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亲爱的，请多指教》陌上风轻

53、第五十章 旅途X海天号X塞壬

　　坐火车时，抱着适时展现勤俭持家的美德的想法，艾瑞思出示猎人证免去了一张车票钱。
　　“那是什么？”奇犽怎么看它也不像银行卡。
　　“猎人证，用起来挺方便的东西。”艾瑞思三言两语地概括，引起奇犽的好奇心。
　　“怎么来的？”小猫上钩了。
　　“就是年底报名，年初考试，过了发你一张随意使用的证书。”她简单解释，没想到从凯特那里坑来的猎人测试报名表那么快派上了用场。众人梦寐以求的猎人证在她眼中价值有限，不过考猎人证不失为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听上去蛮有趣的，我也去考一张玩玩吧。”
　　听上去有趣？她可没强调这方面，分明是男孩子的好胜心作祟。艾瑞思笑道：“考试的内容有点难度，不过奇犽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那还用说。”
　　“我帮你查下距离最近的考试地点。”艾瑞思按下开机键，一会儿说道，“信号不大好呢，我到外面去打打看。”
　　奇犽斜睨她一眼，“随便你。”这点距离，他的好视力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的，就算没看到名为“伊尔谜•揍敌客”发来的几条信息，也不会迟钝到忽视她眼下的黑眼圈和她追上自己的原因。
　　没问是因为她目前为止的行动足以让他相信她，如此而已。

　　艾瑞思快步走出车厢，一连读完伊尔谜的几条催命短信，赶紧回复。任务是砸了没错，可她人还是要在揍敌客家混下去的，敷衍也要敷衍过去。
　　不久，一个电话打过来。
　　“非常抱歉百忙之中打扰大哥。”她姿态放低，态度诚恳。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么？”伊尔谜的声音淡漠中透着疲惫，看来这次没派他抓回奇犽是因为任务在身。
　　“没有。不过有人告诉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是脱缰野马，硬加管束会受伤的。”她由衷祈祷米特的话对伊尔谜有效。
　　“他是奇犽•揍敌客，不是普通的孩子。”
　　“那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替他考虑，以他为优先也没错。”
　　伊尔谜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我明白了，你这次的失败，我会和父亲说明的，回去后领罚。”
　　“我知道，谢谢伊尔谜哥哥。”她知道的，她赌的就是他对奇犽的那一点心软。
　　“你暂时跟在奇犽身边，一旦有什么行动及时跟我汇报。”
　　“是。”嘴上答应，她依旧隐瞒了奇犽想考猎人的事。
　　哪怕一会儿，只要他想，她愿意尽其所能地为他争取自由。
　　结束通话，艾瑞思如释重负，和揍敌客家的长子打交道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何况她有错在先，说话每一个字都不得不心翼翼。
　　接着，她发了条短信给梅拉尼——帮我查出巴托奇亚共和国同往猎人考场的船只，还有一份这次的考官名单。
　　几分钟后，有了回音——没问题，我尽量明天给你消息。
　　艾瑞思勾起嘴角，她需要这点人脉力量不过为此。
　　奇犽可以获得远离揍敌客家的自由，但必须是和她一起。

