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h》渊澄宇安

5、第 5 章

　　“哈啊啊——”
　　楚皓已经和数学试卷上最后一个题大战了几个回合，最后还是遗憾宣布对方取得胜利。
　　楚皓刚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手机还没拿热乎，楚妈就从厨房出来，端了盘水果放在桌子上。
　　“作业做完了？”
　　“没。”
　　“很多？”
　　“还行，就是写不出来，等会再看看。”
　　楚妈灵机一动，问：“哎，你要不上去问问林天晗，反正他们家就在楼上，又近。”
　　楚皓浑身一激灵，“我不去。”
　　“怎么不去，上次不是都说可以去的嘛，怎么又不去了。”
　　“天晗成绩那么好，又比你大一届，有什么不懂的你都问问他。”
　　“有些事我和你爸爸又帮不了你，现在有这么好一个机会，你得好好利用。”
　　楚皓：“……”
　　“你高三了还转学，我们又觉得对不起你……”
　　楚妈总是揪着一些事不放。楚皓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连脑子都开始自己屏蔽楚妈的一些话了。
　　楚皓边“听”边玩手机，偶尔从果盘里捞一个枣。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回答说“好”，于是去房间拿了卷子，准备出门。
　　“等等，把这些一起带上去。”
　　楚皓一看，是一些水果和几罐甜牛奶。
　　楚皓一惊：“妈！我是去问题，不是去笼络关系，再说人家里又不是买不起！我不带！”
　　“你懂什么，礼尚往来，你好意思空手去，我不好意思。快点拿着，也不是给你吃。”说着，硬塞给楚皓拿着后，她“嘭”一声直接关了门。
　　楚皓痴痴地站在家门口，半天才挪动着上了楼，然后又在林天晗家门口站了半天。
　　楚皓心理盘算着，要不等一会儿，然后再回去？东西要不直接扔了？
　　不行，东西不能扔。
　　……
　　正纠结着呢，门突然就开了。
　　明明没有敲门……
　　“你干嘛，怎么不敲门进来？”
　　楚皓还想问，他都没有敲门，门怎么开了。
　　“我来找你问个题。”楚皓理直气壮，不过被手里拎着的袋子减了气场，看起来一点也不严肃。
　　林天晗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楚皓气势瞬间弱到了谷底，把袋子递给林天晗，说：“其实我就是来躲我妈的，这是她给你的。”
　　林天晗看起来更疑惑了，说：“我没问这个，我是问你怎么不敲门。”
　　……
　　不早说。
　　“进来。”
　　林天晗大开了门，示意楚皓进去，顺手接了袋子。
　　“谢谢阿姨。”
　　“这话下次你自己和她说。要换吗？”看了一眼地板，楚皓问。
　　“不用，你想换也可以，鞋在你左手边的柜子里。”
　　“那我不换了，省得还要洗。”楚皓带上门走进去。
　　“又不用你洗。”
　　啊~
　　楚皓心叹，林天晗一点也不像王瀛说的那样温柔，哪怕他也只是和林天晗相处了没几次，但至少比王瀛清楚，林天晗就是个变脸的家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好像把自己骂进去了。
　　“你要问什么题？”林天晗言归正传。
　　楚皓：“我不是说了我是来躲我妈的了吗，不问题。你忙你的，我玩我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回去了。”
　　“随便你。”
　　楚皓还以为会被赶出去，没想到居然还默认同意了。
　　林天晗家里干净整洁，装修简约大气，东西不是很多，就是感觉缺了点温度，凉飕飕的。
　　昨天听说林天晗父亲是华科大学的教授，想必很忙吧，周末居然都不在家。
　　楚皓跟着林天晗进了一间房间，应该是书房，里面摆了几架子的书，还有一张写字用的桌子。
　　林天晗进去就坐下写自己的东西了，没管楚皓。
　　楚皓也没在意，自己在那些书架边看了一圈。
　　心理的，金融的，数学的，语言的，国外的，国内的，最近的，古代的。不管是小说、杂志、散文还是学术期刊，这里都应有尽有。楚皓还从没见过哪个私人家里能有这么多的书，工藤优作家除外。一时间竟有些震撼到说不出话。
　　“你帮我看道题，”楚皓把卷子放到林天晗面前，继续看着后面的书群，“最后，第二十二题最后一问。”
　　林天晗看了一会儿，换铅笔在卷子上画了几笔，又在白纸上写了一堆过程。
　　“你先看看我写的过程，看不懂我再给你讲。”
　　楚皓一听要他看过程，转过来斥道：“答案我能找不到吗？要看懂了就不会来找你了。”
　　林天晗眼镜一推，抬头道：“你都没看怎么知道我写的和答案一样？”
　　“我已经用的很简单的方法了，你要是看不懂就是你的问题。”
　　“你刚不还说看不懂问你吗？”
　　“那你倒是看啊。”
　　楚皓没好气地拿起桌子上的草稿和试卷看了半天。
　　居然真的和答案不一样，关键是他确实看懂了。
