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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窝靠在床头的人在听见卧房门被推开的同时就已经抬头往门口看了过去,“和爸下完棋了?老爷子今天兴致好,玩的有点晚。”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夏乐放下了手中原本在看着的日记本起身往衣柜走去拿两个人换洗的衣服出来,“你先去洗,我差不多快看完了。”

      “爸已经睡下了。”轻轻的带上门,向此时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走去,“要不要一块洗?”从身后抱住了正拿着衣服的人,故意蹭到他耳朵边说着悄悄话,假装没注意到他在听见自己这话后正检衣服的手突兀的停顿了下,“反正爸也点了头了。”在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整个僵化了几秒钟后终于忍不住轻声的笑了起来,“我逗你玩的!”

      伸手拿过了被夏乐紧攥在手上拿了半天的衣服,朝反应过来后侧过头来有些狼狈的瞪着自己的人眨巴了两下眼,“我先去洗澡了。”等走到门口的时候韩平突然又转回身,冲走到床边正打算拿起那本日记把它看完的人喊了一句,见他有些狐疑的歪过头来看着自己,“你真的不要考虑一下我的提议?”用十分认真的口气抛出这句话来后及快的就闪了出去,满脸是笑的向浴室走去,脑子里全是刚才一瞬那个倏时红通通的脸庞。

      红着脸有些无奈又不甘的咕哝了句什么,夏乐捡过那本黑皮的记事本又爬上床窝在床头上继续翻看着还有字迹记录的最后几张纸,只是被韩平这么一闹后,现在的脑子里再没法能像刚刚那样宁神静气下去,只是剩了几页纸而已,却在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后一点也想不起来上面写了些什么,脑子里滚来滚去的都是韩平临走时扔出的那句话。

      放弃的合拢了手中拿着的记事本搁到床头柜上,盘着腿开始看着床尾自己拿出来的换洗衣服愣神发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后一张脸突然更红了起来,暗暗的呸了一声,连走到身边坐下的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没察觉到,直到脸上被突然亲了一下后才反应了过来,瞪大了双眼朝偷袭自己的人看过去。

      “在想什么?”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床,故意忽视了夏乐那双正瞪着自己的眼睛紧紧的挤挨着他坐着,“我等了半天你都没来,好伤心啊!”趴在他肩头贴着耳根故意说着向来被夏乐斥为厚脸皮的话,满眼是笑的看着那越来越通红的耳根,却没防备身旁的人突然猛的就蹿了出去,身体倚靠的重心乍然消失之下惯性的向前倒去,差点就没摔趴下。

      “我去洗澡。”不知道用什么身法瞬间逃下床来的人连看也不敢看韩平一眼,红着脸急匆匆的把床脚的换洗衣服胡乱的一撸就打算逃出去让自己冷静一下,都已经临到门口的时候却被他的一喊又给惹得下意识就回头看过去。

      “虽然你不愿意陪我洗澡,这个事实让我很伤心。”故意的停顿了一下,韩平满脸笑容的看着站在门口夏乐此时血色极好的脸,“可是我还是很乐意陪你洗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这个新的提议?”回答他的,是房门嘭的一声被人重重的关上。

      心情很好的伸手抓了抓头,感叹了一声其实调戏也是生活中情调的一种,学着开头夏乐的样子靠在床头,正要伸手拿过一旁床头柜上的记事本来看,房间的门又突然被人打开了。看着小心谨慎的只露出一个头来的人,韩平眨了眨眼,脸上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我很高兴你改变了心意,亲爱的!你是来邀请我和你共赴浴室的吗?”

      “滚!脸皮厚!”没什么气势的轻斥了一声,原本已经平歇下去的脸色却还是再次不争气的红了起来,“这两本日记还有那封信我基本上都看过了,有几个我觉得有问点的地方我都用书签做了标记,你再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我看漏了的,等我洗完咱们再说。”

      ``````

      在夏乐洗完了澡后用毛巾搓着头发走回房间的时候,韩平正拿着郭晓仪姐姐写给许刚的那封信似乎在想些什么,在看见他进来后随手就把信搁到了一边,伸手示意他坐靠了过来接过了毛巾轻柔的帮他搓着头发,见干的差不多后才从一旁的抽屉里拿了两根细棉签出来开始替他洗耳朵。也不知道这人在洗的时候是怎么弄的,耳朵里总是很容易进水,一直就改不好,几次无果之下韩平只能采取用棉签把水吸出来的办法免得他耳朵发炎。

      “你看完了?”有些无聊的趴在韩平腿上,在他把棉签从耳朵里轻轻拿出来后自觉的换了另一边,韩平看书的速度向来很快,对于这一点家里书房那满满的两大柜书韩平竟然号称全都看过而且还都能背上那么一小段就可以证明。“什么感觉?”

