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超人他超甜[综英美]》眼睁睁看着

4、大都会来客

　　布鲁斯接到电话时，刚到堪萨斯，人还没下车 ，手机先响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打给了他。

　　他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那位？”布鲁斯上来就开门见山。

　　电话那边，显然是犹豫了一下，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布鲁斯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接电话的是个男的。”

　　“会不会是他男朋友？”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随后，电话那边像忘记正在打电话，两个人交流了起来。

　　“可是这已经有一个男朋友了。”

　　“可能是脚踏两条船。”

　　“这也太过分了，我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却一个男朋友都找不到，而这种怎么看怎么像家暴男的家伙竟然能找到两个男朋友。”

　　“……”‘

　　布鲁斯默了。

　　这会，他都不用启动自己作为世上最佳侦探的直觉，单纯用脚后跟想想都能猜得出来电话那边的家暴男指的是谁。

　　卡尔-艾尔……

　　布鲁斯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默默揉了揉鼻梁道：“在下布鲁斯·韦恩，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交谈就此打断，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一个嗓音更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韦恩先生，我是尤金。”

　　尤金做完自我介绍后就沉默了下来。

　　之所以会沉默，是因为他已经接受了超人来到了现实，并且还生活在哥谭，同理可得，大都会的韦恩也真实存在，并且就隔着一道电话线。

　　但是他要怎么给韦恩解释，克拉克被当成家暴男，这会正在被警察调查需要保释，而自己被认定成受害方，不容许出面保释他出来，所以现在需要他的帮助。

　　尤金完全不知道从何说起，反倒是布鲁斯已经从细枝末节里猜出了个大概，卡尔-艾尔这个蠢货八成被认成了家暴男，被带去调查，还不被容许保释，需要他出面解决。

　　而自己的电话八成也是卡尔-艾尔那个蠢货给的，让尤金打电话找他求助。

　　但怎么说……

　　老子为什么要救那个外星白痴，为什么不一劳永逸，让他自生自灭去算了？

　　而且相较于这点闲事，古神降临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

　　如果他的情报没出错，第一个复苏的古神在人间的宿主有51%的概率叫尤金。

　　一个农场主，不喜欢玉米却一直在种玉米的老倒霉蛋。

　　而这会电话那头的人自我介绍也叫尤金。

　　结合卡尔-艾尔的处境，韦恩合理怀疑电话那头的尤金就是他要找的古神疑似在人间的宿主。

　　现在嫌疑人都已经联系到了，马前卒差不多该自生自灭了。

　　韦恩完全不想理会克拉克需要保释的事，坐在车上一脸不耐烦地翻着白眼，但与态度截然相反，他一开口却彬彬有礼，谈吐极致优雅，道：“尤金先生，我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卡尔不是一个普通人，警察不能将他怎么样，所以我们先跳过他，来谈一谈古神这个事。”

　　超人与蝙蝠侠，尤金相对比较喜欢超人。因为超人看起来总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并且还整天做些不怎么聪明的事，比较符合他的胃口，蝙蝠侠太聪明了，他喜欢不起来。

　　但是之前，他对布鲁斯·韦恩的聪明只有比较肤浅的认知，仅仅清楚他是个聪明人，现在面对面了，真实接触到这个人，尤金才明白什么叫智多近妖，明明还什么都没解释，但人就给你猜出来了。

　　太恐怖了这也，尤金不寒而栗。

　　与之相应，尤金呼吸一顿，就这个细微到不能在细微的小动作就被布鲁斯抓到了，他猜到了尤金在想什么，但对此他毫不在意，继续问：“尤金先生，卡尔在被怀疑具有家庭暴力倾向，被带去调查前，有没有和你讲过你是古神的这件事？”

　　尤金从布鲁斯的口吻中感觉不到一丝情感，就好像克拉克被当成家暴男被控制起来，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在漫画里，超人和蝙蝠侠一开始也不怎么对付，甚至还有一段时间，蝙蝠侠非常讨厌和提防超人，但是尤金一直认为他们二人是最好的对手，彼此之间惺惺相惜、相互了解，至关重要的是他一直认为布鲁斯·韦恩具有非常高尚的人格，在他冷硬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善良柔软的心脏，永远不会对正义束手旁观。

　　但是这会，尤金感觉不到布鲁斯·韦恩身上特有的人性闪光，相反却读到了一种冷漠和麻木。

　　相应一种非常奇特的感觉在尤金心中发酵，随之而来的是他的世界突然蒙上了一层铅灰色。

　　这种情况，在尤金刚被确证为精神分裂症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当时每一个与他接触过的人的情绪都能通过对话、触碰等方式具象出来。

