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少年》易白星

99、轰趴聚会

　　当第二天沈云川上午醒过来，他还是觉得自己有点晕，看了一眼手机，他默默感叹，还真是好久没有这么安稳地睡过这么久了...
　　昨天...我怎么回来的来着...沈云川垂眸认真回忆着，当他想起来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之后他突然懵住，随即开始心虚，扶额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我昨天真的是...都干了些什么啊...”
　　沈云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没有俞南的消息，他很想解释什么，但他现在根本不敢和俞南说话。
　　中午的时候俞南发了一条消息，问沈云川醒了没，好些了没。沈云川只是回了句：好多了，昨天晚上...很抱歉，谢谢。之后不管俞南发什么消息，沈云川都没再回过话。

　　直到周一上学，沈云川进了教室，看到俞南转过头看向他，他默默目移，没敢直视俞南，坐下之后也是自顾自拿出练习册写着题。
　　俞南觉得好笑，问了句：“怎么？没喝断片啊？”
　　沈云川觉得不好意思，捂着脸无奈道：“别笑话我了...”
　　因为还是早自习，所以两人也没再多说什么。林宇霄昨天就已经八卦完了，现在也憋笑着看着沈云川的后脑勺，俞霭默默叹气，这俩人...

　　等到早自习结束，沈云川依然有些无措地准备着第一节课要用的东西，俞南凑过去微微挑起嘴角，“你现在可真是推翻了我之前对你的印象，真没想到原来你居然这么可爱。”
　　沈云川的脸难得微微泛红，没有力度地反驳道：“那是喝醉了...要不...你记忆消除一下？”
　　“消除不了一点，甚至印象深刻。”俞南摇头。
　　“我当时真的是无意识的...真的很抱歉折腾了你一趟，还...”沈云川摸了摸脖子，“给你添了麻烦...”
　　“倒也不会，不过也得亏是我去了...”俞南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也不逗沈云川了。
　　“什么？”沈云川疑惑。
　　“你啊...管理公司现在是很得心应手，商务谈判交接你也可以，即便对一些公司和事情你也用了一些手段，但你本质上还是太干净了。”俞南叹气，“这次的酒局是专门针对你的，有人在背后说了你的坏话，所以那些人都是想看看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顺便欺负一下在他们眼里初出茅庐的小屁孩儿。年轻人嘛，多喝酒把领导们喝开心了什么都好办...”俞南的语气里满是鄙夷，“不然哪有大领导这么灌人的...他们自己都不想喝太多。”
　　“你怎么会...”沈云川有些惊讶。
　　“碰巧了，那天晚上去接你看到了认识的人，所以我后来有去问他。”
　　“他还...真告诉你啊...”沈云川接连震惊。
　　“所以说碰巧了嘛，遇到的那个领导，是唯一一个欠我人情的领导。”俞南望天。
　　俞霭在旁边补刀，“本来他之前加的是我的微信，半夜南南加他的时候都给他吓到了，刚加上还没等南南说话就已经发消息过来让她消气了。”
　　“那没办法...谁让那一群人里我只认识他...而且我还在气头上...”俞南扁嘴。
　　沈云川没再管俞南和何书记之间发生的事，他现在注意到的只有——俞南因为他而生气了，甚至不惜丢弃礼貌质问领导。昨天在现场也是，没有反驳那些人说她是自己女朋友，怕自己在那些人眼里生出奇怪的印象，还替自己说了话，明明她比较抗拒别人这样给她乱安身份。而他自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在工作问题的解决上游刃有余，经过这次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还只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小孩子，和他们差的太多了...
　　“不会有下次了...”沈云川声音很平淡。
　　还在和俞霭林宇霄聊天的俞南闻声一愣，“云川？”
　　沈云川抬头，看着一脸担心的俞南，忽然笑了，“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俞南看着已经恢复到平常状态的沈云川，这句话让她感到很不安。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个月，沈云川的生日在忙碌的学习中度过，现在他觉得自己的年龄和生日已经不重要了，但他还是很开心俞南送了他一对设计独特且精致的袖扣。
　　而年末要放元旦假的时候之前跨年那帮人又要组织跨年活动，好消息是沈云川今年可以一起去，坏消息是俞南说不喜欢人多，太挤太吵了。
　　“南南，你没事吧...”孟瑶震惊。
　　“我没事，只是不太想出去玩，而且外面好冷。”俞南没什么兴致。
　　“这事情可大了！我们今年不去人多的地方了，要不我们去轰趴别墅吧！我们自己玩，还不用着急回去可以直接在那睡。啊~南南，跟我们去玩嘛~”孟瑶劝不动就开始撒娇，这招百试百灵。
　　结果当然是俞南同意了，孟瑶开心地往他们这几个人的群里发着计划和地点，爱玩的几个人纷纷出来附和，夸孟瑶的想法太妙了。
　　在这帮人正兴奋的时候学校突然通知说因为快期末了，而且元旦也不是在周末，所以只放一号一天假，这帮人瞬间就蔫了，完蛋，哪里都去不了了。还没等他们蔫多久，又被告知虽然只有一天假期，不过31号晚上八点就放学，而且元旦一天没有作业，可以好好放松一天，这帮人瞬间又满血复活。哪怕时间还是比较仓促，他们也依旧愿意一起出来玩。
　　所以当最后一天放学的时候，这帮人直接聚在一起出发。因为距离还是比较远的人也比较多，所以俞霭、沈云川、江书羽和许真真早上都是开车来的，众人各自分好车，四辆车就向别墅出发了。
　　陈柯在车上直呼“这个场面简直太酷了！”
　　罗旭看看后面跟着的一排车也跟着欢呼，何冬冬让他们小点声，别吵到俞霭。林宇霄坐在副驾看着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开车的俞霭，觉得好笑。

