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1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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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交谈之后，北山连续三天都没跟木莲说一句话，哪怕木莲主动去堵她，想要跟她道歉时，北山也只是弯腰行礼后直接走了。
两个人的异样让一向不关注这些的菅原真悟都忍不住好奇，主动跑去撩拨北山那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搭错了的神经，笑眯眯的样子看着就让北山觉得碍眼，但面对菅原真悟丝毫没有社交距离地发问，她只斜了眼菅原真悟就转身走了。
这一眼看着可不友善，但菅原真悟是会因为一点点小阻碍就放弃的人吗？
他再次三步做两步堵到北山面前，“你别跑呀～我就好奇你在跟莲生什么气而已嘛～”
一句三扬的声调看着就不庄重，明显的打趣意味几乎是站在北山紧绷的神经上跳舞，她不爽地抬头盯着菅原真悟瞧。
直勾勾的审视无往不利，但这次的作用对象却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注视，“这样热情的眼神，是被我的帅气打动了吗？”
说着，菅原真悟还摆出了一个更加张扬的姿势，闭眼低头，自信非凡地单手挑飞自己的刘海，“哼哼哼，我果然是最帅的！”
如果这时候木莲在场，他们应该能够听见非常有节奏的鼓掌，但可惜，北山的态度一直很冷淡，——就像是看惯了猴戏的看客，翻来覆去的表演只会让她更觉无聊，更别说她现在的心情并不愉快。
“我现在没时间应付您，菅原大人，”北山皮笑肉不笑地打破了此刻的寂静，“我还有事——”
“哦，”没人捧场也不伤心的菅原真悟假装没听见北山的“过分发言”，他再次挡住北山离开的脚步，自己捂着下巴眯着眼睛反问，“有什么事是比欣赏美色更重要的？”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北山礼貌答复，用词谦逊却不带敬重，“很抱歉，我真的没时间应付您这无处安放的自满。”
“……哦，”菅原真悟歪着脑袋盯着北山看，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句，“你觉得我不好看吗？”
“您是非常帅气的男性，”北山礼貌地回答，只是表情有点不耐烦了，“但是您的智慧似乎不足以支撑您的皮囊。”
“那是～”菅原真悟跟着点点头，满意的笑容看着就让北山感觉到了一丝胃疼，“你的眼神没毛病，那你觉得木莲好看吗？”
“大人当然是好看的，”北山根本没有思考就直接回复，“没人能够否认她的魅力。”
菅原真悟跟着点头表示赞同，只是表情带着些许微妙，“那你觉得有哪个人会不喜欢她的皮囊吗？”
奇怪的问题让北山皱起了眉头，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停驻，关注着菅原真悟的她想从这人的表情里分辨出他的目的，可菅原真悟像是看不懂她的探究，故作无辜地捧着脸做了个害羞的表情。
北山有点胃疼，决定放弃，“就算是嫉妒成性的生成姬，他们也不忍伤害大人分毫。”
“是呀～”菅原真悟伸了个懒腰，自己靠着墙壁让出了路，“被称作‘神赐’的美貌与堪比神明的纯洁，连带着神明的注视……”
他仿佛没感受到北山凝重的视线，菅原真悟兀自笑着赞美道，“就算是无所不能的神明，亦将其视作珍宝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北山有点生气了，沉声警告道，“请您最好不要产生多余的心思。”
“多余的心思？”菅原真悟无辜回视，双眼眨巴眨巴，根本没想到北山还没听出他的意思，有些惊讶地反问，“你是跟莲待久了吧？”
“——居然跟着她一起，把神明当作人类了啊……”
两人的谈话在北山单方面的气恼中结束，菅原真悟迷惑地看着快步离开的北山，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跟着从角落里走出来的禅院抱怨。
“这女人真小气！”
他蹲在禅院身前，伸手捏着放弃挣扎的脸蛋，面对着禅院冷漠的注视，苦口婆心地叮嘱道，“女人都是神奇的生物，不能惹她们生气，——她们一哭就会非常麻烦，比莲身边诞生的咒灵还要危险！”
他说得真诚，可禅院根本不想理会他的话题，“你的话，什么意思？”
“嗯？”
菅原真悟迷惑歪头，“什么我的话呀，我刚才说了什么嘛？”
“把神明当作人类？”
