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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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负责请仙典仪是七星中的天枢，我在仪式开始前恭恭敬敬地请了一柱比手腕还粗的香，希望岩王帝君保佑我一切顺利。
风起云涌，巨大的龙首从云间探出，鬃毛柔顺，龙目威严。人人都在屏息凝神等待祂的谕令。
“矿石挖掘……港口关税……”一条条的谕令被颁布，人群中有人飞快地记录，有人喜不自胜手舞足蹈，也有人万念俱灰瘫软在地。真是无趣，我撇撇嘴，将目光放在人群中心的七人上。璃月七星，在我离开的这些年，丝毫没有变化，无论璃月怎么变化，他们都是国家基石，中流砥柱。
我的目光越过人群与其中的一位老人对上，他虽须发皆白，但是精神矍铄，看上去还能再活几十年。
身体好才好啊，活得久一点才能看见自己的结局啊。
我悄然后退，没入人群，逆着人流奔向命运钉死的终页。
作为七国最大的港口，璃月港近来出现了个大人物开了间店铺，号称“无所有”，据说从须弥的香料到至东的烈酒，这家店什么都卖，无所不有，其中不乏枫丹的机械零件和蒙德一些小炼金物品。按理说，这些东西应当会被总务司查收，可是璃月七星却没有丝毫动静。
人人都说，这家”无所有“背后的老板是连七星都不敢动的大人物。
流言这种东西，就像是流感，一个传一个，传到我的耳朵里的版本已经变成了我是某个七星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好吧，其实他们猜对了一部分，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真相往往埋藏在虚无的荒诞之中。
不过这些并不会对我造成妨碍，”无所有的“门口搭上了戏台，云瀚社的当家正在台上演唱，唱的一出妇人被虐待，得到仙人帮助反杀奸恶公婆的故事。
“小姐啊，”新安苦着一张脸，“咱们好歹也是开门大喜，您怎么请人唱这个啊”。
“唱这个怎么了，”我不满地哼一声“这可是我亲自写的呢，怎么不行了，我就爱听这个，我出钱我说了算，你要是闲着，账本多得是”。
“无所有”里包罗万象，光是璃月本地的矿石展出售卖，就摆满了三间大铺面。一块块小矿石作为样品躺在陈列柜里，展柜被透明的能量层覆盖，上面记录着层层炼金矩阵，方便客人观赏的同时也避免了货物的遗失。
仅仅是矿石的生意便如此，还有丝绸，茶叶，香料，书画，兵器等等数不胜数。为此，我几乎买下了绯云坡一整条街的铺面，拆去无用的墙，全面打通，连着楼上的位置，一起并入，打造了七国绝无仅有的超级购物市场。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几乎所有的人进门都这么想。
一进门，寻常的客人只看的出来桌椅是陈檀木所制，奉茶的杯盏精美，或是哪位名家所作，只有懂行的人能发现，用来遮挡路径间隙的是数十万摩拉一寸的香云纱，只是用来遮挡的纱帘便如此，那么出售的货物呢？
石珀以黑色为贵，称为“翳珀”，色发黑，照光则赤，市面上万金难求，可是这里光是展示的便有拳头大小。霓裳花所织的天机华锦，染以稻妻绯樱之花所制成的染料，如云霓之美，有芙蓉之媚，且带着消散不去的清香。那些小零件则被组装成了各种小玩意儿，如各个关节都可以活动的机械人偶，不过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一台巨大的钟，全部由机械打造，有成年男子高，形如孔雀，报时时孔雀尾羽张开，华丽非常。
而那些种类繁多的香料，客人，您不是一进门就闻到了吗。
商人是挑剔的，在见识过”无所有“后，我想，他们的合作对象只有一个了。
是以，我的任务很清闲，只需要等待。
总有一些客人，他们不仅仅为这些东西所动，他们想要的，是更多。
人，都是贪心的生物。
我的桌案上堆满了各种请柬，这已经是被清理，晒去的第三批了，在这些请柬的最上方，放着一张外表普普通通的邀请函。
它来自天上阁楼的主人——掩月天权凝光。
群玉阁内，几位七星正在激烈的讨论什么，放在他们面前桌案上的，是一份七星易位的提案。
“我说啊，我们这些人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这种事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了”说话的是天枢，他笑呵呵地将看完的资料放回桌上“老榆，你自己的位置，你的意愿优先，不过如今有更好的选择，你还是坚持当初的决定吗”。
“不是我目光狭隘，只是我不敢赌啊”摇光星苦笑“那个孩子并非良善之辈，她年幼时便暴厉恣睢，又爱逞凶斗狠，若是给她七星之位，怕是会闯下大祸啊啊”。
