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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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野站在窗边看着朝洵走远。
浑身上下的冷汗令人不太舒服，他将芯片摘下来，柔软的猫耳朵从发间支起，有些不情愿地洗了个澡。
所有洛希亚人的形态变化是同调的，虽说其余的洛希亚人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但还是会有短暂的破绽期。
……他几乎能够想象到前线的战斗状况。
江照野闭了闭眼，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这次的转变太突然，他根本没时间反应，才会被朝洵看见全过程。
等到他卧底结束，一定会把她先处理掉。
不论是蛇还是猫，两种形态都很适合侦查潜行，只不过后者比起前者要少了一些战斗力。
江照野看了眼芯片终端，背后的尾巴在半空中轻轻晃动两下，随后将掩饰芯片放进制服胸口的口袋后，推开窗户翻了出去。
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猫科动物的夜视能力大多不错，江照野避开了路上的一切监控镜头，按照记忆里记下的路线来到联盟军校的叁号研究所。
联盟军校有许多的学生的资料，机械骨骼大多数都需要对本人进行研究，这些□□对他来说很有用处。
类猫科动物的眼瞳稍稍扩散，他锁定了上方的一个窗口。
青年的肩颈肌肉绷起，像是搭在弓上蓄势待发的箭矢，整个人的线条极其流畅富有美感。
他打算潜入，一点一点探索。
叁号研究所里空无一人，江照野的身形很好地融进了黑暗中，瞳孔随着光感变化。
他穿过只有幽蓝色灯光的长廊，正打算贴着楼梯监控的死角向上走，江照野突然嗅到同类的气息。
不、不能算是同类，同类气息中混杂着属于人类的信息，在猫科动物放大了无数倍的嗅觉中简直就像是垃圾堆混合着呕吐物的味道。
很恶心，衰败的感觉。
江照野停下了动作，将自己隐藏的更好了一些。
他听见了沉重的步伐声，连带着刺耳的划拉声，像是什么被拖拽着移动，从楼梯下楼的时候发出听令哐啷的声响。
在看清楚那个“人”的瞬间，江照野瞳孔金色的部分变多，黑色的瞳孔变成了竖着的形状。
这个无法被称作为人的生物有着很奇怪的外形，像是被切割成了好几个部分后又强行拼接在一起。
它有着长又细的、像是竹竿一样的腿部，身后拖着和体型完全不搭的尾巴，又大又壮的身躯以及臃肿的、嵌套在肩颈上的头部。
江照野看着它摇摇晃晃撞开研究所的门，行走的过程中在地面上留下一条黑色的泥泞痕迹。
或许是动物本能影响，江照野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跟了上去。他的动作很轻，隔着一定的距离尾随没被前方的怪物发现。
它一路向着后山的位置走。
而江照野知道后山是朝洵的地盘。
朝洵和这个怪物有关？
江照野半蹲在树上，他找了个不错的视野，双腿曲着猫爪子按在树干上，眼眸和猫眼一样又圆又大。
一路的观察，江照野发现了这个生物身上的拼接面，显然是实验中拼合起来的生物，并非注射药剂导致的病变。
不过这是人类在研究？但是它身上除了洛希亚人的气味，明显还有属于人的部分，难道……
在他思考着的时候，林中木屋的门打开。云如跃和身侧站的笔挺的朝洵对视一眼，那个怪物尖啸着向着她们——或者说朝洵扑去。
云如跃向前一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机械长刀，拦住了怪物的攻击。
“你是谁？”她冷声喝问到。
怪物发出鸣叫声，那张臃肿脸庞上的嘴大张，吐出腥臭的气息，云如跃刀一抽将它打了出去。
朝洵一直都盯着怪物身上的缝合口。
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看着云如跃的攻击像是次次都打在棉花上。
朝洵说：“我来吧。”
她的动作比起云如跃更快一些，主攻击下盘，又避开无差别的混乱攻击。朝洵很快将怪物撂倒，自己身上也沾了点尘土。
她突然问了句莫名的话：“你是不是他叫来的。”
在被朝洵问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它的身体剧烈挣扎起来，火焰从脚步开始迅速燃上整个身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怪物没到半分钟就变成了灰烬。
云如跃按了下刀柄，机械刀具散开缩回最前端的柄上，她随意点放入口袋中。
“……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朝洵：“不清楚，但腿和尾都属于洛希亚人。”
云如跃喃喃自语：“明明在基因上根本就没办法融合…真是疯了。”
江照野也看见了这一幕。
