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国嫩草遇见中国金刚》昊言

24、叶涵的请求

　　孙依凡的话像是一缕清风吹散了连日来笼罩在苏黎头上的愁云，天空又明亮起来了，连沉积在胸口的郁结气息也随之消散了，甚至连看到叶涵在楼下等待童同也坦然了。
　　‘他周围有没有人围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哥，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呢？你生日那天我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吗？
　　苏黎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温柔淡然的叶涵，缓缓地握紧了拳头，眼神中已然是满满的坚定。
　　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是我，我一定会守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如果你喜欢的别人，我也会……微笑的送你远行，祝你幸福。
　　叶涵微微抬起头，刚好看到苏黎站在窗口的身影，眼神随之黯淡下来、
　　小黎，你会原谅我吗？
　　“叶涵……”童同轻声唤了声叶涵。
　　“嗯……我们去和咖啡吧……”叶涵低下头，看着童同，笑容淡雅茹兰。
　　“好啊……”童同甜甜一笑，拉起叶涵的手。
　　叶涵身形微震，想到阳台上的苏黎没有挣脱。
　　叶涵，你眼中一闪即逝的那抹忧伤究竟是为谁呢？

　　童同望咖啡杯里加了一块方糖，轻轻搅动着勺子，
　　“叶涵，你不喜欢和咖啡？”
　　两个人来的是咖啡厅，但叶涵叫的却是橙汁。
　　“我比较喜欢橙汁。”叶涵如期在童同的脸上看到了错愕的表情，忍不住轻笑。
　　“那……”为什么来咖啡厅？童同好奇的看着叶涵。
　　“小黎说你喜欢和咖啡。”叶涵看出了童同欲言又止下的质疑，轻声解释道。
　　“……”童同微微一怔，脸色稍红，慌乱的低下头，声音微细蚊声，“谢谢……”说罢，紧张的端起咖啡杯灌了一大口咖啡。
　　今天的咖啡好甜啊，是方糖放多了吗？
　　“其实咖啡挺好的，你要不要尝一尝？”童同突然将咖啡杯凑到叶涵面前。
　　叶涵抬起头看到童同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见他正看着她，又献宝似的将杯子往前凑了凑，
　　“真的……很好喝的……”
　　咖啡浓郁的香醇刺激着味觉，叶涵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望着童同满眼的期待，叶涵的心沉了下来。
　　咖啡固然香甜，可他却不得不放弃，正如世间其他美好的事物，即使渴望，也不得不选择放手。
　　“对不起，童同，我不能喝咖啡。”
　　“啊，没关系……是……过敏吗？”童同关切的问。
　　“你和小黎是最好的朋友，对吗？”叶涵没有回答童同的问题，却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嗯……”童同点点头，有些好奇的注视着叶涵，“你……不是知道吗？”
　　“那……如果是为了小黎好，需要你去做伤害你们感情的事，你愿意吗？”叶涵小心翼翼的看着童同，眼里却是不容置疑的真挚，热切甚至是恳求。
　　“什么事？该不是撬她的男朋友吧。”童同见叶涵面色沉郁，调侃道。
　　童同微笑着看着叶涵，本想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却不想叶涵听了她的话后脸色却募然惨白。
　　“我和小黎不是亲兄妹，她是妈妈收养的孩子……”
　　童同的嘴张成了O型，她只知道叶涵随爸爸姓，苏黎随妈妈姓，原来……
　　“她来我们家的时候只有5岁，我们一起上学，一起长大，她总是守在我的身边，从叽叽喳喳的小女孩到喋喋不休的小女生。我记得她第一次为我背书包的样子，个子好像都没有书包高；还有她第一次为我打架，鼻青脸肿却还是对我笑……”叶涵望着杯中的橙汁，眼神飘的很远，仿佛正沉浸在往事里，脸上带着一抹淡然温暖的笑容，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哀伤，“她为了我学跆拳道，却也为了我放弃了去省队的机会，我还记得去省队报道那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而我却连敲开房门安慰她的勇气都没有，晚上，她红着眼圈走出房门告诉大家她要和我一起上大学，还笑着说要放弃跆拳道做一个淑女，可我知道她心里有多么割舍不下，可我没有勇气甚至没有立场劝她坚持理想，我只能看着她接受家里的安排……她对我说‘哥，我是你的守护神，我要一直一直守着你。’”