　　人流量不多的港口停着一艘大船，船身印着大大的“海天号”三字。
　　“好没新意的名字。”艾瑞思感慨。
　　“什么？”奇犽回头看她。
　　“我上次搭乘的是‘海神号’，猎人协会取名字很偷懒是不是？”她笑眯眯地说，谈话主题无聊没关系，和他说话本身就是一件使她乐在其中的事。
　　可惜奇犽不这么想，没搭话，走在她前面上了船。
　　甲板上有着各式各样的人走动，不时投来几道非善意的目光。
　　奇犽冷哼一声，走到角落处，艾瑞思紧跟左右。
　　“喂，小姑娘你不是考生吧？”白胡子船长头一个发难，他打量着艾瑞思，“登记资料上没有你的名字。”
　　“我没说过我是考生啊，我是正式猎人哦。”艾瑞思若无其事地掏出猎人证，递给他。
　　“居然这么年轻？”船长说着接过，反复看了好一会儿，时间长到奇犽看她的眼神也诡异起来。
　　“我不是告诉过你的么，你好歹替未婚妻说两句啊。”艾瑞思伸手戳戳他的脸，“这种小事我骗你做什么？你以为我会撒那么容易被揭穿的慌吗？”
　　奇犽拍开她的手，毫不迟疑地点头。
　　“这个特殊材质的触感和防伪标识没错。”一旁的船长把猎人证还给持有者，问，“可是既然你通过了考试，这次又来做什么？”
　　“这次的身份是陪考的家人哟，请多关照。”艾瑞思睁大了眼睛，双手合一装可爱。
　　船长摇摇头走开，这是他管辖范围以外的事了。
　　“你什么时候当上猎人证的？”奇犽的目光带着探究，想起难免有些不快，自己又慢她一步。
　　“奇犽在关心我？两年前去鲸鱼岛的时候正巧碰上接考生的船，免费搭船顺便填了资料把证考了。恩，还在途中交到了好朋友哦。”放长线钓大鱼。
　　“朋友，我们这种人怎么会有朋友？”奇犽不以为然地说，他一直以为她也只有他一个朋友。
　　“对方把我当成朋友，我也没否认就是了。多个关系多条路，办事方便许多。”想起门淇找到的美食食谱，她不就是靠这手收服了揍敌客家小猫的胃。
　　“哼，果然没安好心。真不知道怎么会让你这样的人当上猎人。”
　　“猎人可不等于好人。”
　　“好人坏人有多大分别。我当上猎人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家里人全部抓起来，换取高额赏金，再拿那些钱去买糖果。”
　　最后一句话好破坏气氛，艾瑞思笑着问，“那，奇犽准备抓我吗？”
　　奇犽和她对视一会，移开视线，“嘛，如果赏金够高的话，我不介意多抓一两个。”
　　“要说大话等你能打败我再说吧。”艾瑞思大力拍他一下肩膀，离开甲板，留给原地跳脚的男孩一个背影。
　　走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她背背靠木板眯起眼，奇犽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我当上猎人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家里人全部抓起来。”
　　“我不介意多抓一两个。”
　　没把我当家里人啊，真让人很难过呢。
　　她想成为他摆脱不了的存在，如同揍敌客家的血流淌在他的血管里那般密不可分的关系。

　　猎人协会安排的航线上每次都有出人意料的东西。
　　比如这回，人身鱼尾的女子坐在礁石上，海浪打湿的卷发覆盖住□□的身躯，她们高声唱出不属于人类的美妙音色。
　　久闻塞壬的歌声有摄人心魂的魅力果然不假，想要跳海的人前仆后继，那些意志不坚的考生通通被敲昏了，船长吩咐下一个港口把他们丢下去。
　　船上的工作人员是提前服用了药物，而两个孩子则仿佛不为那天籁般的歌声蛊惑，坦然自若地交谈。
　　“真好听是不是？”艾瑞思的耳朵也是受过专业熏陶的，中肯地评价道。
　　“有什么好听的，还没你唱得好。”奇犽似是不经意地回答，耳根微红。
　　“谢谢你的肯定。”这个连坦率也带着几分别扭的男孩，偏偏是这样的他说出的话叫艾瑞思内心感动得无以复加，她还是第一次听见奇犽关于那次演唱的感想，不是白费力气啊。
　　这时，“海天号”总算驶过塞壬出没之地，正缝黑夜与白昼交替一刻。
　　日出破晓，天空与大海相接，即使是久见世面的水手们，也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上干不完的活，痴迷地看着远处海天一线的壮丽景象。
　　“倒像是一场苦难后自然给人的安慰。”奇犽说。
　　晨光映着男孩的侧脸，艾瑞思舍不得眨眼地看着他。
　　安慰什么的她有他在就不需要，他是她眼中无可取代的美景。

