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国嫩草遇见中国金刚》昊言

25、情碎

　　叶涵的生日在各怀心事的三人期盼中到来，苏黎已经准备好回家和爸爸一起为叶涵庆祝生日了，可却意外的接到叶涵的电话，说这一次要在外面庆祝生日，并订好了饭店，让苏黎准时赴约。
　　虽然有些惊讶，苏黎却未做细想，反倒是庆幸自己有了向叶涵表达心意的机会。
　　早早来到预定的饭店，苏黎被服务生引领到雅间。旋转桌中间摆了一个大蛋糕，还有一瓶红酒。
　　怎么会有酒？苏黎皱了皱眉。
　　“小姐，我们已经按预定的菜式准备好了，先上了蛋糕和红酒，你看什么时候上菜？”服务生礼貌的问。
　　“等人齐了再上菜吧，至于酒还是撤了吧，换些饮料吧，最好是橙汁。”
　　“将红酒换成橙汁……”服务生将红酒勾去，添上橙汁，又问，“您还需要些什么吗？”
　　“不用了，谢谢。”苏黎微微一笑。
　　服务生退出房间，苏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叶涵，心里却想着如何向他表白。
　　时光飞逝，恍惚间已到了约定的时间。然而叶涵却没有准时赴约。
　　这是他第一次迟到，会不会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
　　苏黎掏出手机，飞快个按下一串数字，拇指刚要按下拨出健，才豁然发觉自己竟然如此沉不住气，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将数字逐一删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苏黎也越来越焦躁不安，已经过了20 分钟，叶涵不仅没有出现甚至连一通电话也没有。也不知道自己拨了删，删了拨重复了多少遍，苏黎只觉得自己如坐针毡。时间又过了十几分钟，苏黎再也坐不住了，抓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遍一遍的拨号，一边拿起外套就要往走。
　　正在此时，包间的门却突然打开了，叶涵挽着童同，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咣当！”
　　手机掉在了地上，苏黎愣了下，赶忙弯下腰去捡。手机屏保上‘呼叫转接接通中’几个字猝然入目，苏黎只觉得喉咙微堵，胀涩难耐，连带着眼眶也有些胀痛，氤氲的水汽顷刻间涌上了双眸，四周一下子变得模糊，连同那串数字也在眼前慢慢变得模糊，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手机呜咽震颤着，叶涵却在看到那个闪动跳跃的名字时，不忍的闭上了双眼，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凸起。只是一刹那，叶涵便睁开了双眸，温煦的开口，
　　“对不起，小黎，我们迟到了。”只是，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指节已经泛白。
　　苏黎陡然清醒，轻轻摇了摇头，将泪意逼了回去，“没事儿，也没等多长时间，我也是刚到。”苏黎低着头，不想去看他们脸上的幸福，她怕，那笑容会刺伤她的眼，更怕，她脆弱不堪一击的伪装会在他们面前顷刻瓦解。
　　原来希望破灭仅是一瞬间的事，好残忍，残忍的连说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么？
　　“小……黎……”叶涵轻唤道，蹙着眉凝视着始终低着头的苏黎。
　　心，钝钝的疼。
　　童同轻轻拐了一下叶涵，微微摇头，紧蹙的眉心似乎在告诉叶涵不要心软，否则便会功亏一篑。
　　叶涵咬了咬牙，别过头不再看苏黎，继续说道，“刚刚去接小同，路上耽搁了……”
　　迟到是两个人设计好的，而台词也是两个人事先编排好的，为的只是让苏黎死心。
　　“哦，知道了……”苏黎突然抬起头对着两个人柔柔的笑了，随后对着门外喊，“服务生，人齐了，可以上菜了。对了，这么高兴的日子怎么能没有酒呢？来几瓶啤酒吧。”
　　服务生微愣了下，随后素质良好的展现了一个标准的职业笑脸，“好，您稍等。”
　　苏黎率先为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双手举起，
　　“哥，生日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谢。”叶涵犹豫了下，也端起杯子。
　　这一次苏黎没有出言阻止，只是默默地仰起头将酒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叶涵……你……”童同抓着叶涵拿杯的手腕，摇头。
　　“小同，还是让我放纵一次吧……”
　　童同望着叶涵满目的悲伤和无奈，不由得松开了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涵一口喝尽酒杯里的液体。
