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誓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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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江城西
岁月久远的如同冰封，当光明被黑暗掩埋，留下的悲哀沉淀在死亡走过的路途之上，有人等待，有人离去。荒漠变成大海，流沙在日暮下凝结烟霭，有人行走在最遥远的边界，等待着下一次救赎的到来。
聂风在准备一次死亡，一次注定的祭献，这是很久以前有人告诉他的关于他自己的命运。永远无法预料的上天的意志，就像是起伏不定的大海，上一刻还在湛蓝天空下反射着阳光温暖的闪光，平静的如同一面光滑的镜子，温柔的像是情人最美丽的眼眸，下一刻却是翻天覆地的汹涌澎湃，将所过之处的所有生灵覆灭的粉身碎骨。
这是最后的机会，就像是悬崖之前最后的时间，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必须决定的是用尽全力拉住疯狂奔驰的坐下马匹口中嚼着的缰绳，还是策马，在越过崖沿的那一刹那，跳到对面的那座悬崖危险的沿台上。
素素姿行端庄的坐在乌木桌边，手里拿着一杯刚刚泡好的新茶，淡淡的茶香从被子里溢出来，微微温热的潮气在冰凉的空气里散开，白雾笼罩了她的眼睛。
她微微一笑，抬眸看向站在窗边的那个男人，男人柔软的飘逸长发被窗外吹来的风搅动，遮住眼睛的刘海被拂开，他的右眼干净纯粹的墨色，空明澄澈却不空洞茫然。
“你真的不后悔吗？”她笑着说，声音轻轻的，听不出一丝的遗憾或者悲伤，有的只是对天命的了然和淡定，她低头喝了口茶，长长的睫毛在雾气里沾上水汽，虽然她并不想哭。
“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他说，左眼血红氤氲，妖异而魅惑如同妖魔的幻觉，没有丝毫人间气息，与那只温和清澈的右眼形成鲜明对比。
“嗯，真的？”她又问，态度无所谓一般。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后悔的了。”他点点头，回过神来，眼睛不再望向窗外。
“那样最好。”素素笑了，她点点头，站了起来，拿过另一只杯子，从紫砂茶壶里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给。”
聂风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杯子，温热的感觉从指间传达到意识里，他突然觉得全身很冷。
“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把你的力量给他，用你的死，汇合剩余的本初力量——摩诃无量。”
“我明白。”
他拿杯过来，一饮而尽。
这次的敌人太强，他喘息着用手中冰寒的刀刃支撑着自己快要跨下的身体，不远处步惊云投来的关注视线让他有了很大的危机感，他抬头望向对方，回了一个表示不要紧的眼神。
敌人火红色的头发在猎猎的风中飘扬起来，凌厉的刀气与剑气交织着切割所剩无几的稀薄空气，洒满大地的鲜红血液腥气扑鼻，明媚的阳光绽放在凝黑的水渍中，可怖的不得了。
然后那人开口了，他说，“风，你还记得我吗？”
聂风惊惶抬头，一开始就感觉的不对劲此刻或许已经变成了现实。
那个人，他永远不会忘却的。
遥远幼年的时候生死相伴，原本以为会是永恒的挚友的人，那个杀害他的家人，背叛他的人。
他惨然笑了，微微上扬的嘴角一如往初的无可奈何与生死一瞬的觉悟。
鲜红瞬间染上左眼的瞳眸，碎裂的护罩黑色的表皮翻飞在空中像是崩塌的希冀，蝴蝶一般的闪烁飞舞在银蓝天空下，光照的金色圣洁的不食人间烟火。
他扬起手中的冰刃，直刺而下。
寒冷从心口开始，他闭上眼睛，鲜红的魔气奔腾翻涌而上，在身边那人抱住他的一霎那间。
悉数传递。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誓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