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临时起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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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约瑟走远后，宁汐开口问道：“卫清茗，你不会真的相信他说的话吧？”
“这个么。”
卫清茗脸上泛起一丝别样意味的微笑，“不如我们先去见见约瑟说的那位安保队长，见过之后，或许就会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不多时，展馆负责人将安保队长带到了卫清茗他们的面前。
“女士，听说您要见我？”
身着安保制服的高个子男人站在了卫清茗的面前，他表情严肃，俨然一个随时准备战斗的战士。
卫清茗面带微笑地朝他点了下头：“有些事情需要想你了解一下情况。”
“是的，我一定会积极配合。”
男人干脆应答，丝毫不见约瑟口中的懈怠之色。
“可以和我说说，当时约瑟先生是请你如何调取监控视频的。”
“当然可以。”
男人又是毫不犹豫地应答。他爽快得就好似早就知道卫清茗会提问些什么，“约瑟先生当时表情严肃地走进来，与我说要调取展馆的监控。但是，女士，请容许我强调一下，他当时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并没有与我表明身份。这样的情况下，我身为安保队长，有责任要求他对自己的身份做出证明，否则我无法确认他就是我们此次的合作方。”
“你的意思是，约瑟一开始并没有与你表明他的身份。”
关于这一点，卫清茗立刻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可我记得工作人员胸前都会挂着他们的工作证。”
“不，女士。关于这一点，我需要纠正一下。”
男人反驳了卫清茗，“在当时的情况下，约瑟的胸前并没有佩戴他的工作证，甚至衣服上还有些许的褶皱和凌乱。”
卫清茗轻笑一声：“你倒是观察的挺仔细。”
“这是当然的，女士。这也是我的职责范围之内。”
男人不容置疑地说道，卫清茗点头道：“嗯，请你继续说下去。”
“约瑟先生，在我提示要他出示工作证时，十分爽快地从他的西裤口袋里取出了工作证，重新佩戴好，并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再次与我要求调取监控。”
卫清茗从男人的话语中，摸索到了重点：“他取工作证的时候，没有一丝犹豫？”
“是的，我想约瑟先生应该是为了什么事情，而特意取下了自己的工作证。然后，非常匆忙地接到上司的指令，并赶到了监控室，要求我调取相应监控。”
卫清茗听完，没有立刻接话，男人则为了自证其语，又取过自己左肩膀上配带的一个便捷式记录仪，“我当时的记录仪就开着，我可以将我们当时的对话和约瑟先生当时的状况展示给女士您看。”
卫清茗闻言，双眸一亮：“约瑟知道你的记录仪开着么？”
“不，他没有询问。我想，他可能觉得那并不重要。”
男人一边翻找着记录仪当时的影像，一边回答卫清茗的话，“我找到了。女士，请看。”
男人将自己的记录仪递给卫清茗，卫清茗接过手后，摁了一下播放键。果不其然，当时安保队长和约瑟的对话被记录仪完整的记录了下来。卫清茗勾了勾嘴角，抬眸看向男人：“这个影像，可以拷贝给我一份么？”
“当然可以。”
展馆负责人替男人应道，“这个影像也能证明，我们的安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约瑟将工作证取下来的呢？”
宁汐与卫清茗发出了这个提问，“约瑟作为海川的助理，在展馆里走动，工作证对他而言，只会是便利通行的证明，绝对不会是什么对他不利的东西。除非……”不等卫清茗回答，宁汐就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约瑟做的事情，需要用到他的工作证。而且，使用工作证的人，大概率不是他本人！”
卫清茗并没有回答宁汐的话，而是朝着展馆负责人刚刚与她说过的，需要门禁卡的后门走去。
