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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如何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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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妖丹是被你所毁？”
“是。”
“是你和你的剑杀了他。”
霍泱将长殃收回神识中，迎上已经疯魔的凤灭猩红的目光，“不，是你杀了他。”
凤灭沉默许久，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了无生气。嘶哑着声音道：“把他交出来。”
凤灭的态度很明确，就是在霍泱面前毁了长殃，再毁了他。
霍泱的态度也很明确，“除非我死。”
“好。”
凤灭话音刚落，霍泱已经感受到来自玄帝以上实力的压迫，凤灭为杀他竟冲破了空间禁制，还真看得起他。
霍泱无畏的站在凤灭面前，想着竭尽全力拼死一搏大概能接三招。
不过，他到底没走到要用性命相搏那一步，有人出现救了他。
是池涘和池沕。
两人瞬间出现在霍泱面前一左一右拉住他，与此同时拿出一块玉牌注入玄力，三人一起消失在原地。
君倾瑾将霍泱带走后，池澜放心不下，奈何他自己实在走不开就让池涘和池沕前来寻找霍泱并跟在他身边。
他们二人跟着霍泱玉牌的气息一路追寻，可是进入妖境时线索就断了，好不容易又感应到，寻到了凰焱海，又被困在法阵里。
终于在妖族皇宫寻到霍泱，就撞见凤灭要把霍泱杀了的危急场面，好在师尊在他们离开前给了他们一块保命玉牌，说要在最危险的时候捏碎可保性命。
当时就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毫不犹豫捏碎了池澜给的穿梭空间的法阵玉牌将霍泱救下。
按理说直接带着霍泱穿回人境，回到池澜身边是最安全的。
可是空间与空间的联系薄弱，又或者说阻隔强大，远远超越空间中最高修者玄力。所以即便这块玉牌中装的是一个六星法阵，也无法从妖境穿回人境去。
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师兄弟三人降落到偏远之地后开始了逃命之路。
只要还在妖境，再偏远那也还是凤灭的地盘啊！
至于为什么不如以来时所行之法离开妖境，妖王当时就下来封锁妖境所有出入口，就算变成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三人在一处山谷中停下来修整，池沕边搭着柴火边道：“我方才勘察过了，这里方圆百里内都没有妖物出没，我们呆在这里暂且安全。”
霍泱蹲下来帮着池沕生火，捻捻指尖就冒出一团火焰将那堆湿漉漉的柴点燃。待人都围着明火坐下来，霍泱真诚道：“谢谢两位师兄，还有抱歉，连累你们了。”
池涘坐得端正，不过片刻功夫已经进入打坐练功的状态，闻言睁开眼睛，“无事。”
简单两个字已经表明他的态度。
池沕一把揽住霍泱的肩膀，“和师兄们客气什么，且不说师尊那里，要是你伤着了他非剥了我们的皮，就说我们，我们也乐意来救你，谁让你是我们的小师弟呢。”
霍泱又道：“谢谢师兄们。”
“话说你怎么惹到凤灭那疯子的？”池沕表示好奇。
疯子？这个称呼倒是贴切。霍泱想。
不过听五师兄话里的意思，是曾和凤灭打过交道吗？
霍泱还没问，池沕就解释道：“早年间和师尊四处游历时与凤灭打过交道，他从内到外都透着疯魔的劲儿。”
霍泱明了，而后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告知。
语毕，一向滔滔不绝的池沕沉默不语，而池涘沉眸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们也不能一直这样躲着，我去妖物聚集的城镇打探一下消息，看凤灭有何举动再决定下一步如何走。”
霍泱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池沕知道霍泱的担忧，笑道：“不用，两个人目标太大，我一人去就行。放心吧，暗中打探消息这事我最在行了，不会有事的，你看四师兄都不担心。”
他看向闭目的池涘，戏谑道：“是吧阿涘？”
池涘微微抬起眼皮瞥了池沕一眼，淡淡道：“是。”
霍泱还记得在北宸时这两位师兄就不对付，连忙道打圆场道：“四师兄自然也是担心的，那五师兄快去快回，万事小心。”
“放心吧，要真怎么了，不是还有师尊的保命玉牌嘛，可以用三次呢，我总不会丢了性命就是。”
池沕走后，池涘继续闭目修炼。
霍泱打坐调息进入修炼状态。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在暗处身陷巨大的网，可现在给他的线索太少，一路上又危机四伏，他没办法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拨开云雾去探寻到背后的真相上。
他不知道背后之人什么时候收网，也不知道哪一步就触碰到巨网边缘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所能把握的就是努力提高修为，在绝对的实力下就能将巨网连根拔起，可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达不到那个境界，所以要束手就擒吗？
不，修为增进一分就多一分胜算，就多一分生机。
妖王下令全境追杀他和两位师兄，若是他现在去找夜惊鸿恐会给她带去麻烦，如今凤燃已死，夜惊鸿的潜在危机解决，这极冥火焰让她自己去寻也好。
他看到了空间戒中那枚被放在炉鼎里明亮的极冥火焰，突然意识到他现在似乎走了书中夜惊鸿走过的路。
