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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写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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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白不情不愿回了家,看到张梦函也站在门口没进去,差不多是知道了。
张梦函也看见了李锦白这个才第二次见面的未婚夫,俩人连对方几岁都不知道,怎么看都不像是未婚夫妻。
李家庄园里的蓝花楹刚好到了花期,紫兰色的花开得热烈灿烂。五月的天气即使是下午也并不热,俩人看着对方都没什么可说的,一起推开门进去。
到现在,李锦白对这个未婚妻的印象只有名字,脸都不太熟,刚看见那会儿还没认出来。
当然,张梦函也一样,如果不是长辈叫她来她才不想来。
李老爷子就坐在左侧的会客厅,一看见自己那人模狗样的儿子就心烦,大有再抽皮带的架势。
儿子嘛以前打打是教训,这么打再打就不合适了,李老爷子大部分时间虽然对家里不管不问,但也不是一点儿道理不懂。
“爸,小妈,”李锦白看了看单人沙发上坐着的白须老人喊了声张爷爷。
他的确不认识张梦函,跟张家也确实不熟,但李锦白认识张老夫人,张老夫人是盛州第一中学的校长,中学那会儿皮的要死,天天蹲校长办公室。
这张老爷子可以说是上流社会里为数不多的正经人,不干龌龊事,也不爱跟人打交道,可谁让他艺术造诣高,一画难求呢。
张老爷子很是和蔼的点头招呼两个后辈坐下,还问起李锦白的工作情况。
说起这个李锦白他爹脸色难得缓和了点,李锦白虽然很不着调,但可能有点做生意的天赋,小小一个子公司发展得还不错。
李锦白谦虚说了点客套话,并没有去问张梦函的工作,他保证只要他问出口,未来一个星期他爹都不会有好脸色给他。
虽然平时也就那样,但最好谁也别触谁霉头。
在半个小时的寒暄之后,李锦白终于能出去喘口气了,脸都有笑僵了。
跟长辈说话聊天比跟商场上那些老狐狸还难受,那些老狐狸你可以背后搞点动作,这些长辈是一个都动不了。
张梦函坐在吧台椅上喝了口水从包里摸出一份文件推到李锦白跟前:“虽然我非常信任李公子的为人,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签个合同的好。”
李锦白揶揄道:“你说万一以后他们要我们要个孩子怎么办?”
张梦函:“不是你不能生就是我不能生,实在不行感情不合离了就是,再说,本来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李锦白赞同得点了个头,随后仔细浏览了一遍合同,里面把双方财产权限都算得很清楚。
张梦函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帖:“婚礼我不打算像传统婚礼一样,交换完戒指你抱着我离开就行。”
西式婚礼一般都有亲吻对方这一项,李锦白不在意,他亲过的人可多,他的吻从不吝啬。他只是没想到张梦函介意这个。
李锦白还以为张梦函跟自己一样,公子哥儿喜欢这样,小姐们自然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方式不一样。
男人喜欢享受欢愉,坦白说就是下半身动物,是不是绅士只在于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老二。
女人对于床事不如男人热衷,对她们来说,同时享受多个男人的奉承、追求,让她们在小姐妹面前有炫耀的资本才是常态。
张梦函:“我有喜欢的人,碍于身份才不方便不得已跟你形婚,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看见他的。”
李锦白大手一摊表示无所谓:“有时间还可以约出来认识认识。”
张梦函也忍不住发笑:“你倒是看的开。”
张老爷子没留多久就和张梦函一起回去了,晚饭吃得三个人主人都颇为难受。
好在没多久就结束了,李锦白回到自己房间门一关就又是一条好汉。
他筹备着扳倒他爹,可能混到盛州首富怎么可能没点本事。虽然李锦白除了表面上的环球文娱还有其他产业,可到底零碎,身边都是狐朋狗友没办法交心。
唯一的兄弟柳萧成天这里玩玩那里闹闹,得亏了他是独生子,家里惯着他,可就是加上他也差的远。
李锦白以前要为了掩饰自己的本事每天到处鬼混,虽然有一点私心在里面,但玩了这么多年也腻了那种日子。
现在还要应付更多的长辈,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不过明天有约会呢,今晚还是早点睡吧。
另一边,宁思哲一个人坐在画馆那把花梨木椅上画着画,八个大灯全部打开,照得整个三楼亮堂堂的。
画馆的装修风格本就黑白分明,如此便显得更加明亮了。
宁思哲面前的画布上什么也没有,他坐了一个下午,竟不知该如何下笔。
本来是想给林锦画个画像的,可他怎么看都好看,哪个角度都很完美,这叫他怎么办才好呢。
宁思哲发现从前孤身一人时倍感孤独,无事可做,现在谈了恋爱,竟然连画画都被扰乱了思路。
索性没什么想法,宁思哲下楼在上次和林锦一起吃过的烧烤摊那儿点了些烧烤,又拿了罐啤酒。
今天老板依然没能占到一个好摊位,但好像早就习惯了一样,见宁思哲来了马上掐了烟开始烤。
宁思哲发现老板脖子上的粉色项链不见了,便好奇追问:“老板,今天令爱没有给你戴首饰了?”
