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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严母棒打鸳鸯 ...

  •   五.严母棒打鸳鸯
      之后,严文斌带着白玫回了一趟老家,严文斌的父母对这样只能在电视上才出现的仙女样的人物自然非常客气,整个小山村都轰动了,比当年严文斌考上大学时候还隆重,家里挤得人山人海,严文斌的家极其寒酸,几间土坯房子,外墙的土坯因为风雨的侵蚀,已变得坑坑洼洼,屋内墙上上的白灰已经大片脱落,露出斑斑黄土色,就是秃头上长了皮癣,难看异常,因为冬日屋里生火取暖,屋顶已是焦黑色。严文斌的父母笑得合不拢嘴,拿出了自己产的核桃,大枣,并把平时舍不得抽,只有招待客人时才舍得拿出来的卷烟拿出来,分给乡亲。白玫小时候虽然也是农村长大,但对严文斌所在村的贫穷落后还是感到异常吃惊。严文斌父母特意拿出了一床给严文斌结婚准备的新被窝给白玫盖上,让白玫和严文斌的妹妹严文娟睡在另一个屋。可这样的情形才持续了两天。到第三天早晨,严家父母吃完早饭,便问了白玫的出生年月,匆匆往邻村而去,因为邻村有个牛半仙,附近村里人所有的大事都要找牛半仙占卜,严家父母对于儿子的终身大事,自然极其重视。拿着两人的生辰八字就到邻村奔牛半仙占卜了,谁知牛半仙一看到两人的生辰八字,就脸色大变,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快中午时分,回来,严家父母一脸愁容,对白玫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变化,把严文斌叫到另一间屋子里,嘀嘀咕咕半天,期间还是不是听到严文斌反抗的声音和父母的呵斥声。因为严文斌和严家父母是用当地的方言对话的,白玫对当地的语言听不太懂,这令白玫百思不得其解。问了严文斌的小妹妹严文娟,严文娟十个才十多岁的小姑娘,很喜欢漂亮的白玫,便跟白玫说,什么狐狸精,克夫,辱没祖宗,一类的词语,由于严文娟太小,对此类词语也没什么概念,所以只能说个大概,但白玫还是懂了其中的意思。大概一个多小时候,严文斌气冲冲地从父母的屋子里跑了出来,叫上白玫要马上返回城市。白玫问严文斌怎么回事,严文斌也不答话,只是拽上白玫,让叔伯兄弟驾着马车送他们到县城赶车。他们走的时候,白玫只隐约听到严文斌的母亲唠叨,“……如果,和狐狸精结婚,我就不活了…..,更多的话被风淹没了。严文斌黑着一张脸,一路上只假装累了,不和白玫多说一句话。
      日子照常进行着,谁知道,她们回来的第二天,严家父母来到了严文斌和白玫所在的城市,挤到严文斌的集体宿舍去住,严文斌上班,他们就守在办公室外边,下班后就看着严文斌,让他没法跟白玫约会,严文斌怕影响工作,就请求出差到外地工作一段时间。严家父母眼看严文斌逃了,而且一严文斌直不答应跟白玫分手,就在严文斌出差后的当天直接闹到了白玫的单位,叽里呱啦说白玫狐狸精转世,克夫之类的话。这给白玫造成了极端恶劣的影响,因为新分进去的毕业生,办事效率和能力深受领导赏识,又善解人意,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可如今通过两个来自农村的老头老太太的嘴传达出来的农村半仙的胡话,却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不肖半天功夫,白玫是狐狸精转世,克夫一类的语言就传遍了整个集团。白玫走过的地方,不再是笑脸相迎,而是被人指指点点。白玫打电话跟严文斌提出分手,严文斌对严家父母的行为也感觉惊讶莫名,并于当天又返回了所在城市,劝说父母不要到白玫单位去闹,并当着白玫众多同事的面,语言恳切而悲痛地跟白玫说“请给我时间,我会说服父母接纳你,并还你清白的”。
