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你很久了》风未定

41、第四十一章

　　憋了这么多天，既然他决定问出这个问题，就没打算再让盛航糊弄过去。

　　手机屏幕上视频暂停的画面正是他跳起投篮时衣摆扬起，露出一截腰线的画面，手机摆在桌面正中间，蒋辞盯着看了几秒，抬头看向对面：“盛航，这段视频你看过的吧？你看得时候就没有一点儿……生理上的……那种……不该有的反应吗？”

　　蒋辞说得磕磕巴巴，盛航要不是有点儿流氓经验，估计都听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下一秒盛航往后靠在床柱上，低着头笑了起来。

　　蒋辞愣了一愣，这人这种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他都快纠结死了，盛航还有脸笑？
　　“笑屁笑！”

　　“不好意思，”盛航笑着说，“没忍住……我本来不想笑的，但是你把自己比喻成某种付费内容，就挺让人想笑的。”

　　“……说辞可能不恰当，反正就是那个意思，”蒋辞一脸严肃地瞪他，“你别装傻！”
　　“不装，”盛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椅子上挪到了他身后的床上，上半身瞬间没入阴影里，蒋辞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还是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视频我就看过一次……”

　　盛航停下咳了声清嗓子，蒋辞耐心地等着后面的内容，结果他来了句：“你真想听啊？”
　　“这不废话吗！”蒋辞不耐烦地啧了声，“我要不想听我还问你干嘛！闲的没事儿吃饱了撑的吗！”

　　“嗯……”盛航停顿两秒，声音有些低沉地说，“没敢看第二遍……”
　　蒋辞心脏瞬停，下一秒又猛地跳动起来，竭力平稳住声线问他：“为什么不敢看第二遍？”

　　“生理反应太大，怕万一哪天看见真人，一不小心错认成视频里的，当场升旗，那我岂不是很没脸。”盛航说。

　　蒋辞感觉自己跟个烟花似的，不用点火就直接从头到脚炸开了，晕晕乎乎地看着盛航，能听见他说话，能看清他的脸，但就是晕。

　　比喝了假酒都晕。

　　脑子半天才从那种眩晕的状态里回过神。

　　“一个腰而已，你至于吗……”蒋辞不太好意思直面盛航，低下头揉着鼻子小声说了句。
　　“你非要听。”盛航说。
　　“其实我猜到了点儿，但没想到你能……那什么，反应这么大……”蒋辞好奇地问，“真有那么大吗？”

　　“你想看看吗？”盛航说。
　　“操……不是！”蒋辞无语了，“我是问你！看我视频的时候反应真有那么大吗！”
　　“靠……”盛航笑了，“滚蛋！”

　　怎么从盛航寝室回到自己寝室然后洗完澡躺到床上的蒋辞完全没印象了，从傻笑中转过神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高扬扬和张铭在下面坐着打游戏。
　　蒋辞拿过手机，点开盛航的朋友圈，看了一圈后再次返回聊天页面，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着。
　　-在干嘛？

　　盛航直接打了语音通话过来，蒋辞猛地从床上跃起，动作大到差点儿从床上越到地上去，出的动静把下面正在打游戏的高扬扬和张铭吓得同时手抖了下，手机差点儿脱手。

　　“怎么了这是？”高扬扬问，“床上有老鼠？蟑螂？”
　　“没没有，”蒋辞抓着手机迅速下床去了阳台，“继续打你的游戏。”
　　高扬扬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一头雾水的“哦”了声。

　　“怎么突然打语音了？”蒋辞问。
　　“你不方便接吗？”盛航问。

　　“不不不是，方便！”蒋辞赶紧说。
　　“嗯。”盛航说。

　　他就是睡不着想问问盛航在干什么，结果盛航直接打了个语音电话过来，一时间蒋辞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盛航也没再说话。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咱俩就这么一直沉默着举着手机到天亮吗。”蒋辞说。
　　“也可以把手机放到桌上然后一直沉默着到天亮。”盛航说。

　　“靠，”蒋辞笑了，“啧，重点是这个吗，重点不应该是都不说话挺尴尬的吗。”
　　盛航在那头也笑了笑：“我没觉得尴尬。”

　　蒋辞听到他说话的时候有杂音，嘴里像是吃了什么东西：“你在干嘛？”
　　“你听不出来吗？”盛航凑到话筒前，那种咯吱咯吱脆响的声音比刚才大了许多。
　　蒋辞以为他又在啃鸡爪，但鸡爪好像没这么脆响吧，他试探地问道：“是鸡爪吗？”

　　“嗯，”盛航说，“去骨酸辣鸡爪，丁潘老舅店里新推出的产品。”
　　“好吃吗？”蒋辞问，“味道怎么样？”

　　“还行，没有之前的好吃。”盛航说，“你要来……”
　　盛航说到一半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改口说：“我给你送点过去尝尝？”
　　“不用，”蒋辞说，“我洗漱过都打算睡了。”

　　“那给你留点儿。”盛航说。
　　“留到明天不都坏了吗，”蒋辞真是服了他的脑回路了，“你不会让丁潘明天再带点儿过来吗。”

