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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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借助外力的状态下，人类的身体素质比起洛希亚人要相差一大截。
正是因此，人类才需要创造出金属机械骨骼用来辅佐战斗。
——就算是朝洵这样评级S的学生也不例外。
而现在……没有人会在贴贴的时候随身装配金属骨骼吧？又不是真的要在床上打架。
朝洵脑中的一些信息串联了起来，比如说在小树林里面亲江照野的时候感觉到的、尖锐的牙齿，还有怪不得她会觉得江照野的力气很大。
朝洵：失策了。
黑色的蛇尾现在只是虚虚圈着她，朝洵翻身坐起压在江照野身上，双手按住江照野的肩膀。
被褥随着动作下滑，皮筋早已不知所踪，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垂在肩膀上，半遮半掩中仍能够看见她的颈部和肩膀上全是青紫的印痕。
这小子看着逆来顺受，表面背地里完全是两副面孔。
朝洵压的位置刚好在江照野腹部和尾巴的交界处，蛇尾不会被被子里的温度熨热，此时此刻冷热感觉混杂在一起，令朝洵感觉有些微妙。
伪装的药效已经过去了。
江照野浅棕色眼眸中央的瞳孔变成了一道竖线，他的上半身的皮肤好像呈现一种淡粉色，腰腹下意识地抬了抬。
——要驱动这样一条蛇尾，他的腰腹力量本来就很好。
朝洵措不及防被颠了一下，原本按在肩膀上手下意识地移动到了他的脖子上，掐着他同样有着吻痕的脖颈用力。
看到这样的印记就能够想到昨晚究竟进行了怎么样混乱的纠缠。
想来江照野昨天是真的有点生气。
人类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遇到洛希亚人不必手下留情，但窒息感几乎是同时就反馈到了朝洵的身上。
她反应快、立刻卸掉了手上的力道，转而一手掐住江照野的脸颊，他的唇微微张开，可以很清晰地看见那属于是蛇类的尖锐牙齿。
江照野有恃无恐，被掐住也毫不担忧。
朝洵用另一只手去碰那两颗獠牙：“解释一下。”
江照野眸色微暗，他抬手握住她的腰，反而闭上嘴、将她的手指含在口中。
朝洵震惊，手松了些。
细长的蛇信像是丝带那样缠绕着她的指节，江照野抬起眼眸，那双让朝洵一眼心动的眼眸中带着刻意表现出的魅意，和此前表现出的冷淡截然不同。
“放松一点……”他含含糊糊地说。
他的舌尖细致地扫过她指节的每一处，一点点酥麻的痒意顺着指尖泛上心口，江照野清晰地感觉到朝洵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小，紧绷着的腰部也逐渐放松下来。
朝洵出声阻止：“可以了。”
反正她现在也没办法处理掉江照野，而江照野看起来……
他现在理智好像还没回笼的样子？
江照野听话地张开嘴，稍稍抬起头在她的手心轻蹭了一下，像只听话的小狗。
朝洵想到刚才掐他脖子同时感受到的窒息感：“……和洛希亚人做了以后会共感？”
江照野听闻此言恹恹的，不太想在清晨讨论这种事情：“如果没有□□交换的话是不会的，但是学姐昨天没让我戴安全套。”
他握住朝洵那只手，修长的指节曲起和她十指相扣。
朝洵：？所以是我的问题？
朝洵有点不好的预感：“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她泡弟弟是为了缓解压力，不是为了增加压力的！
“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反之亦然，除非一方死亡的时候情愿让另一方活下去。”
江照野把她的手扯近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朝洵的手背：“洛希亚人在情感上一向遵守誓言。”
“学姐不是说，就算我是敌人也会接受我吗？”
她只是嘴甜口嗨，不是真的那个意思……！
江照野却没给朝洵解释的机会，他的手向下移动，拇指在她的腹部按压两下。
“不过人类和我们好像很难孕育子嗣，学姐不用太担心。”
他感觉到蛇尾上沾染的液体，雌性的荷尔蒙几乎将他原本所剩无几的忍耐力摧毁。
“我原本没想到你愿意接受我。”
蛇身上的某几片鳞片打开了，人蛇和蛇类不太相同又有些共同点。
“不知道学姐喜欢什么生物？人鱼、蜘蛛又或者章鱼？”
他启唇，尖锐的獠牙在她的颈部蹭了蹭，刚睡醒水润的眼眸显得亮晶晶的，“我都可以变，我会让你开心的。”
朝洵紧急按住在乱动的尾巴：“你等一下，能不能换回人类的形态。”
江照野看着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眸：“为什么？”
朝洵瞥了眼：“……蛇有两个。”
“我昨晚没用有刺的那个，”他又缠住了朝洵的小腿，一旦有想要逃跑的趋向就能够将她拉回来，“学姐想试试也可以。”
洛希亚人力气还是大了点。
他的蛇尾很长，将原本漏了一条缝的窗帘给拉上，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昏暗——这是洛希亚人在蛇形态下最喜欢的环境。