　　童同静静的看着叶涵，听着他和苏黎的故事，心里微堵，胸口沉闷的痛。
　　“小黎是一个好女孩，只得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呵护她，珍惜她，她不该总围绕在我身边浪费青春，为了我她失去了太多……如果，如果，我有……”
　　“如果你有女朋友了，她就会放开你找到幸福是吗？”童同突然冷言打断叶涵的话，眼睛直直逼向叶涵。
　　“童同……”叶涵不敢看童同的眼睛，黯然低下头，“对不起……”
　　“你的确该说对不起，我不会帮你的！”童同霍然站起身，双手紧紧的抓着背包。
　　“童同……”叶涵紧咬着牙，握紧的双拳微微的战栗着。
　　“叶涵，苏黎对你不仅仅是妹妹对哥哥吧，你是不是也不止把她当妹妹？”童同看着叶涵，想从他的眼神中捕捉一丝否定，可她失望了，她从叶涵躲避的眼神看到到是闪烁不定的粘稠，彻彻底底的失望了。童同自嘲的笑了笑，缓缓的转过身。
　　“童同！”叶涵蜡烛童同冰冷的手，“你……不能帮我吗？”
　　童同深深的望了一眼叶涵，掰开他的手，
　　“叶涵，你对我太残忍了……你为我考虑过吗？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苏黎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我会失去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吗？”
　　“对不起……对不起……”叶涵的手无力的松开。漠然看着童同决然转过身。
　　再次转身，已然是泪流满面。
　　你的接近只是为了她的幸福，对吗？而我只是一个可悲的棋子，是不是？我那么卑微的看着你，可你却看不到我的存在。我该悲叹自己的可怜，还是该怨恨你的无情呢？
　　“童同，”叶涵的声音颤抖的如秋叶飘零，“可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才会不得已伤害你，对不起……
　　童同霍然转过身，瞪着浸满泪水的眼睛迷茫的注视着叶涵。
　　叶涵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的微笑着，脸上没有起伏，只是眉宇间隐喻着淡淡的忧伤。
　　“什么叫没有多少时间了？”童同的声音低哑，微瑟的颤抖着。
　　手扶着胸口，心底不可抑制的慌乱和恐惧压迫着胸口，窒息感如影随形将她笼罩，胸腔内压迫的气压嘶吼着撞击着心肺，一次次寻觅着出口，童同微微张开嘴，压迫在心底的沉郁气息便如冲出牢笼的野兽般破口而出，撕扯着喉咙火辣辣的疼。那疼唤醒了童同所有饭痛觉神经，也刺痛了她的眼，泪水仿若决堤的洪水夺眶而出。
　　“别哭……”叶涵慌乱的想要为童同拭泪，可手臂伸了出去，又觉得自己的举动颇为唐突，只得尴尬的停滞在她的脸侧。
　　“我不相信……我不信……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说啊……你说你是骗我的……求求你……告诉你是骗我的……”童同不受控制的摇着头，眼泪飞溅。
　　不，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她不相信整天阳光般微笑的人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叶涵的手顿了顿，顺势扶住童同的后劲将她拉入怀中。
　　童同的前额抵着叶涵的肩，脸刚好埋在他削瘦的胸膛。
　　入鼻的薄荷清香，还有隔着衣服淡淡体温像是一颗□□，让童同的眼泪顷刻雨下，她抱着他，似乎他会在下一刻在自己眼前凭空消失一样，紧紧的抱着，嚎啕大哭。
　　或是受童同的感染，叶涵的声音也略微涩哑，
　　“别哭……”
　　强压着涌上眼眶的胀痛，叶涵轻柔的拍着童同的脊背，轻柔的宛若慈爱的老人正在慰藉受了委屈的孩子。
　　咖啡厅里的人不多，仅有的几个客人刚开始有些愕然的看着这对相拥痛哭的年轻人，而后便一脸了然的神情，继续着自己的活动。
　　童同的哭声渐渐回落，从嚎啕大哭到低声抽泣，到最后的无声流泪，似乎她的眼泪是不竭的泉水，汩汩流淌不停。双臂还是那样紧紧的抱着叶涵，只是颤抖个不停。
　　“童同，对不起……我不该不考虑你的感受……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原谅，何况是你……只是，现在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我……你就当我没说过吧……”叶涵慌乱的道歉。
　　“叶涵……”童同抬起红肿不堪的泪眼，坚定的望着叶涵，“我帮你！”
　　“你……帮我？”叶涵微微质疑。
　　“是，我帮你……只为你这句‘你能想到的人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