　　沈云川的车上孟瑶扒着副驾的椅背，企图活跃一下安静的都要睡着了的俞南，还说不然来后面跟她一起坐。
　　俞南打了个哈欠，“我才不要当电灯泡~”
　　江书羽的车上倒是很正常，陆铭翰跟着车载音乐哼歌，后面白枫抱着胳膊闭目养神，田卡独自默默激动。
　　许真真的车上也很热闹，莫寒、贺晴和蒋婷婷都在这辆车上，她们不住地夸着许真真，说她开车简直太帅了，莫寒也破天荒地夸了两句，许真笑眯眯地说下次带她们开跑车。

　　到了轰趴别墅，只听得哇声一片，这是一个比较大的三层别墅，几个人兴致冲冲地火速逛了一圈，有麻将机、台球桌、KTV、投影房，电玩区等等一些娱乐设施，还有很多剧本杀、三国杀、德国心脏病等等一些列游戏套盒。
　　陈柯不由分说地先拉罗旭去打电玩，吴穹和何冬冬跟了过去，陆铭翰和江书羽盯上了台球，林宇霄好奇，拉着俞霭也走了过去，许真真想拉几个女生去唱歌，俞南摆摆手让她们先去玩，自己坐沙发上点起了外卖。
　　众人各自玩着，沈云川看着独自坐在沙发上的俞南，走到她旁边坐下。
　　“没有你感兴趣的？”
　　“现在对什么都没兴趣。”俞南头也没抬，声音淡淡的。
　　一直等到俞南点完外卖把软件切走，沈云川才拿起旁边摆的五子棋，“反正都很无聊，那就玩点可以无聊着玩的东西吧，给，跟我下几局五子棋吧。”
　　俞南挑眉，既要动脑子又不用动脑子，很适合她现在的无聊状态，便答应了。
　　沈云川轻挑起一抹不可见的笑。

　　本来俞南只是漫不经心地下着棋，但下个五子棋沈云川都走一步看十步，俞南也渐渐被他带入了状态。现在拿着白子托着下巴盯着棋盘思考怎么从下几步里把沈云川的几步棋都堵死还能给自己行方便的俞南和刚才懒散落子的她状态截然不同，沈云川看到认真起来的俞南，心情很好地把黑子在指尖转了转，计划通——
　　就这么下了几局，外卖的电话打来，截止到此刻，沈云川和俞南打了个平手，孟瑶和田卡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这边，看见俞南松了口气脱离了对战状态去拿外卖，啧啧摇头，“这俩人怎么下个五子棋跟下围棋一样惊心动魄…”
　　田卡点头，“每落一个子都承载着八百个心眼子…”
　　沈云川觉得好笑，一边收拾残局一边说：“只是为了让她提高状态而已，等吃完东西你们再找她玩什么她都会愿意玩了。”
　　“真的？！”孟瑶睁大了眼睛，语气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真的，不过你不要刻意去提这件事，就正常去邀请她就好。”沈云川把五子棋都收拾好，抬头看见俞南拎着一大堆外卖走进来，便起身去接了过来。
　　“你是把大家的晚餐都订了？”
　　俞南很自然地把拎了满手的外卖递了过去，“嗯，看他们这样，想起来吃饭的时候估计也没几家店还营业了，瑶瑶，去叫大家来吃东西。”
　　“好嘞——”孟瑶很开心地去叫其他人了。