“空口白牙，白瞎了一张嘴”开阳星毫不客气地呛回去“想想自己的位子怎么来的，自己是个懦夫，当然喜欢后代也是懦夫的那个，本事没多大，欺负人倒是一套套的，就你孙子那三棍子打不出来个屁样，怕是刚上来没几天就被撸下去了”。
在座的七星都沉默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话糙理不糙，开阳星说的也在理，人品好能力不行和人品一般能力爆表的领袖，瞎子把自己脚剁了都知道选哪个。
璃月七星，是带领人民跟随岩王帝君的领袖，如果能力不够，被踩在脚下成为他人垫脚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看来诸位都已经有了决断，不过榆叔身体还健朗，倒也不用这么快考虑继承人的问题”凝光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不过我个人还是比较认可有能力的人”。
“你们都不了解那个孩子啊，她就是个疯子，是一头喂不饱的狼，”摇光星试图让同僚清醒点，至少想想那些可能带来的后果吧。
“用肉去挑逗家犬，只会得到摇尾乞怜的宠物，把肉放在野狼面前，你只会被咬断脖子，不是吗”一直未说话的天玑星开口，似乎已经盖棺定论。
“不过到最后是谁胜出，还未可知，不要小看年轻人的潜力啊，或许闷声不响地就能做笔大的呢”天枢年岁最大，在众人中也颇有威望，他这一打岔，在座诸位面面相觑，也不再提。
“既然如此，我们进行下一项议程吧，关于‘无所有’所售炼金道具……”
会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今日的一切都在凝光的计算之中，七星并不是整齐的一条心，表面的和谐下，各自都是满腹算计。与其说他们是对于未来同僚能力的担心，不如说想看笑话才是真。
百闻将最新的情报送上桌案，璃月港的一切都在七星的密切监视下，那家新开的“无所有”自然也包含其中，除却琳琅满目的珍惜货品，她更看重的是那个孩子本身的能力，炼金术师稀有，更何况她还有神之眼作为凭依。
那家“无所有”与其说是售卖，在凝光看来，倒不如说是炫耀。炫耀我的藏品，炫耀我的财富，炫耀我的人脉，炫耀我的能力，如此看来，倒是颇有几分……孩子气。不过，无论如何，不能放任不管，让明珠蒙尘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该做的事情。
“无所有”来了一位学识渊博又相当阔绰的客户，一张口就能说出商品来历，看都不看就直接包起来，服务员小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待宰的金猪。
我在楼上听着他细数诸件珍宝，心里默数“十万，五十万，一百万……”
还未等到我数到五百万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我的好客卿，你的工钱上上个月就花完了，你要是真的买，我就只能把你卖给这家店的老板了”。
“抱歉，胡堂主，只是见猎心喜，不由自主啊”。
我探出头，从楼上望去，正是胡堂主和那位往生堂客卿。
眼看着一大笔生意要凉，我赶紧从楼上下去“胡堂主好久不见，小店有您关顾，真是蓬荜生辉啊”。
一见是熟人，那双梅花瞳也是笑着迎上来“小姐好久不见，祝您生意兴隆啊”。
“好说好说，这位先生可是看上了什么，不用客气，我想‘无所有’还是能满足您的需求的”。
我笑眯眯地看向那个男人，这次靠得更近些，能观察到更多细节。
衣着考究，选用了新式的织法，身上的香气闻不出是什么品种，像是龙涎，却又带着檀木与沉水的气息，是自己调配的香料吗，对各种精品说得头头是道，知识渊博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和艾尔海森那个家伙比起来如何了。
纵使脑中想法过了千百遍，面上也只不过是一瞬“若您觉得这些还不够好，看在胡堂主的面上，我这里还有些不对外展示的藏品可供您品鉴”。
“是吗，那可真是……”他明显有些意动，只可惜马上就被眼疾手快的胡堂主拦截了。她一个小姑娘，狠狠地把一个大男人拖出了门，还不忘回头关照我“多谢小姐美意，不过我和客卿还有事要商量，还是下次再聊吧”，说道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杀气冲天。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只觉得心在滴血，我的钱，我的摩拉啊，你怎么就这么跑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