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超人他超甜[综英美]》眼睁睁看着

5、独角戏

　　关于旧神复生这事，韦恩其实并没有说多少谎言。

　　他的确得到了一块石板，那块石板上用一种奇特的文字描绘了旧神的时代即将到来，世界即将失去秩序，再一次回归迷雾，被祂统治。

　　但祂具体指得是什么，韦恩并不知道。

　　所以来之前，他虽然告诉克拉克要盯紧尤金，并且透露他就是石板里提到的古神，但具体是不是，韦恩也说不好，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在试探克拉克。

　　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一个近在咫尺，刀枪不入可以飞檐走壁的超级人类，和一个在他得知旧神存在后，调查了全球精神疾病的病历，得到的一起提到过祂的患者，谁更像石板里描述的那个可以将世界再度带回迷雾的人，不是一目了然吗？

　　简言之，就是从一开始，韦恩就在怀疑克拉克，觉着他就是那个石板里提到的祂，所以假意和他合作，其目的是想趁机让克拉克松懈下来，好方便他露出狐狸尾巴。

　　但是，现在似乎闹巧成拙了。

　　之前，他仅仅简单地筛选了一下全球精神疾病患者的病历，挑出了十个病例里写着自己曾经听到过某种远古呼唤的精神分裂症患者，并在这些人里选择了尤金，这个档案资料里写着，从十一岁开始就饱受幻听和幻视困扰的年轻人。

　　选择他的目的很简单，一是他离得最近，在堪萨斯，不像其他九个人遍布在世界的其他角落，赶过去舟车劳顿，很不方便；二是尤金的病历资料记载的很清楚，一五一十的写明了他十一岁那年的幻听：

　　——伟大的阿斯托蒙斯，无所不能的深渊主宰，您未来的追随者乌蒙发出请求，邀请您从遥远的过去醒来。

　　来之前，韦恩虽然没太弄明白这句话的具体含义，即便后面又查了很久的资料，也没弄懂什么深渊主宰、阿斯托蒙斯之类的人究竟指得是谁，但是他有种微妙的感觉，觉着这个所谓的深渊主宰和祂有关。

　　打个比喻，韦恩认为祂应该是个某种信号或者讯息，而尤金只不过是个一不小心接受到了这个信号的普通人，完全没有将尤金往祂身上想过。

　　所以他才敢让克拉克过来见尤金，才想出让尤金当棋子，用他假旧神的身份炸出克拉克就是真正祂的证据。

　　但是尤金话一出，韦恩明白自己似乎闹巧成拙了。

　　先不管克拉克是不是祂，单说尤金，他似乎不仅仅是接受到了旧神信号的普通人那么简单了。

　　电话那头，韦恩紧蹙眉宇，沉默地在心里从planA想到planZ，其中不乏除掉尤金的计划。

　　而这一切全被尤金得知。

　　说来也奇怪，接受了自己并非疯子，自己的所思所想并非幻觉后，尤金总是能得到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宛如薄雾，挥之不去，紧紧吸附在他的皮肤上，为他提供某种感知。

　　说句大不敬的话，尤金感觉自己就跟那全知全能的神一样，想知道什么只要想想，那种奇怪的感觉就会将讯息传递给他。

　　而他在三秒钟前，韦恩沉默的那段时间里，想了一下韦恩现在在想些什么。

　　这样想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知道一个生活在大都会的韦恩与传统漫画中的韦恩有什么不同，以及他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但结果大跌眼镜，大都会的韦恩与他认知中的样子截然不同，身上不光没有大都会人的明媚，甚至比漫画中那个阴沉的黑暗骑士还要善于玩弄手段。

