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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重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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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这天,我和他正式在一起啦。
——写于2021.3.20[那些年二二三三的事]
赛事前夕当晚,林望惊在乖乖隐忍休息了那么些天后,重回校园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冰实操。
身体懈怠的同时也给林望惊增加到一定压力,现如今又要面临脚伤原因而退赛。
林望惊偏不甘就这般如它愿。
陈杨眼见她在硬撑,以她目前恢复伤势想要像普通人行走都要缓慢好几倍,更别说是比赛这种高强度的滑行。
“望惊...”陈杨顿了顿,语气忽而变得强烈:“一定要上吗?哪怕换成女子500米也能减轻你的痛苦啊!”
林望惊耸起眉轻轻笑着,语气淡然:“我是运动员,所以服从命令是我的本责。”
同样也因为,她知道芷戈比她更合适。
她的实力在不久的将来或许也会超越自己成为一个新的时代,就算她再怎么不甘心可她们的目的始终如一。
——为国争光。
所以,是芷戈,是林望惊,是谁都可以。
只要她的实力足够强。
林望惊也知道陈杨是关心则乱,她也曾考虑过是否要退赛,也曾扪心自问。
如果参赛失利又该如何,她失去的不单单是一块奖牌,也会失去不久后出战冬奥会的资格赛。
还有那些在等待她比赛的人。
出于私心,林望惊也同样想跟羽生站在同一处国家的中心迎接挑战。
更想一起获得冬奥会的门票。
林望惊看着冰面许久,抬手落在脚踝轻轻揉了揉两下,受伤本是常态,迎刃而上不畏艰险也是常态。
既如今,她还能站起来,也很幸运获得了名额为何不能去搏击一下呢?
面对林望惊的强硬,陈杨没再去阻挠,只能悻悻垂下头。
林望惊冰敷了会儿脚踝,又喷了些阵缓喷雾剂,局部的疼痛很快得到缓解。
“陈杨,你先帮我去外面把把风,要是被教练抓到我肯定死定了。”
林望惊还小心翼翼探出头看了看A1入口,随后将身体大部分重量放在左脚上更利于她行走。
虽然右脚踝不宜大幅度活动,但好在林望惊这些天趁着复健时间找到一个暂缓的方法。
现在只要实行一下瞧瞧效果如何便能知道。
“好,那你自己小心脚,别硬撑。”
陈杨目光往下走了走,盯着她的脚踝好生看了几眼,眉眼皱得死死的。
做完热身,林望惊先是在冰上借助左脚发力滑行了两圈,随后拿上计时器绕其冰场进行一圈计时。
惯性发力的问题,前一圈她以稳扎的方式跟随滑行,在而后的第三至第五圈发力甩开其他人,只要保证在最后几圈咬住队尾胜算就没有问题。
林望惊减慢速度,来到标记点处的黑线开始摆起预备动作,以一惯的点冰式只能改成交换式并以左脚发力。
计时器一转。
林望惊便如游龙般冲入她所爱的世界,直线距离临近过弯点她也做了改变,为了更好配合自己滑行。
几圈下来,局部的缓解已经疲软,疼痛像是积压许久又再次爆发,密密麻麻刺在那里。
林望惊看着数算记录下来的成绩以及计算着时间又再次规划起来。
单圈成绩最快13.425秒。
林望惊看着计时器上最新刷新出来的15.556秒已经不占据有效高位。
这也就说明她只能速战速决。
“望惊,望惊,得走了。一会儿大叔就要来巡查了。”陈杨摸着转表时间看完后急吼吼道。
东张西望之余陈杨很快跑过来,将着人搀扶到轮椅又以冲刺的速度离开。
林望惊愣怔了两秒,而后已经稳稳当当坐上。
与此同时,手机发出震动,林望惊垂下眼睫查看到界面讯息显示是阿弦发送来的图片。
林望惊点开屏幕,进入对话框很快被他发送来的图片逗笑。
喜庆的红色上衣大头照配上「望惊加油」文字,醒目得无法令人直视。
「已经六天144个小时十六分二十八秒没有见到阿惊了。」
林望惊撑着半侧脸颊,压着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能同步到对方的表情和语气。
应该又是一副很委屈又超级可爱的吧。
想到这里,林望惊眉心微皱,等到了瑞典她脚踝受伤难免保不齐被发现。
平时好生嘱托他注意注意身体,如今自己才是那个受伤还刻意隐瞒。
简直是罪加一等。
“阿弦应该不会计较的吧?”林望惊出神般自言自语反问起自己。
“什么不会?”陈杨听到细微的说话声,正在想事便中途插问了嘴。
“啊?没什么。”
“望惊,你和羽生既然交往,都不煲电话粥吗?”