电子时钟滴滴答答地运转着，室内像是点了熏香，气味弥漫开。
不知过了多久。
朝洵翻身坐起来，她坐在床边望着床头柜陷入沉思，觉得自己现在颇有种事后一支烟的惆怅感。
谁懂。
她一生行善积德，就算是泡小帅哥也从不强迫、水到渠成，怎么就碰上洛希亚人？
明明昨天在图书馆的时候就有端倪，她怎么就自己找了个是药剂副作用的理由给他圆上了？
果然是色令智昏！！
江照野撑起身，蛇类本性的影响他现在并不觉得满足，下巴刚刚枕在朝洵的肩膀上，就听见她问自己。
“有一点我要确定一下，你是来地球做卧底的？”
江照野的竖瞳收缩：“不…我是被强行投放到地球上的失败品。”
他掩盖了自己少主的身份，说自己是洛希亚一个大家族私生子，夺权失败为了活命只能来到地球。
灵活的蛇尾支撑着他探到朝洵面前：“我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接触到什么地球的机密，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
他们在黑暗中对视。
都有八百个心眼子。
朝洵道：“嗯。”
江照野搂住她的脖颈：“喜欢，亲亲。”
他看起来还有无限的精力，但朝洵的终端突然响了起来。
她手快一步，迅速将探到身前的人强行按了下去。
江照野：“……”
他抿了抿唇，低着头的时候脸上那种缠绵悱恻的爱意和亲昵迅速褪去，剩下冰冷冷的烦躁。
到处都是碍事的家伙。
房间内没开灯，终端接通后云如跃第一眼差点没找见朝洵的人。
她适应了一下光线，就看见朝洵颈部的那些红痕。
云如跃：“从此君王不早朝是吧？”
朝洵：“说人话谢谢。”
云如跃：“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朝洵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将近下午二点，距离昨天发生意外已经过去了二十四小时。
江照野那是什么体力啊？
云如跃冷哼一声：“我还以为真的要给你收尸呢。”
朝洵问：“其余学生现在是什么状况？”
云如跃：“都还活着，李海还没过来，王志川点名要找你。”
看来这群新生们的运气都不错。
王志川就是昨天提到的那个招生办的总负责人，云如跃说他的时候脸上满是鄙夷。
朝洵一边听着云如跃说话，一边忍无可忍地用手推江照野的额头。
本性暴露的人蛇吐出细长的蛇信，他蹭了蹭朝洵的手以示安抚，但行为依旧照常。
云如跃啧了一声，她挂断了通讯。
江照野带了粘贴式的芯片，在朝洵的注目下变成了人类的样子，他将黑发向脑后拨了拨，有些凌乱的碎发落下来成中分，气质和平日里不大相同。
他眼睫挺翘，在眼睑下方落下一小片阴影。
而朝洵扣好制服最上面的一个口子，就算如此还是能看见江照野可以留下的吻痕。
“我不知道那个药剂对你会不会有其余的副作用。”朝洵觉得还是提醒一句比较好，“如果感觉不适，记得和我说。”
江照野顿了顿，他垂眸说好。
独立寝室内的灯光没有打开。
新生的军训过的实在是有些跌宕起伏，朝洵为江照野请了假，将他送到房间才离开。
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江照野抬手按了按颈部，他无意之间唇角竟然有些笑意，但很快就被强行压下。
不论朝洵是怎么想的，她现在都已经是他的共犯。
那洛希亚人的特殊通讯工具再一次打开。
那边的下属恭敬道：“少主，之前关于朝洵的资料您还需要吗？”
江照野用指腹在颈部的痕迹上按压着，原本要复原的痕迹再加深了些：“要，全部给我。”
他顿了顿：“这次多了什么信息？”
这些洛希亚人卧底在地球的时间比起江照野要长的多。
他们目前正在研究一个名为GOAT的组织，猜想这个组织和联盟最高研究所有关系，就是在了解相关情报的时候获知了和朝洵有关的信息。
“黑山羊的纹身似乎是他们组织内部人员的代表。”
“而朝洵身上也有个纹身在隐蔽的地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们预想中的那个形状。”
如果朝洵也是黑山羊的人，那缺少之前的情报也情有可原。
“少主，她接近您或许另有图谋，要不还是……”
“我知道，”江照野出声打断，这种朝洵的秘密被窥探的感觉令他有些不快，“这些不用你说。”
他冷冷道：“之后还有与她相关的信息直接传输给我，不论真假。”
这名下属挂断电话，接过旁边的另一个洛希亚人递过来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
这是个小房间，里面总共坐了五个人、每一个都是人蛇的模样，色泽不同的蛇尾在地面上拖着。
桌面上摆放着好几张照片，每个之间都有红色的线条进行连接，上面书写着相关的信息。
其中有李海的照片，红线连接到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上，再往上是个巨大的问号。
他们只能溯源到这个位置。
“这个叫朝洵的家伙…刺青的位置应该是在很隐蔽的位置吧？”旁边那个下属喃喃自语，像是不敢置信一般，声线颤抖，“少、少主该不会被她……”