　　尤金很不喜欢这样的韦恩，颦着眉也没说话。

　　双方都在沉默，但是也都心照不宣，明白这会对方在想什么。

　　但也有区别，尤金是开了作弊器，感知到了韦恩的心声，而韦恩则是纯靠猜测，依靠尤金呼吸一顿与随之而来的沉默，猜到了他可能知道了前因后果。

　　韦恩虽然总是有很多计划，也善于玩弄手段，但是他并非一个油嘴滑舌的人，这点是他区别于漫画中哥谭的布鲁斯宝贝的一点。

　　尤金并不知情，见他一直沉默，并且还感知到他已经猜到自己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先入为主地开始怀疑起他准备用什么样子的手段来混淆视听。

　　与之相反，韦恩则是完全没想好要怎么讲话。

　　与克拉克不同，出生于大都会的韦恩，依然是个没有超能力的富家公子。

　　但又与原漫画不同，原漫画里的哥谭混乱、疯狂，韦恩隐匿在黑夜里，他的头脑是最强大的武器，可以让他无往不利，但现在他是大都会的韦恩。这里没有阴影，白天阳光明媚，黑夜灯光璀璨，但却三步一外星人，两步一变种人，该说不说，某种程度上，大都会是一座更需要武力来C的城市，没有超能力的富家公子想做好，就要表现的更聪明，更无所不能。

　　所以在过去几年里，韦恩已经习惯了当一个操纵者，藏匿在银幕之后，使用一层套一层的计谋和手段来保护他的城市，而这种处事方法也给他带来了弊端，那就是脱离操纵者的身份后，他就完全不知道怎么和人交流。

　　尤其是现在这种被人将计划猜出来，还没制定好新计划的间隙，他完全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尤金。

　　沉默，持续的沉默席卷在两人之间。

　　“不好意思，我刚才使用了超级听力，偷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克拉克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尤金应声回头，便见到克拉克飘在半空，神色肃穆庄严，俨然一副人间之神的样子，像极了漫画封面里的超人克拉克。

　　尤金又一次在他身上寻找到了漫画里克拉克的影子，爱屋及乌，所以明知他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超人，但是还是会被这点相似所摄住，以至于尤金一句话没讲，紧紧凝视克拉克的面庞。

　　克拉克并不知情，他以为尤金眼中所看的人就是现在的他，因此尤金眼里的惊艳与仰慕让他即迷惑又错愕，以至于他刀枪不入的钢铁之躯都烧了起来，薄薄的红云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耳廓、脸颊，就像一抹胭脂晕染开来，神就此回归了红尘。

　　尤金近视又不带眼睛，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看不清自然也不会被子虚乌有的暧昧气氛笼罩，所以就只有克拉克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而他又是个社恐，连话都不怎么敢和人讲，这种不清不楚暧昧气氛就更不敢挑破了，以至于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所以竟然诡异的结巴了起来。

　　“就……就是……那个刚才我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你不是说昨天你曾经闻到过一股诡异的腥味，所以我感觉我们是不是需要过去查看一下这股腥味的来源？”

　　克拉克原本的打算是找个借口转移一下话题，好从现在这种暧昧不明的氛围中抽身而出，但是他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和人讲话，现在又一心虚着急，话更讲得颠三倒四，稀里糊涂。

　　尤金听完后，捋了好几遍，方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正沉默地思考着要怎么回答他，电话那边的韦恩已经拍板。

　　他决定道：“十分钟后，我们在尤金农场碰头。”

　　尤金很不满意这种一开口就直接下达命令的表达方式，挑刺道：“我似乎没有跟你说过我是在农场闻到的那股腥味啊？”

　　韦恩联系上下文后，差不多已经猜到尤金昨天就是在他家门口闻到的腥味，但是男人的胜负欲永远奇奇怪怪，他跟尤金杠上了，也不想好好解释，冷嘲热讽道：“尤金先生，昨天堪萨斯大雨，我想应该你应该不会冒雨在玉米地工作吧。”

　　完全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吵起来，所以尤金退了一步，道：“既然韦恩先生都已经猜出来了，那我们就十分钟后，在我家门口见面，至于地址，我想韦恩先生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