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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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野垂眸。
小刀像是挑.逗一样在他的颈侧刮动着，只要再稍微用一点力气就能够割破他的皮肤，他看见朝洵的眼中倒映出自己的样子。
看上去，朝洵没在开玩笑。
江照野扬起下巴，颈部线条紧绷着、声音也有些冷：“这是你们人类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我为什么会知道？”
——她就因为这个要这样对他？
江照野突然就有点不平衡，他在心中冷哼一声，身后的尾巴保持竖直的警惕状态，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朝洵却说：“人类目前还没有和那种形态的洛希亚人战斗过。”
她知道人类的研究所一直在试图研究洛希亚这个种族，但百余年的战斗至今，记录在案的情报并没有刚才那个拼合生物上的任何一个肢体。
江照野的思绪跟着她的话走，很快抿起唇：“那可能是被催化的形态转换。”
通过注射相应的激素改变自身的形态，但这样会对洛希亚人的身体产生极大的影响，但问题在于和整个族群生态不同调以后，身体也会快速衰变。
这种激素以前在青少年间流行过，但很快就被禁止。
江照野距离朝洵很近，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刀锋的冰凉感透过皮肤传来：“那个东西身上有人类和洛希亚人的气息，我只能确定是拼合产物，剩下的你再怎么问我也不知道。”
朝洵收起了匕首：“那种激素可以大批量生产？”
江照野警惕地看着她，毛又有点炸起来的倾向：“对敌是没用的。”
朝洵看起来有点可惜地叹了口气，她示意江照野到桌边坐下。
至于江照野为什么没在宿舍里面待着而是大半夜偷偷跑出来，朝洵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多问。
不过她还是提醒了一句：“下次出来的时候用人类的样子，这样容易被发现。”
江照野没有回复，但黑发之间的耳朵轻轻颤动了下。
都说猫科动物的心思很难猜测，但朝洵倒觉得还好，江照野的情绪很多都能够从他尾巴或是耳朵的动作中暴露出来。
比如现在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实际上还挺享受朝洵不经意的这一句关心。
她突然道：“或者你能完全变成猫的样子吗？”
虽然是狗派，但要是江照野能变成能变成纯粹的小猫的话也不错。
朝洵又补了一句：“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江照野猫眼微微睁大，不可置信一般看着说出这话的朝洵。
他情绪化的反应让朝洵的心情好了不少。
朝洵像是抛出了逗猫棒又迅速收回来的坏蛋人类，她笑意盈盈：“我开玩笑的。”
江照野抿了下唇：“你们人类一直都是这样。”
虽说每一个种族都有坏人，但毕竟是人类和洛希亚人在进行资源的抢夺，江照野作为洛希亚帝国的少主，他的立场一向都很坚定。
他见过从人类手中逃出来的洛希亚人，人体实验在他们的身心上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影响，多数都会在下一次变换形态前死去。
每一次变换，对于洛希亚人来说都是一次新生。
他们无法等到一次新生了，选择痛苦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朝洵手撑着脸颊，黑色的长发随着低头的动作向前垂落，那张略显的有些难以接触的面上落下一片阴影，神色看不真切。
她像是没感觉到江照野语气中的恶意：“是吗？我也挺讨厌的。”
江照野：“……你也是。”
朝洵朝他笑：“嗯，就是这个意思。”
江照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回应朝洵的这一句话，他沉默了半晌。
江照野的视线移向房间的那张小窗，像是在找话题一样问：“你今晚就在这里睡吗？”
朝洵挑眉：“嗯，要和我一起？”
江照野的耳朵立起来：“……今晚不了。”
早上才折腾完，朝洵不怎么需要动，体力大概已经完全恢复了。
他和人类相同的那个耳朵像是被烧起来一样泛红，江照野的尾巴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从后方绕到桌面上，尾巴尖尖轻轻扫了扫朝洵的手背。
朝洵用手心捋了两下：“你的尾巴倒是挺诚实的。”
江照野腾地一下站起来，他将芯片贴到自己的后颈上，身上猫科动物的标志全部消失。
“我先回去了。”
朝洵悠闲地说了句“路上小心”，随后伸了个懒腰。
