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瘟疫古堡（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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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爵脸色大变，她攥紧了手杖，牙齿在嘴里“咯吱”作响。
洛随并不在意女爵的怒火，继续说道：“浮在水面的故事就是如此，贵族少女痛失爱侣打算惩戒所有在场的人。
但每一处都充满漏洞。
少女的父亲，也就是主殿穹顶壁画的创作者，是个将军，同时也患有严重的战时创伤应激综合征，他控制不住自己将眼前的一切和死亡、血腥联系在一起，所以他沉迷于作画，把自己絮乱的思维赋予画中。
杂物间里有一副死神垂首礼葬血河的画作，便是来自他对于战争的愧疚。少女父亲是个感性且精神跳脱的人，他的女儿很可能也遗传了这一点。
说回画作，这座古堡里还有另外一人的画作，和少女日记中的小画肖像的笔触相似，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杂物间里爬满了硕大的老鼠，应该许久没人进去过。
所以城堡里有两位画家，一是女爵的父亲；二或许就是女爵的恋人。
但我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古堡里应该有三位画家——在奥杜丽男爵的生平志和管家口中女爵都是随父亲学习过作画的，一位贵族千金的画作，难道一张都未曾留下吗？
在厨房的火灶里和女爵闺房中都烧过的柴火，但厨房里的细柴火烧得很酥很脆一折就断，但女爵房中的细柴却是完全不同，只被烧损了表面，里面仍然坚实。
所以我猜女爵房中壁炉里的并非细柴，而是画笔。
日记中也提到：恋人和女爵争吵，烧毁了画笔。
所以听到管家的话之前，我一直在想一件事，这在女爵房门上画紫玫瑰，在女爵壁炉里烧毁画笔，和女爵一同去往室外交响乐会并落水身亡的人，到底是谁。
直到管家告诉我，女爵学习一切贵族少女的课业的同时，她父亲也在同时培养她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不仅是马术剑术，还有乔装。
随后，我在另一间杂物间里找到了一些男性贵族服装。
至此一切碎片都连成了一条线，当日落水的贵族少年正是女爵乔装打扮而成的，那个画家实际上根本不曾存在过，一切的一切都是女爵在一系列精神打击后妄想出来的。
经历了幼时母亲的离世，陌生父亲归来后严厉的管教，父亲情绪不稳定对她做出伤害行为，再加上最后父亲独自离世让她产生巨大的愧疚。女爵疯了，她幻想出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爱人，有时会做男装打扮，给自己作画又烧毁画笔——这一切就是管家口中‘古怪’的行径。
而管家不能诋毁主家，他只是说女爵‘古怪’，不能说女爵‘疯了’，同时他深知如果冒然阻碍女爵的疯癫行为，可能会让女爵内心更加地撕裂，所以他看着，并默默地协助。
直到某一天女爵做男装打扮赴约室外交响乐会不幸溺水，无人搭救，女爵被多瑙河水带走，但没有死，或许受了重伤又或许是重大的精神刺激，等她清醒后，管家发现她失意了，并变回了正常的单一人格。
于是，管家藏起了所有画作、男装等等，他不希望这些东西刺激到女爵，让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再次变回那吓人的模样。
然而，有一天女爵打开了自己曾经的房门，读了自己的日记，她模糊混沌的记忆里可能出现了一个影子，她想找到他。
又在记载多瑙河轶事的《水中语》里，她读到了贵族少年无人搭救的传闻，又结合自己失去记忆开始的时间，她断定自己痛失爱侣。
才有了今天，哦不，昨天这场舞会。”
洛随抬眼看向女爵，平静道：“我说的对吗？”
女爵双眼赤红，她深吸了一口气，“不，不是！他绝对存在过，他不可能只是幻觉！”
洛随不再说话，注视着女爵。
“你欺骗我，你欺骗我——”
女爵忽然再次用力地将拐杖砸向地面，“铛”的一声，下一秒，一截锋利的剑光从拐杖中被提了出来。
女爵精湛的剑术在此刻展现，她在瞬间连刺了数剑，洛随躲开了前几剑，最后被最后一剑钉在了墙体上。
血瞬间染红了衬衣，洛随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女爵状若疯癫，她满脸的肌肉都在不规律地跳动，赤红的双眼里是一片混沌。
洛随说：“管家还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女爵厉声，“什么？”
“你不会想别人听到的。”洛随勾起嘴角。
女爵深吸了一口气，她缓步靠近了洛随，把耳朵凑近洛随的嘴。
“管家、玛芬夫人、你的父母，他们都很爱你……放弃幻觉里的那个人吧。”
“啊啊啊——”女爵惊声尖叫，她退开两步，然而她忘记了自己身在高台之上，两步之后便是悬崖。
一袭黑衣的女爵从高台上仰身坠落，顷刻之间已经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漆黑的花。
“嘴、嘴炮王者？”有人惊呼。
“我的老天奶，还真有人能用嘴杀人啊，当代吕秀才啊！”
洛随把自己从剑上卸下来，慢悠悠地顺着台阶走下去，他在女爵的躯体旁停下，注视着面色惨败的女爵，他低声说：“每个人都是可怜的蠕虫。”
女爵的嘴唇动了动，大量的血从她口中泊泊涌出。
洛随单手抚过女爵的眼睑，同时伸手摸到女爵黑衣遮挡的腹部，从那里拔出了一把带血的匕首。
“我就说吧，嘴炮杀人只有日漫里才会出现。”
“大佬啊大佬，接受我的膜拜，又会推理又能打……能打吧，我要追随你！”
女爵当场身亡，主殿再度陷入寂静，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内心的潜台词是这副本怎么还不结束。
忽然一阵轻快的铃声响起，是暗门中的金乌鸦兀自振动。
