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松降】错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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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降谷零恢复身份的第一天，也是警衔授予仪式结束的第二天。
警察厅最年轻的警视。
降谷零在警视厅被佐藤美和子拦下来，她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从怀里掏出了一部有些年限的手机递给他。
“降谷警视，您认识一个叫松田阵平的人吗？”
降谷零顿了一下，面上露出一个有些怀念的表情，轻声说：“认识的。”
佐藤美和子踌躇了一会儿，有些艰涩的开口：“很抱歉现在才把这个东西交给你。松田曾说让我帮忙给一位叫降谷零的人带一句话。”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直视降谷零：“混蛋降谷，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她说完这句话飞快的偏过头躲过他的眼神，佐藤美和子一瞬间看到他眼里浓厚的感情变化，像是生机勃勃的夏季里突然落了一场雪。
“谢谢……”
“那部手机里还有他发的短信，那句话也在里面，留作纪念吧。”她说完再也没看一眼降谷零，转身匆匆离开。
降谷零站在原地拿着那支旧手机，像是穿越了时间一样透过它看见那个一头卷发不耐烦的冲他招手的青年。
“喂，你好歹也给点反应吧？告白诶，混蛋zero！”
他会这么说吧？
降谷零想起他的警校时期，想起无知无畏的那六个月青春。
即使已经过去接近十几年之久，他也依然记得当时发生的点点滴滴，不，其实也没有记很多。
他拿着那支手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松田阵平的样子。
他们两个的初遇说不上有多么美好，刚开始两个人总是针锋相对，他们互相不理解对方，甚至在那棵樱花树下打架，他还记得他打掉了松田的一颗牙。
降谷零低声笑笑，他还记得当时松田阵平抹了一把脸，吐出一颗牙，再次摆出格斗姿势对他说：“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吧。”
骄傲又嚣张。
他那时怎么想来着，他想他一定不会和这种人成为朋友。
只是后来慢慢了解之后，降谷零想这个人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虽然后来闯祸的常常在想都怪松田阵平，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怎么怎么样。
好像在不知不觉里，他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极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降谷零靠在座椅上，看着那支正在充电的手机，闭上眼睛忍不住的想，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呢？
是在被人嘲笑侮辱之后他的出头？还是某次联谊会上他不自然的解围？亦或是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在心动呢？
降谷零不知道。
他是知道松田阵平喜欢他的，毕竟他望过来的眼神着实算不上清白。
当然，他看过去的也是。
降谷零想，其实他们两个都是胆小鬼，暗戳戳的试探对方，却又明晃晃的偏爱对方。
他记得玩笑醉酒之后第二天，他别扭的过来询问他头还疼吗？他记得低血糖之后，他焦急地喂到嘴里的糖，是清凉的薄荷味。他记得早上偶尔赖床时他口不对心的带饭。
他记得关于他的一桩桩一件件。
那些藏在心底浮于微末的爱意。
在那已经消逝的青春里，别人都是灰色，唯有松田阵平是唯一的彩色。
他记得晚训结束后看似不经意的勾肩搭背，他记得每次训练受伤后他担忧的眼神，他记得他所有的口不对心，记得他别扭关心时布满薄红的耳垂。
记得他低落时主动凑上来让他揉头发的不自在，只因为他无意中说过一句，觉得他的头发很软，很好揉。
他的爱好像隐秘在各个角落里，又好像大大方方的铺在阳光下。
他们是彼此最特别不过的存在。
如果说松田阵平对降谷零的爱像红玫瑰，那么降谷零对松田阵平的爱就是就是向日葵。
一个热烈赤诚，一个沉默内敛。
毕业那天，松田阵平在他们两个打架的那棵樱花树下约了他见面。
降谷零其实可以猜到他想说什么的，他在等，只是那天松田阵平犹豫再三也没有对他说出那句喜欢。
他最后踟蹰片刻，只向他张开双臂，讨了一个拥抱，那是他们唯一的一个拥抱。
松田阵平是知道他被公安招走的，他想算了，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
可他不知道降谷零想的是，只要你开口，我就留下来陪你。
他没有说出口，降谷零也没有留下来。
然后呢？降谷零想，然后他们就此错过，生死两隔。
他知道他牺牲在那座摩天轮上，也知道他最后说，为了公众的利益，他很乐意接受死亡。
手机的开机声惊醒还沉浸在回忆中的降谷零，他拿起手机手颤抖了几下，才点进收信箱，那里面只有一条短信。
他忽略上半部分的内容，径直看向了下半部分：
佐藤警官，最后麻烦帮我个忙吧，如果你以后碰见一个叫降谷零的人，麻烦帮我告诉他一句：混蛋降谷，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啊。
谢了。
Form 松田阵平
降谷零在办公室坐到下班，才换好衣服一路出了警视厅。
路过花店的时候，他买了一束开得正好的向日葵。
松田阵平曾经说过，他还是蛮喜欢向日葵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降谷零，从前降谷零不懂，但是现在他明白了，他说的向日葵是他，因为向日葵的花瓣和他的头发一个颜色。
“我还是蛮喜欢向日葵的。”
“我还是蛮喜欢你的。”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个人去了松田殉职的那个游乐场，坐上了他当初毙命的那个吊舱，他坐在里面，把那束向日葵放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一圈又一圈。
他想起来他卧底的时候是见过几面松田阵平的，可他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却也没有上前和他说上一句话。
他想起来有的时候会路过他最喜欢去的那家拉面店，也会刻意避开他常去的时间，在他常坐的座位点上一碗他爱吃的面。
他也在寂静无人的小巷点燃过他常吸的烟。
可是现在看来，如果当初勇敢一点，如果……他们是不是可以多一点回忆。
降谷零从傍晚坐到华灯初上，坐到游乐场工作人员通知闭园，他沉默的坐在那里，在最后一圈，他想，你离开的时候，会不会一个人在里面说，我喜欢你？
他不知道，但是莫名的，他张嘴他说：“我喜欢你。”
“松田阵平，我喜欢你，你听见了吗？我喜欢你。”
只是迟到了十几年才说出口的喜欢，再也无人应答。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松降】错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