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有神偷》野随

49、VOL.49

　　纵·欲·过度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这让季准楠已经连续几天抱怨腰疼了。但严聿临却乐此不疲，后来直接趁她刚进浴室没防备的时候搞突袭。
　　季准楠抱臂，靠在墙上，冷冷看他：“你最近有点过分。”
　　严聿临摸了摸脸：“过分帅气？”

　　“……”，季准楠臭着一张脸，“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你真不能这样。我最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让你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
　　“这个词用得不对。”严聿临走向她，一条手臂撑在墙壁上，将她与镜子隔开，“是食·髓·知味。”

　　于是两人又陷入了冷战之中，但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下一件重要的事情就降临在老两口的脑袋上了。
　　严澈领了证，婚礼的日头逼近，比小夫妻更紧张的是严聿临和季准楠。
　　请帖已经发了出去，太远的已经用电子邮件的形式发出去了，近的也已经通知到位了。

　　到了婚礼的那一天，新郎新娘的亲朋好友都到了现场，实在来不了的也已经提前联系过了。
　　季准楠和严聿临连同林疏影的父母在大堂门口接人。
　　这才发现，很多过去只存在于记忆中的面孔都变化很大，给人一股往事如烟的错觉。

　　主持人是由何笑衷担当的，虽然他并没有结婚经历，但他为了严澈的这场婚礼已经准备许久了。
　　赵岑樱坐在台下静静地看他，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赵岑樱？真的是你！”那个女人惊喜地捂着嘴，“好多年没见了。”
　　赵岑樱反应了一会儿：“是你啊，宋敏！”

　　宋敏点头，摘下眼镜，从包里翻出眼镜布擦了擦，八卦地问：“听说你和何笑衷在一起了？”
　　赵岑樱没有表态。
　　宋敏轻推她肩膀，压低嗓子，目光四处乱飞：“放心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大家都有有点好奇而已。在读书的时候，我早就觉得何笑衷看你的眼神不一样了。没想到啊！这家伙竟然追女人这么有耐心！”

　　安静了几秒，很快周围的掌声震天响彻整个餐厅。严澈问过林疏影的意见，小夫妻最后采取的是中国式婚礼，正到了新郎新娘登场的时候。
　　何笑衷在cue仪式流程，但分了心在台下。
　　赵岑樱远远地同他对视了一下，她抬抬下颚，意思是：专心点，别搞砸！
　　何笑衷冲她挑眉，唇角上扬：我出马，你放心。

　　何笑衷抬高嗓调：“让我们大家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二位新人闪亮登场！……第一项，拜天地。……第二项，拜高堂。”
　　新人走上红毯，在礼花的绽放中登场。

　　严聿临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将已准备好的红包递到新人手里。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季准楠，她正在抹眼泪，手都在颤抖。
　　严聿临一边对新人说着寄语，一边默不作声地握住了季准楠的手，拇指指腹贴着她的手背轻轻刮动。
　　“没事。”季准楠冲着他笑了笑。
　　“高兴点。”
　　季准楠抽回手，点头道：“好。”

　　仪式完成之后，季准楠眼红似血，吸着鼻子，撑着最后一股劲儿起身，躲到严聿临的身后，拉拉他的手。
　　后面是新人的主场，不会有太多人把视线放在他们身上。季准楠这才松了一口气，没看多久，就被严聿临拉到一边。
　　严聿临用纸巾给她擦眼泪。
　　“晕妆了吗？”季准楠问。
　　“没呢！好看着呢！”
　　季准楠半信半疑：“那你注意点，别晕妆了。”
　　“好。”严聿临等她稍微缓过来一点，把她捞进怀里，动了动唇，“我老婆这是喜极而泣？”
　　季准楠被拆穿，却完全没有一点局促的感觉，在他怀中应声。

　　严聿临揉着她的后脑勺，视线定在远处的舞台上，所有人都在为新人而欢呼鼓掌，新鲜的血液在支撑无数的未来，太多滚烫而赤诚的灵魂都在咆哮，这就是新时代。
　　往事的伤痕已经淡化，他和她用青春换来了这两个可爱的孩子，可终点还会远吗？
　　笑谈起青春仿佛是昨天，那个少年时代，已经太远太远了。

　　“老公。”季准楠从他的胸膛里抬起头来，用下颌点点严澈，不知道应该微笑还是惆怅，“其实我们这样的日子还可以吧？一起慢慢变老，和老友们约着聚聚，偶尔回顾回顾青春。”
　　严聿临低下头看她，没什么表情，斟酌一下，说：“喜欢现在的生活？”
　　季准楠好半天没回答出来。

　　喜欢吗？似乎不见得。
　　但并不是完全不能忍受，除了那一场又一场的梦。像一座金属笼子，她被困在里面，漫无目的地活着，哪里真的顾得注意日头渐短？
　　最近，她的梦里又将她带入了困局。
　　夜里有她父母的身影，他们都生病了，药物的副作用让他们的机体越来越糟糕，脸上泛黄，带着越来越深的苍白……

