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7、第三十三章 ...
-
环儿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床上两人,半张着嘴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宿醉过后,傅红莲急着想喝水,平日乖巧勤快的环儿,不知为何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一副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
傅红莲等不及,决定自己下床倒水,挪动身子正要抬腿下去,身后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身体,把她细腰又揽回去,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靠在她耳边,带着餍足后的慵懒,轻声说道:“你别动,我去给你倒。”
冷不丁被人从背后抱住,傅红莲本能用胳膊肘后击,哪知那人反应更灵敏,轻而易举地化解她的攻势,像是她在跟他打情骂俏似的,毫不在意,把她翻过来压在身下,唇边还带着笑意,“怎么了?”
她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是青决。
这下她搞明白为何环儿吓成那副样子了,作为皇帝的嫔妃,在自己的寝殿中和另一个男人躺在一块儿,而且两人分明……衣衫不整。要是被人知道了,她全家,不,九族都不够皇帝杀的。
傅红莲还没反应过来怎会如此,环儿赶紧看了看门是否掩紧了,屁滚尿流地爬过来,扒在床边,眼泪都要下来了,压低了声音,急道:“娘娘,您就算是和青决两情相悦,环儿知道您和皇帝没有情分,青决也确实和您很般配……但您也不能忘了自个儿的身份啊……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说着,她突然想起来一事,“不对啊,明明晚上是皇上将您送回来的,你两一起进的屋,再也没出来过,大家都看着呢,青决怎么会在这?还有,皇上呢?”
这一番话提醒傅红莲了,她终于想起昨晚那些片段,她先是喝了不少酒,后来越来越迷糊,掉进了湖里,皇帝将她抱回宫,后来……皇帝变成了青决,她还云里雾里,以为是自己看岔了,青决要走,她一把抱住他……
傅红莲默默捂住了脸,在心里长叹,喝酒误事啊……
“睡傻了?”青决好不容易得到她,满怀的柔情,而且方才环儿说他们两情相悦,听着更是欢喜,哪里注意到傅红莲这点小心思。他拨开她盖住脸的手,用高挺的鼻尖蹭她的小鼻子,逗弄她。
环儿简直没眼看,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青决平时看着挺稳重一人,怎么这会儿理智丢到爪哇国去了,还赖着不起来!
行,他两心里没数,她可不能掉链子。环儿从地上爬起来,表情决然地满屋子收拾东西,细软首饰,衣服鞋袜。
傅红莲推开青决,莫名其妙地问:“你在干嘛?”
“你们快跑吧,”环儿闷头给她打包行李,嘴上不停,“青决功夫好,让他把你带出去,能跑多远跑多远,千万别回头。不用管我,到时候我就编个话,说你突然不见了,至于他们信不信,也就只能这样了。”
傅红莲无语,试图制止她,“你……先把东西放下……不是,被子就不用带了吧……”
环儿哪里听她的,一心要保全自家主子,忙得团团转。
这时屋后一声响动,屋内三人同时向那边看去,那侧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挑开,然后一双雪白粉嫩的小手扒在上面,过一会儿一条腿攀上来,他们眼睁睁看着胡昭昭从那个窗口用不太雅观的姿势翻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到处找,一眼看到床上两人,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时不知是为青决哥哥鼓掌叫好,还是拍大腿气他怎么偏要在这会儿搞事情,之前她还说青决哥哥自有分寸呢,有个鬼哦!
不知为何,胡婕妤竟然不请自来,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从后窗爬进来。环儿暗道不妙,这事若是传出去是杀头的死罪,怎可让别人知道。她当下决定,为了保护主子,她要封住胡婕妤的嘴!
顺手拿起梳妆台上的簪子,环儿冲着胡昭昭就刺了过去,胡昭昭轻轻松松朝旁边一跳,一只手抓住环儿拿着簪子的那只手,让环儿刺不下去也抽不出来。
环儿大惊,这胡婕妤长得娇小可爱,怎地力气这般大,她稍一使劲,自己手腕的骨头都要被捏断了似的。
以一种壮士扼腕的心态,环儿轻呼:“我跟你拼了!”
