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之胆小鬼》醉墨七七

1、结束？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在黑暗的梦里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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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哈利！”
　　“醒醒！”
　　焦急地叫喊声在耳边响起，额头上的伤疤仿佛被人用烧红的铁棍反复戳打，哈利忍住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疼痛，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斜上方有模糊但刺眼的灯光，地面也在震动，赫敏和罗恩一左一右担忧地看着他，除了他们，还有几张熟悉的脸也出现在视线里。哈利眨了眨眼睛，尚存的理智让他发现他正坐在车厢的地板上。
　　“发生什么事了？”哈利用手触碰额头，没有他所感受的灼烧感，有的只是一手的冷汗。
　　头疼欲裂。
　　哈利想从地上爬起来，赫敏和罗恩把他扶到座位上。他靠着车厢壁，让身体放松下来，只是效果有限，他感觉身体有点发飘。
　　“我们也不知道，你没事吧？”罗恩紧张地问。
　　“没事。”哈利条件反射地回答。他慢慢地环顾起明亮的车厢四周，发现金妮也在这里，稚嫩的脸苍白得厉害，此刻正蜷缩在角落里抽泣。哈利看到卢平正在将一大块巧克力掰成小块，试探地问：“刚刚那是摄魂怪，是吗？”
　　周围响起一阵惊恐地抽气声。
　　“真的吗？就是那玩意？”罗恩磕磕巴巴地问。
　　赫敏看向车厢里唯一的成年人——卢平点点头，温和地肯定了哈利的话：“的确是摄魂怪，一只来自阿兹卡班的摄魂怪。”他将手里的巧克力分发给众人，哈利拿到了最大的一块。
　　哈利忍不住看着他，那是一张看起来病恹恹但还鲜活的面容。
　　卢平注意到哈利的目光和他手里还没动的巧克力，对大家说道：“吃下去，这对你们有好处。我得去找司机说句话，对不起。”
　　卢平离开后，坐在对面搂着金妮安抚的赫敏，忧心忡忡地看着哈利问。“哈利，你把我们吓坏了，你真的没事吗？”
　　“我还以为你发病了，你一下子就滑到了座位底下，然后一直在抽搐……”罗恩坐在哈利身边，心有余悸地说。
　　“我没事了。”哈利把巧克力塞进嘴里，一点一点、慢慢地咀嚼，感到一股暖流布散到四肢，他摇摇头，安慰伙伴们：“只是有点儿不舒服，好像有人在我耳边尖叫。”
　　“这玩意真古怪！”罗恩不自觉地搓搓手臂。
　　纳威在一边不停点头，声音都比平常高了许多：“那家伙进来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觉得很冷？”
　　“那种感觉，好像我再也不会高兴起来了。”罗恩说，他关心地看了一眼还没有恢复过来的金妮，对哈利说：“她吓坏了，抖得不可开交。”
　　“哦，可是你们都没从座椅上掉下来，不是吗？”哈利毫不在意地拿自己开玩笑，试图驱散这种负面的沉闷感。罗恩不安地看向哈利，以为他在不好意思。
　　哈利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不如吃点巧克力吧，挺有用的。”
　　卢平教授很快回来了，他告诉大家还有十分钟就要到霍格沃茨，摄魂怪实在是把他们的心情弄的糟糕透了，接下来的旅途里他们没有再交谈什么。
　　火车很快就到站了，下车时一片忙乱，各种宠物的叫声夹杂在一起。站台上都结冰了，天上还在不停下着冷雨。和海格打过招呼之后，哈利他们就走向另一条粗糙泥泞的小路，那里有马车在等候剩下的学生，哈利看了看拉马车的夜骐，跟在罗恩后面爬进一辆马车，关上车门以后，马车就行驶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马车里面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稻草味，哈利发现罗恩和赫敏一直在偷偷地看他，似乎怕他再一次崩溃。他的心里不由泛起一阵温暖，这可比巧克力带给他的暖意要浓厚得多。
　　马车滚滚行进，前方是一对宏伟壮丽的铸铁门，两旁是许多石柱，顶端有带翼的野猪，摄魂怪站在大门两旁守卫着。一阵寒潮袭来，哈利皱了皱眉，虽然他不再惧怕这种黑暗生物，可感觉还是不好。马车拉着他们一直到城堡的橡木大门前的台阶下，最后摇摇摆摆地停下来了。
　　哈利一只脚刚踏在地面，耳边就响起了一个拖长音调的、慢吞吞的声音。
　　“你昏过去了，波特？隆巴顿说的是真话吗？你真的昏倒了？”
　　德拉科·马尔福挤开赫敏来到哈利面前面前，挡住哈利进城堡的路，用十分令人厌恶的语气发问。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马尔福？”哈利冷淡地反问。
　　马尔福发出嘲讽的笑声：“这么说是真的了？啊哈，那个骇人的家伙吓到你了是不是？要我说——”
　　“闭嘴，马尔福！”没等他说完，罗恩就怒气冲冲地朝他吼道。
　　“罗恩，不要理他，我们先走！”哈利拦住了罗恩想要上前的动作，半强迫地推着罗恩绕开马尔福，朝石阶上走去。赫敏也厌恶地皱起眉，跟在他们身后小跑着上了石阶。
