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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扮做侍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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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必多言,雪薇知晓自己比不上公子花容月貌,雪薇曾经有幸与齐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今日遇上只想了却心中夙愿,有公子珠玉在前,雪薇确实自取其辱了!”
“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这意思。。。”
“公子若想看雪薇笑话,恐怕也要失望了!”
看着紫衣少女转身离去的背影,顾云辞愣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个两个气性都这么大啊~
身上一暖,正是绿萼走到他身边为他披了一件斗篷,将他整个人全部罩住,“公子怎么一个人?齐公子呢?”
“谁知道呢~”顾云辞只露出一张小脸,乌黑的圆在眼眼眶里精明的转动着,不怀好意的笑道,“兴许是害羞了~”
回到房间的齐临渊负手立在窗前,两道剑眉紧紧蹙着,手边的桌案上平铺着一幅画卷,依稀可见一位容貌明艳的女子。
一袭大红色芙蓉拖尾拽地长裙,裙边绣着大朵海棠花,聘聘婷婷,气质娇柔又不失清雅,笑的极其明媚如同春花般灿烂,那眉眼,那神态与顾云辞竟有六七分像。
“主子,这从穆王府书房临摹的画卷可有不妥?”暗三见齐临渊面色凝重小心翼翼问道。
“太子和景王那里拿到了吗?”齐临渊谈谈问了一句。
暗三沉思一瞬,“这画卷藏在暗室之内,藏得极其隐秘,属下不得已动用了穆王府埋的最久的暗桩,才找到这幅画。”
“通知穆王府的人,绝对不能让这幅画泄露出去,必要时候就毁掉吧~”齐临渊捏了捏微痛的额头,他不能让他的云辞陷入任何可能存在的危险,
想到那个迟钝的少年,平复的郁闷再次升腾弥漫开来。
一连两日顾云辞都未再见过齐临渊,虽然不理解他为何生气,把人哄好总是没错。顾云辞手中端着一只食盒借着月色准备敲开齐临渊的房门。
月凝如水,房内响起琴声的时候,顾云辞的手停在半空中,悠扬的琴声阵阵从房内溢出,时而高昂欲冲上云霄,时而低沉似落入碧海。
他的心随着琴声而动,竟有一瞬间感受到隐隐的忧伤,顾云辞心下一震,竟也跟着疼了几分,想起前世的不自己,感同身受的红了眼眶。
琴声戛然而止,面前的门被打开,他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不同那日的疏离凌厉,温柔又深情的看着他,顾云辞的心跳漏了几拍。
“你来了~”
“。。。嗯。。啊。。我几日未见你有些担心,让绿萼准备了一些吃食,想邀神仙哥哥一聚。”顾云辞语无伦次的说着。
“请进~”
“哦,好!” 顾云辞忽然莫名有些紧张,步子乱的差点同手同脚。
调整好心绪,顾云辞从食盒中拿出一壶杨梅酒,给齐临渊倒了一杯,“听闻这是大周小姐和坤君们喜欢饮的果酒,咱们先尝尝,早点入乡随俗。”
齐临渊:??似乎没听闻过这种习俗,还有为何要特意强调小姐坤君?
被迫入乡随俗喝了一杯酸甜的果酒,虽然确定他被船主忽悠,但这东西入口还不错,齐临渊默默将他爱喝杨梅酒记下来。
顾云辞接着从食盒里端出一盘瓜子,一盘花生,一盘蜜饯,摆在齐临渊跟前。
齐临渊:??果酒勉强可以接受,这些后院妇人聚会聊天时打发时间的食物又是怎么回事。
顾云辞得意的翘着唇角,完全没注意齐临渊脸上复杂的表情,以往白芍绿萼闹矛盾的时候,没有什么是一次一边嗑瓜子一边唠嗑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两次。
迎着顾云辞期待的目光,风华绝代的临渊公子从来没有如此刻为难,抬首望了眼窗外皎皎明月,执起纤细的指尖,“此刻月色正好,何不去赏月?”