说着她使出全力头向前顶去,胡昭昭当然不会傻站着给她撞,丢下她的胳膊闪到一边。环儿一个没刹住,冲向了屋子中间的圆桌,把桌子撞翻了,上面的茶杯器皿劈里啪啦掉了一地,砸的稀碎。
等了半天也没喝着水,喝水的家伙什还给打了,傅红莲扶额。
外面的人听到屋内响动,冯公公疾步走到门口,急道:“屋里什么东西砸了,皇上没事吧?”说着就要推门。
胡昭昭看了一眼床上,轻叹一口气,向门口走了几步,走动间面容服饰随之变化,等走到门口,已然变成了刘轩的模样。
门已被冯公公推到一半,里面伸出一只手,将他推出两三米远,堪堪站定,只见皇帝本人站在门缝内,面露不悦,狠道:“你现在是越发有本事了,朕没唤你,想进就进,说不定哪天都要来坐一坐朕的龙椅了!”
胡昭昭总能见到皇帝,学他有十成像,惟妙惟肖。冯公公忙跪在地上,“老奴听屋中响动,担心皇上的安危。”
“呵,”刘轩冷笑一声,“大可不必惺惺作态,给我滚出去,我没叫你别过来!”
看着冯公公退远了,刘轩“砰”地将门关上。
他一转身,直直对上环儿,方才环儿眼睁睁看着胡婕妤从一个大美人儿变成了一个老头,声音也同皇帝一模一样,看呆了,跟见了鬼似的看着前面这人。
刘轩对她笑了一下,环儿眼前一花,皇帝瞬间又变回了美人的模样。
内心再也支撑不住这样的打击,环儿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状青决轻笑,“你吓唬她干嘛?”
“我吓唬她?”胡昭昭叉腰,气得不清,“我才是被你吓死了。你变成那死老头的样子来救红莲姐姐,这下怎么说?那老家伙还在我屋里呢!明早你怎么解释?”
听了这话,傅红莲腾地坐起,一把推开青决,披上衣服翻下床,掀起被子,床单上的落红刺痛了她的双眼。
“你说皇上在你那?”她十分冷静地问胡昭昭。
胡昭昭摊手,“可不是嘛,我告诉过你啊,皇上每次去我那,我都用幻术,或者直接催眠让他以为自己睡了,他现在睡得正香呢。”
傅红莲咬牙,“去把皇上抬过来。”
“噫~”胡昭昭嫌弃脸,拍了拍自己的胳膊,“他重死了,我才不要呢。”
而后胡昭昭挠了挠头,“呐,我觉都没敢睡,在自己宫中等到这会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可都告诉你们了,困死我了~走了走了~”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扭身化为青烟消失不见。
喊不动她,说到底,她帮自己也是看在青决的面子上,青决不发话,她还是那个任性妄为的狐狸精,行事全凭自己心情。
明白光靠自己办不成这个事,她只好转头求助其他人,“青决,帮帮我。”
“过来,”青决头发散落在床榻之上,松松垮垮地搭着内衫,他不急不忙地捞过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待着。
满足地叹气,他微阖着眼,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乌黑的眼眸看着她的侧脸,好声好气地说:“你是我的人,我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跟你躺在一张床上?就算是假装的也不行。”
傅红莲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腻歪呢?
脑子里正盘算怎么应对,青决专注地看了会儿她严肃的小脸,又笑了,故意卖关子,“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
傅红莲扭头瞪他,看他又打算说什么话来气她。
他将光滑如腻子一样的脸庞凑到她眼皮子底下,脖颈上青色的动脉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她前面,低声要求道:“你亲我一下……”
傅红莲眼神在他脖子上游移,犹豫着是用牙咬还是上手掐,可她是个识时务的人,他随便一根指头就能捏死她,怎么想也不能来硬的。
她小心翼翼地,扬起下巴,对着男人的唇角,刚贴上去,即刻离开。
只是这样青决就很满足,他把她放平,给她掩好被子,傅红莲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不放心地还想坐起来,又被他按回去。
“你安心睡,都交给我,”他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
穿好衣服的青决走到门口,一打开门已然变成刘轩模样。
恰巧这时刚才吓晕过去的环儿将将转醒,看到这幕,两眼一翻,又晕了。
在冯公公的眼里,昨儿皇上进了琼华殿,在里面待到半夜,不知何为没有留宿,又回到了胡婕妤的含香殿,直到次日清晨才出来。
“冯聿仁,”刘轩早朝过后,用茶点之时,若有所思,“朕昨晚宠幸了傅婕妤。”
冯公公忙回道:“大伙儿都瞧见了,您半夜才出来,皇上的意思?”
