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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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过后是体育课，这节课老师上的是排球。
把装满排球篮子搬到上体育课的地点的之后，黎简之已经满头大汗了。
“真有你的段频迟，没想到当体育课代表这么累。”
排球没几个重量，但篮子是铁做的。
那天竞选班委，他把段频迟推上了英语课代表的“宝座”，段频迟自然也没有对他手软，转头就喊黎简之去当体育课代表，当时的黎简之还不以为然。
还大言不惭。
“我看是你读单词累还是我跑步累啊。”
现在满头大汗坐在篮球框下的墩子是倒是有些狼狈。
“体委，带跑三圈！”体育老师从远处走到，脖子上戴着口哨。
“又要跑啊。”
“这么热还要要跑圈啊，我怕我中暑都。”
“真的好热啊我去。”
一致的唉声叹气发出，大家都不想跑，女生不想跑的居多，这么热的天气跑完肯定满头大汗，发丝也会沾上汗珠。
“跑三圈啊我天，好晒啊！”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有点抱怨这个天气，满脸不耐烦。
午后的温度被抬高，在地理学里的解释是“太阳照大地，大地暖大气，大气还大地。”跑道发烫，散发出一股塑料升温的味道，空气也跟着传播热量。
云树也有些不想跑，红色的塑料跑道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她不喜欢这样的红色。
陆陆续续大家都开始了，段依安拍拍她示意她跟上，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大队伍。
运动鞋在地面上摩擦，声音沙沙的。
跑完第二圈，云树校服背后已经湿了一片，粘粘的贴在身上。
耳朵的功能逐渐削弱，脚下的声音变小了，呼吸声变得越来越大，伴随着胸腔的起段，整个身体的感知被放大。
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更要紧的是小腿有些痛。
她没有办法再跑下去，只能停下来稍微往里走了几步，不挡住后面还在跑步的同学，叉着腰，让左右腿变换着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
云树只觉得呼吸很急促，小腿像绑上了两个重重的沙包一样，又疼又麻。
怎么会这么麻……
这是开学的第一节体育课，女生普遍都有些体力不支，男生倒是跑的脚步稳健。
段频迟从她身边跑过，风把他的衣角掀起，宽大的校服随风成型，好多形状。
跑完三圈大家已经累的不行了，走到集合点的时候都喘着粗气，云树也是有些颤着腿走到集合处。
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体育老师今天拿了简单的排球来给他们放松。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一个个暑假放假在家，就知道吹空调打游戏的是吧？也不知道出去锻炼锻炼，跑个三圈能累成这样。”
说着还让坐着的同学起来站着，跑完步不能立刻坐下，要多走动走动。
黎简之上去带完热身，体育老师开始正式教他们打排球的一些细节，面对球网，两脚自然开立，左脚在前，左手托球于身前。
将球抛向空中，右臂抬起，挥手，用整个手掌拍打球的中后部。
橙色的圆球在空中飞出完美的抛物线。
看是一回事，但具体操作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考试要求是连着掂球10个，老师一声口哨声，让他们自己练。
云树和刚才抱怨天气的那个女生一组，她叫俞乔司，是班里的文艺委员，面容姣好，梳着高高的马尾，发丝在拍动排球时轻轻的在脑后摇晃。
“云树，你来试试。”她一个都没练，走过来就把球递给脸色有些苍白的云树，原本还在休息的云树只得起身。
她没想多，点点头接过，试了好几次，只有第一个球可以正常跳起，第二个球一直衔接不上，要不就是角度问题没有接住，要不就是力度问题不能够回弹。
总之这么多次试下来，她最多才连续掂球三次。
俞乔司知道云树是舞蹈生，她是去年的文艺委员，今年却没有去竞选，她竞选成功的时候还暗自窃喜。文艺委员会在运动会上举牌子，和班上别的同学不一样，方阵里都穿着千篇一律的黑白校服，而文艺委员可以走在队伍最前面，穿上漂亮的小裙子。
一年前的云树就是如此。
眼下看到云树接不到球的样子觉得有些搞笑，在旁边冷嘲似的笑了笑。
“你自己慢慢练吧。”说便扭头离开去看班里的男生篮球比赛了。
云树被她她刚才的笑搞得有点莫名其妙，想了想好像也跟她不是很熟，不明所以，心头有一点闷。跑完步又在这抬了半天手臂，她有点累了，抱着排球在一旁坐下。
两只脚轻轻分开，放松的坐着。
燥热的风吹过耳边的碎发，像是来自风的手，将她的头发轻柔地挽在耳后。
脑袋后的马尾也有些松散，碎发粘着脖子，云树把皮筋扯下来打算重新扎，刚打算用手指把头发梳理梳理，就想到自己的手摸过排球，沾了不少灰，看起来有些灰扑扑的，又犹豫要不要扎起来了。
算了，先去把排球放好吧。