禅院重复了一遍菅原真悟刚才说的话，“跟她一样…她是谁？”
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可菅原真悟依旧笑嘻嘻地没个正形，“我刚才有说这句话吗？没有吧，——肯定是我被那女人气到失忆了。”
说着他就站起身，口中念叨着要去厨房补充消耗，长腿一迈，正准备走就被禅院拉住了腰带，“你这娃娃有点问题哦，当众耍流氓！”
“……师兄，”禅院纠结到深呼吸，最后还是在菅原真悟装傻的视线中喊出了他最不想喊的称呼，“哥（おに）……”
“哎～”菅原真悟回复得超大声，接着拍了拍脑袋就说，“哥哥我好高兴呀 ，高兴到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他弯腰抱起自暴自弃，再次放弃挣扎的禅院，笑容满面地带着人往厨房走，“她是莲酱哦。”
像是没察觉到怀里抱着的孩子瞬间僵硬的身体，菅原真悟低声调侃道，“不会吧不会吧，你也把莲酱当作人类了吗？”
“那样完美的人格与无私的灵魂，——你真的觉得人类中能够诞生这样的存在？”
菅原真悟瞥了眼禅院，原本还想反驳的孩子瞬间乖巧地闭上了嘴，他挑眉一笑，继续问，“你知道安倍晴明为什么不让神明凭依他的身体吗？”
“师父说过，神明的凭依会改变容器的某一项特质，”禅院乖巧又迅速地回答道，“只是比起妖怪的附身，神明的凭依还会留下‘恩赐’。”
“记得不错嘛～”菅原真悟在到甲板之前把禅院放回了地上，“但是你要记住不管是神，还是妖，人类的身体都不可能适应它们的力量，要想适应就必须付出代价。”
神明的凭依被称作神降，以往都是直接用各大神社主持，从各地巫女中选出最为纯洁且低于十四岁的处子，在神社内斋戒沐浴至少七天才有可能成为神降的容器，而被神降的容器将一直留在神社内接受神道人员的直接侍奉，直到死亡。
他们是天皇都不一定能够看见的人间身，所以禅院没见过也很正常，但相比于这些容器，他熟悉的还是咒灵，只是咒灵很少会直接操纵人类的身体，所以阅历不足的禅院只能想到一个词。
“……妖化？”
菅原真悟满意地拍了拍禅院的脑袋瓜，嘴上却没有说话，只推着人后背往厨房的方向带。
刚在木莲那边吃了点心的禅院一点都不饿，但看菅原真悟兴致勃勃的样子，他能想到的就是——这家伙又要去厨房找木莲大人蹭吃蹭喝了。
作为一个被宠爱着的小孩子，他并不抗拒去找木莲，只是有一件事他还是想要问清楚，“大人的身体非常干净，不像——”
“嘘——”
菅原真悟比划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想明白哦～”
说完他就顺手把禅院交给了路过的源赖诚，“将军大人，这孩子说自己想要锻炼下实力～”
“嗯……？”
源赖诚平静地看着瞬间远去的菅原真悟，平稳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接着他低头就见禅院正幽幽地盯着自己，看着没什么大问题，但——莫名其妙的，他联想到了被孩子“抛弃”的老父亲，“？”
两人相顾无言后，禅院无奈叹气，“拜托您了。”
“嗯……”
厨房里，木莲看着烟雾缭绕的蒸屉，有些头疼地坐在火炉边思考北山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告奋勇的菅原真悟能不能安抚好北山的情绪，但按照约定，她还是提前准备了些点心作为谢礼。
虽然也有点想用点心贿赂北山的成分吧……
越想越头疼的木莲无声叹气，算了下时间，正打算起身去取蒸笼就听见房门一阵响，回头就见菅原真悟蹿进了门。
“做好了吗？做好了吗？做好了吗？”
接连三问展现了他的期待，木莲眨眨眼，干脆就继续坐着，“你先把火熄了，再用余温蒸一下会更软一些。”
“好哦～”
菅原真悟难得手脚麻利地动作着，只是做完这些事，他就直接蹲在火炉边等着，似乎感觉不到热气似的，期待到全程没给木莲一个眼神。
“……悟？”
“嗯，好了吗？”
说着，菅原真悟就打算直接上手去掀蒸汽十足的蒸笼，只是在动手前，一股无形的力量就直接隔绝了他跟水汽的接触。
“嗯？”
柔软的触感带着水汽的湿润，但奇异地隔绝了热量不说，还温柔地回弹了菅原真悟施加的力量，同时还有木莲温温柔柔的一句提醒，“还要等一下。”
“这是什么？”
菅原真悟一边问，还一边往下按了按，奇妙的手感让他双眼发亮，好奇到绒毛挠心窝似的，浑身上下都是探索欲，“是你的能力，还是什么呀？”
他以为木莲会直接跟他这个绝世好伙伴解释，却没想到这一次她不按套路出牌，开口就是反问：“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1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