　　其中红色表示愤怒，黄色表示善意，灰色表示冷漠。

　　不过，那会他的这种感觉被医生认定为一种先入为主的妄想，是没有科学依据且不可靠的，为了变得正常，他迫使自己不在相信这种具象的情感色彩。

　　时间久了，这种联想的能力就消失了。

　　但这会，超人是真的，蝙蝠侠也是真的，而他俩一直说他之前的幻听是现实，所以同理可得，他的这种情绪具象的能力也是真的。

　　灰色表示冷漠。

　　铅灰色也不例外，是一种更纯粹的冷漠。

　　这么看来大都会的韦恩大概率是个冷漠的人。

　　尤金无法理解。因为在他看来，出生在大都会那个一年四季永远阳光普照的城市里，大概率应该会和之前的超人差不多，永远热忱且阳光，但是韦恩看似不是。

　　冷漠的韦恩继续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口吻，道：“卡尔没和你讲过古神的事情吗？”

　　尤金感觉到笼罩他的铅灰色中又多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宛如一层雾气，朦朦胧胧看不分明，但就是存在。

　　红色代表愤怒，察觉到韦恩有些生气，尤金解释道：“他有说过。”

　　韦恩并不知道尤金可以感知他的情绪变化，已经察觉到他对克拉克的冷漠，所以依旧维持着虚伪的彬彬有礼，道：“卡尔是怎么和你说的？”

　　“他就是说我是古神，你让他来监视我。”尤金长话短说，挑了一些重点道。

　　这个答案似乎并没有让韦恩满意，他沉吟了片刻，道：“那么尤金先生，你是怎么看待你是古神这件事的？”

　　“实话实说，在见到你和超人之前，我觉着这一切都是我的幻听。”虽然韦恩与认知中的样子不太相同，显得有些冷漠和虚伪，但是基于他是蝙蝠侠这一事实，尤金完全相信他的人品，一点也没有隐瞒，继续道：“以我对你的了解，韦恩先生，你来之前应该已经调查过我的生平，如果你看了我的简历，你就应该知道，我从十一岁起就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而我当时最大的病情就是我能听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我想这些声音就是你所说的古神降临。”

　　按照流程，韦恩这会应该问“你之前听到的声音是什么”，但即便出生在大都会，韦恩依然是韦恩，他聪明的头脑与敏锐的直觉没有一点改变，相较已经被他查到的信息，他更关注尤金对自己与克拉克的熟稔。

　　他认识自己，但与之相反，自己却不认识他。

　　这很成问题。

　　韦恩回想了一下，他的义警工作是从半年前开始的，至今也就处理过一些偷摸拐骗的小纠纷，自认为完全够不上可以声名远扬的地步，所以堪萨斯的尤金从什么地方听说了他，又是从什么地方了解他的为人的？

　　“我听你的口气，尤金先生，你认识我，对吗？”韦恩语调优雅，将他的凌厉与强势隐藏在了宛如诗朗诵般的调子里。

　　但是尤金可以通过颜色变化感知他的情绪，这会笼罩在他视野中的铅灰色越来越深，有些向如墨一般的黑色发展的趋势。

　　黑色代表强权。

　　尤金不敢相信，怔好一会才回过神，长话短说道：“你与超人都是我之前看过的漫画里的人物，你是来自哥谭的蝙蝠侠，他是来自大都会的超人。”

　　韦恩一听就明白，超人指的是卡尔-艾尔，自己与他出自漫画。

　　这个答案听着是有点出乎预料，但是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毕竟神和外星人都能存在，自己脱胎于一本漫画也不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韦恩很快就消化了他是漫画人物的事实，然后慢条斯理道：“既然尤金先生你已经告诉了我如此重要的信息，作为交换我也将如实告诉你，我掌握的一些关于你身份的信息。”

　　听着电话那头的韦恩特意重读“如实”这个词，引导自己的注意力，尤金有些好笑，因为他重新运作的可以具象情感的能力又发挥了作用。

　　铅灰色的视野多了一些绿色。

　　绿色代表谎言。

　　显然韦恩准备说谎，但是尤金并不打算戳穿，他安静地等候解答。

　　韦恩不负期望，简短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道：“我得到了一块石板，石板上写着旧神即将复苏，世界马上重回混沌，一切人与物都将湮灭，而你，尤金先生，你是第一位复苏的旧神。”

　　讲这番话时，尤金铅灰色的视野被越来越多绿光掩盖，显然这是一番谎话，但尤金觉着布鲁斯·韦恩就是布鲁斯·韦恩，不论出生如何改变，他都有着高尚且不屈的人格，只不过境遇不同，他采取的手段不同。

　　归结起来就是虽然这会韦恩说了谎话，但是他想救赎世界、帮助人类的立足点不会变。

　　基于这个立足点，尤金开始揣测韦恩话里到底那些是真，那些是假，想了一会，尤金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大雨过后，曾被他闻到的那股腐朽的臭味。

　　昨天基于只有他自己能闻到这点，那股味道被当成了他的幻觉，但是现在幻觉论被打破，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被证实为事实，那么这个只有自己能闻到的声音是不是也是事实。

　　如果是事实，那么那股味道的源头会是什么？

　　基于韦恩的话，尤金合理推测可能是另外一位即将复苏的旧神。

　　尤金将这个推论一五一十告诉了韦恩。

　　“昨晚我曾经闻到了一股古怪的腥味，并且当时只有我能闻到那股味道，所以我怀疑它可能和你口中的旧神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