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到过去，太酷毙》王一又

129、真相10

　　接下来，小伟跟着主管一起，到了办公室外，商量着什么。梦迪伸长脖子，都听不到双方在谈些什么，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大。

　　最后，小伟回来了，不过没有工作的念头，径直开始收拾桌面资料。

　　梦迪见状，小声问：

　　“你干嘛？”

　　“我要回家一段时间。”

　　梦迪听到这话，相当愕然。想不到莫俊豪真的下手这么快，不给别人留活路。她再也顾不得许多，走到办公室角落那里。莫俊豪本来正对着电脑敲击键盘，看到她去了，就丢下手边的活，冲她微笑。

　　“有什么指教吗，薛小姐？”

　　梦迪低声说：

　　“你别闹了。”

　　“我闹什么了？”

　　莫俊豪靠在椅背上，耸耸肩，显得有点无辜。梦迪急了，伸着脖子看他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原来，他正开会。是俊豪集团的内部会议，她看到有好几个副董在，肯定不会有错。

　　她有点尴尬，退了回来。他笑笑，用目光指了指小伟的方位。

　　“你以为，让那个小子走这么小一件事情，用得着我大动干戈么，还留下证据在这电脑上，被你发现？”

　　她说不出话了。

　　但是，直觉告诉她，小伟是不会无故回家的，肯定是莫俊豪从中作梗。他靠在椅背上，微笑着看她，眼神也是这么说的，他可以掌控这公司里的一切事，比这公司真正的董事长还要有能力。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说：

　　“你真的按你说的方式对付那个叫阿狼的了吗？”

　　“你猜猜。”

　　莫俊豪抬手，退出了电脑上的会议。反正，有阿水在，不会有问题，还是这里重要。梦迪不答话，看来是相信他说的事真的。

　　这时，有不少同事都回头来看他们，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目光充满好奇。梦迪不敢再停留了，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那里。那时，小伟已经收拾东西离开，莫俊豪也没有坐过来。她只得继续办公。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其他同事都走了，她留在座位上加班，不知不觉到了七点，天都黑了，她急忙收拾东西，离开座位。

　　楼道空荡荡的，她径直到电梯口，按了下行键，乘电梯下行，到了一层大厅。她看到门口那里有一道熟悉的影子。

　　就是莫俊豪，他正等待那里，明显有话要说的表情。她定了定神，走了过去。他冲她笑笑。

　　“薛小姐，你真是一个敬业的员工，如果我是这公司的CEO，我一定给你颁发一个好员工奖！”

　　梦迪没有理会，静静走过去。

　　她怕还有其他同事在，被看见，说不清楚。

　　他走过来，挡在她跟前，反手指了指台阶下的空间。那里停着一辆崭新的跑车。是梦迪从来没有见过的款式，不知道是不是他新买的。应该是，因为那辆车新得像是没有上路的痕迹。

　　“我们一起回去，梦迪。”他说。

　　“不了。”

　　她简短答完，就要绕过他。他提高声音道：

　　“梦迪，事到如今，你还不相信，无论你去到世界的哪个一角落，你都没办法摆脱我吗？与其躲躲闪闪视我为仇敌，不如敞敞亮亮接纳我，你说呢？”

　　梦迪仍旧不理会，大踏步向前，步下阶梯，跑远了。莫俊豪见状，立即坐进跑车，跟上她。

　　天已经黑了。街边亮起路灯，梦迪沿着街道一路奔跑。

　　他很快追上她，把车的速度降低到跟她步行的速度相齐。他一边开车，一边说：

　　“梦迪，别躲着我了吧，我们好好聊聊。”

　　她仍旧没说话，一门心思迈步。

　　莫俊豪摁了两次喇叭。

　　这下子，梦迪恼了。或许是因为这里离公司大楼已经足够远了，她才有底气说：

　　“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不来干扰我？我告诉你，你做的这一切事或许是为了证明你自己很有能力，但在我看来，你做的这一切就像小孩子的游戏一样！你以为你耍一点手段就可以让我倾心吗，你不能！你只会把我对你的一丁点内疚和不忍给摧毁掉，你以为你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

　　他一下子有点慌了，踩了刹车。

　　“吱嘎”一声，在安静的街道显得尤为清晰。他看了看她，发现她相当郑重，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迎着夜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