刘轩总觉得不真实,但记忆里确确实实是和傅红莲发生了一些事,他挥手,“去确认下,若是没差错,按妃位的规格赏赐。”
冯公公略吃惊,小心试探,“皇上要给傅婕妤升位份?”
刘轩思忖片刻,冷哼一声,摇了摇头,不耐烦道:“让你去办,还愣着干什么?”
得了差事,冯公公赶紧退下了。
傅红莲的宫里被送来了很多以前没有的好东西,第二天来值勤的银钗一进宫门就被这些东西闪了眼,看了看,都是妃子才能用的东西,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
昨晚值夜的环儿不在正殿中,只有傅红莲一个人张罗,掏出碎银赏了来送东西的人,才把这些人打发回去。
“哦,”傅红莲满不在意地说,“昨晚皇上来过,今早就送了这些赏赐。”
听了这话,银钗也是老人儿了,当下明白了些事,还是困惑,“怎么这么突然……”
傅红莲只让她把东西都收起来。
“这些都是妃位才能用的东西,”银钗又试探地问,“皇上是要封咱们娘娘为妃?”
“这倒是没有,”傅红莲笑了一下,“咱们皇上要赏什么便是什么,我们哪有挑剔的份?”
银钗忙前忙后地收拾,问道:“环儿那丫头到哪去了,她还没到下值的时候呢。”
傅红莲冲偏屋怒了怒嘴,“她身子不舒服,在那屋休息。”
银钗放下东西就去那屋寻人,一进屋只见环儿躺在床上,额上还被体贴地盖了一块沾湿的帕子,她俯身查看,看她气息平稳,没什么大事,伸手把她摇醒。
一睁眼环儿咕噜一下爬起来,捂着被子四周张望,受了不小惊吓的样子。
“娘娘说你不舒服,我看精神着呢,”银钗行事严格,以前她发着烧都要坚持伺候贵妃,自然看不惯环儿在当值的时候躺平,喊她起来,“一早皇上给了好些赏赐,快过来和我一起盘一下。”
“皇上……”环儿喃喃道,突然从床上爬下来,鞋子都没穿好奔向正殿。
傅红莲好好在那坐着,环儿冲过来把她翻来覆去掰了一遍,看她无恙,松了口气,小声说:“娘娘,昨晚你可看到什么了?”
“看到了,”傅红莲很平常地回道,“你别出去乱说。”
环儿吓坏了,压低了声音,“可是……那分明是……”
傅红莲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别害怕,回头再同她细说。
早上宫里有经验的老姑姑直接进了她的殿门,掀开被子看到落红,又问娘娘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傅红莲腰虽有些酸软,倒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回说没有。
老姑姑离去,过了一会儿冯公公带着好些人,手里捧着各样珍宝,先说恭喜娘娘,而后让身边的小太监端上一碗汤,说是皇帝体恤娘娘身子,定是要看着娘娘喝完才放心。
傅红莲接过汤碗,黑黢黢地看不出是什么,众目睽睽之下又没其他法子,仰头爽快喝完,皱了皱眉,有些苦。
看她喝下汤,冯公公满意地笑了,这才让众人把东西放下。
想必这刘轩是怕她怀孕,又不好明说,借着赐汤给她灌避子药。还有这些赏赐,旁人看着恩宠有加,越级给了更好的东西,其实若是不抬位份,这些东西反而落人话柄,还不如不给。
听说哥哥立了军功也只赏了金银钱财,还是副将职务,这明摆着防着傅家呢。
看来承宠这法子也不好使,什么实质的好处都不给,还得想别的路子。
刚把东西都归置好,平日冷清的琼华殿又迎来一拨人,今儿真是奇了,皇帝在昨晚哪里睡觉,了第二天所有人都知道了。
很少出门的静妃跨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下人,其中两个太监手里捧着两株兰花,一看就是少有的品种,名贵的很。
静妃人同封号一样,恬静优雅,目前后宫中由她坐镇,也没有以往皇后那般架势,捞起傅红莲微微弯下的身子,拍着她的手寒暄,细声细气的,“妹妹昨晚辛苦,不必拘礼。”
她命人将花盆放下,就摆在花圃边上,介绍道:“这是我家乡的品种,一共就得了三株,我平时没少伺候它们。我宫里也没什么好东西,思来想去送那些俗物妹妹不一定喜欢,便搬来这两盆给你。”
傅红莲扶着静妃的胳膊,在门外屋脊下的竹椅上坐下,淡然道:“臣妾也不太会照顾花草,之前姑母院中的腊梅开得正旺,被我照料了一阵子,还死了一株,怕娘娘这好苗子给我糟蹋了。”
静妃攥着帕子,缓声道:“可是我听说不是那么回事,前阵子皇后发癔症,外面都传,是玉贵妃回来找她说理,妹妹可听说了?”
