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今予

2、第 1 章

　　林魏接到宗素自杀消息时，正一个人坐在咨询室里，他看起来并无惊讶，只是淡淡地回复了句：“知道了。”
　　静默了一段时间，才又说道：“死者安息，生者永怀。”
　　又是沉默，那头的人忍不住了问道：“林先生？你还听着吗？”
　　“嗯……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两相无言，便挂断了电话。

　　这是来自警局的电话，大致意思就是宗素在家自杀，留下遗书一封，烦请发现的人能够告知z大的林魏先生一声。
　　警方大概也没想到出现在死者遗书里的人竟是如此冷漠，一时也想不出更多的话，想来也已经通知到人了，只能就此作罢。

　　林魏静静坐在靠椅上，他的对面是一扇采光极好的落地窗，窗外透进来的暖阳打在他的脸上，他半眯着眼睛，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情绪，好看的像是一副画。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吧。

　　他与宗素已有五年不见，今日接到电话时其实是有些意外的，意外为何是他？人生几十载，萍水相逢，宗素也不过是无数个来他这心理咨询的学生中的一个罢了，自问没有救死扶伤的医生那样伟大，何苦告知他呢？

　　但又好像不意外。来这咨询的学生如此多，为何偏偏记得宗素的名字。只记得方才听到这个名字时，恍若隔世。这才知晓原来这么多年来，自己竟真的坠入了和他一样的深渊，当年的赌确实是他输了。

　　林魏是研究生毕业后到的z大学，上课的同时兼顾学校心理健康咨询老师一职。平时也还忙的过来，来咨询室的学生大多都只是困惑于考试焦虑和学业焦虑的人，或者是来这什么也不说就盯着他的脸看的女生，还有就是纯粹闲得蛋疼来这寻新鲜感的。

　　直到有一天，宗素来了咨询室，林魏想他大概会一辈子都记得那天。
　　宗素步履缓慢地走进咨询室，几近病态的白皮肤接触到那扇落地窗照进来的光时，眉头细微的皱了皱眉，但也并没有其余更多的反应。
　　那时，林魏就在想，这个人和其他来这的人都不一样。

　　“你好，同学，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林魏先开了口，带着职业般的微笑，但宗素只是看着他，表情很淡，也不说话。林魏又问：“或者说有什么想和我聊的吗？”
　　“你说……狗为什么不动呢？”好半天，少年才吐出一句话。

　　林魏：“什么？狗怎么了？”
　　宗素睨了林魏一眼，似乎是扯了扯嘴角，想起了什么，但又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

　　“呃其实你可以说的再具体些的，从物种上看，它是一种陪伴性很强的动物，包括自己养的宠物，还有导盲犬之类的。又或者从心理学方面看，关于狗的经典实验也有不少，例如巴甫洛夫的狗。我看你们应该也了解一些吧。”林魏自身辅导人的经验并不多，宗素不愿意讲述，只能自己开口胡扯。

　　“我的父亲是心理学狂热分子，托他的福，我了解颇深。”虽然宗素神情还是那样寡淡，但总算也愿意开口。
　　林魏翻了翻登记册，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姓宗，你的父亲难道是宗核枝宗教授？”宗姓并不常见，很快就让他联想到了宗教授。
　　宗素像是反应不过来似的，想了一会才用鼻音“嗯”了一声。

　　宗核枝教授，z大最权威的心理学教授之一，甚至在国内心理界也是占有一席之地。林魏有幸，曾得到过宗教授的指导。林魏不禁有些疑惑，自己父亲是权威，为何却来他这小小的心理室咨询，这不是在宗教授面前班门弄斧么？
　　林魏忍不住打量宗素，少年身量很高，只是过分瘦削，行动迟缓，总是要思考很久才能想起来似的。头发略长，面容极好看，只是肤色白的吓人了，他的眼睛……抬起来了！

　　林魏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两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视上了。宗素视线坦荡，只是神情冷淡，这么一比较，倒是林魏有些心虚，赶紧收回视线。

　　“和我说说你在烦恼什么吧，”林魏及时开了口，“你知道的，只有和我坦诚了，我才有可能帮到你。”
　　宗素还是没有说话，林魏没有催促他，很耐心地等着。
　　过了许久，林魏才听到有人开口。

　　“没有烦恼……我没有烦恼，”宗素垂下了眼睛，看着自己骨节分明且白得几近透明的手指，好像动了下，又好像没有动，说，“就是因为没有烦恼才来这里的。有的人烦恼明天吃什么穿什么，有的人烦恼下周的论文，有的人烦恼毕业后做什么。而我，我就像个死人，我一片空白。”

　　“他们都称我为——抑郁质的……人。”

当年背书时摸鱼的产物，充满了对书本的怨恨:(
另外：
故事情节啥的都是编的！编的！小盆友们不要模仿！
无cp！无cp！无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