　　马尔福冷哼一声，他以为哈利怕了，十分得意，可惜他没机会表现了，卢平刚刚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在教授面前造次是讨不到太大好处的，于是他傲慢地看了一眼卢平长袍上的补丁和破破烂烂的箱子，带着两个大块头跟班走了。
　　这时候哈利他们已经穿过橡木大门，走进了前厅。
　　罗恩转头看了看身后还在爬台阶的人群，一只手搭在了哈利的肩膀上，怒气未平：“马尔福真烦人！”
　　“他一直这样。”哈利倒是很无所谓。
　　罗恩惊讶地看着哈利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气？”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和他生气。”哈利耸耸肩。
　　赫敏隔着哈利狠狠瞪了一眼罗恩，似乎在指责罗恩不应该再提起这件事。虽然哈利表现得十分平静，但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像他所表现的那样，真的不在乎他晕倒的事情？赫敏扬起下巴，一本正经地看向哈利说：“我觉得你做得对！完全没必要和他生气，不值得。”
　　“可是马尔福——”
　　“够了，罗恩，你难道想让哈利和马尔福在开学前就打起来吗？”赫敏严厉地打断罗恩的话。
　　哈利看着罗恩满脸不忿却不敢反抗赫敏的样子，偷偷一笑。虽然马尔福总是来找他麻烦，他也很讨厌马尔福，不过在霍格沃茨的六年，每一次马尔福来挑衅，最先被激怒的总是罗恩，原本韦斯莱一家和马尔福家就积怨颇深。二年级开学前韦斯莱先生和大马尔福在书店不顾形象打起来的那一幕，哈利可不敢忘记，虽然卢修斯·马尔福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哈利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刚刚匪夷所思的一切。他明明是去禁林找伏地魔去结束一切，也很清楚地看到索命咒打到他的身体里，怎么一醒来是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呢？难道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还是他现在是在做梦？总不能是伏地魔发错咒语，让他回溯时光了吧？
　　梅林作证，如果真的是梦，他还不想醒来！

　　他们跟着人群朝着礼堂走去，今夜的魔法天花板显示出昏暗的样子，哈利抬头看了一眼，就听到麦格教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波特！格兰杰！我要见你们两个！”
　　哈利这次不再一头雾水了——卢平将他在火车上晕倒的事情告诉了麦格教授，更可能是邓布利多。虽然他已经不是为了一点儿小事就会耿耿于怀的孩子了，但这样特意被叫去让庞弗雷夫人检查一遍，哈利还是感到很丢脸。
　　再三对两位女士强调了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完全没有问题，她们才犹疑地放过他。等到麦格教授和赫敏讨论完她上课的时间表，三人回到大厅之后，分院仪式已经结束了。
　　弗立维教授拿着一顶古老的帽子和一只三脚凳走出礼堂。
　　“哦，”赫敏遗憾地说，“我们错过分院仪式了。”
　　“我已经错过两次了。”哈利脸上半是遗憾半是怀念地说。
　　他们跟在麦格教授身后走进了礼堂大厅，哈利看到有很多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在火车上被摄魂怪吓昏过去了，哈利知道他在短时间都摆脱不了这个话题的影响了，他只是纳闷为什么坏事总是传的这么快。
　　“别在意，哈利。”也许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了，赫敏轻柔地安慰他。
　　哈利点点头，他当然不会在意，这些指指点点他早就习惯了。只不过——
　　哈利看向斯莱特林长桌，顶着显眼的铂金发色，那个人正不遗余力、绘声绘色地宣扬一件听上去就十分有趣滑稽的事迹——见鬼了，为什么连这样的事儿还要经历一遍！
　　在罗恩给他留的位置上坐下后，哈利小声把刚刚的事情对罗恩复述了一遍。但同时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教师席。
　　事实上，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看向了教师席，因为校长邓布利多站起来了。再一次看到老人熟悉的微笑和古古怪怪的装扮时，哈利觉得他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昏暗的夜色里，仿佛破旧的大玩偶从高高的天文塔摔下去的那一幕还没有发生，一切悲剧都还来得及阻止。邓布利多是一位伟大的巫师，哈利一直尊敬着他，哪怕最后这位老人算计了自己的死亡，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再说，他也没有死，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欢迎!”邓布利多教授说，蜡烛的光辉照得他的胡子闪闪发光，“欢迎在新学年来到霍格沃茨!我有几句话要对你们大家说，其中有一件事是非常严肃的，我想不如在你们被这顿美餐弄得迷迷糊糊以前把这件事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