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到过去，太酷毙》王一又

128、真相9

　　她看了看主管。

　　主管却看了看莫总，小声地说：

　　“小莫，你看这个位置怎么排，就怎么排。”

　　莫俊豪立即微笑，好像入侵别人国度成功了一样。

　　梦迪觉得不妙，立即说：

　　“我去坐角落那里吧。”

　　“什么？”

　　惊讶的是主管。当然，莫俊豪也很惊讶，但他没有像主管那样发出声音来。梦迪立即动手收拾起资料来。

　　“我去坐那儿吧，那儿安静，方便我画图。”

　　她动作很快，眼看桌面的资料被她摞起来，叠得整整齐齐。她抡了抡袖子，要动手搬资料。莫俊豪立即阻拦。

　　“别了。”

　　“我去吧，小莫先生，你刚才不是说这儿亮吗，你坐我这儿。”

　　眼见她如此坚决，莫俊豪只得告饶。

　　“好，我去坐那儿。”

　　主管略略惊讶，问：

　　“真的吗？”

　　“是。”莫俊豪假装无所谓，耸耸肩，“谁叫我是新来的呢，我去坐那儿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往那个方向走，最终去到角落那儿。这里其实是一个空位，很久没人使用，桌面似乎有了一层灰，他用手触触桌面，察觉到尘迹，少掉入座的勇气。

　　这办公室里其他人都看着他。

　　他站在那儿，承受着角落这里的烦闷，忍受梦迪跟其他男同事并坐的痛苦，显得有点愤懑，不自觉就松了松领口的扣子。

　　梦迪小心翼翼看着，心想，他别真的生气，搞垮了这家公司吧。那样，她罪过就大了。她呆站在那儿，想着，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还好，他没有太失控，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下子，随即简单地清理了桌面和椅面，入座了。

　　整个上午就这样过去，再没发生任何事。很快到了中午，那时，同事们都去用餐，梦迪还在办公桌前画图，整个办公间静悄悄的，没有别人。当她回过神来，陡然发现，这屋子空了。她想起什么，侧头望去，看到角落那里也空了。

　　莫俊豪去用餐了吗？他吃得惯这种食堂？

　　他到底搞什么鬼！

　　她想不透，只得暂停了手边的工作，前往食堂用餐。她刚走出办公间，就看到左侧走来一个人，正是莫俊豪。

　　他见到她，大步走过来，唤道：

　　“等等，薛小姐。”

　　她不理会，大踏步前行，要绕开他。他展臂挡住了她。

　　“怎么不理我呀，薛小姐你对新同事是不是不太友善？”

　　梦迪这才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莫俊豪笑笑，迈了一步，显得更靠近她，压低声音说：

　　“想尽办法接近你，你看不出来吗？”

　　他特意压低过声音，看得出来还是在乎她的感受的，不然，他提高音量的话，这层楼的人搞不好要听见。

　　梦迪紧张地左右看看，不好，右侧那里正好走来几个同事，她再也呆不住了，从左侧跑开，去了洗手间的方位。

　　右侧才是电梯的方位，从那里才能通向两层以下的食堂，但他偏偏守在那里。罢了，这个中午就不用餐了，反正不是很饿。

　　洗手间很静，听起来没有人。她走到洗手台那里，俯身洗了一把脸，稍稍清醒了一下，再走了出去，一刹那，就见到他停在走廊口。他靠在墙面，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下巴微扬，看起来有点得意，好像在说，他才是胜利的那一个。他所站立的那个位置也是离开卫生间的唯一通道，她知道逃不掉了，走了过去。

　　他笑笑，站直了身体。

　　她垂头，不看他的眼睛，也不带感情地说：

　　“莫总，你没必要陪我一直耗下去，好好的总裁不当，当一个普通公司的小职员。”

　　“不！”他强调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才是最大的事业，你知道吗，跟你并坐的那个小子，他死定了！”

　　“什么？”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就是一个跟她并坐的同事吗，她实在想不到对方有任何非死不可的理由。