下一秒金乌鸦挣脱了头顶的锁扣，竟然展翅而飞，它金色的羽毛一片片地脱落，在空中变成了璀璨的金币。古堡的拱顶、墙体也开始剥落，绚丽的壁画碎片同样在空中变成了金币，化作了洋洋洒洒一场纯粹的金雨。
人群里爆发出欢呼，纷纷伸手去接金币。
小意还没欢呼完，一扭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帅大叔，不由惊呼，“纳尼，大哥你谁？”
帅大叔挠了挠下巴，呵呵一笑，“等出去就知道了。”
然而还没等金币落到手心里，玩家们就被无形的力量拽出了古堡副本，传送回了初始公共区域“伦敦街35号”。
传送中，洛随听到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现在开始结算玩家洛随的通关奖励。”
“地图探索程度100%，剧情破解程度96%，完全通关a级多人副本：《子夜古堡大逃杀2》，奖励如下：
解锁标签【初级-完全推理者】
解锁有效卡牌【疯癫女爵-奥杜丽-赦瑞】
15000英灵币 0.5幸运值
解锁装备【雨衣】【酿酒设备】
解锁初始护院狗，可选择品种”
“玩家洛随时间增加到46：21：39，单位小时。”
“恭喜玩家洛随通关第一个任务副本，公共区域-经典CBD已经向您开放。”
不男不女的电子音停顿了一会儿，换了一个口吻，听起来更像是人，“基于你的精彩表现，你可以向中枢提出一个问题或者要求。”
洛随此时非常疲惫，伤口又很痛，他问：“可以提高我的幸运值吗？”
“不好意思不可以，而且因为你使用了【有效卡牌-罗小云】，您刚刚得到的幸运值也要归零。”
洛随拳头硬了。
似乎是感知到洛随的不悦，中枢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笑了笑，“这是使用卡牌的代价，你的幸运值本来就只有0.5，归零也不可惜。”
“0.5可以敲彩蛋。”洛随烦躁。
“你可以向我要求敲彩蛋哦，不过作为一个善良的中枢提醒你，彩蛋是会看到自己命运的东西，很多时候不敲反而更好的。”
洛随并不在意这些，他说：“我很累、很困，我想要吃的东西和最好的药，越多越好。”
“好的，满足你少年，食品和药已经放入你的背包，注意查收哦。”
洛随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伦敦街35号酒吧里，好巧不巧正坐在塔罗少女汤小舟的卡座里。
汤小舟挥了挥手，“哈喽。”
汤小舟旁边是手腕缠着绷带的许月声，也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哈喽。”
许月声的旁边是一个陌生帅哥，“哈喽。”
一旁的小意也凑热闹，“哈喽喽~”
洛随被这一顿“哈喽”得头都大了。
“随哥随哥清醒一下，我们已经从副本出来了。”小意说。
洛随点头，他发了一会儿呆——因为过度疲惫和用脑过度。他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除了汤小舟和许月声这两个黑潭公会的王八蛋之外还有一个陌生人，是个穿着一身旧道袍，但没有留长发也没有戴道帽的男人。
“你是谁？”洛随皱眉。
陌生人挠了挠下巴，干笑了两声，故意把嗓子放粗，“随哥，我是你胖哥啊。”
洛随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认识一下，我叫沈梦渡，和月声他们是朋友，是个门外道士。”“胖哥”说。
“所以你也是玩家扮演的npc。”洛随说。
脱下了“胖哥”的皮之后，沈梦渡是个相当英俊、有一点年纪的男人，一身道袍更衬得仙风道骨，气度不凡。
沈梦渡点了点头，“我和月声都进入了古堡副本做npc，月声是铁甲骑士，我嘛……是负责增添恐怖气氛的气氛组，哈哈。”
“你完成的很好。”洛随吐槽。
“聊聊结算？”许月声说。
“我比较好奇你们npc能得到什么？”洛随说。
沈梦渡先开口：“我们无非就是钱和时间，不参与奖励的。”
“你得到了女爵牌吧。”许月声说。
洛随点头，“怎么，你想要？”
许月声哑然，“……那倒没有。”
他正色道：“像你这样每次都能全取所有奖励的玩家很少见，我这次也亲眼见识了你的能力，所以我想邀请你和我们一起进入你的下一个副本，所以要聊聊结算。”
许月声继续说：“我们不是那群废物，同为玩家必然能够给你提供帮助。”
洛随心知许月声在副本里帮了自己，但“谢谢”两个字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小意这时插嘴道：“随哥我想逛经典CBD，咱们等等再和他们聊吧。”
洛随点头，对三人说：“我们之后聊，我也想休息一下，很累。”
许月声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洛随，“嗯，好好睡一觉吧，你看上去真的很憔悴。”
洛随莫名对这种眼神很抵触，避开了目光。
洛随和小意离开了“伦敦街35号”，推开门的那一刻，门外的喧嚣和热闹尽数钻入耳朵。
“我要吃冰激凌！”小意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两人进入冰激凌店，点了两杯美味招牌四球装。
小意的是薄荷、焦糖、芭乐和海盐椰子口味。洛随的是可乐、柠檬、芝士和苹果口味，花花绿绿一大盒，看上去十分诱人。
“随哥，”小意一边吃冰激凌一边说：“古堡副本我的奖励你想知道么？”
洛随其实不太感兴趣，随口“嗯”了一下，冰激凌太好吃了，他有点迷失。
“我也获得了一张有效卡牌，是管家，代表‘一定的智慧’，8000枚金币，幸运值增加6点，还有一件新装备‘古老的钥匙’。”小意说。
“这个游戏真好啊，多劳多得……”小意望着窗外的繁华。
“所以，我想得到更多，哥哥，我们一起抓住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瘟疫古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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