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思念成疾（景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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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思念无声，否则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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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连下了一周的阴雨转晴，降谷零心情极好的拉开卧室的窗帘，阳光顷刻散落了满室。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穿着白色家居服的猫眼青年看见他起来，眼里溺满了令人沉醉的笑意。
他手里端着一个餐盘，上面摆着一杯牛奶和一个三明治。
“早上好，zero。”他神态自若的凑上前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hiro你……”即使和诸伏景光已经在一起三年，却依旧会因为一个简简单单的吻脸红的降谷零伸手推开凑过来的诸伏景光，伸出手接过他手上的托盘。
半是抱怨半是撒娇的开口：“hiro怎么又把早餐端进房间里了。”
诸伏景光拦腰从身后抱住他，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在他颈侧落下一个吻，看着他刚刚降下温度的脸又红起来，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zero太可爱了，忍不住就想欺负一下。”
降谷零抬腿往后轻轻踩了一脚，“我问的明明不是这个！”
“啊，抱歉抱歉。”诸伏景光敷衍的道歉，又轻轻亲了他一口，像一只索求安全感的小猫，“忍不住就……”
“怕zero没醒过来，所以端过来看看。”
“然后我没醒的话，又在床边坐到我醒过来？”
降谷零转过身看着他，手指抚过他眼底的青黑，“不要再担心了，景，你看我好好的站在这里，不要再担心了，好吗？”
降谷零轻轻吻在他的嘴唇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我不会再离开了，hiro。”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他扣住降谷零的后脑勺，与他交换了一个吻。
“你说的。”他说，不要再离开我了，zero。
降谷零抬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坚定的点了点头，“我说的。”
诸伏景光抱着他躺倒在床上，手臂箍住他的腰身，阳光正正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窗外那棵巨大的榕树长出了新叶子，嫩绿的叶影打在墙上印出一片斑驳。
降谷零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后者没说话，只是箍住他腰身的手又紧了紧。
降谷零无奈，却依旧纵容着他的所有动作。
诸伏景光的手慢慢钻进他的衣服，轻轻抚摸在他的腹部，那里有一道伤疤，是枪伤，贯穿伤，伤口早就长好了，留下一个粉嫩嫩的圆疤。
他摩挲了几下，轻声问他：“疼吗？”
“不疼。”他知道诸伏景光不会信但他依旧掷地有声的回他，不疼。
他隔着衣服握住他的手，体温顺着薄薄的衣料穿过去，我向你开放我所有的伤口，但我不想让你知道隐藏在伤口下的经历和伤痛。
那已经过去了，所以不要难过。
在被降谷零从组织踢出来之前，诸伏景光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这么绝情。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晚上，他做完任务回安全屋，任务很顺利，只是眼前的血色还没有散去，他是狙击手，他是苏格兰，他是埋在黑暗里的利刃。
可他也是诸伏景光，柔软善良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受到拷问。
他拿出钥匙，钥匙还没插进锁孔，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是降谷零。
屋内暖黄的灯光倾泻下来，照在降谷零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
他神态自若的收回拿钥匙的手，跟他打了声招呼，“晚上好，波本。”
降谷零没说话，他伸手拽住了诸伏景光的脖领子，直接把他拉进了房间，然后大力的锁上了门。
他站在原地看着他，眼里的愤怒让诸伏景光心慌，屋里没有其他人，他不敢确定屋内有没有窃听器，于是比划着问他，怎么了？
降谷零没有回答他，他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一拳砸到了他脸上，诸伏景光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打蒙了，他张了张嘴想要问他什么。
只是降谷零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拳接着一拳的打过来，诸伏景光没办法，只好抬手反击。
最后一个拳头落下，降谷零狠狠抱住他，他在抖，诸伏景光迟疑的抬起手抱住他，“怎么了？”
降谷零咬牙切齿的声音响在耳畔，他连声音都在抖，带着些轻微的哭腔，“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暴露？”
他撒开诸伏景光，重新伸手扯住他的脖领子，诸伏景光看见他泛红的眼眶，看见他流下来的眼泪。
“抱歉……”他先是道歉，随即反应过来又瞪圆了眼睛，“等等，我差点暴露，我的身份被人发现了？”
降谷零点了点头，脸色阴沉下来，“警视厅有卧底，你的身份信息我让公安部拦了下来重新加密了一下。”