      可严家父母从骨子里相信牛半仙的话,哪里会听从严文斌的劝告,回农村老家呢,依然赖在严文斌所在的城市,靠打零工为生,时不时出现在白玫的单位,着简直成了白玫的噩梦,白天听人指指点点,有时候做梦梦到严文斌死了,严家父母指着她的鼻子大骂狐狸精,克夫,害死了我儿子,给我儿子偿命,常常吓得一身冷汗惊醒过来,白玫不胜其扰,夜晚休息不好,白天自然精力不足,直到有一次给老总写演讲稿的时候,都出现了幻觉,不自觉写上了狐狸精,克夫的字眼,猛然惊醒过来,赶紧用钢笔划去。她知道到了该了断这段恩怨的时候了,再次跟严文斌正式提出分手,严文斌知道自己也没法说服父母,只是一再让白玫再给自己点时间,白玫听出了严文斌声音中压抑的痛苦,感到整个人都崩溃了。
      六醉酒
      有一次单位组织活动时候,又有人嘀嘀咕咕说起了狐狸精一类的话,白玫伤心欲绝,一杯接一杯喝酒,仿佛那不是酒而是白开水,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劝她少喝点,她却跟没听见一样,继续灌着自己。聚会散了,所有的人都回家了。司机闻鹏翔在送完了最后一期同事后,不放心又返回到单位宿舍,恰巧听到白玫压抑的哭声,随之变成了嚎啕大哭,但接着,那哭声被一阵呕吐声打断了,司机敲开了白玫的房门,就见白玫的神智已经有点混乱,酒精在她的体内也不停奔涌,看得出来白玫特别痛苦,闻鹏翔连忙架起白玫往楼下走,但白玫由于喝了过多的酒,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司机顾不得男女有别,打横抱起白玫,把她放到车上。白玫搂着闻鹏翔的脖子,嘀嘀咕咕,“文斌,分手吧,我实在受不了了,哎哟,头痛死,胃痛,接着就哇哇一阵狂吐,吐得闻鹏翔衣服上全是污秽。但闻鹏翔顾不得收拾自己,只是等白玫吐完了,人整个瘫软了,搂着闻鹏翔脖子的手也松开了,闻鹏翔赶忙将白玫轻轻放到后驾驶坐上,闻鹏翔把沾满白玫污秽的外套脱下,坐到驾驶坐上,发动了汽车,疾驰到就近的医院,医院诊断,酒精中毒,需要马上住院治疗。闻鹏翔给严文斌打了电话,严文斌过来了,闻鹏翔便回家了,因为他家四岁的儿子还在爷爷奶奶家等候着他回家呢。听到白玫迷糊中痛苦的声音,心都碎了,他知道父母带给白玫的痛苦,也清楚知道牛半仙的迷信话通过父母的嘴在同事中传播带给白玫的伤害,更深深了解自己父母为了保护儿子的那种奋不顾身,不惜伤害白玫的心情,自己何尝好受呢,需要不断面对父母的唠叨,想到两人暗淡的未来,无数个夜里,只有借酒浇愁。看到白玫这阵被折磨得憔悴瘦削的脸庞,心里跟刀绞一样。为了跟白玫在一起,他曾经给父母下跪,希望父母同意他和白玫的婚事,说牛半仙的话是封建迷信,不可信,但一辈子生活在深山里的父母,哪里听得进他的话呢,只对牛半仙的话深信不疑,并且真的相信只要儿子和白玫结婚,便会被白玫克死。
      白玫输液后醒过来了,可看到了严文斌以及病房门口监视严文斌的严家父母,就跟看到了魔鬼一样,喊着,分手,永远不要来找我,你走,快走,你再不走,我就自杀。看严文斌不答应,还想再说给他时间,白玫就手抄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往自己曾经白嫩如今瘦削的手腕处划去,鲜红的血液汩汩流了出来。严文斌喊来了护士,护士要给白玫包扎伤口,可白玫说,你不答应分手,不走,我就不包扎,直到自己流血而亡,严文斌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病房。思念时候也只能偷偷到白玫但单位,远远的,偷偷看一眼。严文斌为了避免这种心灵的折磨,请求调往外地工作,永远离开了这座城市。
      七闻鹏翔前妻生病
      闻鹏翔是集团的司机,高中学历,长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高中毕业后,来到城市投奔舅舅,舅舅出钱让他学了司机,安排到集团当了专职司机,为人老实勤奋,闻鹏翔的车总是车队里最干净的辆,小伙子穿衣服也干净利索,四年前经人介绍,与一位纺织女工杜红丽结婚,婚后生下了儿子,闻国栋,一家子和和美美,小日子有滋有味,可不幸的是,两年前,原本白皙美丽的媳妇突然间变得面黄肌瘦,浑身无力,刚开始认为是感冒,也没拿着当回事,直到有一天晕倒在工作岗位上,被同事送到医院,经检查却发现杜红丽患了严重的再生性障碍性贫血,那时候还没有网络,人们对此病知之甚少,还以为贫血回家养养,喝点补血的药品,吃点补血的保健品就没事。