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亲爱的，请多指教》陌上风轻

75、第二十章 实验品X新物种X学术讨论

　　久违的女仆装扮，年轻女孩木讷寡言如同人偶娃娃。说的难听点，更像行尸走肉。
　　“她叫奈斯，自愿成为一号实验品。”艾瑞思把人带到，迎上莉莉不赞同的眼神，补充道，“不要以貌取人啊，她来自和我一样的地方。”
　　凯奇教授心中了然，流星街尽管是外人缄口不提的噩梦，但作为实验品，她们和普通人有着天壤之别，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让存活下来的人拥有绝佳的身体素质。借这难得的机会观察一下，即使失败了也可能会有别的收获。
　　“莉莉，采集血液样本。”教授开始摆弄着造型各异的机器，一脸的跃跃欲试。
　　“成功率是30%，祝你好运。”艾瑞思露出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当初她没死成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好运了。至于这次，继续听天由命吧。
　　“艾瑞思不喜欢她？”教授轻易地听出她语气不善。
　　“谈不上，如果把流星街的人分为两类，那么她是在努力从没用的人变成有用的人。能有这点觉悟很好，可她那种万念俱灰的表情让人厌烦。”艾瑞思鼓起腮帮，抱怨了一句，“丢了心比丢了命更糟糕。”她重要的人被杀自己也负有一份责任，所以艾瑞思才看不惯她自暴自弃，像是对自己抗议一样。
　　“我也苦恼啊，求生欲太低的话，会影响实验的。我是科学家，可不想当侩子手。”
　　“是吗？我明白了。”艾瑞思叹气，好买卖真难做，选个实验品还挑三拣四要求心理素质。
　　看来她得亲自出面，给奈斯打一剂强心针。

　　奈斯躺在类似床的高端机器上，浑身插满导管。
　　几天不眠不休折腾下来，她看起来更不似活人，面色苍白如纸，眼神涣散。
　　艾瑞思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了两下。
　　她慢慢回过神，看清来人后神情一黯，随即又摆出了无生趣的表情。
　　事实是，她们都不喜欢对方。
　　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艾瑞思轻轻一跃，跳到了一旁偌大的机器上，居高临下地看她，以便她能看清自己恶意的表情。
　　“你想知道玛门怎么死的吗？”她勾起唇角，笑得天真无邪。
　　奈斯的长睫毛微微一颤，遮掩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如果你能帮助教授完成实验，我特别褒奖你，奖励玛门遗言一句怎么样？”声若银铃，她说得轻巧随意，竭尽所能地刺激对方。
　　奈斯终于不负所望地睁开眼，出人意料地问：“你喜欢的人还活着吗？”一字一句，语调平静无波澜。
　　艾瑞思的笑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自从奇犽离开她身边，她做过无数种可怕的猜想，最不想的是他死在了哪一处而她最后一个才知道。
　　她始终成不了一个优秀的揍敌客，放养式教育让她恐惧，不是不相信奇犽的能力，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把握不了的情况充满了未知。
　　她以为会活在世上讨人厌一辈子的母亲也轻易死去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
　　“不知道。”艾瑞思大方地送给这个可怜的女仆一个诚实的答案，又道，“他死了，我就自由了，但我宁愿他活着。”
　　“你和我一样可怜。”奈斯虚弱地说，眼中流露出同情，爱一个人让强者和弱者都心甘情愿变得卑微。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不然我也会觉得自己很可怜。”艾瑞思满不在乎地眨眨眼，出去了。
　　奇犽是值得她如此付出的对象。

　　“凯奇教授，紧急情况。”和话语相反的是艾瑞思的悠闲态度，她从容不迫道，“猎人协会发现一个新物种，需要专家来鉴定。他们希望你尽快赶到总部参与探讨。”
　　“回复他们，我没空。”教授头也不抬，和念相关的实验进行到一半，他正乐在其中。
　　“好的。”艾瑞思狡黠一笑，其实她已经代为回绝了。天大的事也必须排在她的事情后面。
　　忙完了手里的活，教授略一沉思，“不如你代替我去看一趟吧。”
　　“什么？”她可不喜欢飞艇旅行，何况自己的新能力刚刚有进展，颠簸途中忘光了怎么办？
　　“前两天我的老朋友就告诉我这事儿了，他也会去，到时候麻烦他照顾你一下不成问题。”教授擦了擦眼镜，换了副新手套戴上。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艾瑞思暗自叹息，不要用一副他俩很熟的口气擅自决定啊，她果然是天生劳碌命？