他看着诸伏景光，神色认真，“组织你已经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我制定了一份假死计划。”他似乎知道诸伏景光想说什么，“你没有权利拒绝，诸伏景光，现在我是你的长官，这是命令。”
诸伏景光看着那双还泛着水光的紫灰色双眸，顿了一下，妥协了。
他们用了三个月，布了一个局，就要结束的那天晚上，诸伏景光跟他站在那处断崖旁，身后是大海的波涛声，他身上还挂着血浆，衣服也破破烂烂，整个人狼狈极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降谷零，朝他张开双臂，“抱一下吧，zero。”
降谷零凑过去，轻轻的给了他一个拥抱，故事就要落幕了。
他抱住降谷零，在他惊诧的目光中吻住他的唇，“今天愚人节。”他说，他往后退了几步，退到断崖边上，“或许我喜欢你呢，zero。”
他抱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向他表白，他在愚人节说真心话，祝他愚人节快乐，也祝他真的明白他爱他。
诸伏景光看到他想说什么，但他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在降谷零的注视下跳下断崖。
海边被隐没的礁石旁，有前来接应的公安，诸伏景光很快被救起。
降谷零站下断崖边看了一会儿，才拨通琴酒的电话，“他跳崖了，不过我击穿了他的右胸，估计是活不下来，要打捞尸体吗？”
“不用。”对面冷冷的话传来，“剩下的你不用管了。”
降谷零听着对面的嘟嘟声，靠在崖边松了口气。
诸伏景光被他重新扔到了长野，他的家乡，和他的哥哥一起生活。
他狠心的切断了和诸伏景光的所有联系，只在第二年愚人节的时候给他寄了一封信，信很短，只有一行字。
“我会活着告诉你答案的。”
诸伏景光拿着那封信给诸伏高明看，后者看完那短短的一行字，只轻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顺其自然。”
诸伏景光在长野过的并不安心，他总在担心，担心降谷零受伤，担心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更担心他会不会暴露死在黎明前。
事实上他的担心并无道理，接到萩原研二电话之前，他已经心慌了好一阵子，就是莫名其妙的浑身乏力，额头冒冷汗，压抑着喘不上气来，眼前甚至一阵阵发黑。
他只以为是自己身体哪方面的问题，却根本不曾想到，是降谷零出了事。
萩原研二打过来的语气很急切：“是景光没错吧？你最快到米花中央医院要多久？小降谷在抢救，病危通知书找不到人签，你是那家伙的恋人没错吧？”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诸伏景光只听到了“病危通知书”五个字。
长野距离东京并不算很近，就算是快车他也足足的坐了五个小时。
在他赶到医院的时候，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已经代签了起码五张病危通知书。
薄薄的几张病危通知书放在一起，几乎攫取了他全部的心神。
在他等在病房外的长达一个世纪一样的两个小时里，他抖着手又签下两张，他几乎是完全停止了呼吸，直到松田阵平一巴掌拍到他的背上，拎着他的脖领子叫他呼吸他才反应过来，原来窒息感是因为忘了呼吸。
“听着，小诸伏，你现在必须好好的，如果你倒下了，零怎么办？你不能倒下，想想他还有话要对你说，他会活下来的，一定。”
强硬又带着安抚意味的话在耳边炸响，诸伏景光像溺水的人一样紧紧抓住了萩原研二，蓝色的猫眼被泪水浸湿，他哆哆嗦嗦的，几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茫然的看着抢救室的灯，流了满脸的眼泪。
诸伏景光不想呼回忆那天的经历，降谷零的生命像把利剑牢牢悬在他头上，他死他也就跟着一起去了，他活，他的生命也才重新开始流动。
我因你而存在。
最后降谷零还是救回来了，人在ICU躺了整整半个月。
他瘦了十几斤，诸伏景光也瘦了十几斤，最后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谁更像病号。
刚醒过来还在恢复期的降谷零只能在一堆机器运作声中，朝他日思夜想的人极轻极慢的眨了眨眼。
然后诸伏景光哭了。
降谷零第一次看他哭的那么狼狈。
他想说好了别哭了，我没事。可他除了眨眼什么也做不到，全身上下的伤口都痛的要死。
降谷零看着他抹干眼泪匆匆忙忙去叫医生，看着他一瞬也不眨的盯着自己。
他终于可以自由开口说话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看着守在他床边的诸伏景光，轻轻咳了两声。
后者宛若惊弓之鸟的把他扶起来，递到嘴边的是插了吸管的温水。
降谷零就着喝了几口，抬起一只手臂拉住了诸伏景光的手，手指挤在他的手心里，慢慢与之十指相扣，他迎着诸伏景光的目光轻轻的笑了一声：“或许我也喜欢你呢？”
他看着诸伏景光倏而亮起的眼睛轻笑两声，许久没说话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依旧温柔的说：“今天不是愚人节。”
所以你可以放下心来，我也喜欢你。
你是漫长岁月里上天送给我的最好礼物。
“在想什么？”
恋人懒洋洋带着些撒娇意味的声音响在耳畔，诸伏景光从回忆里脱离出来，紧了紧搭在他腰上的胳膊，脑袋搁在他的颈窝，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耳垂：“想起了好久以前的事。”
“我很高兴，zero，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我的爱也从来不是单向付出。
降谷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放心吧，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年。”
磨难都已经过去了，往后是只属于我们彼此的幸福时光。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思念成疾（景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