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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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壁画前站了多久，久到时间的流逝都成为一种模糊的概念，空间也似乎割裂开来。
等到老人的声音遥遥传来时，它方才如梦初醒，发觉自己的身体早已僵硬无比。
老人速度甚快，眨眼间便来到洞穴深处，看到眼前瑰丽无比的画卷，他也只是微略挑眉，敛去眼中异色，此后便不再分给壁画一丝一毫的关注，而是打量起一旁以美色著称的魅魔。
“既入老夫门下，总得有个姓名才合规矩。你如今这副摸样想必也没什么主意，不如由老夫亲自...”
“我有。”魅魔出声打断，“我...有想要的名字。”话语刚落，他便缓缓步入血池，任由猩红的液体一点点浸染苍白的皮肤，爬上精瘦的胸膛，再沿着锁骨漫上脖颈，勾出下颌的折痕。波纹荡漾，那如墨般漆黑的发丝渐渐铺开血池表面，状似游动。
魅魔渐渐下沉，只露出一双绮丽的眼睛，眼皮很薄，湿漉漉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却也依稀可见眸中的斑斓浮光，透着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几串细小的泡沫浮出，也带上来“晨曦”二字。
老人听得声音，在脑中囫囵转了个圈，“晨曦”过于美好，他不甚赞同，转眼又想到个“低若尘埃兮”的含义，于是摸摸自己有些干枯的胡须阴恻恻道，“那便跟随老夫姓...”
“唤作何尘兮罢。”
高傲若晨曦，如今也是低落尘埃里，世事变幻无常，果真如此。
血池又冒出几串泡泡，水膜裹着鲜艳欲滴的血色，也挟着魅魔纷杂的思绪，在拉扯下变薄变小，于流转间变浅变淡，不知不觉抹去浓稠的红，融入清澈的河底，闯进湍急的水流......
“哗啦！”何尘兮抬起头，水珠蜿蜒流连浸湿发丝，在他白到有些不正常的肤色下映出若有似无的暗。
水珠稍稍卷走夏日的燥热，何尘兮捻起墨发上沾染的柳叶，定定看着上面细长的脉络。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灵蝶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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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无数枯骨般的手从黑压压的尸山血海里伸出，扭曲攀爬。滔天的怨气翻滚不休，似要将一切无情吞噬。
豆大的汗珠接连滚落，额角青筋蹦起，林沐咬紧牙齿，眉心灵力时隐时现，最终因体力不济败下阵来，喉咙泛起腥甜，她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心口钝痛，林沐用手拂去汗珠，卸去端坐的力气，胸膛微微起伏，从压紧的嘴角漏出几丝喘、息。
还未喘足一口气，手腕便被两根细小的手指搭上。
“胎毒去了七七八八，晚上渡些灵气就可以准备突破人仙了。”玉蜂收回手，稍长的眼睛眯起，“如果那个该死的魅魔没有把你打伤，搏一搏地仙境界也不是不可。”
“啊啊啊!”玉工凑到林沐眼前发出尖锐的爆鸣声，“沐沐姐!!!你还是不是人了，这碧海丹再珍贵也不过就是涤净体质外加充沛的灵力，怎么你一吃下去就快要突破地仙了？”
玉蜂一脸嫌弃加无语，“安静点，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碧海丹只是辅助，真正可贵的是沐沐姐的天赋。”
还有一点玉峰藏在心里没有直言，那就是灵族得天独厚的进阶方式，别的修仙者求仙问道时所面临的门槛瓶颈，对灵族而言如同虚设，它们进阶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真真是令人羡慕，当然，这里羡慕的是从前如日中天的灵族。
而不是如今东躲西藏，好似丧家之犬一般的灵族。
林沐闻声并未多言，只掀开眼皮，笑着瞥向玉工，“那东西做好了吗？”
修为的精进使得她的眼神增添一层锋利的刃，虽是清秀无害的面庞，却叫人下意识生出一丝忌惮来。
玉工被问住，竟差点站不稳，还是在玉蜂的催促下才反应过来，从威压中脱身，接着叮铃哐当一路小跑回自己的木屋，过上一会儿出来时，衣服沾染不少灰，脸也脏兮兮的。
可他眼睛亮晶晶闪着光，圆滚滚的两颊还在轻颤。
林沐轻笑，忍不住伸手捏捏玉工的脸庞，“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玉工擦着头上的汗水，献宝似的从怀里捧出一朵晶莹的珠花，说是珠花也不太恰当。此物虽形似纷花娇蕊内敛，还伴有通透的碧色，可神韵却虚幻飘渺极了，看起来比那龙族视若珍宝的碧海丹都要不俗，一股子非人间物的出尘感扑面而来。
林沐沉默，大默特默。玉蜂也惊讶到瞪圆眼睛。
玉工浑然不觉对面两人脸色有异，捧着自己的杰作原地转圈圈，得意道，“北苍神玉为骨，扶桑灵木作魂，再加上融进去的各妖族之血......当当当，此物可以化解妖族妖皇以下的攻击哦~”
“另外，昨日沐沐姐你采到的魅魔之血还有增添丽色的功效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挡住魔物之击，还得实践实践才行。”
玉工讲得眉飞色舞，在一阵难捱的沉默后，林沐张开嘴巴，闭上，又张开，如此经历几番，最终还是看不下去的玉蜂径直开口，“沐沐姐带回来的足有一丈高的北仓神玉就被你练成这么一个小小的......”
玉峰卡壳，眯着眼睛继续说，“发饰？”
林沐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玉工啊，虽然本来也是拿来给你研究用的，但是耗材成这样还是让我有点心痛。”
“而且我要的是法器啊玉工！你这让我怎么去对敌呢，把珠花戴在头上然后用绿光去闪瞎敌人的眼吗？嗯？”林沐越说越激动，甚至想要再次吐血。
玉工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作品可能不是想象中那么受欢迎，他撇撇嘴，有些底气不足，“你就说了个好用好看就行，也没说不能是发饰...”
“蠢货，你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吗？这样招摇的东西，你让沐沐姐如何安心用得？”
此刻三人脸上都蒙着一层青光，且有愈来愈深的趋势，玉工低下头，大眼睛慢慢蓄满泪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婆婆说女孩子就是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你让我做法器，我就想着做最拿手的珠花给你...”
林沐长长叹气，注意到玉工眼下藏不住的乌青和手上细碎的伤痕，手臂一弯就把他抱到自己膝上，“别哭啦，也没人说这个东西丑啊。”
她掐诀施术，从珠花中取出一枚碧色的指环戴到右手上，摩挲着指节笑道，“我把法器的效用凝在指环上，这珠花如今只是个漂亮极了的发饰，瞧它碧色剔透，就叫‘青花’吧。”
“你就算不戴青花也得收下它。”玉工气鼓鼓地说。
“大师放心啦，就算我不戴也定找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戴着，定不会辱没你的手艺。”
如此才逗得玉工止住眼泪，林沐也彻底松口气，和玉蜂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