      “大概翻看了一下。”示意趴在腿上的人可以坐起来了,起身把棉签丢进垃圾篓里将擦头发的毛巾挂到一旁椅子的扶手上准备明天早上再拿出去后才又坐回了床上,让夏乐斜靠在自己怀里拿过了第一本日记来,伸手打高了点床头灯的照明高度方便他看。“是有一些地方很有趣。”

      “第一本在前面整个上半年的日记里所记载的内容基本都很相似,几乎都是围绕着家庭和单位上的一些琐事还有心情,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看的出来,郭晓仪的姐姐是个很随和也喜欢跟旁人亲近的人,这点从她在日记里面记载的她与单位同事间的关系就可以看出来。”左手拿着记事簿用无名指卡在了其中的某一页上做了分节点,右手随手往前翻动了几页,“家境优良,教养极好再加上父母宠爱以及她自己本身的性格也喜欢与人为善,从小到大应该是没碰上过什么挫折的人。不过人无完人,也正是因为这几点使得她的人格上也存在了相应的弊端,极度的浪漫主义,强烈需要他人的肯定来证明自我价值的存在,无法接受背叛,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往往会投入过多的情感成份,理性思考能力在面对感情问题时基本为零。”

      “郭晓仪的姐姐对于感情的表达方式让我有点惊讶,十分的直白!”翻到了前面其中的一页指给靠在身前的人看,“比如这篇日记里写的是当天她在单位里因为觉得一位领导处事不公,竟当着众人的面和那个领导吵起来的事,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虽然事情是在白天发生,但是到晚上,在她回家后离事情发生时间已过了近12个小时,她的情绪却仍然处在激愤状态,甚至在接下来连续三天的日记中,仍有对于那位领导的语言行为描述,可以确定的判断她是易敏感的神经性体质。”

      “你不是分析她的性格应该是喜欢与人为善吗?怎么又会当面和领导吵架?”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让自己能靠得更舒服点的位置,一边在心里想着自己上次为了案子和支队拍桌子是多久前的事,三个月前?呃``````新的纪录,一定要保持!

      “与人为善和跟领导发生冲突是两个概念,有什么不可能的。对自己觉得喜欢的或是无害的人传达出愿意亲近的善意,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哪怕再如何伪装,一般人或多或少总是会流露出一种排斥和厌恶的气场,更何况是像郭晓仪姐姐这样情感丰富而强烈的人,会直白的表露出她对人的喜欢和厌恶是很正常的事情。”韩平笑着解释着,“这一点我们可以从记事簿中所记录的日记中找到另一个支持这个论点的依据,通本的日记看下来,我发现在每一篇她所写下的日记中都可以找到张勃的名字,最常被她所采用的一种描述方式就是张勃说,或是张勃觉得。郭晓仪在有一点上确实说的很准确,她姐姐很爱张勃,而且不止是爱,张勃对她姐姐而言,甚而已经成为了一种精神支柱,就像是吸毒上瘾后人体功能感官会对其中所含有的致幻兴奋成份产生依赖感和渴求感一样,在无意识中她已经把自己的人生整个的寄附在了张勃的身上。”

      “嗯。这一点我也发现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了韩平的观点,夏乐有些难以理解这个女人的心理,几乎否定了自我的存在,只单纯的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活,这样的情感如果放在他身上只会让他觉得可怕。“日记里面多次的记载了她凡事总是要在征询了张勃的意见后才会作出决定的内容,小到家里买东西选哪个牌子,大到单位里的人事变动选择,甚至就连自己回家看望父母,也还要问过张勃的意见,几乎是以他的意志为中心去行动,总而言之一句话就能概括这个女人心里的想法,张勃说的都是对的。”

      “强大的奴役思想,如果放到古代,我想她可能会被州府上报朝廷然后得到一块牌坊以示嘉奖,三纳中夫为妻纲身体力行下的忠诚实践者。”微微感叹了一下后收回了心思,韩平伸手将日记翻动了一下,“这里的几节日记内容证实了郭晓仪在和我们讲述中关于她姐姐同许刚有不正当关系的事情发生后对她所说的那些表白在某些方面部分属实。在这几页的日记中,她清清楚楚的写着许刚对自己的妹妹有意思,想通过她说些好话,辗转取得郭晓仪及家中父母对他的好感,而她在单位通过多次和许刚接触谈话后也觉得这个小伙子确实不错,已经有这个意向跟自己的妹妹提这件事,这里其中在我看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曾就许刚的事情询问过张勃的意见。”

      “这里我看过,张勃给出的意见是不预置否,没有肯定的表态,但是也没有否定。”夏乐想了想,“我记得日记里面郭晓仪姐姐对于张勃的态度用了两个词来形容,心不在焉,模棱两可。似乎他对于给自己的小姨子找对象的事,没有很大的积极性,根本没放在心上,这种态度也让习惯了凡事他拿主意自己再去做的郭晓仪的姐姐有一些拿不定主意自己该不该再继续插手这件事。”