少女的面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笑意，她走到窗口，高挑的身形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
她调出一个聊天页面。
最上面的称号是一个很朴素的句号，信息却有99+条。
【。：姐姐，今天还好吗？】
【。：姐姐，什么时候回家，我很想你，晚上又做噩梦了。】
【。：这次又是什么人勾.引了姐姐？讨厌讨厌讨厌……】
【。：好痛…纹身的位置不太舒服，但是想着姐姐就好了。】
【。：[一段语音]】
朝洵点开语音。
少年的声音带着一点柔软又脆弱的味道，轻哼的尾音颤抖着，隐隐约约像是小钩子将人的魂都给勾走。
他的声音很快就变得急促起来，呼吸也很紊乱、无意识地含着朝洵的名字，含含糊糊，最后急促的呼吸逐渐放缓。
消息页面很快弹出新的信息：【姐姐，我爱你。】
朝洵面无表情地看完听完，把这个聊天页面的消息清空。
——反正明天也会被信息刷满的。
第二天早上她没去军训场，安德提前预约了朝洵的时间。
正当理由翘班。
“教授今天要开个短会，希望你不要迟到。”
他参与到这个项目之后就将自己的那一分学分给补齐了，虽说向第一军团打的申请还在审核，但总的来说心情还很不错。
朝洵前往安德给出的定位。
反正她经常夜不归宿，舍友们都觉得她是在外面鬼混，每天身边的男人都不一样。
不过对她形象的刻板印象也为朝洵避免了很多没有必要的麻烦。
教授的研究所是独立的二层建筑，整个建筑物都是这名教授和她手下学生用来做实验写论文的地盘。
朝洵看了眼给出的地址，她向着二层走去，很轻易地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推开门，朝洵就看见了房间里仅有的一个人。
安德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他穿着无袖背心，线条漂亮的手臂肌肉就这么直接暴露在空气中，他今天的耳钉是金色的、在光照下闪闪发亮。
“早上好，”他扭头看她，唇角上扬露出闪闪发亮的耀眼笑容：“星网上有很多和你有关的贴子。”
朝洵朝着中间走去：“不是很正常吗？”
她从大一进来就是明星学员，身上从来就不缺乏讨论的热度。
只是安德指尖在空中随意滑动了一下，随后屏幕一转，让朝洵看见了上面写着的内容。
【世风日下！大庭广众之下这是要做什么！】
【朝洵是不是觉得自己是第一名就可以为所欲为？！】
配图是朝洵把江照野拉进小树林的监控截图，还有一张他们两个衣衫凌乱的截图。
两张图时间相隔一个多小时。
下面还有人回复“这个新生体能还不错”。
朝洵看向安德，后者那双漂亮的眼眸弯了弯，细碎的笑意倾泻出来。
“也是，不过下次最好还是不要在外面这样。”他乐呵呵笑着，“以后要是分手了就不好看了。”
朝洵：是谁风评被害，是我。
她刚想为自己的行为做点微不足道的辩解，但门被从外面打开，短发干练的教授走了进来，她看了眼朝洵，有些头疼地捏捏眉心。
这一眼又爱又恨，朝洵眨眨眼。
教授喊道：“好了，都坐下。”
贺子奕走在教授身后进来，他的面色有些臭，红发加上眼型狭长，颇有种“莫挨老子”的不良感。
后面还跟着三个朝洵不太认识的学生，看肩章应该是大三作战科的学生，各个都很有辨识度、看起来不好惹。
朝洵和他们可能打过照面，或者在突发训练的赛场上见过，但她暂时没办法把人对上号。
安德仰着头和进来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那三人的目光随后都落在朝洵身上，几人神色各异。
三人中两个女生朝着朝洵比了个6的手势。
看样子，估计也是看见了星网上面发出的那个帖子。
朝洵：“……”
算了，要是当时没有把江照野拉进旁边的小树林的话，现在她就不是坐在这里等着接受抓卧底的任务，而是在乖乖接受审讯了。
风评被害就风评被害吧。
朝洵，摆烂。
“你们应该都认识彼此，我就不多介绍了，”教授将芯片终端上的资料传送给在场的六个人，“前线的军团传回来的信息显示，现在这个阶段洛希亚人正在进行形态转变，是个较好发现的时间点。”
她对搜索卧底这件事情进行了简单的介绍。
“你们应该知道联盟军校那条人工河旁边出现的尸体，”教授将画面放出，“这个女生的尸体初步解析出来，里面有洛希亚人的细胞。”
先不提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导致她惨死，洛希亚人渗透到这种程度还没被发觉，本身就是件细思恐极的事情。
教授的面容严肃。
“你们当中虽然有一部分人顽皮了一些，但联盟军校的学生都是人类的未来，我们不能让你们就这样处于危险中。”
“接下来的话，只是我的个人猜测。之前两个月的搜索我们一无所获，几乎是刚刚触及到线索就会被销毁，所以我认为……”
“联盟的高层一定有人和洛希亚人有交易。”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02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