　　等其他人都聚过来，看着俞南和沈云川正拆着外卖，炸鸡汉堡小食炸串意面盖饭小吃各种饮料零食等等，什么都有。
　　“大家自己挑哈，先吃东西再玩吧，不然半夜该饿了。”
　　“南姐万岁！”几个人喊了一嗓子。
　　莫寒和白枫还是有些不自在，不过不得不承认，他们现在再点外卖确实也点不到什么了。
　　莫寒拿了一盒番茄意面，“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啦，一点吃的而已，今天大家开心聚会最重要，不用在意也不用拘束，而且我喜欢投喂别人。”
　　觉得自己不用那么客气俞南才会真的开心，莫寒轻呼一口气，又笑着说了声谢谢。白枫也拿了一份盖浇饭和矿泉水，说了句谢谢。
　　看着大家互相投喂吃的开心，俞南笑眯眯，心情突然很好。
　　林宇霄一手抓着汉堡一手拿着冰可乐，胳膊肘碰了碰俞霭，摇头啧啧两声示意他看沈云川，俞霭顺着林宇霄看过去，只见沈云川温柔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林宇霄塞了满嘴汉堡，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俞霭听出来了，他在说，爱意啊，真的藏不住。
　　而沈云川的心又安稳了些，俞南…其实还是那个俞南，这样，就好办多了。

　　吃饱喝足之后，众人觉得自己还能大战八百回合。
　　“要不趁着今天也不会太早睡先玩个简单一点的剧本杀？“陆铭瀚看着堆在长桌上的一堆剧本杀，还是心痒痒。
　　“同意！”罗旭陈柯举手，他们也想玩。
　　最后是陆铭翰、田卡、孟瑶、陈柯、罗旭、沈云川、俞南一起凑了个七人本，其余人本来是想去玩点别的，但看了一下这个阵容，还是选择坐在旁边吃零食看热闹。
　　大家纯盲抽本，感觉这样比分配好玩一点。这个本平时玩大概要五个小时，结果这帮人开了快进一样四个小时就玩完了，最后俞南一通犯罪心理分析，投凶沈云川成功。孟瑶反串渣男很入戏，而田卡则是抱着白枫假哭，别问，问就是他就是被渣的那个。
　　陈柯和罗旭在那嘟囔。
　　“这个凶手实在是不想投！”
　　“是啊，那个人他就该死…”
　　陆铭翰朝俞南竖大拇指，本来他已经被沈云川说服了，但俞南抓住了他们都不是很在意的一点猛攻，并且确定如果是他一定会这么做，这才让他改票。
　　沈云川耸肩，一脸淡然，“有俞南在，我逃不掉。”
　　林宇霄双眼放光，好精彩！看了一出大戏！
　　俞霭轻笑，“下次陪你玩。”
　　林宇霄又惊又喜，“你愿意和我一起玩？！”
　　“嗯，不会冷着脸扫你兴那种。”
　　“呜呜呜呜俞霭你居然为了我成为了百变俞霭。”
　　俞霭总觉得这个形容怪怪的，不过无所谓了，林宇霄开心喜欢就好。
　　陆铭翰看了看俞霭和林宇霄，又转过头盯江书羽。
　　江书羽无奈笑笑，“下次也陪你玩。”
　　孟瑶又盯吴穹，吴穹叹气，“下次我试试。”
　　其余人啧啧摇头，小情侣们真了不起。
　　而俞南虽然投凶成功，但却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剧本里沈云川的角色为她的角色付出了太多，而自己这个角色…根本不配…最后也是因为自己才成为凶手…这两个角色的故事让她觉得很遗憾。
　　“别这个表情，剧本而已，你不是她，没必要陷进去。”沈云川轻轻揉了揉俞南的头，挑眉，她没躲。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遗憾，我没有遗憾我的角色，我在遗憾你的角色。”
　　沈云川笑了，“他不会后悔，我也是。”

　　这会儿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虽然众人还是很激动，而且平时的作业量也比较大，贪黑还得起早也都习惯了，但最后还是决定早点睡，可以睡到十点再起来，不耽误白天继续玩还能多休息一会。
　　虽然是男生比较多，但有两张大床的屋子还是给了女生，男生们去别的屋子睡。女生们除了莫寒比较矜持，剩下的巴不得一个床呢，更别说在一个房间了，所以开心热闹的很，而男生们...怎么睡怎么都不对，而且至少得让俞霭和林宇霄，以及陆铭翰和江书羽这两对都单独睡一起吧...所以...女生房间里欢声笑语，男生们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把另外两间大床房给了这两对小情侣，让他们把门关好不要当众撒狗粮，其他人各自找地方睡了，毕竟虽然正经房间不算多，但客厅和投影那屋的沙发还是能睡很多人的。
　　说是很激动睡不着，但这群人没一会就都没了声，早上没人定闹钟，除了俞霭、沈云川和江书羽的生物钟之外，其他人都睡得意外安稳。