他对自己的潜行能力很有信心，原本打算在这里等朝洵和云如跃回房间以后再离开，但没想到她们竟然就站在外面聊了起来。
……不过也行，要是看见朝洵和陆和光从这个房间里出来，他在这里的事情就可能露馅了。
朝洵的战斗能力很强，脑子也不笨，对人类的立场好像有点奇怪，这样的人对于现在的江照野来说是可以合作的。
江照野尾巴自然而然地下垂，在半空中轻轻摇晃着，灵活极了。
他忍住了自己舔掌心捋毛的冲动。
这种感觉有点类似于明明家里有猫了还要去猫咖快乐的被背叛感，带上了别人身上的味道会让江照野忍不住想要挠她。
江照野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这么想的时候朝洵对自己的身份是[主人]。
这边云如跃和朝洵两人眉宇间都有些紧皱，朝洵抬了下头。
她突然看向黑漆漆的树林：“我离开一下。”
云如跃一般情况下都是无条件听从朝洵的安排：“你去，我看着这里。”
朝洵让她守着地面上的骨灰——虽然不一定有用，但聊胜于无。
她很快消失在原地、轻车熟路融入黑暗中。
后山是她的地盘。
朝洵知道每一棵树的排列，知道这里所有的建筑物，也知道地下的通道该如何行走。
她的脚步甚至放的比猫还要更轻，旋即锁定了几乎完全融入黑夜的某只小猫。
他心情大概还可以，否则尾巴也不会像是这样在不停地晃荡。
朝洵立刻将刚才的怪物和江照野联系在一起。
她借着风声掩饰轻巧地攀上高处，揪住了他乱动的尾巴：“在这里做什么呢？”
突然被攻击、江照野尾巴上的毛全部炸了起来，他像是真的猫那样要翻身挠朝洵，却被她捏住后颈肉。
江照野硬生生将探出肉垫的尖锐爪子收了回去，拍在朝洵手上的只是肉垫。
“如果不想掉下去被我当垫子的话，安分点比较好哦。”她语气中带着点调侃般的笑意，但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江照野有点闷：“学姐，可以先放开我吗？”
“那是你带过来的？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江照野不挣扎了，他能感觉到朝洵的膝盖抵在自己的后腰上，于是腰部忍不住向前拱了拱。
猫尾巴随着这个动作微微翘了起来。
“……我看见它朝着后山的方向走，觉得有点奇怪就跟上来了。”他解释到，浑身上下一动不动。
朝洵垂眸看了眼手中毛茸茸的猫尾巴，松开手：“学弟好像很喜欢到处乱跑。”
江照野不说话，圆圆的眼眸注视着她，须臾闷闷道：“我没有，我只是担心它来这里会碰到你。”
“学姐是我女朋友不是吗？”
他也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拼接怪物会变成灰烬。或许确实大晚上的跑出来很奇怪，但——猫猫有什么错，谁能责备小猫咪呢？
朝洵刚才捏的力道有点重，很体贴地伸手在他的后颈上轻揉了几下：“嗯，但用这样的形态偷偷摸摸的看着，容易被认为是闯入者扔出去哦。”
她这么说着，手上的力道稍加重：“小猫就要听话，好吗？”
要是换作任何一个见过江照野的洛希亚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的说不出话。
他简直就像是被父母强行绑到婚车上入赘的柔弱少年，主动权完全被掌握在朝洵的手中。
江照野眼眸颤了颤，点了两下头后问：“……那是什么东西？人类在我们种族身上做这样的人体实验？”
他现在愈发觉得比起人类的这些事，洛希亚已经算是一个非常好的种族了。
朝洵是现在他刚刚从飞机耳恢复立起的猫耳朵上收回来：“还不清楚，但联盟实际上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在生命体上的实验本来就要面对更多伦理道德的谴责，但这些只要不被民众看见——那就等于并不存在。
朝洵离开的有点久。
云如跃察觉了那里的动静：“需要帮忙吗？”
朝洵扬声：“不用，认识的人。”
云如跃蹲下身将地面上的一部分灰烬收集起来。
她起身手放在胸前，站在残存的废墟边上静默三秒，目光向着朝洵那边看了眼，又很快收回。
“我先带这些骨灰去化验，你今晚还住在这木屋？”
朝洵示意江照野跟上自己，一边回答：“大概，宿舍楼已经关门了。”
云如跃一瞥看见站在朝洵身后的人，她皱眉：“他粘你太紧了。”
朝洵做了个“挡箭牌”的口型。
学校里很多人都猜她好美色，夜不归宿也已经是常态，这样更方便朝洵行动。
虽然说她的那些话也没说错。
江照野和她是利益互换，没必要像是之前的男友一样必须要在感情上给出很强烈的反馈，正适合现在的朝洵。
江照野看见朝洵回头上下打量了自己一遍，很满意一样又把头扭了回去。
她带他走进了那间亮着灯的小屋。
刚刚关上门江照野就觉得不对劲，朝洵勾起唇角，她手中的匕首贴着江照野的颈部动脉。
“刚才那个的情报，知道的都告诉我。”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02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