　　苏黎笑了笑，又为自己添了一杯，她只想醉。
　　“来，这一杯，小黎要祝哥哥和小同两个人甜甜蜜蜜，永結同心。”
　　“谢谢。”叶涵再一次端起酒杯。
　　“叶涵。”童同夺过叶涵的酒杯，“还是我来吧……苏黎，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苏黎微微一笑，顶头凝望着杯里琥珀色的液体，“不过，你那杯也不能少啊？”
　　“当然！”
　　童同连喝了两杯，随后将杯子举到苏黎面前倒置过来，干干净净，一滴剩余的液体也没有。
　　原来，我能为你做的，她同样能为你做，或许做的会比我做的更好。
　　原来，我这么多年守护的仅仅是你的喜好习惯，而这些只要用心，她也会轻而易举的了解。
　　而我，之于你，除了妹妹之外，再无其他。
　　没有醉吗？
　　为什么胸口那窒息般的感觉越来越远？为什么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么多的你？
　　醉了吗？
　　为什么我还能看见你？你脸上的忧伤是在担心我吗？还有小同，你们俩甚至连担心的表情都如此相似，我，是不是真的该退场了？
　　也许，真的是醉了，眼前已经看不到你了，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了。醉了，真好……
　　“小黎，你醉了……”叶涵夺过苏黎手中的酒杯。
　　苏黎单手支着下巴，面色绯红，双眼迷离的半睁着，“呵呵……好像是诶……好多个你哦……我都抓不住……呵呵……”苏黎嘟着嘴，手臂在空中胡乱的抓着，而脸上却因碰触不到叶涵的脸而慌乱不安。
　　“小黎……”叶涵抓住苏黎在空中胡乱比划的手。
　　手，微微的颤抖，叶涵无言的看着苏黎，心痛，却无法说不出口。
　　“哥？”苏黎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使劲儿的睁着眼睛，妄图从眼前众多漂浮不定的幻影中分辨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叶涵，待到所有模糊的脸庞都重叠到了一起，才如获至宝的傻笑，“呵呵……哥……”
　　“小黎……我该怎么办呢？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叶涵反握住苏黎的手，眼底苍凉一片。
　　“哥，你生气了？小黎……乖……小黎，不惹哥哥生气……小黎，回家好不好？小黎和哥哥一起回家……”苏黎像是犯了错被发现责骂的孩子，惴惴不安的看着叶涵，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叶涵哀痛的漆眸，等待着他点头。
　　就像是小时候一样，每次苏黎为叶涵打架。苏黎都会仰着脏兮兮的小脸央求着叶涵，‘哥，小黎乖，小黎跟哥哥回家好不好？’每次叶涵都不得不卸下好不容易板起的冷颜，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她饭额头，‘好，哥带你回家，不过，要是下次再不乖的话……’往往所有的教导声都会被苏黎欢呼雀跃声所淹没。
　　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叶涵痛苦的闭上眼，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小黎听话……”苏黎突然两手支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小黎，回家……小黎，要回家……”说罢便扶着墙跌跌撞撞的向包房外走去。
　　“小黎……”叶涵紧跟着追了出去。
　　“叶涵！”
　　叶涵募地在门口停驻脚步，却没有回头，眼神紧锁着苏黎的背影。
　　“叶涵……我不行吗？”
　　叶涵身形一僵，唇角扯出一抹苦笑，“童同，别傻了，我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何必呢？”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像在乎苏黎那样在乎吗？”
　　叶涵的身形顿了顿，却始终没有回头，只是轻吐了两个字，便追了出去。
　　“谢谢……”轻若浮云的两个字在空寂的走廊内飘荡，却如钢珠般砸在了童同的心上……脆生生的疼。
　　叶涵，你可知道，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对我说谢谢，谢谢这两个字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墙，将你我隔绝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任我如何拼命的跨越，都无法穿越这生疏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