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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二本日记(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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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德尔打量着与过去的他高度相似的马尔福家少爷,满意几乎要从灵体中溢出来。
“四十五年,这可真是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似乎擅用咏叹调是每一位贵族巫师的通病。汤姆.里德尔在房间中转着圈,抑扬顿挫地感叹着当他冲破桎梏后,发现自己的后代竟然已经七岁了的欣喜。“你的母亲是谁?马尔福家的女孩,我应当都认识。还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是卢修斯。卢修斯.马尔福,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是我的祖父,大人。”埃尔希垂眼,温驯地回答道。
少年魔王的身形陡然一僵。显然,这是一个格外出乎他意料的答案。
“嗯……”他沉吟着,委婉地表达了惊异,“看来这些年我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里德尔端详埃尔希的脸庞。男孩五官精致,铂金色的头发在暗室中呈现一种近乎苍白的耀眼,脆弱而美丽。
显然,他完美地继承了铂金家族的美貌;可是却与黑魔王的英俊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但只要他露出那双血红色,形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睛,他与黑魔王的血缘关系毋庸置疑。
“我是否需要将父亲喊过来,大人?”红色的侵略意味通常很重,埃尔希的眼神却没有什么攻击性。
尽管这是一个问句,但埃尔希已经提前知晓了答案。
当然是否定的。
马尔福是永远的投机者,政治家。对马尔福家主而言,一个实力大跌的失势的暴君是不合时宜的,尤其是外界普遍默认伏地魔早已被大难不死的男孩打败的时候。
战争的阴霾尚未散去,作为金钱脱罪的前任战犯,卢修斯绝对不会给魔法部一个再扒几层皮的机会。哪怕伏地魔真的跟他有一段也没用,更何况,埃尔希知道眼前这位只是被魔法与相貌暂时蒙骗了,他的父亲是卢修斯.马尔福,母亲是卡莉丝.普维特,毋庸置疑。
“不是现在。”里德尔的回答在意料之中。
少年期的黑魔王笑容冷酷,语气轻柔:“我会给我的老部下一个弥补过往的机会,但绝不是现在。”
当他的视线转向埃尔希时,而复又变得和缓:“如你所见,我现在十分虚弱。等到我能保护你爸爸时再让他知道吧,我的孩子。不要让他担心,嗯?”
这可真是肉麻极了,当伏地魔用“dad”这个词来称呼卢修斯时。
不管里德尔的借口是否虚情假意,埃尔希只当听信了点头答应。
“您是否需要我来——”埃尔希的眼中充满了孺慕与依赖,他就像任何一个生活在单亲家庭中缺少父爱的男孩一般,本能地向往着此前素未蒙面的血亲。
“不,不需要你。”
里德尔享受崇拜的目光与甘愿的奉献,但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魂片,即使把这个小孩吸干了也不可能拥有实体。
更何况,这还是他的后辈。有别于那令人作呕的两家人,从他的骨血中诞生的,属于他的,孩子。
“我获得了马尔福家血脉的返祖记忆!”埃尔希毫不犹豫地把马尔福给卖了,“或许我可以找一找,有没有能帮您恢复的方法?”
里德尔可有可无地哼了一声,对于指望一个七岁的小孩不报有任何希望。
“不要去做没有把握的蠢事。”他叮嘱道,姑且算是叮嘱。
“——我要休息了。”
他说着,又如一缕青烟般回到了日记本中,黑色的封皮“啪”地一声合上,似乎现身对他的消耗很大。
“……午安?”埃尔希试探性对着已经合上的日记本回应。
直到确定日记本已经没有动静,他忽然卸了力,跌坐在地毯上。
太刺激了,还饿。男孩扁了扁嘴,神情有些委屈。
原本的黑魔王牌大餐变成多了一个爹,反倒被吸了不少生命力,简直是最糟糕的亏本买卖。
如果西格知道了,会嘲笑他的吧?——不用怀疑,这是一定的。
埃尔希又想起西格了,这个神秘的男人也有一双红色的眼睛,相比起埃尔希精致的相貌,他和少年里德尔的相似度其实还要更高一些。西格年轻又英俊,年龄应当不大,可是在密林,那群不知道活了几个世纪的橘子皮脸长老们却对他毕恭毕敬。
说起来,即使是少年时期,黑魔王魔法造诣也不容小觑。那他为什么会误认为自己是他的后辈呢?
埃尔希有一个又一个问题,可他对答案却全无头绪。他有着对自身天赋、头脑足够的自信,但是现实总在给他不断地泼冷水。
他原以为结束传承回到魔法界是他传奇一生的开始,没想到一切不在掌控之中。
埃尔希从地上爬起来,突然间余光瞥见一缕属于地毯的长毛从头发间飘下来,瞬间僵住了。
片刻后,尖叫声响起:“艾露比!准备热水,我要洗澡!”
噼啪!家养小精灵应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