“也可!”顾云辞并未多想,欣然应下。
谢雪薇走出船舱时便看见两道翩翩身影凭栏而立,其中一人白衣胜雪,气度非凡光芒四射,明月之辉也只不过是陪衬。再看另一人眉眼精致,笑颜如花,美而不妖,其光芒在齐临渊身边竟不输分毫。
齐临渊温柔的望着那人,眼里的浓情满的快要溢出来,耐心倾听对方说话,时不时附和几句,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小姐,夜风凉,咱们回去吧~”身边丫鬟小声劝道。
“原来他也可以这样温柔的对待一个人,也可以对那人笑~”谢雪薇心中愤懑不已,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由自主落了下来。
忽然想到什么,谢雪薇涂了丹蔻的指尖擦干泪痕,眸中迸射几分鄙夷,“不过是个无名无分不知廉耻的外室,本小姐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顾云辞感受到身后的视线,回首望去,依稀瞧见两道少女的身影,齐临渊眉头却微微挑了挑,想起谢雪薇那晚对自己说的话,目光霎时冷了几分。
夜风微凉,顾云辞拢了拢衣襟,齐临渊熟练的将人揽进怀中,靠着温热的胸膛,寒意尽数被驱散。
顾云辞:神仙哥哥身为坤君身体竟这般热,这体质真让人羡慕~
“明日便要进入大周境内,要委屈你扮作我的侍从,须时刻跟在我的身边。”齐临渊手臂收紧嘱咐道,他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顾云辞,又想让他时刻在自己眼皮下,思来想去,暂时扮做侍从最合适不过。
“侍从?”顾云辞兴致勃勃,丝毫未感受到身后之人的紧张,揶揄道,“齐大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想必对侍从要求极高,在下才疏学浅,不知能否胜任?”
齐临渊低低笑了声,“云辞不必妄自菲薄,你定能胜任。”
“哦?敢问大人侍从都有何职责?”
“侍候笔墨~”
顾云辞笑着应下,“这个简单~”
“红袖添香~”
顾云辞:??有区别吗?
齐临渊眸子暗了暗,“服侍更衣~”
顾云辞顿了顿,“。。。身为侍从理所应当。。。”
“暖床。。。”
顾云辞闻声竟呵呵笑起来,向后靠了靠,“神仙哥哥,我向来体寒,你确定到时不是你给我暖吗?”
齐临渊:??也不是不可?调戏不成反被调戏是怎么回事?
似乎想到什么,齐临渊正色道,“顾云辞这个名字不能再用了~”
顾云辞颔首,语气沉了沉,“确实,顾云辞已经殒身越国了~”
齐临渊心疼的将他抱得更紧,“凤凰涅磐,浴火重生~”
顾云辞听闻“重生”二字,心猛地一颤,倒是真被他说准了。沉吟一瞬,缓缓吐出两个字,“沈辞~”,以后他便叫这个名字。
“沈辞~”齐临渊跟着念了一句,暗叹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月朗星稀,栏杆处相互依偎的二人岁月静好,前来寻自家公子的绿萼看见甲板外的暗一顿住脚步,绿萼会意,二人安静站着,暗一时不时看向绿萼,绿萼亦暗中观察暗一。
暗一身着黑色短打,腰间别着一个皮质狩猎袋,隐隐瞧见银质刀柄。此刻的暗一对上绿萼的视线,立即垂下头,仔细数着脚下木板上的划痕。
绿萼掩唇轻笑,“我长得很吓人吗?”
暗一头摇的拨浪鼓一样,“姑娘花容月貌,当然不吓人~姑娘为何这样问?”
绿萼侧首正好看见发红的耳尖,笑着说道,“只因这几日每逢见到我,你总要绕道走,故有此一问,听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
“。。。并没有躲着姑娘。。。姑娘。。。许是瞧错了~”暗一话音断断续续,将他内心的慌乱彻底出卖。
绿萼装作如释重负:“那是我多心了~”
暗一此刻恨不得立即钻进船板的缝隙里,可惜找了半天没找到一条。
“多心什么了?”顾云辞的声音忽然出现,暗一立即闪身隐到离齐临渊不远的暗处。
顾云辞:??我说了什么还把人吓走了?
齐临渊:??这还是凭一己之力端了几百人土匪窝,于万军中取敌人首级的暗一吗?居然还有如此纯情害羞的一面~
“公子,夜深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绿萼适时出声缓解了尴尬。
“好~”顾云辞看见绿萼只穿了一件单衣,关心道,“下回这么晚出来加件衣服~”
齐临渊望着渐行渐远的主仆二人,心中隐隐有些吃味。
“主子,盛都来信~”忽然消失的暗一闪身上前,留手中握着一直小巧竹筒,与方才判若两人。
齐临渊接过竹筒,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暗一自觉飞回暗处,留齐临渊一个人在夜风中凌乱,这人害羞上瘾了?
次日清晨,船停过最后一个渡口,开往最后的终点大周盛都。
顾云辞换上齐临渊命人准备的侍从服侍,一身深蓝色布衣,虽不如绸缎色泽亮丽,穿起来却十分舒服。
昨日已交代过两个侍女今后世上再无顾云辞,唯有沈辞耳。
想到昨日齐临渊的嘱咐,沈辞准备去齐临渊身边行使侍从职责,刚迈出房门,迎面走来一人,他下意识向旁边让了一步,让对方先过去。
那人却未从他身边经过,而是停在他面前,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他姣好的面容上,见他眉心一点红,惊艳中带着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