老板突然抽出一只手展示给宁思哲看:“今天不戴项链,改戴戒指。”
戒指的配色一如往昔,深粉加浅粉,一看就知道出自一个玩具套盒。
宁思哲想了想林锦,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手上好像也戴着戒指,白金的,刻着花纹。
李锦的手修长白净,也没有任何伤口,漂亮得紧,即使不戴任何修饰物也让人移不开眼。
他的眼镜也好看,眼尾微微上扬,睫毛扑朔,干净而又清澈。
“老板,你知道怎么才是喜欢一个人吗?”宁思哲忽然望着跟家人打视频的老板,老板也被他问得一愣,想了想,觉得不好回答便像老婆求助。
很快,老板爱人给出了回答。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谈恋爱的时候,觉得我家那位哪儿都好,就算现在发福了我也喜欢,换一个更帅的我还真不觉得多稀罕。”
有本书上说,爱情是理想主义,爱情不能长久,时间久了,爱情就会变成亲情。
亲情是爱情的一种升华,我们从两个人的喜欢,变成一个家庭的相亲相爱。
“没有孩子,没有结婚证,还能长远吗?”
宁思哲说的很小声,老板没听见,而且他这是在问自己。
夜深了就容易伤感还真是句实话,两罐啤酒下肚,不安和自卑慢慢也从心底涌了上来。
他和林锦在一起,连结婚证都没有,孩子也不会有,如果久了他厌了自己,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又或者他玩够了,想结婚了,想要孩子了自己怎么给他呢?
总不能画一个吧。
宁思哲很想告诉自己别这样想,既然做都做了,就不该这样东想西想,一天吃饱了撑的。
可自卑是烙印,刻进了名字,也刻进了他的灵魂。
回到画馆拿东西时,发现自己写的公示牌掉了,宁思哲蹲下身把它捡回了灯下,上面工整地写了几个字:
门没锁,里面有热水,毛毯在进门左手边的柜子里。
宁思哲的画馆从来不锁门,里面没什么东西可偷的。
除了几幅画就是一堆书,偷出去卖废品也卖不了几个钱。
更何况,画的价值在于持有者。即使这副画被人花千万买走,如果那人只是拿回去挂在客厅,或者丢在角落吃灰,那值不值还有什么关系呢。
上楼拿了本雕塑概念就回去了。
回到家,宁思哲想给林锦发消息,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想到这次写生是两天一夜,宁思哲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宁思哲:明天要在写生的地方住一晚上。
李锦白收到消息时刚洗完澡,看到宁思哲的消息才想起去看宁思哲给自己的那张单子,好吧,确实写了是两天一夜。
林锦:那我跟你睡?
宁思哲对李锦白的邀请是临时的,已经来不及订更多的房间。
宁思哲:我可以打地铺。
李锦白心想你打什么地铺,要的就是一个房间一张床。
林锦:我们可是恋人,一起睡也没什么吧。难道宁先生想对我做什么?
宁思哲对林锦突如其来的撩措手不及,为了表明自己是个正人君子,马上回了回去。
宁思哲:当然不会。
宁思哲没过一段时间就会带几个学生出去写生,这次去的是c市市郊的映日湖,订的是那边的农家乐。
学生不多,都是宁思哲比较熟悉的,说是带学生写生,不如说是和年纪小些的朋友们一起出游放松。
宁思哲也想到了林锦不会画画这件事,到时候刚好可以教教他。
映日湖的荷花刚好是这个时候开,宁思哲在素描本上用简单的线条画了亭子,清风,还有自己手把手教林锦画画的场景。
看了看,打算写生回来就以这个为灵感筹备新的系列画展,上一次办画展都已经是…去年年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