　　三天，正确来说是两天半，艾瑞思再次踏上大地。
　　“哟，你就是凯奇教授的朋友艾瑞思？”一个相貌平平的男人走上前来打招呼。
　　朋友？他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吧？艾瑞思忍不住腹诽，嘴上却没否认，毕竟她的行囊里包括那本她受之有愧详细记载教授研究经验的笔记。
　　她抬起头的瞬间，对方惊呼出声“是你！”
　　“是我，不用自我介绍了吧？”艾瑞思笑眯眯地点头，他们的一面之缘估计令他印象深刻。
　　“不用了，我是爱德华医生的学生雷欧力。”
　　端详男人的容貌许久，艾瑞思犹豫地憋出了一句，“你没留过级？”
　　“太失礼了！”男人气得跳脚，显然被戳中了软肋。
　　“抱歉，抱歉。”艾瑞思忍俊不禁，本来说来接她的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她只是确认下罢了，“长得成熟不是你的错。”
　　“喂，你没看过我的照片吗？”他可是特意寄去了一张比较上镜的相片。
　　“没那个必要，念能力者在人群之中可是会发光的金子，同类一眼就能辨认出来。”艾瑞思不失时机地恭维了一句，实际上她是巴不得对方认不出她所以漠不关心，哪想到来了个认识她的。
　　雷欧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被漂亮女生赞美的次数可不多。虽然对方表里不一的行为曾吓到过他，但不计前嫌是他最大的优点之一。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她可从没拍过什么照片一类的玩意儿。
　　“哦，是因为这个。”雷欧力掏出猎人证，他被通知对方是猎人协会的成员，于是登入资料库查到她的身份。只可惜看照片还没能认出来，打扮和气质差太多了，而且谁能想到一个娇小姐去考猎人证。
　　艾瑞思似不经意地一瞥，287期啊。她不动声色地挑眉，能不能拿自己的一张跟他换？她也很想有一张和奇犽一期的猎人卡。

　　所谓学术讨论，就是行外人听不懂的枯燥乏味的冗长谈话。
　　虽然顶着凯奇教授的名号占了一席之地，但艾瑞思可没本事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那些自视甚高的专家也乐得把她当透明人。
　　从头到尾她的注意力都在那个不明生物的残肢上。
　　有人认为是污染造成了昆虫异变，有人坚持是自律进化，也有人觉得是未被开发环境中的神秘物种。
　　只是艾瑞思的直觉默默提醒她——那很危险。
　　仅仅是一截残肢，就能给她“活着”的感觉，可见其生命力强大，难怪猎人协会这么大费周章。
　　“艾瑞思，你怎么看那个？”雷欧力小声地询问她，念能力者的听觉异于常人，所以不用担心那些学者察觉。
　　“我不是很懂。”一系列专有名词听得她头昏脑胀。
　　“你不用谦虚的，凯奇教授在医生面前不遗余力地赞扬你的聪慧。”如今想来那些赞美混淆视听，害他一直没想到她是那伪他记不得名字的揍敌客小姐。
　　为了哄你们照顾我，当然要不择手段。艾瑞思撇撇嘴，反正少说少错，她是没看出自己在这方面有什么见鬼的天赋。
　　眼珠子一转，艾瑞思换了个话题，“雷欧力，你是哪一届考生的考题是不是特别难？”
　　“啊？”
　　“我听人说过那一届考生素质不错，本来还以为那一年门淇当的考官，没一个人能通过呢。”
　　“你居然认识那个美食猎人？她可真会刁难人，所幸猎人会长出面才摆平了她。”
　　尼特罗笼络人才自有一套，艾瑞思不置一词，她关心的另有他人。她紧接着问：“那你们后来哪些人通过了考试？”
　　雷欧力本是好相处的脾气，见她有兴趣，把猎人考试过程中的大小杂事重复了个遍。
　　艾瑞思选择性地记住了和奇犽有关的部分，听到他取出杀人犯心脏的那段，脑中浮现了天空竞技场的一幕。
　　真怀念啊，那个时候的他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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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更新，我错了。
这下终于和剧情对上了，这个月要是完不了这篇，你们把我红烧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