陈杨想起今早刷到的某话题便也起了兴致,对于一些八卦她也保持着好奇心。
林望惊闻言微微一愣,电话粥啊...由于各自忙碌近段时间的联系频率都以早中晚问好开始结束。
碰上时差又为了不显得那么刻意,呆在医院的那几天林望惊也是过了半小时才会回复他,生怕露出马脚。
“情侣间这些应该无大碍吧?”林望惊以不确定的口吻问道。
头回正儿八经谈个恋爱,往后还是要异地恋。
想想似乎除了通过电子设备联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欸。
......
在得知林望惊和羽生结弦每天的对话都是以早中晚问好就结束,陈杨瞪大了眼。
像是经历了件破天荒的事。
“不是吧?你们现在是热恋期啊,怎么感觉给人种提前进入老年倦怠的氛围了呢?”
陈杨舔了舔嘴唇,润了润喉咙又继续道:“别的小姑娘热恋期恨不得24小时都要煲电话粥,到你这直接早上好中午好吃了吗?”
“你觉得像话吗?”
面对陈杨恨不得掀锅的架势,林望惊弱弱道:“应该...?不像话吧。”
“......”但林望惊的内心依旧觉得无比正常。
大家平时都要训练,训练已经占去大部分时间,平时偶尔还要参加一些赛后赛前采访之类的。
基本大多时间都处在忙碌状态。
回到宿舍洗完澡身体早已经比大脑提前快一步要进入睡眠,别说是聊着聊着就没人影。
碰上逢年过节又赶上时间段都是直接归队。
哪还有时间煲电话粥啊?
林望惊没敢去说,只瞧见陈杨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双手摆开作状苦笑起来。
然后就是一顿猛如虎的传授利弊之势。
片刻,陈杨一口气吸上来又吐出道:“懂了吗?”
然而对方一副懂了又好像不太懂的表情。
“我觉得感情这东西怎么能靠这些俗物去维持呢?”林望惊不以为然。
认为感情顺其自然更为重要。
正如羽生表白,她整理好自己对他的情愫并确认关系,这便是正常步骤。
而不是说要为了什么而去做什么。
林望惊能感受到羽生的心意,羽生也能感受到她的心意,心意相通不正是最好的见证么?
陈杨的某些观点林望惊并不认同,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这方面的经验自然而然会比较轴。
“......”俗物?
难道谈恋爱还得保持着高风亮节那套么?
给人送回宿舍,陈杨整个人都要自闭。网上那套大理论说词很快被林望惊一个个反驳到哑口无言。
林望惊躺在床上痴痴盯着天花板,洒落进来的银色月光铺满地面,有那么几缕落在她半侧脸颊,能清晰看到少女微微拧起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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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淼淼的白云层层叠叠,朝霞的光泽像是平铺的叙事面映入眼帘。
入目是广阔无垠的天空,视野所到之处皆是自然洒落的晖宏瑰丽。
林望惊挨着靠窗的位置,陈杨坐在过道位置。
陈杨低头把玩着手机,埋头带笑的面容倒映在手机界面上方。
而林望惊自打落座便一直盯着遮光板外面,陈杨在坐了半小时后见她依旧一动不动,还是按耐不住侧过头去问她:“望惊,在想什么呢?”
林望惊收回飘远的目光,发散的思绪也在同一时间收回。
她歪过头,眸光瞄过陈杨,大概过了几秒钟,像是在思考是否要提及。
陈杨被她吞吞吐吐的模样急到,一口气吊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别提有多遭罪。
而后,陈杨才听到林望惊缓缓吐出句:“没什么大事。”
林望惊扯了扯嘴角,眼底无波无澜,作状又开始回到起初的姿势。
“......”哔哔叭叭要骂人。
飞行途中就靠着已经缓存好的电视剧挨到下机,一下机又紧接着隔离做核酸。
一整天奔波在酒店和核酸点。
最要命的是国外的核酸手法着实...“呕...呕...”陈杨被那扒拉的一嗓子连带着隔夜的中饭都要吐出来。
等到T+1天核酸完毕,接下来的时间又是超级赶。酒店训练冰场来回跑。
陈杨因着照顾林望惊,往往屁股刚落热乎劲还没缓过来便又要起身。
为了林望惊的脚踝能得到更加充足的休息,只要是跑腿的陈杨立马一喊就到。
与此同时,陈杨作为后勤工作人员持证上岗。
正属日本团选手与中方团理应不在一层隔离,然而陈杨却在她们这栋大楼看到羽生结弦的身影。
陈杨当回就想到他能来的目的当然只有一个,恰好羽生回头看到她便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陈杨心里一个咯噔。
面色难耐之际,陈杨揪着衣角眼神躲闪,直到他临近,“对不起!”