“为了方便工作，此次叶静仪女士个人展相关的工作人员，分成了四个小组，每个组都会有一个组长，佩戴门禁卡。而约瑟先生的工作证恰好背面就是门禁卡，而拥有门禁卡的另外三名人员，其中有两名人员当时在展馆的外围，剩下的一位在画作丢失时，还在来展馆的路上。”
这是刚刚展馆负责人的证词。
有此可见，约瑟当下成了偷画的最大嫌疑人，即便不是主谋，但共犯应该是没跑了。
“阿奇尔，你还记得《海边的少女》，哪幅画作的尺寸大小么。”
卫清茗一边继续朝着后门走，一边对身后一直缄默不语的阿奇尔发问。
阿奇尔抬手比划了一下：“大概是这么大的尺寸。”他非常清楚卫清茗接下去想要说什么，就顺着她的意思，继续说下去，“再加上画作框的厚度与高度，依照约瑟的身高和体型，在搬运画作时，不想被人看到手里的画作，帮忙一定将画作放在自己的身前。”
他刚说到这里，三人就来到了展馆的后门处，找到了刷门禁卡的位置。阿奇尔继续补充：“那么按照约瑟的自身状况来看，他将工作证取下来去刷门禁卡，可比他戴在脖子上更为方便。当然，我这种说法的前提是，约瑟没有其他同伙。”
“可如果是外来人到达展馆的后门，可是很容易引起其他工作人员的注意。除非约瑟的共犯也是展馆的工作人员。所以，就我而言，我觉得约瑟应该是自己一个人完成搬运的。”
宁汐听完阿奇尔的话，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阿奇尔立刻拍了拍手，惊叹道：“没想到宁小姐不但人长得漂亮，居然还擅长分析。卫，你的女朋友真是太优秀了。”
“假设真的是约瑟偷了画作，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卫清茗若有所指地看向宁汐，宁汐会意地蹙眉，轻哼一声：“看来是某个人监守自盗了，只不过，不用他自己本人动手，而是找了自己的下属去做事。这样的话，就算我们真的查到他身上，他也可以说不是本人授意，而是约瑟自作主张。”说到这里，宁汐又冷哼了一声，低语道，“这是他在事情发生后，常用的伎俩。”
“海先生那边，就交给我处理吧。恰好，我还有些事情想要咨询一下他。”
卫清茗面带浅笑，与宁汐道，“宁汐，你回休息室陪陪叶老师，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和阿奇尔就好。我相信这个小闹剧，不会影响叶老师的好心情太久。”
“好，那我就去陪叶老师聊聊天。”
宁汐转身刚要往休息室走，才迈出一步，忽地又回头看着卫清茗。
卫清茗不解地回看她，用眼神询问还有什么事情。
宁汐嫣然一笑问：“卫教授，你今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卫，你女朋友真是太好了。”
阿奇尔和卫清茗念叨了一路，“要是我也有这样体贴的对象，该多好啊。”
“只是一起吃饭而言，阿奇尔，你太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
阿奇尔反驳卫清茗，随即咧嘴一笑，用手肘撞了撞卫清茗的手臂，“我可是沾了你的光，能和美女共餐了。”
“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先和海先生好好谈一谈吧。”
卫清茗懒得再和阿奇尔多做解释，也懒得继续搭理他。恰好海川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海川望眼欲穿地看着他们这边，发现卫清茗的身边并没有宁汐的身影，脸色当即冷了几分。刚刚是叶静仪电话通知他来这里的，海川想当然地认为宁汐一定也会在。
“汐汐呢？”
当卫清茗和阿奇尔来到海川身边，海川毫不掩饰地询问，“汐汐去哪里了。”
“海先生，关于叶老师丢失的那幅画作。我想我知道它在哪里了。”
“哦？”
海川闻言，轻哼一声，带了一丝揶揄感，“卫教授真不愧是专业的，这么快就知道画作在哪里了？”
“具体在哪，我相信海先生和你的助理约瑟都知道。”
卫清茗微微一笑。
海川立马拉下脸，不悦道：“你这是诬陷！我和约瑟怎么知道……”
“海先生，你不用着急辩解。请先听我把话说完。”
卫清茗打断了海川。
海川冷哼一声：“行啊，那我倒是想听听你能说出点什么来。”
卫清茗无声轻笑，不紧不慢道：“海先生，根据约瑟给我提供的证词，展馆的安保队长是个极其散漫的人，有故意拖延他查看监控的行为。”
“是啊，这一点，约瑟也和我说过。我还想和展馆负责人说一说，这样的工作态度怎么能行。”
