊虫能养出一指长度，少说也得十年，而且蛊虫金贵几乎不可能规模养育，但经调查，这批次的食蛊虫相似度极高，该是出于同处。
“养蛊的都是喂血的，一个人喂五十几条虫，还只只养得这么肥，这人肯定不可能胖。”
“王sir已经把食堂工作的人都控制住了，这是他们名单。”
石长进接过连串名单，一手划过名字眼前便能显现个人样貌，蛊虫认主，只要提取每人一滴血液，到那时凶手是谁便一清二楚。
但无奈这个法子不能用。
一来，不人道，二来，不合法。
食堂工作的人都是附近的住户，是没有仙阶的凡人，若贸然取血难保不会以“无故伤害凡人”名义被告上仙庭。
他妈的，可真是烦死了！
“你都不知道今天多难，要不是我师父提前把人框住了，说来一场临时身体考核，等明天这些小仙一回去，怕咱这公司直接能干倒闭。”
“还有还有，师父说食蛊虫吃人血，认主，一个人养五十几只这人根本不可能胖，虽说后面不能直接提血，但他已经派了人偷偷跟着几个瘦子回他们家去了，说明天就该有答案。”
全大拳自回宿舍就喋喋不休，以前恨不得叫石长进全名，今天倒是师父长师父短的，看起来是真受了震撼。
花无常说，你以为的不是你以为的，那么这个看起来总是不太靠谱的石长进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
“小柴，小柴，你还在听吗，你是不是累了啊，我看你自从去集市之后精神就不太好，你没事吧……”
“我……”
“错了。”
“什么错了？”
全大拳看着飞小柴，满脸的问好。
“追查方向错了，一个活着的凡人根本不可能养五十只蛊虫，除非把人榨干了，一只蛊虫半年褪一次皮，所以只需要半年换一个人供血便是，一年两人，十年就是二十个人，其中还不包括筛选出的不适合的受害者……实在是禽兽……”
“小，小柴，你什么意思啊！”
全大拳在学校理论课便总是开小差，如今书到用时方恨少，对着飞小柴说的一大堆也只觉云雾缭绕。
“大，大拳，石前辈找你！”
飞小柴还陷在思绪里，全大拳就被石长进叫去，说是有了嫌疑人的消息。
“是他？”
全大拳对着食堂里被捆着的那个留着胡须的光头男人，着实感到震惊，因为这个男人根本不是石长进说的瘦子。
“说，为什么要养这么多食蛊虫，吸食仙士灵气到底有什么目的？”
石长进质问道。
那男人却只浅浅挂笑，反道：
“我早该不相信你们这些上神，为了激我出来，故意编造那样的谎话，你们神啊仙啊还真是诡计多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石长进上午所说的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卸下防备，以至于露出马脚。
一个凡人根本不可能一己之力连养五十只蛊虫，但妖却可以。
“你为了养这些蛊虫到底杀了多少人，你企图吸□□气壮大自身，但你难道不知道，妖始终是妖，未加炼化的仙人精气灌入体内只能得到反噬，这对你并没有好处，你做这些难道只是为了自己？”
石长进一逼再逼，那鼠妖在逼问下却只是冷笑。
“他没有杀人！”
一语打破沉默，众人所望之处，是飞小柴。
“他在救人。”飞小柴倾直走向那鼠妖旁，撸起他的袖子，在袖子掩盖下是密密麻麻似如针孔大小的刀口。
十年来用自己的血喂养食蛊虫，丢了血气所以才面色苍白。
“你到底要救谁？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为其做炼化，你可知道这样你活不久！”
“我本来就不想活！”那鼠妖终于开口，一声下去，又是冷笑——
“我这样的妖早就没了存在的价值，如果不是因为主人，我怎么可能委身你们这种地方~”
被仙气反噬，鼠妖气数已尽，真个人很酷如扎破的气球瘪干下去。
“小上仙”他忽地看向飞小柴，眼神不明所以，似笑非笑，“凑近些，我告诉你一个事。”
“小柴别听他的！”
全大拳大喊。
飞小柴却执意。
“主人他等你很久了。”
附语轻轻一声，未待飞小柴回神，眼前便是一道白光，那只鼠妖被前来的王SIR一掌活活打死，现出干瘦的原形。
众人不及反应，等着王sir给个说法，他却一句不解释只带着石长进离开。
很快，大家都散去，只有全大拳对着那只瘦得只剩一张皮似的鼠妖恍神。
“我们只是个实习生，有些事情他们是不会让我们知道的！”
飞小柴怕她受到打击，哪知全大拳竟一声“你看那大鼠皮，做毯子是不是刚刚好”。
飞小柴看了一眼那鼠妖尸，实在看不下第二眼，也实在接受不了全大拳的可怕想法，便强拉着全大拳往外走了去。
“刚才那老鼠跟你说啥了？”
“没听清。”这是真的，那鼠妖将死之际声音含糊不清，她只听清最开始“主人”二字。
怕本是打算死前挣扎顺带拉着她一块儿上路。
只是如此不了了之，不论是飞小柴还是全大拳心里总还是觉得难受以致一夜两人都没真正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