“道听途说而已,”傅红莲垂着眼,“我不过就是发现姑母的汤药里有味本不该在其中的药,才不小心把花浇死了,都是揣测,皇后现在说不出囫囵话,上哪儿问去。外面的流言做不得真的。”
静妃含蓄地笑了,意味不明地说:“妹妹说话倒是谨慎。”
这时四皇子下早课回来,扑向傅红莲,攀在她膝盖上,傅红莲低头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哄道:“可饿了?让银钗姑姑带你去洗手,用些点心。”
四皇子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被银钗拉走了。
静妃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神色,叹道:“妹妹年纪轻轻,膝下就有一个皇子承欢,比我们这些孤苦伶仃的人过得有意思多了。”
傅红莲意有所指,“若是娘娘的孩子能长到现在,该比鹏儿高一个半头了。”
怔怔地想了半天,静妃思绪翻涌,眼睛里不知不觉含了泪。
见此状,傅红莲忙致歉,“是臣妾不会说话,勾起了娘娘的伤心事。”
“不打紧,”静妃为人随和,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平时旁人怕我伤心,不敢提及此事,我心里总闷着,没人可倾诉,久而久之都成了心病了。”
“臣妾也觉得娘娘实在可惜,”傅红莲故作惋惜表情,“孩子若是病逝了,那是上天让他来人间走一遭,又急着唤回去了,您宫中那乳娘,做事太不小心了。”
静妃又拭泪,黯然道:“是我命不好。”
傅红莲困惑道:“可是臣妾总觉得事情蹊跷,也不是我故意打听,那日不小心听到不守规矩的宫人们唠闲嗑,说那乳娘畏罪自缢也就罢了,她还有个同乡,没多久就借口出宫回乡了。她那同乡在内务府当值,活儿比在宫里伺候主子们轻松不说,待遇比一般宫人都好,每月领到的奉例,攒一攒,在老家砌个房子,买几匹牲口,养几亩田,不成问题,谁知才做了半年就不干了,您说奇不奇怪?”
失了爱子,静妃沉浸在悲痛之中,从未查过这些事,被傅红莲一提,也是一愣,痴痴地说:“这我倒是不知道。”
“您父亲在礼部当差吧,”傅红莲又换了个话题,“据我父亲说,当年要提一品大员的,这么些年了事情还没个着落。”
静妃默默地不出声,越想越觉得怪异。
傅红莲见她想得入神,又补了一句,“那乳娘的同乡家住禺县,不知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了?”
让银钗送走静妃一行,傅红莲还坐在原处,悠哉地用扇子扇着风。
银钗回头,低声问道:“娘娘可是知道了什么?”
傅红莲嘴边含着笑,悠然道:“毕竟不是我自己的事,我去查不如她亲自去查,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到了晚上,傅红莲刚被银钗服侍着睡下,屋中漆黑一片,她刚要闭眼入眠,只见屋中黑影一闪,瞬间来到她床前。
她已见怪不怪了,坐起来要下床,被那黑影拦住,顺势揽过她的肩,搂在自己怀中。
那人靠在她耳边,柔声细语,“一天没见,想我没有?”
“一天而已,”傅红莲不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无奈和他讲道理,“之前你行军打仗那么久,我还不活了?”