　　季准楠不再想瞒他了，直言：“不喜欢。”
　　严聿临知道往下说下去只会让她更难受，搓着她的手背，迅速转移了话题：“何笑衷昨天问我，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旅游。想去吗？”
　　“最近？”季准楠抿着唇，思考后抛出了一个问题，“但我最近可能还得再拍一些视频。”
　　“不急于这一时。”
　　“但我有点想去。”
　　“最近吗？”
　　“嗯。”

　　酒过三巡，下午安排了客人的娱乐活动，晚上还得敬一圈。夜宴结束，季准楠才真正脱了身。她倒在床上，脚上的拖鞋散落一地，眯着眼，困到不行。
　　严聿临拉她起身：“快去洗洗，早点睡吧。”
　　季准楠一瞬间拉起戒备心，朝身后退了几步，犹疑道：“你今天总得放过我吧？”
　　“今天晚上什么都不做。”他听得发笑。
　　“你说的。”
　　严聿临无奈撑额：“嗯，我说的。”

　　虽然季准楠保养得好，皮肤白净细腻，薄薄地透着一层的细血丝，但她的精力有限，撑不住这一天的操劳。疲惫已经完完全全地挂在脸上了，人已经没了白日的斗劲。
　　严聿临看不过去了，弯腰抱她进浴室，将她搁在马桶盖上坐着。
　　季准楠静静地等着严聿临给她送洗漱用品，一双浓黑的睫毛缓缓地扇动着，神已经快被抽完了。

　　严聿临把电动牙刷给她：“还坚持得住吗？”
　　季准楠不明白他的意思。
　　“撑不住的话，我有一百种姿势能让你精神起来。”
　　季准楠伸手抓住牙刷，摁开开关，揪了自己一下，强迫自己睁大眼睛：“我可以。”

　　严聿临做出一副在反思的模样：“有这么不想吗？是我技术不好？”
　　季准楠把手贴到他面前，食指左右摇了摇，模糊不清道：“不是你……技术的问题，是我……我现在的这幅身体不好……你就饶了我吧。”

　　昨夜，她就已经在他面前郑重表态：她拒绝，她不要。
　　而严聿临在床上答应得好好的，可太阳一升，他的那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残模样原形毕露。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不可信，而下了床说的话就更不可信。
　　季准楠在半昏半醒中被他弄醒，她懵懵地“啊”了一声，眼皮激烈打架，张了半天嘴。
　　严聿临的胳膊撑在枕头上，阙暗中，他的热度快要将她烤化。他动了动，季准楠蹙着眉，抱怨：“烫。”

　　“忍忍就过去了。”
　　“……”，季准楠用胳膊砸床，宣泄着情绪，“我为什么不坚持离婚呢？我怎么能这么心软？”
　　严聿临“啧”了一声，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搁在自己的肚子上，抚摸着她柔顺的乌发：“用完就不满？谁教你这么不负责任的？”

　　季准楠的脸蛋贴着他的胸膛，指节一点点爬上他的脸，戳了戳他。
　　“我？”
　　季准楠点头。
　　“我什么时候教你的？”
　　季准楠彻底不动了，趴在他的胸膛上眯着眼，进入梦乡了。

　　这人，真是让他没法生气。
　　严聿临将她放到自己身边，闭着眼，没再折腾她。
　　……

　　翌日，严聿临和何笑衷约好了出去烧烤。
　　赵岑樱也来了，她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送给了季准楠一顶同款的粉色的。
　　男人在外面操忙，两人坐在帐篷里开始久违的聊心。

　　季准楠拉着赵岑樱往里面坐坐，脱了鞋子，躺在帐篷里面，面对着面。
　　她问赵岑樱：“你和何笑衷没可能了吗？”
　　“我不知道。”
　　“这么说你就是对何笑衷是有意思的吧？他知道吗？”
　　赵岑樱坦白：“我没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我最近都在躲他。只有昨天你儿子婚礼，我才和他见了一面。”

　　季准楠眨着眼睛，正想继续追问，手机里却突然多出来一条新信息。
　　[未知号码]
　　-我知道你是季准楠，我今天下午六点四十在xx地方等你和赵岑樱。有一些关于卢树的事情，我想你们会很期待。如果你们不来，我会让他身败名裂，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到时候不见不散。

　　季准楠坐了起来，她将手机递给赵岑樱。
　　季准楠看着她的眼睛，问：“这个号码你熟悉吗？”
　　赵岑樱：“是卢明照的号码。但应该不是卢明照发的。”

　　两人沉默下来，心中有了同样的答案。
　　这将会是一场硬战！

作者有话说

　　久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