陈杨低低垂着头,紧咬着下唇瓣,神色惶恐。
“上次的事情都是因为我,我真的很抱歉以朋友的名义去为难了望惊和你。”
陈杨自知百口难辩,说再多可能也是无用功,但做错了事就应该道歉。
她只能抱着一颗自责懊悔的心往前走。
情急之下,对面的人似乎是被自己突然的无礼行为搞懵。
羽生结弦停住的脚步微微一僵,眉眼微皱,随后神情恍然大悟。
“那件事,没关系。”
羽生结弦组织好语言笑着回答,字列行间没有半点要责怪她的意思。
因为当时,在生气的心情到了如今早已烟消云散。
羽生结弦也会多想或许她也是很为难的吧?
那种被左支右绌包围的感觉他也曾经历过,所以回头想想更能明白当时的心情如何。
因为经历,所以苛责成了种更不友好的结果。
陈杨更是羞愧得低下头,粉色的唇瓣也因为那股难以抹开的羞愧被咬得泛白。
羽生结弦见她对于那件事还有很深的影响,也极其友好地安慰她。
“虽然当时的我很气愤,但我更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你和望惊产生不愉快。所以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那是羽生结弦吗?”
不远处,有几位工作人员朝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站在那里观望了许久。
陈杨见他是真的不想去计较,也没有再去忸怩。
“谢谢。”她很庆幸自己能得到原谅,看向后方便直面他问到来此的原因:“是来找望惊吗?”
住院期间,陈杨想若是羽生得知望惊受伤肯定会受影响,因此她也确定这件事是瞒住他的情况。
陈杨在心里辗转着合适理由,忽闻羽生道:“望惊这些天还好吗?我感觉她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
羽生结弦也希望是他的多想,为了能过来看一眼同团队的工作人员和教练说辞可很久才能过来。
陈杨往着后方看了看,眼神飘忽,冲他笑着解释缘由:“望惊现在挺好,不用替她担心啦。她肯定是想让大家专心比赛,所以才会给你这种感觉吧。”
胡诌了半天,陈杨内心充满了歉意,但考虑到这件事一旦被羽生得知难免会受影响。
可不能因为她的问题,让望惊和大家的努力都白费。
陈杨带着牵强的笑容,内心泪流满面。
“是这样啊...”羽生结弦语气低落的看向地面,而后自我消化又重新散发十足的笑容。
那一笑,直击陈杨的小心脏。
陈杨这下更不敢看他的眼睛,慌忙寻了个借口离开:“我这还有事,得先走了。”
羽生结弦想起刚刚谈话的时间可能耽误到她,带着歉意的笑容道:“抱歉,还因为这件事浪费了你的时间。”
陈杨见状抿了抿唇,又是‘没关系’又是弯腰这才脱离差点扼制喉咙的场面。
啊...陈杨抓着头发满脸痛苦,撒谎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那这样的话...瞒了这么久的望惊怕是会遭到男友和父母的双重重击。
好惨一女的。
正在房间做仰卧起坐的林望惊对此还不闻,左右换着姿势开始一些腰部和手部训练。
叩叩——
正在思考应对战术问题,门外传来敲门声,林望惊侧目看去,正扶着墙面单脚跳。
啪嗒一声,来人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芷戈。
林望惊略微吃力地扶着墙面,好在平衡性强,整个腰板挺得直直。
看到她的第一眼,林望惊瞳孔晃了晃,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手中就被对方硬生生塞了包东西。
林望惊发懵地低头看了眼小袋子内东西,还没回过状态这是怎么回事,头顶上方传来句生硬扭捏的话。
“别丢人,让我看不起你。”
芷戈皱紧眉眼,欣长睫毛下压着一层隐藏住又像是小孩般的担忧和嘴硬。
“那个——”
话音落,芷戈便急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徒留原地的林望惊百思不得其解。
这波反向操作着实令她费解。
但转眼看到袋子内的都是一些可以缓解的喷剂又觉得这小孩莫名可爱。
刚回来的陈杨瞧着林望惊半个身子探出门口,表情也呆呆地在笑。
“望惊,站在这里傻笑干什么呢?”
走上前,陈杨便瞧见一侧的白色袋子鼓鼓囊囊,好奇上前两步往里看了眼,以疑惑的口吻‘哦’了声。
“没什么,就一小孩送的。”
林望惊很快打消她好奇的念头,眸光带笑,转身进入房间。
一小孩?
陈杨来回看了看过道的房间,不明所以挑起眉,想起碰上羽生那事赶忙也跟上林望惊捡起来说道:“刚刚大厅我碰到羽生了。”
林望惊刚坐下床,目光刷刷扫向她,急促道:“他是不是发现什么端倪了?”
陈杨想起他的表情稍加思考,然后故作疑难的皱紧了眉头。
林望惊咽了咽口水,心立马提起来开始咚咚加速。
本想等比赛结束再去请罪,也好驳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这算盘还没打稳就要翻车啊...
“虽然他有点担心你是不是出问题,但以我的口才都帮你解决了。”陈杨拍着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然而罪恶就此开始——
视频音乐随着陈杨的话音一道落下响起,林望惊一个哆嗦,说是曹操视频通话就到。
“陈杨!我感觉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