当她在害羞,青决轻笑,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怎么办?可是我想你了……”
傅红莲严肃道:“你现在在兵部当值,又刚做了副将,辛苦点也是应该的,要不然别人看轻了你去。”
“我今儿轮休,没去部里,”青决故意卖关子,“你猜我干什么去了?”
傅红莲疑惑地看向他。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他把脸凑过来。
推开这张几乎没人能拒绝的俊脸,傅红莲不感兴趣地说:“不想说便别说了。”
微微失落,青决还是老实告诉她,“我去禺县跑了一趟。”
傅红莲坐直身子,转过来面对他,忙问:“这事你也知道了?”
“你要查的事情同我说就好,我定给你办妥,”他向她保证,“那个宫女没多久就招了,那乳娘生前跟她讲了个秘密,说有人安排她,把二皇子溺死。”
“是谁?”傅红莲猜不到,急不可耐,急急追问。
青决不说话,含着笑看着她。
实在没办法,她凑过来,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这人,怎么一夜之间变化这般大,这样会耍赖。
“是冯公公。”
傅红莲大惊,脑子里转了八百个弯,她知道青决不会瞎说,这么说来,害死二皇子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刘轩。
心中升起一阵寒意,过了半晌她才问:“那宫女还活着吗?”
青决不屑地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小脸,“我费劲杀她干什么?”
那就好,傅红莲放下心来,那人留着还有用。
见傅红莲又陷入沉思,脑袋里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烦心事,青决现在只沉浸在终于得到她的喜悦中,整日满脑子都是她,趁她走神,翻身把她压在自己身子底下,靠过去就要一亲芳泽。
傅红莲没留神,眼睛对着床帐顶,赶紧挡住他的动作,挣扎着要从他的桎梏中逃离。
她这点力气哪里挣得过他,青决恼她不老实,把她两手按在身子边上,又不想强迫她,不解问道:“怎么了?”
傅红莲手脚并用,好不容易翻出来,躲到床头去,含蓄地说:“我是皇帝的妃子,我们这样……不合适……”
她居然用这种扯淡的理由,青决皱眉,想起那老皇帝,内心不悦,冷冷地说:“一届凡人,能把我怎么样?”
“那你就不顾我了么?”一般人要是看到他这脸色,知道青决实力的,早就怕了,傅红莲可不怕他,不客气地回道,“要是出了事,是没人能拦你,我的处境又如何,你想过没有?”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纯属杞人忧天。不喜欢她理自己远远的,青决伸手试图去拉她,哄她,“我怎么可能让你有危险,若真有那时,我定把你一起带走,你想去哪里我都跟你去。”
傅红莲摇头,气他不懂人情世故,拒绝道:“我哪里也不去,我不能抛下我的家人。”
“那就,”青决温柔地说出最狠毒的话,“谁要阻拦我们,我就杀了谁。”
“你……”傅红莲气结,觉得他油盐不进,不想再与他纠结,“若是所有事都可以如此,那倒也轻松,可惜,人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若是还报着这样的主意,那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继续待在我身边,只会害了我。”
说罢,她头一扭,不再看他,“请回吧。”
青决没想到她突然翻脸,手足无措,又不知道该怎么让她搭理自己,口不择言,“你不需要我帮忙了?”
“这些事本该红莲自己去办,”傅红莲无情地说,“虽然没你们那么神通广大,但人有人办事的法子,若是办不成,也是红莲无能,怪不得别人。”
青决心里一阵收紧,她怎么说不需要,就不要他了?
他又要去碰她,被她闪开,只得低声下气的,“刚才是我说错话,你不发话,我不动任何人。”
傅红莲还是不语。
张了张口,青决闷闷地说:“那我们的事怎么办?”
“红莲不知道我和你有什么事,”傅红莲倔强得很,并不松口,“我只记得我是皇帝的婕妤,昨晚皇帝在我这里留宿了半宿,得了皇上的宠幸,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事。”
她居然这么说,青决咬牙,沉声道:“你定要如此?”
傅红莲不回话,青决干等了半天,盼着她能同自己说句话,结果还是没等来。
不知过了多久,傅红莲转过身,屋中一片空荡,再也没有那个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