　　“对不起，梦迪，我知道，我不该做这些事情，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你不知道，我看到那个叫小伟的坐在你身边，我真的心如刀绞，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他说得情真意切，眼睛里好像有一点朦胧的光。但天色太暗，她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他的泪滴。

　　她没那么强硬了，说：

　　“莫总，你回潭城吧，好好管理公司，我想安安心心做自己的事业。”

　　“不可能！”

　　他握着方向盘，带着巨大不甘愿，甚至有一点愤怒地蹙蹙眉。表情中透着浓烈的不可调和的意味，好像在说，她要适可而止，因为就目前为止，他所做的，并不最过分。

　　她摇摇头，轻声说：

　　“我只是想好好经营自己的事业。从小学到大学，我最想做的就是设计师，我想在这个领域做出自己的一点成绩，我花那么大的精力，考入了潭大的设计专业，是不容易的。但我回想这一路从业的经历，好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别说做出成绩了，我甚至没有时间安安心心在自己的事业上。这么久以来，无论我做什么，都好像有一只手在拽着我，把我从职位上拽出去，让我精力涣散，让我无心应对困难，以至于没有任何建树可言。你就是那只手，莫总，请你成全我，让我安心工作吧，或许将来的某天……”

　　她的话没说话，他就十分愤怒地吼道：

　　“我才不要什么将来，我要现在！我小时候，在那场生日会之后，刘嫂刘伯他们就对我说，将来的某天，我会见到我爸妈的，可事实上呢？我不要别人给我画大饼，梦迪，尽管我很擅长等待，但是我又讨厌这东西，我觉得它是世间最残酷的惩罚活动，它会耗尽你所有的心力，瓦解你的意志，让你在那种好像虚无隧道中的空间中被吞噬掉，然后骨头都不剩。梦迪，你应该能明白我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我是怎么跟等待为伴，擅长它，又恨透了它，我不要再被它钳制了，我要把一切的幸福都抓在自己的手中。”

　　这时，他态度缓和过来了，从驾驶座那儿抬眼看她，透出明显的爱惜和倾慕。叫人一看就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小孩子的游戏，而是一个成年男子诚心实意的逐爱活动。

　　梦迪答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跟内心复杂的情绪抗衡。

　　莫俊豪轻声说：

　　“梦迪，你说，如果我们都回到小时候，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那会怎么样？”

　　也许，她就不会那么排斥他了。这是她心底的话。因为她见过他小时候，那天真可爱的样子真的打动了她。

　　他说：

　　“或许，你就不会那么讨厌我了，是不是？”

　　事实上，没有到讨厌这种程度。或许在某个时刻，她在嘴巴上逞过强，可心底几乎没有过那种感觉，讨厌，说龚东岳那种人还差不多。

　　但她没有解释这一点，她不想让他以为，她在对他示好。

　　他把握着方向盘的手移下，揉了揉太阳穴，说：

　　“我承认，我就是一点不完美的人，尤其我的猜忌心很重。抱歉，在那场面试中，让你看到我这一面。可是，我所有的出发点真的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发火，想看看你会不会知道你才是一切的掌控者，我真的想不通，你明明都拿出了接受我的态度，但又拒我于千里之外，你知道吗，这个问题在我这儿，是无解的。如果我接受了一个人，我肯定无时无刻不想跟她在一起，我绝不会下雨天还跑在雨里让她担心，如果我这么做，肯定就是不喜欢她的意思。我一直好迷惑，梦迪，给我一点解答，你为什么那样？”

　　也许这是一个单细胞的雄性生物，看事情逻辑怎么这么单一。

　　她接受他，是接受他的爱意，在这时候，他们是世界上身份平等的两个人。但并不代表，她忘掉了他是集团总裁，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有身份区别的，她去他那儿面试，就是认定双方属于上下级这种框架之下，所以尊卑有别。

　　她随时都分得清自己的两种身份，不希望弄混，但莫总好像没有分清，一直云里雾里。她也不想解答，因为按照对方的思维和逻辑，一定无法理解她在想什么。

　　她什么话都没说，继续前行。

　　莫俊豪开车跟上她。

　　“梦迪，上车吧，现在晚了，你走回去，很耗时间。”

　　她没有回答，一直前行。前方就是公交车站台，她走过去，就可以乘车了，但她好像忘掉，现在时间太晚，末班车已经收了。

　　她走过去，站在那儿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