大夫让赶紧通知家属,当时闻鹏翔陪着董事长出差到了外地,杜红丽不想打扰丈夫,直说过两天丈夫出差回来再告诉他,但被大夫严厉训斥了一通,听大夫的口气这病相当严重,便给出差的丈夫打了电话。老总听到闻鹏翔媳妇病得厉害,便让闻鹏翔提前回家。闻鹏翔出差回来,连家也没回,急匆匆赶到医院,就见到了杜红丽憔悴地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大夫看到闻鹏翔来,喊他出来到医生办公室谈话,进门,闻鹏翔便被大夫劈头盖脸一通呵斥,责问他平时有没有注意到杜红丽身体有无不适的反应,闻鹏翔挠了挠后脑勺,诺诺地说了一句,“她只说有时候头晕,以为是工作太累的原因。最近她感冒了,我劝她来医院看病,她说不当紧,感冒劳累休息休息就能好,谁知道得了这病呢,大夫,这究竟是啥病呀,能不能治呀?”大夫给闻鹏翔解释了此病的凶险程度,以及到目前为止没有特效的治疗办法能挽救患者的生命。闻鹏翔差点瘫软下去,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突然之间天地间都变成了一团漆黑,晃了晃身体,扶住了面前的一把凳子,才没让自己倒下去,但后面大夫说了什么,却一句也记不住了。等医生说完,闻鹏翔虚弱地从医生办公室挪了出来,走到男厕所不仅失声痛哭,家里都是妻子一手操持,如果没有了妻子,自己和孩子可怎么过下去呀,闻国栋才一岁,没有了妈妈,怎么办呢。紧接着,他擦干眼泪,平静了一下心神,又返回大夫办公室,详细询问治疗办法。又拿上妻子的病历,跑遍了本市的医院,得到相同的结果,又不甘心跑往省会医院,而结果依然相同时,闻鹏翔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人类在疾病面前的弱小和无能为力。自妻子生病后,为了更好照顾闻国栋的饮食起居,闻鹏翔将自己的父母接过来,闻鹏翔下班就回家拿上父母给杜红丽煲的汤准备的饭菜直奔医院。饭菜很可口,刚开始,还能吃点馒头面条,也能稍许炒菜,自己也能在支到病床上的小桌上吃饭,随着病情的加重,杜红丽的胃口越来越差,到最后只能吃点粥,闻鹏翔父母为着杜红丽能得到营养,便把稍许肉和菜剁成末,熬到粥里,杜红丽的力气也完全消失了,下床便感到天旋地转,小小的勺子在杜红丽的手里,似乎有千斤重,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没法将饭菜送到嘴里。闻鹏翔跟单位请了长假,买了张折叠床,便日夜守候在杜红丽的床边。杜红丽和闻鹏翔都急速瘦了下来,杜红丽身体虽然病种,但头脑异常清醒,白天怕丈夫难受强颜欢笑,到了夜深人静时候,想着自己拖累了丈夫,想着自己不能陪伴小国栋成长,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而闻鹏翔白天忙着照顾杜红丽,加上病房里人病人家属来来往往,也没时间悲伤,只等晚上安顿好杜红丽睡下,自己就打开折叠床,躺上去时候,虽然人特别累,但脑子却飞速旋转,脑子里放电影一样萦绕着跟杜红丽相识相爱的点点滴滴,以及小国栋出生后家里欢乐的笑声,如今这一切却都成了过往。每想到此,便也抑制不住眼角的泪花。为了给妻子治病,闻鹏翔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能借的亲戚朋友也都借遍了,但妻子依然如一朵过了盛开期的鲜花,急速枯萎下去。最终妻子在闻国栋两岁生日到来的前夕,停止了呼吸,带着对儿子的不舍,带着对丈夫的眷恋,带着对父母年迈不能床前尽孝的愧疚,停止了呼吸,只是两只美丽的大眼睛却久久无法合上,是呀,她太不甘心了,自己还那么年轻,孩子还那么小,自己一生从来没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上帝呀,为啥要夺走自己的生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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