　　这种题型要是都按林天晗的思路解，简直事半功倍，楚皓一瞬间觉得他数学可以拿一百五。
　　“谢了。”
　　“不用。”
　　真冷淡。
　　“我再问你个问题，你能老实回答不？”
　　楚皓靠在桌子边，问林天晗。
　　林天晗看他一眼，继续写。
　　“你问。”
　　“昨天吃饭真不是你出的主意？”
　　林天晗停了笔，听楚皓继续说。
　　“昨天林伯说让我没事来找你的时候，如果我没看错，你也很吃惊。我问你的时候你逃避了这个话题，还有上次你非要跟着去服务站。综上所述，你就是觉得我被咬是你的责任，你要负责，但又没办法，只能找林伯出面。”
　　“其实你根本就不想和我有交集，只是迫不得已罢了，对吗？”
　　林天晗转着手里的笔，杵着头，在书上勾了几笔。
　　“你疫苗打第几针了？”
　　“啊？第三针完了，周一第四针，怎么了？”林天晗问得莫名其妙，楚皓没懂他要说什么意思。
　　林天晗认真地看着楚皓，说：“感觉没起效啊。”
　　！
　　原来是这个意思。楚皓气笑了：“你要是我同学，现在已经在地上躺着了，信不信。”
　　林天晗嘲笑说：“说信不信有什么用，你真想把我按地上？你敢吗？连自己妈都怕的家伙。”
　　“你……”楚皓崩溃了，拿卷子指着林天晗，“你气死老夫了。”
　　“闭嘴，”林天晗拿笔打开指着他的试卷，问，“还有问题吗？”
　　“目前没有了。”回忆了一圈林天晗家的各处，楚皓接着又问，“说到这我才想起来，那狗你放哪去了，怎么没看见？”
　　林天晗微微叹了口气，“放医院了，先让医院照看一段时间。到时候再说。”
　　“再说什么，既然能养，你又想养，那就养，你爸应该不是那种管很多的人。”楚皓看林天晗纠结，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纠结的。
　　“不是这个原因。”林天晗解释道，“我是怕照顾不好，以前没接触过。”
　　什么？！敢情那天就是那狗看不惯他咬他的了，不然怎么不咬第一次接触它的林天晗？！
　　“你不是学霸吗，多看看书呗，华科大你都考上了，一条狗你还搞不定？养呗。”
　　“又不是你养，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心当成驴肝肺，再说站着说话也挺腰疼的。”
　　“那不是有椅子吗，谁让你靠着站着了。”
　　“你怎么是这样色的，太对不起王瀛了。”
　　莫名提起另一个人，林天晗问：“王瀛是谁？”
　　说漏嘴的楚皓赶忙打圆场，“没谁，没谁。”
　　要是哪天学委真实现了她的梦想，拿下她男神了，那他岂不是很不好做人。还是少说两句。
　　不过，王瀛？不太可能啊。
　　“你爱说不说。”
　　林天晗依旧写他的，楚皓拉了张椅子坐在一边，把林天晗解题的思路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将过程写上试卷，得意地看了一遍自己写完的试卷。
　　看了一眼林天晗，他还在写个不停。
　　楚皓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下来，坐在旁边看了起来。
　　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就连林天晗写字的声音也没有。楚皓有意识地轻轻捻开书页，尽量不弄出动静。
　　时间就这样一页一页被悄悄翻过去，楚皓入了迷，忘了自己已经翻过了许多页。等反应回来时，一本书已经过了二分之一了。
　　“你还没写完？”
　　楚皓要惊呆了，什么作业要写这么久，他做一套综合卷都不要这么久。再说了，大学有那么多作业吗？
　　“这都是第二份了。”林天晗反驳道。
　　“你们大学也有这么多作业吗？”楚皓一直以为大学是没有作业，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一天只有一节课的日子。林天晗写的作业未免也太多了，楚皓难以相信。
　　“不然你真以为我们不用写作业。”
　　“得，格局又被打开了。”
　　“冰箱里有喝的，你自己去拿。”林天晗提醒道。
　　“那我去拿了，你要什么？”楚皓倒是很自觉，说去拿就去拿了。
　　“葡萄汁，杯子在厨房进去的架子上。”
　　“了解。”
　　楚皓一打开冰箱，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饮料，鲜少蔬菜食物。楚皓皱着眉看了一遍又一遍，确认自己没看错，才拿出大罐盒装的葡萄汁，找杯子倒了两杯。
　　“你家里怎么都没什么吃的？”楚皓把其中一杯递给林天晗，自己喝了一口另一杯。
　　“我和我爸都不经常在家吃，差不多就行了，也就周末可能在家吃一两顿，买那么多浪费。”林天晗连喝了几口，最后直接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半杯。
　　楚皓算是知道为什么冰箱里要放那么多饮料了。

作者有话说

　　王瀛：我男神是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