其实也好，夜惊鸿的路径被改变，就意味着君倾瑾的路径也会有所改动，那么他避开阎刹渊的危机的概率就大了一分。
毕竟，现在凤灭要杀的是他，君倾瑾总不会拼死护他吧？
且不说他们的关系有没有好到可以让君倾瑾舍命相护的地步，他来这个世界是来拯救君倾瑾来的，若还要到头来还要君倾瑾拯救他，那他也就别想着回原世界了，直接原地放弃挣扎吧。
自渡尚且不能，如何渡人？
霍泱收回思绪，沉下心来认真修炼。
一日后，池沕归来，还带了好酒好菜，全然没有他们如今正在逃命的意识。
见他神色轻松，霍泱就知道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糟。
果然，池沕给霍泱和池涘递酒时道：“凤灭的确已经下令封锁妖境并下了全境通缉我们三人的命令，附近几座妖城大街小巷都张贴着我们的画像，说到这个画像，哪个无能手折画师所画，全然没画出我美貌的千分之一，看着可真令人糟心，不能忍、不能忍……”
池涘面无表情接过池沕递来的酒坛放在一边，“说重点。”
“这还不够重点吗？！”池沕反驳一句，到底没再说下去，转而道：“听说凤灭病重，病得要死，精神萎靡，吐血吐得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想来一时半会没法好，也就没精力亲自来追杀我们，那些个虾兵蟹将就当作历练了。”
这的确是好消息，若追杀他们的不是凤灭，其他追杀者虽不至于如池沕所言是“虾兵蟹将”，但他们三人总有能力一战就是了。霍泱想。
至于凤灭病重这一书中没有的情节，他想是凤燃临死前说的话对凤灭的打击很大导致的，书中可没有那一段，不过即便没有，书中凤灭也疯魔了就是。
这边，池沕刚说忘一番壮志凌云的话又补上一句：“我们先应付一阵，等师尊来救我们。”
池涘随之泼了一盆冷水，“暂且无法与师尊联系。”
“啊？不是，那师尊不会以为我们在妖境玩得正欢不来寻我们吧？师尊啊小五想你了！师尊救命！”
此时，人境北宸，正躺在灵池旁的凉亭中打盹的池澜猛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继续酣睡。
池沕持续性崩溃哀嚎，池涘细嚼慢咽着一口米饭，霍泱饮了一口酒笑而不语。
这酒实在好，初尝一口辛辣难以下咽，而后醇厚酒香于唇齿间蔓延开来，欲罢不能。
“小霍，正西两百里之地就是无歧山，危险重重，从踏进去的那一步起就要战斗到走出来那一刻，是快速提升修为的最佳去处，你要去吗？”小穿知道霍泱的想法，犹豫一会决定把此地告诉他。
修炼效率是真的高，可是危险也是真危险，到处都是高阶妖兽、高星法阵、险地绝境……进去后想出来绝非易事，可一旦走出来，修为必定大有提升。
“去。”霍泱没有一丝犹豫。
他说出他的想法后，发现他的想法同池涘不约而同。
一则他们都想快速提升修为，二则不会有妖追杀进无歧山，两者相合，入无歧山历练可比在外面与一波波追杀的妖搏斗更有利于提升修为。
霍泱和池涘一拍即合，而池沕亦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痛快道：“那我们就去闯它一闯，看看这威名在外的无歧是不是名不虚传！”
好一番豪言，仿佛方才差点没哭出来喊师尊救命的人不是他。
霍泱握住靠在他手臂上的长殃剑，起身看向远处连绵的群山，目光坚定清明。
一壶清酒，一把长剑，可祭四方。
两年半后。
“啊啊啊我的脸！”
空旷的山野间回荡着池沕撕心裂肺呐喊声，他捂着被划伤一小道伤口的脸哭得不能自已，美人落泪好不伤心。
“师兄你可别哭了，伤口我看过了那空穹兽的爪子有剧毒，好在伤得不深，我运气为你逼毒很快就能无碍，至于这伤口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眼见池沕的眼泪掉得更凶，霍泱连忙又道：“不出三月就能好，我保证。”
“三、三个月？”池沕的眼泪稍微止了一点，想到他要顶着这道丑陋的疤过三月，眼泪它就又不受控制了。
池涘站在一旁看着池沕，池沕满脸泪水的副模样他并不少见，但每次他心中都觉不适，微微皱眉，原是想安慰一句，开口却道：“哭甚。”
池沕停了一瞬，而后眼泪彻底决堤。
池涘：“……”
他不明白他哪里说错了，动动嘴唇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看着。
只见霍泱低声不知说了什么，池沕立马不哭了，不止如此，还转哭为笑，看上去十分开心。
真是、神奇。
“四师兄，走了！”
“池涘你发什么呆啊？”
两人走了远蛮远才发现池涘没跟上，后者听到呼喊声才回过神来追上去。
三人下一个目的地是无妄城，进入阎刹渊的必经之地。
霍泱神色凝重。
这两年半里没有一点君倾瑾的消息，按照小说里的情节，君倾瑾这会应该还在妖境。
因为他的出现，夜惊鸿避开了凤燃，就不会被凤灭追杀，君倾瑾也就不用为了救她险些命丧阎刹渊。
可是按照小穿的说法，他担心阎刹渊是君倾瑾的命中劫，就算没有夜惊鸿，君倾瑾也会以另一种方式身陷其中。
如今距离书中君倾瑾遇险的时间还剩不到两个月，他是必定要赶在在之前到阎刹渊去一探究竟的，个中缘由他无法同两位师兄言明，他不想让他们卷入其中，就说让他们先前往安全之地。
可两位师兄却说他们此次前来师尊还给了他们一个任务，就是去阎刹渊取一个法阵。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师兄们要陪他深入险境编造出的借口，可是他们都这样说了，他自然无法再出言阻止。
于是三人御剑前往极西之地的无妄城，只是无妄城处于人、妖两境之间，要抵达此地就必须得出妖境，也就意味着要与凤灭一战。
若两年前，三人不会选择与凤灭正面对上，可如今他们有一战的能力，且别无选择。
只是让霍泱没想到的是，他们最先遇到的不是凤灭，是时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