　　接下来怎么找领航人呢？
　　下了船，不等艾瑞思理出头绪，奇犽已经乘上了据说去隆巴市区的巴士。
　　“不怕陷阱？”车子横冲直撞，艾瑞思嫌恶地推开身边东倒西歪的人，小声问奇犽。
　　“那也要对方有这个本事。”奇犽不屑道。
　　搞不好歪打正着了啊，艾瑞思挑眉，看向司机。
　　“怎么这个地方经过三次啊！”车子里有人发话了。
　　“我也注意到了，我们是在原地绕圈。”人群骚动，纷纷附和。
　　“这辆车不是到隆巴市的？”有人冲司机吼。
　　“谁说的？”司机不以为然，哈哈笑起来，“这可是辆没有停站的通往地狱的巴士！接下来要加速了，你们准备好成为魔鬼吧，哈哈哈！”
　　乘客争先恐后地跳下车，时间宝贵没多做纠缠，骂骂咧咧地赶去考场。
　　空荡荡的车厢，以巴士的设计来说车速确实惊人，对奇犽和艾瑞思却是毫无影响。
　　“司机先生，闲杂人等已经清楚完毕，下一站是隆巴市了吗？”艾瑞思笑容明媚，声音甜美。
　　与此同时，奇犽锋利的指甲抵在了司机的脖子上。
　　尽管手段截然相反，但这对小未婚夫妻难得地想到一块去了。
　　“哟，吓唬无辜的司机叔叔，真是两个坏小孩。”司机依旧淡定地开着他超速的巴士，“你们以为这点小把戏有用吗？”
　　以这种程度的“坚”来防御吗？艾瑞思自然是看到他身上的念才决定不下车的，“这个给司机叔叔，麻烦送我们一程。”纤弱的菟丝花攀上他的后颈，却是比奇犽的利刃更有效的危险，是对于同为念能力者的人明目张胆的示威。
　　“哎呀呀，真是资质优良的考生啊，不带去考场确实有点浪费。”
　　艾瑞思笑笑不说话，不好意思忘了说，她不是考生来着。

　　“奇犽，我已经是猎人了，接下来的路要你一个人走下去了。”
　　“你等着好了，我很快会解决的。”奇犽自信满满。
　　“抱歉，等不了你，我还有别的事要做。”艾瑞思苦笑，她的处罚之一是代替奇犽完成旷工期间的任务，恐怕接下来的日子会忙得不可开交。
　　“哼，等不等都无所谓，我也可以忙自己的事去。”奇犽猜到她没和揍敌客撇清，暗讽她一句为揍敌客家忙里忙外。
　　“吃了饭再走好不好？”她恳求道，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抓住分分秒秒和他在一起。
　　“好吧，反正我不急。”奇犽勉为其难地坐下，
　　等饭上桌的时间，艾瑞思掏出一堆瓶瓶罐罐，“这些是出门在外必备的伤药，奇犽你挑几瓶带身上。”
　　“拒绝。”奇犽皱眉道，“我可不像你，这一身衣服藏不下那么多东西。”
　　“可是……”她不是不放心，只是不由得多心，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别话多得像老妈子一样。”
　　一句话击碎了少女芳心，艾瑞思欲哭无泪。

　　目送奇犽进入房间，艾瑞思走出餐馆，意外地碰上个认识的人在门口踌躇。
　　“疤彭，好久不见。”艾瑞思笑容满面地迎上去。
　　“你、你……”疤彭深知她的厉害，冷汗直流。
　　“不要那么激动嘛。”艾瑞思凑近围着他走了一圈，“我只是来叙旧罢了。”
　　疤彭阴沉着脸不敢回话，怕一个不小心激怒了他。
　　“祝你这次还能走到最后一关哦，在那之前千万别死了。”艾瑞思眯起眼，别有深意地说，“好了，叙旧到此为止。”
　　疤彭在她含笑的目光下一个踉跄，狼狈地跌入餐馆。
　　捉弄完人的艾瑞思心情愉快地走了，只是心里有点不对劲的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一和奇犽相处，她什么都抛之脑后了。
　　这是日后让艾瑞思后悔过千万次的忘记，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名叫杰•富力士会对奇犽的人生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怎么也想不到，她和奇犽这一别，两人再见便产生了分歧，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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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某陌：奇犽考生号是99，疤彭是103，所以搞点小手脚不是不可能的。
至此五十章，第一部圆满结束。请潜水的适时地冒个头，看在最近的更新量很足的份上，给我点开第二部的动力嘛，星星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