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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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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罗征问道,何禾的脸色有些发白,直愣愣看着自己。
“没,没什么,好像有些闷。”何禾呼出一口气,用手扇了扇周围的空气。
“来,上来。”罗征先上了二阶,侧着身子等着何禾,何禾吸了口气,抬起脚终于迈了上去,脚在抖,腿在抖,每一步都像是煎熬,像人鱼公主的双脚一样扎根的疼痛。
罗征推开一扇门,“你的房间,我爸亲自挑的。”说完,站在门口等着何禾进去。
何禾停下脚步,站在房间的门口,对面是整面的落地窗,太阳肆无忌惮的跑进房间,地板上打着阳光的斜影,墙面是粉蓝色,打着赤脚的何禾无声无息的走进房间,抬头望去,顶也是粉蓝的,像是飘在海上。
一步一步靠近窗户,外边是花园,她看见母亲和罗瑞明就在下面,两人的手紧紧攥在一起,罗瑞明正低头对母亲说着什么,母亲的脸上立即露出笑容,隔着玻璃何禾听不见母亲的笑声,但她可以感受到母亲愉悦的心情。
罗征靠了过来,同样望着下面的父亲和何云,他们都老了,两人等待了太多的时间,是自己的愚蠢冲动害了他们。罗征握紧了拳头,“你妈最近身体还好吧。”他找着话题,能让何禾开口只有提她的母亲了。
“嗯,挺好的。”何禾点着头。
“再看看,边上就是卫生间。”罗征说道。
何禾转身跟着他,打开一扇磨砂玻璃门,里面是卫生间和浴室,浴缸、淋浴间、台盆都是最高档的品牌,何禾在房产公司多年,装修材料的品牌也略知一二了。
何禾冷静的看着这一切,内心没有一丝欣喜,卫生间的面积与她现在的房间差不了多少,外面的卧室就更不用说了,自己从凡间升上了天堂,可她害怕万一有一天天堂的门关了,她会摔到地狱。
“我住这儿太浪费了吧。”何禾忍不住嘀咕着。
“怎么会,房间很多。”罗征听她这么一说,眉头微蹙起来。
“何禾,何禾。”罗征和何禾回头,听见了何云在下面的喊声,何禾急忙走出房间,站在走廊朝下看去,何云抬头喊着她,“妈,干嘛?”何禾嘴里应着,脚步朝楼梯移去。
“看好了吗?时间差不多了,罗叔叔说去吃饭。”何云拉着走下楼梯的女儿,罗征跟在后面,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时间指向了十二点,一个上午就这样晃过去了。
四个人出了房子,何云和何禾仍旧上了罗瑞明的车,罗征独自一人在前面打头阵。
车开出去不远,停在一个饭庄的门口,罗征早就在里面定好了饭菜,四人一坐下服务员便开始上菜了。
“怎么样,房子还满意吗?”罗瑞明征求着何家母女的意见,何禾没有说话,她看着母亲,何云点着头。
“好是好,可是离市区那么远,怎么买菜啊?”何云疑问着。
“呵呵。”罗瑞明笑出声来。
“笑什么呀,这是个问题,一路上我都没看见菜场,以后吃什么?”何云睨视着乐不可支的罗瑞明,嗔怪道。
“你成天就操心吃啊!”罗瑞明摇着头。
“阿姨,不用担心,有人配送,只要打电话告诉他们品种就行了。”罗征解答了何云的疑问。
“啊,配送,菜也配送?”何云吃惊的说道。
“对,这里有个配送中心,要买什么打电话定,不用亲自跑。”罗征继续说道。
何云和何禾听得大眼瞪小眼,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好了,你就不要为这些小事操心了,何禾,房间怎么样,喜欢吗?”罗瑞明打断母女二人的臆想。
“挺好的,就是太大了,应该你和妈妈住,我住楼下的客房。”何禾说出心中的想法,她不想住在楼上,参观房子的时候她就选好了楼下的一间小客房,紧挨着起居室,小小的窗户,小小的面积,她感到安全。
“你要住客房?”罗征转头问道。
“嗯,就是起居室边上的那间,我觉得挺好的,楼上太大了。”何禾回答。
“那是。”罗征想说那根本也不是客房,而是保姆房,何禾要住那里,罗征看着父亲,话没有说出口。
“那怎么行,那间太小了,东西都没地放。”罗瑞明摇头反对。
“不小,和我现在的房间差不多,我没多少东西,再说我要是结婚了,就要搬出去,楼上那间我住不是浪费吗?”何禾坚持着,她看看何云,希望母亲赞成自己的意见。
“老罗,就由着她吧。”何云轻轻拍着罗瑞明的手背,罗瑞明的肩头垮了下来,本想宠女儿一样的宠何禾,可是心思都白费了。
“那这样吧,我和何禾住楼下,爸和阿姨住楼上,互不干扰。”罗征冒出一句话,话音刚落,就见何禾和何云张大嘴看着他。
何云疑惑的看看罗瑞明,她一直以为是三个住,现在怎么突然变成四个人了,“一起住热闹,我们现在的房子也旧了,我把它卖了。”罗瑞明回答了何云眼中的疑惑。
何云闭上嘴唇没有啃声,她能说什么,只是担心何禾的反应,她垂眼偷看着女儿,何禾不在意的低头吃饭,像是没听见罗家父子的话。
何禾抬手夹菜,嘴里说着,“妈,你吃啊,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菜。”她把筷子上的菜往何云的碗里一放,随后又低头继续吃饭,何云夹起女儿给她的菜,放进嘴里慢慢的嚼着。
回城的路上,何禾把头靠在车窗上假寝,罗瑞明看看后面的何禾,小声对何云说,“我事先没告诉你,罗征现在和我一起住,我想着要搬就一起搬吧,你不会不高兴吧?”