　　等所有人都醒了收拾好了之后，陈柯先喊了句：“元旦快乐！又是一年元旦！又是我们！”
　　“元旦快乐！”罗旭接了一句，“而且这次沈同学也在！去年的遗憾今年弥补啦！”
　　陆铭翰打着哈欠走过来搭着江书羽的肩，“早啊各位，上次见面还是去年，一年不见甚是想念。”
　　“我们玩完的时候已经过零点了，这句话不成立。”白枫抱着胳膊。
　　田卡咯咯地乐着，也跟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起玩笑来。
　　俞南的心情明显很好，她笑眯眯地一直看着沈云川。
　　“怎么了？”沈云川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自觉笑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去年还得把你手动p上，今年你就在了。”
　　沈云川笑着说：“要是连续两年都不在，那我可真的太过分了。”
　　“啊——某人还知道他过分呢啊...”俞南眯起眼睛。
　　“你真的很记仇啊。”沈云川伸出手指点了点俞南的额头。
　　林宇霄在一旁抱着俞霭蹭啊蹭，“啊~多么美好的场景~”

　　点了外卖吃完饭这群人又一起玩了桌游，俞霭和白枫没有冷着脸，俞南恢复了以前大大咧咧的样子，这一下午别墅里都是赢了游戏的欢呼，输了游戏的哀嚎，和半死不活时的求饶。不管他们何时回想起这一天，都一定是最快乐最难忘的新年伊始。
　　晚上大家就各回各家了，毕竟这里还是比较远的，第二天上学比较麻烦。
　　因为俞霭俞南林宇霄一起回家，沈云川又自己开了车，所以就是俞霭直接开车带他们回去了，沈云川先去送陈柯他们。所以临走时沈云川不时看向和俞霭说笑的俞南，看样子很想和她一起走，回去路上顺便和她聊聊今天，因为有些话题其实是有时效性的，过了该聊的时间，往后再提起就会很奇怪。但沈云川最后只是无奈叹了口气，招呼陈柯罗旭何冬冬上车，把他们送去附近的公交站和地铁站。
　　陈柯和罗旭坐在后面还在聊这两天的聚会，何冬冬转头看着因为有些心不在焉而导致平时很温柔的一张脸现在却有些压迫感的沈云川，默默吞了吞口水，总感觉...沈同学有些烦躁呢...
　　直到他一直开着导航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沈云川下意识看了一眼，微微怔愣，随后便轻笑一声，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何冬冬坐在副驾也没看见是一条什么样的消息，居然能让沈云川瞬间平静放松下来。

　　之后沈云川的心情一直很好，送完几人之后他拿下手机静静看着那条消息，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俞小姐：开车不要心不在焉[摸头]
　　抬手敲了几下手机键盘，沈云川回了一个：安全送达[敬礼]
　　还没等沈云川把手机放下，俞南的消息就回过来了：回家也要注意安全。
　　[收到]
　　俞南在另一边看着这两个字没忍住笑了一声，也不知道笑点在哪但就是突然觉得很好笑。

　　期末的任务量很大，元旦回来学生们就又陷入了题海，好在学生们这一刻已经熬过了最难的期末考试。
　　林宇霄写完最后一笔，呼出口气，检查了一 遍，铃声响起，这个学期的最后一篇试卷提交完毕，他伸了个懒腰顺便倒在了刚交完卷的俞霭身上。
　　“啊——一个学期又结束了——放假啦！”
　　俞霭戳了戳林宇霄头，无情地说：“这次的假期只有半个月，过完年就回来了。”
　　俞南都走过去了，又转过身回来补了个刀，“还要写好多好多作业。”
　　林宇霄哀嚎，说他们是坏人，陆铭翰和田卡因为好奇所以过来问怎么回事，听了原委之后也跟着林宇霄一起哀嚎，最后被江书羽和白枫一人一个拎走了。
　　俞霭轻轻笑叹，拍了拍林宇霄的头，“那过年爸妈又会给你准备很多好吃的会稍微安慰到你一点么？”
　　“会！”半死不活的林宇霄突然精神起来。
　　俞南想和沈云川说什么，一抬头却是看见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低落，了然地挑起嘴角，碰了碰沈云川，“云川。”
　　“嗯？”沈云川歪头看向俞南，看不出一点异样。
　　“过年你们家有什么安排么？”
　　“没有，就随便吃个饭。”沈云川淡然耸肩。
　　“那来我们家一起吧！反正也就你和伯母两个人，多无聊啊，跟我们一起人多热闹，而且伯母和我妈现在关系也很好，一起聚聚嘛。”
　　沈云川愣愣地看着笑眯眯的俞南，过了好久才眨眨眼睛，“不会...打扰吗？”
　　“不会，而且我妈还跟我们提过这件事呢，是不是哥？”俞南戳了戳他哥。
　　“嗯？”俞霭转头反应了一下他们之前的对话，“啊，是，这不是南南哄你，妈真的和我们提过。”
　　“我...”
　　俞南也是难得看见一向镇定自若的沈云川一脸的无措，她的声音很轻，“你回去和伯母说一下吧，如果伯母愿意可以直接和我妈去聊，看看我们怎么一起过个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