      “没错,也因此在张勃态度不明确的情况下,她选择暂时停止了和许刚之间两个人有可能成为妻姐和妹夫的沟通对话。你在这两本日记里做了标签的地方我都看过了,我的想法基本和你吻合,那几处地方和整本日记的叙述内容相比较来看,确实是有很多疑问点,不过你再来看看这几段描写,是你没有标注的。”手指点上了一处地方。看了眼韩平所指的地方,夏乐轻轻的念了出来,“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把许刚介绍给晓仪?虽然他人不错,可是我觉得还是等明天问问张勃的意见会更好些。”将纸张翻到了下一页,按手指点着的地方接着念了下去,“和张勃说了许刚的事情,可是他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似的,我问他半天,他才醒过神来,好像刚刚在想什么心事,都没有听进我说的话,最后也没帮我拿主意。”

      随着纸张轻轻的翻动声,夏乐断断续续的念着韩平手指所标向的几处日记摘录,“今天我又问了张勃许刚的事要怎么办,可是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有点不耐烦的要我自己拿主意,他会不会在怪我有点多管闲事了?”一边念着,心里一面忍不住的有些感叹,“晚上张勃主动问起我关于许刚和晓仪的事,虽然最后他的态度还是有些模棱两可,也没告诉我到底行不行,不过看的出来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我也很开心。”暗暗哧了一声,还是接着念道,“昨天单位出了通知,周末要组织去山里玩两天,人挺多的,我不太想去,但是张勃让我去报名,我想了想他说的很对,难得放松出去玩一趟,而且那么多同事都去的话我要是不去,好像确实是不太好。”

      把夏乐滑了些下去的身子抱坐上来,韩平示意他可以不用再念下去了,“后面的几节都是关于准备旅游的琐事,这一页是郭晓仪姐姐她们单位组织周末进山里旅游到达的第一天,我看了一下日子,周五,他们应该是周五去周日回的短途游。在这一页里,郭晓仪的姐姐还在日记中讲述了自己到达后对于旅游地选择的一些感慨,然后在下一页,你留下了标注。”轻轻翻动到下页,原本应该有字迹留下的纸张上却是一片空白,再往下,仍旧是空白,空白,空白,空白!一连在翻过了九张后,才又重新在纸上出现了字迹。

      “这连续九张的空白日记我注意到了,觉得很奇怪。”接过了韩平手中的记事本,重又一页一页的翻回到那张在第一天到达旅游地时写下的日记处,再一页一页的往后翻去,“对于一个有常年累月写日记习惯的人,必然是发生了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才有可能让她不得不人为的强制中断这种记录。”继续向下翻动着手中的这本记事簿直至在某一页停住,夏乐指了指面前这张再度变得空白的纸张,“连续中断九天后才重新开始记录,却在重新开始记录的一周后,再次出现连续空白,我实在不愿做出这种判断。”

      “第一次的中断记录开始或许是因为在周六晚上吃饭的时候郭晓仪的姐姐喝醉了,无法按照习惯写下日记,然后在第二天周日早晨醒来时却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和有可能成为自己妹夫的许刚睡在一张床上,这样的事实让她在恐慌的状态下,没有办法再去表达记录任何的东西出来,接下来整整一周的时间日记上都是空白,我猜想她当时的情绪很可能处在极度自责和恐惧中,只要被张勃发现一点不对劲,说不定当场就会崩溃。”微微的叹了口气,夏乐有些可怜起这个女人,“在一周过去当她发觉张勃似乎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后,她慢慢恢复了一些理性,可能是想强迫自己也忘了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过,而许刚那里,我相信她一定连提都不想再提到这个名字。”

      “可惜事情永远无法按照人的意志来发展。一周后,她和许刚的照片被不知名人士给捅了出来,她想竭力隐瞒遗忘的事在光天化日之下快速在整个城市里流传,但是让她在精神上最害怕的并有可能导致彻底崩溃出现异状的不是别人的态度,而是她的丈夫张勃,将会怎样看她。”窝靠在韩平的怀里,夏乐却觉得似乎有些冷了起来,突然收拢将自己圈抱住的双手带来的温暖适时的驱走了刚笼上心头的一点寒意,难得有些主动的凑过去亲了一下韩平,肌肤接触间所传递的热度才是最真实的。脑子忽然有些模糊起来,不自觉的咕哝了一句,“还好。”

      “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就要犯错了。”韩平的声音变得有些低哑,眼里却盛满了让夏乐觉得只瞧上一眼就暖乎乎的东西,“为了不犯错,我想我们还是继续讨论这两本日记会更安全一点。”话虽然这样说着,却将拿在手中的日记本合拢放到了床头柜上,俯过身凑到了夏乐的唇边,鼻对鼻,眼对眼,“不过在这之前,必要的奖励也是不可少的,那是继续讨论的动力。”话音未落便已靠向前亲吻上了那两片温热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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