排球框正好放在他们球赛旁的位置，云树自顾自的走着，把玩着手中的橙色圆体。
如果是用炭笔在素描纸上画球体，手应该会比现在脏很多吧？
视线也被发丝遮挡住，完全没有注意从旁边飞来的篮球。
那颗飞来的篮球是被男生着从上往下拍的，拍打的人很用力，飞行的轨迹往下没有碰到防守的球员。
球速很快，狠狠的砸中了云树的右侧小腿。
云树猝不及防，刚才跑圈的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被钝物集中的一瞬间身体一颤，小腿一软，再不能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了，在球落地的同时她也向左倒下。
扑通。
砰、砰、
身体与地板的碰撞和篮球的气音先后响起。
小腿钝痛。
忽然间被黑影笼罩，
“还好吗，还站得起来吗？”
云树没反应过来，等到看清眼前的人的时候，才发现段频迟眉头紧皱盯着他的眼睛，平时含笑的桃花眼此刻有些发烫。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怔怔地看着他定住。
像受惊的兔子，又一动不动。
段频迟本来就在球场上，视线一直紧跟着篮球。
余光也看到段依安和张嘉意蹲在他旁边来确认他的状态。
不等她回答，把黑色长裤往上稍微推开了一角，露出白嫩的一节小腿。
刚看到一团红色手就被段依安打下去，
“你干嘛呢段频迟。”段依安脸上也有一些红，打下去的那只手也很急切。
虽然是心急想要看看有没有受伤，但是只是被篮球打到了，怎么可以直接掀开呢。
而且……
云树小腿上本来是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的，段依安不想让大家都看到那张可怖的伤疤，云树她自己肯定也不想。
看到段依安的反应，段频迟才意识到，连忙道歉了两句。自己有些太心急了，面中浮起一点不自然的红。
“她腿都红了，要不要去医务室。”
云树这会儿反应过来了，揉着腿小声说了：“没关系的。”
想挣扎的站起来，面前突然多出一双的修长的手，肤色很白。
她抬头看着段频迟坚定的眼神。
鬼使神差的，想把手放上去。
转念想到刚才想去洗手的。
算了吧。
她撑住地板想站起来。
旁边的段依安见状，连忙上前托着她的手肘给她借力搀扶她起来。
段频迟眼神暗了暗，把手收回去了。
站定之后有些惊讶。
这才发现外圈围了一圈人，张嘉意、许慕、黎简之、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穿着篮球服的男生，甚至还有刚才一起打排球的俞乔司。
扫了一眼，俞乔司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比起关心，好像疑惑更多。
云树没空想太多，小腿的痛感让她不自觉倒吸气。
黎简之摸着后脑勺走到了前面，一脸歉意，“那个，云树同学，对不住啊，我的球砸到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是有心的，原本只是想防守方面球员进球，一不小心力度给的太大了，球飞出去了，还撞到了同学。
他紧张的看着眼前被搀扶的女生，张嘉意开口了，“真有你的黎简之，她还是学跳舞的呢，必须好好给云树道歉。”说完还往黎简之手臂上狠狠来了好几拳，黎简之疼的嗷嗷叫。
云树急忙去拉住张嘉意的铁拳，好声好气说道。
“没事没事，没有伤到哪里，没关系的。”
眼神也跟旁边想为她出气的女生示意。就算身上沾到了些许灰尘，头发也有些凌乱，云树还是温温柔柔的笑着。
球赛被中断了，但也快到下课时间了，段依安陪着云树去把手洗干净了，顺带还洗了一把脸，云树脸上挂着水珠，睫毛也被打湿，耳边的头发也有些湿。
“你身上的灰尘也是够多的，怎么这么倒霉今天。”段依安帮她拍打着衣服上的灰，
云树对她笑了笑，“哪有很倒霉呀，有一点意外而已啦。”声音软软的。
面对依依的时候她总是这个语气讲话。
“你腿真的没事吧，真的不用去看看嘛？”
段依安还是很在意她的腿，云树多年跳舞，身上有些小伤，如果每次都没有及时处理，长久下去肯定会成疾。
面前的人脸上的水还没干，水珠顺着脸颊流到了那颗饱满的唇珠上，她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有这个小插曲，但云树没有怎么在意，下午吃完晚饭回到教室，还在等晚自习的时候，桌子上突然被多放下几杯奶茶，来路不明。
未见其人先见其物。
张嘉意的声音才从后面传来：“我的好树树，这是黎简之那个混球给你买的奶茶，”
她笑眯眯的，指了指。
云树有些惊讶，袋子里有四杯。
“啊，这样好吗？”
张嘉意知道她脸皮薄，“这有什么的，你接受了他才觉得你原谅他了呢。”
“但是这里有四杯，我一个人也喝不完呀。”
这才注意到张嘉意和右边的许慕有些不对劲，她瞬间懂了。
两个小馋鬼。
于是把袋子往她们那边推了推。
“你们两个，你们来选一杯喜欢的吧。”
张嘉意张牙舞爪的给她比了个爱心，许慕在旁边轻声答谢，张嘉意抽出一杯，“诺，这一杯是黎简之说一定要给你的，这杯。”
云树接过，看了看瓶身。
是白桃乌龙奶茶，五分糖，少冰，加珍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