“在那之前，请先看看这个视频片段。”
卫清茗将安保队长拷贝给自己的记录仪影像，从手机里调出展示给海川看。
从视频开始的那个瞬间，海川整个人就有些僵住了。待整个片段看完之后，卫清茗继续说，“这是安保队长佩戴的记录仪所记录下来的影像，单是这一个片段来说，我并没有发现约瑟所说的安保队长懈怠工作，反而是约瑟他自己，我记得工作期间，这个工作证都是要求一直戴着的对吧。但这段影像里，约瑟的工作证是从裤兜里取出来的。并且我从展馆负责人处得知，约瑟有展馆后门的门禁卡。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约瑟在画作失踪的阶段，曾经通过后门，离开过展馆，在接到海先生你的电话后，才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展馆内，并赶到了监控室。”
“哼，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约瑟只要没有耽误工作，中途离开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海川的话语中多了一丝讪意，被卫清茗成功捕捉到了。
她也不着急和海川反驳些什么，只是继续：“我记得约瑟也是负责检查监控设施的人，那么他应该很清楚监控摄像头的运作规律。并且，偷画的人太会掌握时机了，不仅选在监控死角的情况下，而且是当时的展区恰好没有其他人经过，而他拿走的恰恰就是这一幅画作。一个巧合出现，那或许是巧合，可多个巧合叠加在一起，海先生，换作是你，你认为这还能称之为巧合么？”
海川听罢，一言不发。
“我看过了《海边的少女》的高清照片，看了一下画作里的细节。叶老师的用笔很出色，能看得出她为宁汐画这幅画作时的心情。我相信海先生也明白这幅画对叶老师和宁汐而言，都是一幅意义远高于价值的画作。”
卫清茗稍作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海川脸上的神情，“我虽然不清楚海先生和宁汐当初是怎么分手的，我也看得出海先生有想和宁汐复合的意思。可复合之所以称之为复合，是以双方同意为前提。但现在的状况，海先生也看见了，你再拿走那幅画作，只会造成你和宁汐之间的关系更僵，甚至还会让海先生你的工作受到影响。海先生，你认为如果叶老师报警，由警方介入，这个结果真的值得么？”
海川深吸了口气，大约两三秒后，自嘲地轻笑一声：“如果今天没有你在的话，能找回画作的人，就是我了。至少那对我而言，是可以在汐汐面前……”
“海先生，请纠正你对宁汐的称呼。”
知晓宁汐不喜欢海川这么称呼她，卫清茗立刻纠正，“请称呼她为宁小姐，或者宁女士。”
海川愤恨地瞪了卫清茗一眼，却也最终接受了她的提议：“好吧，如果是由我找回来的话，至少在宁小姐面前，挽回一些形象。”
“真没看出来，海先生行事居然这么幼稚。”
一旁看戏的阿奇尔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作为画展的负责人，海先生，即便你找回了丢失的画作，那也只是尽了你该尽的职责，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行为。”
“海先生，这样的临时起意，想要通过如此不正当的手段来获取他人的信任，也是一种欺诈行为。”
卫清茗不客气地指责海川，“我不清楚你和宁汐曾经发生过了什么，但你别忘了，你对宁汐有一定了解的同时，宁汐对你有一定了解，甚至在她刚刚也猜到了画作丢失和你有关系，现在没和我们一起过来，也算是为了给你保留一些面子。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海川顿时变得有些焦躁不安，双手开始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西裤裤管：“我知道了，谢谢卫教授提醒。事后，尤其是叶老师提出由卫教授你来帮忙查的时候，我心里明白自己的计划完全泡汤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临时起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