何云无可奈何的回答,“没有,没不高兴。”说完她不理会罗瑞明转头望着窗外,嘴上没说,可心里埋怨着,为什么不事先告诉她,早知是这样,她不会让何禾也搬,她回过头看着闭着眼睛的女儿,叹了口气。
“别担心,好吗?没事,你看今天不是挺好的。”罗瑞明小心翼翼的说道。
“算了,别说了。”何云呢喃着,一切大概早已注定了,何禾和罗征注定要纠缠在一起,她害怕看到罗征望着女儿的眼神,那眼神里有太多的不明,她不知道是什么,心里惴惴不安。
后座上的何禾听着母亲和罗瑞明的对话,声音再小,敏感如她,一字一句都十分的清晰,她微微吐出胸口的叹息,不敢让母亲听见,母亲现在一定也是害怕的,为了母亲她要坚持。
身体仿佛又回到别墅里,那楼上下和过去的那套房子很像,只是曾经的那里和别墅正好相反,复式结构的房子,上面较小,当年母亲和罗瑞明住在下面,她和罗征住在上面。
记得十七岁的自己第一次走进那个家,紧张的站在大门口看着笑容可掬的罗瑞明,“是何禾吧?”
“罗叔叔好。”何禾扭捏的叫着,何云摸摸女儿的头发,“不好意思了。”她取笑着女儿,何禾脸上一片红云。
“来来,进来。”罗瑞明连忙把何云母女让进屋子,边走边说,“我就想要个女儿,女儿多贴心啊,何禾啊,走,上去,叔叔带你看看房间。”
何禾抬着头看着这所房子,微张着小嘴,眼里尽是羡慕,她轻轻拉拉何云的衣袖,低声说着,“妈,这里真大,我以后真的可以住这里?”
“嗯,罗叔叔给你把房间都收拾好了,去看看,喜欢不喜欢。”何云笑着拉住傻乎乎的何禾朝楼上走去。
“来,请进。”罗瑞明打开房间的门,何禾伸头朝里望着。
“别拘束,进去看。”罗瑞明鼓励着何禾,从进门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这个乖巧的女孩,何云说她不漂亮,但在罗瑞明的眼中,她和何云一样可爱,圆圆的脸盘,乌黑发亮的双眼,整齐的学生头,个子不高,跟何云一样娇小玲珑,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何禾走了进去,房间并不大,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书柜,还有一个大衣橱,何云上前打开衣橱的门,招呼着女儿,“何禾,来看,你罗叔叔给你买了好多衣服。”
何禾看了一眼衣柜,惊讶不已,她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衣服,长长短短挂满了一橱,她小心翼翼的摸着衣服,“我的?”
“嗯,都是给你的,喜欢吗?”何云点着头,看着望着衣柜发呆的何禾,何禾的嘴一直张着,不知说什么是好,她只剩下记得不停的点头,笑着点头。
罗瑞明看着站在衣橱前高兴的合不拢嘴的母女,他微笑着,能让心爱的人如此高兴的感觉真好。
“何禾,到家了。”何云喊着在后座睡着的女儿,何禾睁开双眼,迷蒙的看着母亲,“妈。”朦胧间她叫着。
“到家了,睡得这么迷糊。”何云看着懒洋洋的何禾,何禾抬起手背擦了擦双眼,心神回转过来,“喔,到了。”
何禾推开车门,趔趄了一下才站稳,“怎么这么累啊,回家再睡吧。”何云拍着女儿的后背,回过头问罗瑞明,“上去吧。”
“不了,我回去收拾东西,罗征明天要去安排家具的事,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要帮他收拾。”罗瑞明说道。
“喔,那好,我们上去了,房子的事让他辛苦了。”何云点着头,想到刚才罗征说明天进家具。
“不是一家人嘛,辛苦什么,你们早点休息,这两天也收拾一下,有些东西可以不要了,那边都有,罗征都安排好了,你把衣物收拾一下就可以了。”罗瑞明对何云说道。
“唉,我知道了。”何云点着头,罗瑞明上了车,何禾说道,“罗叔叔再见。”两人目送着罗瑞明的车开走才上楼。
两人爬着楼梯,何禾问母亲,“妈,罗叔叔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啊,干嘛这么问?”何云摇着头。
“我说要住客房。”何禾小声说着。
“没生气,失望是有点吧,我和他在上面的时候欢天喜地的跟我说,要把最好的房间给丫头住。”
何禾有些不是滋味,罗瑞明对自己的好她当然知道,可是自己这么的不领情一定伤了他的心,“妈,我是觉得说不定哪天就结婚了,那么大一间我住着不合适,还是你们住,那间风景很好。”
“行了,不提了,随你高兴,想住哪间就哪间,睡厨房妈都不拦着你。”何云笑着。
“妈,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保姆,睡厨房,好歹给我间佣人房吧,你也太狠了。”何禾也笑了起来,打趣着。
母女二人说笑间进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