　　“……忘了。”盛航说。
　　“就这记性居然还回回考第一呢。”蒋辞嘲讽他。
　　“不服啊？”盛航说，“第一的位置我让给你，你来拿啊。”

　　“你等着！”蒋辞说，“下次！下次月考我就把你挤下神坛，让你尝尝跌落泥潭的滋味。”
　　“哎呦，快点儿的吧，我等不及了。”盛航说，“我要在泥潭里打滚。”

　　蒋辞靠在窗台上笑了起来：“哎，认真点儿的，我要真考了第一，有什么奖励没有？”
　　盛航那边安静几秒，随后盛航一贯低沉动听的声音传了过来：“奖励跌落泥潭的男朋友一枚。”
　　这回轮到蒋辞安静了。

　　我操！盛航同意当他男朋友了？
　　他男朋友是盛航？
　　他要和盛航谈恋爱了！！！

　　这个消息的冲击力一点儿不比一个小时前盛航那句“生理反应太大”小。

　　蒋辞控制不住再次化身为烟花，噼里啪啦又开始疯狂爆火花，还是爱心形状的。

　　期中考刚结束，距离第二次月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蒋辞期中考考得……不能说不好，但离第一名还有段不小的距离。

　　主要是那个常年霸占二十九中年级第一的人实在太变态，每科成绩都高的离谱，以前他英语不怎么好，现在就连英语都快超过蒋辞了。
　　而蒋辞，除了英语，其他都落后盛航一大截。

　　月考第一的希望渺茫到蒋辞想先把未来的男朋友拉过来打一顿。

　　“要不你发扬一下和谐友善关爱同学的精神，让我一次？”蒋辞说。
　　“让你有什么好处吗？”盛航问，“没好处我可是坚决不会让的。”

　　蒋辞再次开始每天晚上赖在学神寝室写作业，顺便让学神帮他讲题的日子，他一只手转着笔，斜睨着盛航：“你想要什么好处，我听听看，只要不是太不要脸，我基本都会同意。”

　　“靠，什么叫只要不是太不要脸，”盛航从试卷上抬起头看着他，“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个形象吗？”
　　“你在我心目中形象一直都非常高大完美，”蒋辞说，“不过有时候太完美反而是一种缺憾，我觉得你应该让自己的人生没有任何缺憾。”

　　“那么提问，”盛航把笔伸到蒋辞嘴边，“怎么做才能让我的人生没有缺憾呢？”

　　“这个嘛，我只是给出我个人的意见哈，”蒋辞配合他，身体往前倾了倾，盛航是用笔尾那端对着他，于是他把下巴怼在笔上说，“我觉得你作为一个高中生，逢考必得第一，就显得你的高中生活太过单调乏味，适当考差一次，也能给你的高中生活增加点儿多样性。”

　　“噢——”盛航说。
　　“而且，你也能收获一段纯洁美好的爱情。”蒋辞忍住笑说。
　　“噢——”盛航示意他继续扯。

　　“而且，你还能收获能考年级第一，长得又帅，性格又好，又有钱的男朋友。”
　　盛航又“噢——”了一声：“这个又能拿第一，长得又帅，性格又好，又有钱的男朋友，是不是还有一个特点，喜欢空手套白狼。”

　　“靠，”蒋辞笑倒在椅背上，“被发现了。”
　　“想考第一得靠自己的本事。”盛航说。

　　“你回回这么变态我怎么可能考得过你，”蒋辞说，“给条活路吧，我男朋友还等着我考第一去娶他呢。”
　　等他考第一去娶的男朋友：“……”

　　撒娇打滚耍无赖通通无效后，蒋辞决定靠自己的实力，让盛航看看什么叫无限可能。

　　一个月的时间，蒋辞觉得他还是有希望的，说不定考试那天盛航突然腰酸头疼腿抽筋，然后他就把对方给挤下神坛了呢。

　　嗯！
　　万事皆有可能！

　　盛航眼看着蒋辞一天比一天憔悴，人也一天比一天消瘦。

　　这段时间蒋辞从他寝室走的时候几乎都已经是凌晨一两点的时间，说是回去睡觉，其实并没有，盛航知道他回自己寝室后还会再刷一段时间的题。

　　看他这么累，盛航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这个周末去踏青吧，”盛航看着对面已经两个小时没挪过窝的蒋辞说，“盛淼她们学校老师布置了踏青任务，我妈和李叔太忙了，让我带盛淼去。”

　　蒋辞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地愣了两秒，等眼前的重影散了才开口说话：“这都快夏天了吧？”
　　“还有一个月才到夏天。”盛航说。

　　“行吧，”蒋辞同意下来，“去哪儿踏青啊？”
　　“上次爬山那地儿，附近有个挺有名的寺庙，周围有山有水，”盛航说，“可以去那儿转转。”
　　“听起来……挺无聊的。”蒋辞说。

　　话虽然说得很直白，但其实蒋辞内心还是挺期待的，毕竟是跟盛航一起出去游玩，换个人他可能就只剩无聊了。

　　“去了就不无聊了。”盛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