他们之前都看过朝洵的资料，知道这位情报稀少的少女情感生活是多么的荒唐，一年的时间里换了七八个男友。
当然，这部分内容他们觉得就做个八卦，没什么营养，之前就没有传给江照野。
“那、那这些还要传给少主吗？”
地下的秘密会议室内骤然陷入死寂。
其中两人看起来几乎要哭出来，领头的那个拍拍他们的肩膀。
他们不明白，江照野明明是洛希亚最尊贵的人，为什么年纪轻轻要经历这些，甚至为了当卧底要受到人类这样羞辱与压迫。
为首那个神色一凛：“…既然少主付出了那么多，我们也不能给他拖后腿。”
一时间房间内的洛希亚人宛如被老板灌输了企业文化的新员工，纷纷想着要如何贡献个人价值。
而被他们惦记着的朝洵现在正站在联盟军校招生办的办公室里。
江照野是洛希亚人这件事情，朝洵没告诉任何人。
倒也不是因为她的立场不坚定，既然加入了联盟军校，朝洵还是清楚自己有朝一日是要上战场清剿敌人的。
但是江照野有点特殊。
江照野受伤自己也会受伤，死了朝洵也会死。
朝洵：属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她为自己的好色自罚三杯。
不过朝洵决定还是可以暂时这么下去，或许也能顺藤摸瓜，摸到点相关信息。
毕竟她的人设一直都是不太会动脑筋的战斗派，傻白甜一点也没什么。
“朝洵同学，你家里也没什么关系吧？李家好歹也算是A城区的大家族，惹了他们对你没有好处啊。”
“先不说里面的监控刚好就坏掉了，谁知道你说的药剂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没说你扰乱考核现场呢！”
“小姑娘呢，不要那么轴，万事要学会变通，你说结交个少爷有什么不好的？说不定李海不嫌弃你年龄大，突然看上你了呢。”
王志川说了一堆话、说的口干舌燥，就是让朝洵要去李海那里道歉，一抬头看见这位著名的刺头明显一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圆脸矮胖身材的男人抹了把头发，眼见地看见朝洵脖子上的痕迹，决定换一个策略：“朝洵同学还是好好想想，李家也就是要你一个道歉罢了，说了也不吃亏。”
他压低了声音威胁：“你也不想江照野失去这个一年级生的身份吧？”
朝洵：你听听你在讲什么屁话？
她说：“你猜猜看我可以次次拿第一，但为什么学分只有七十？”
十分钟后，朝洵打开办公室门。
王志川趴在地上，朝洵刚才用的全是巧劲，打的人贼疼而且还不留疤。
“王主任说话太激动摔倒了，”朝洵向着面前的另一位老师笑着说，“可能也是觉得李家不把联盟军校看在眼里，所以很生气吧。”
这个老师虽然清楚王主任和李家的关系，但现在根本无心关注，只是匆忙点头让朝洵先走。
王志川在地上骂娘：“你让她留下！这学生怎么这样一点学生样子都没有！竟敢…嘶…竟敢打老师！”
“告诉老李，妈的……弄不死她。”
这老师听见“老李”却是一抖，他立刻关上了门，飞扑一般冲到王志川身边。
他的神情惊恐万分，半跪在王主任旁边压低了声音，颤抖着说道：“李管家没了……浑身的肉没有一块好的，全被人剁成了肉泥！”
朝洵走出招生办大楼时看见了站在门口亭亭玉立的李二小姐。
她视线看向前方，手腕上系着一个黑色的丝巾。一晚上或许悟透了什么，目光平静且冷漠。
朝洵收回视线，沿着台阶向下走去。
个人有个人的命运。
朝洵一直都那么觉得，并且她从不过多干涉。昨晚她去的早一些，或许能够阻止一些悲剧。
但她错过就是错过了，也绝不会因此谴责自己，说到底她们原本毫不相关，该受到惩罚的应该是施暴者。
——朝洵绝不会给自己过多的压力。
她踩着自己的影子往下走。
“朝洵！”有人从前方呼喊她。
朝洵在台阶下方看见陆和光。
他的集训地并不在地球，而是专门转移到了附属星球，所有的练习都要佩戴机械骨骼。
这是一次非常好且难得的机会，也是陆和光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
陆和光站定将自己的气捋顺：“我听云如跃说了，你…没事吧？”
朝洵看起来就不像有事的样子，但陆和光还是想问。
只有她亲口说自己没关系，他才能彻底放心。
朝洵借着站位优势伸手正要按陆和光的脑袋，青年下意识地闪避开。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朝洵。”
朝洵耸耸肩，她向下走了几步：“你不应该中断集训回来，这里有云如跃就能够解决大部分问题。”
原本在高处逆着光，陆和光没有看清楚朝洵的脸，现在她走到自己身边，陆和光眼尖的看见她颈部的那些小痕迹。
显而易见，昨晚是谁解决了这个可能危及到生命的麻烦。
陆和光声音有些哑，下垂的狗狗眼中有些落寞：“……但有比集训更重要的事。”
他甚至不知道朝洵究竟是刻意在避开他的情感，还是真的没有察觉。
“你……”
朝洵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陆和光的目光随着朝洵的视线移动。
——他看见江照野站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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