　　莫俊豪点点头，显得极为郑重。

　　“你知道吗，我看他跟你挨着办公，我的心都要碎了！而且，是碎了整整一个上午，我绝不会放过他！”

　　就在这时，这位莫总的电话响了。他便暂停发言，从上衣口袋取出手机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向梦迪示意道：

　　“是阿健。”

　　然后，他把电话接起来。不知道为何，他特意按了免提。

　　“喂，阿健，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回答：

　　“莫总，我找到公车上那个叫阿狼的人了。”

　　一时间，莫总眼底闪过一丝阴沉。是那种明知道对方恶劣，但他还能以压倒性优势展露出控制力的神情，叫梦迪见到，都有点惊讶。

　　她讶异，怎么他还特意命阿健去调查了对方。她还以为，那只是一件寻常的、经历过就可以忘的小事。

　　只见他点了点头，慢吞吞地说：

　　“具体呢，是什么背景？”

　　莫俊豪特意把手机移得更靠近梦迪，方便她听清听筒里的内容。只听得阿健回答：

　　“这人不是我们城市的，他叫何元狼，是年初才从廓城那边来的，是个赌徒，如今在潭城的各大赌场穿梭。他做了不少恶事，最可恶的，就是欺负了很多好人家的姑娘，有人放话，要花八十万买他的命。”

　　梦迪听到这番描述，显得心惊胆战。

　　当时在公交车上，对方似乎有猥亵她的念头，但被莫俊豪给强势地扼制住了。她不敢想象，要是没有莫俊豪，当时会是什么样。

　　这时，莫俊豪回答：

　　“嗯，阿健，你把他的位置发给他的仇家，注意，好事做到底，一定发出他最精确的位置，帮他的仇家找到他。”

　　“是的，莫总。”

　　接下来，阿健挂了电话。莫总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他点开来看，发现是阿健发过来的关于那个暴徒阿狼的文字资料，当然还有图片。阿健做事是很谨慎的，这样，是为了避免有同名同姓的状况，他跟上司之间也相当有默契，无论莫总让他去调查谁，他都会在口述之后，给一个书面的回复。

　　莫俊豪看了，回了一个肯定的信息，然后收起手机。他发现，梦迪正盯着他，用一种有什么话要说的眼神盯着他，他便回应：

　　“有什么就说吧。”

　　她稍稍犹豫，才说：

　　“还是把这事交给警察吧，莫总。”

　　“那不行！”莫俊豪笑笑，“这人渣作恶多端，被官方枪毙，挨那么一颗子弹，实在太便宜他了，我可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一时间，梦迪心沉沉的，她觉得这样很不对劲。

　　倒不是不知所谓到，想要指责莫总多管闲事，而是不知道他这样做，有没有违背法律的某些精神。

　　她拿不准，显得心神不宁。

　　莫俊豪却相当自得，说：

　　“还是阿健有能力，我觉得他是那种能力强悍的人渣粉碎机，任何人渣在他面前，都不堪一击。当然，我也一样，我是送人渣直达地狱的机器，任何人渣在我面前，也只有一条出路，就是哭着坠入地狱去，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梦迪可完全无法附和他的轻快自得，觉得心底沉沉的，好像有一块巨石那样，拖拽她每一口的呼吸。

　　无论她再迟钝，都知道莫总是为了她出头，要是他因此承担了任何法律的责任，她没办法问心无愧。

　　她动了动嘴巴，还想说什么。莫俊豪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上下嘴唇之间。

　　“别说了，梦迪，我心意已决，如果这件事情不是以这种方式解决掉，我心里永远会有一股气，我永远不痛快！”

　　她便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只觉得那根抵住她嘴巴的手指好像成了封闭她言语能力的膏药。

　　她真有点难受。

　　只听到莫俊豪说：

　　“下一个就是那个叫小伟的小子，他敢坐在你身边，我要让他体会到锥心之痛。”

　　接下来，他说了什么，梦迪再也听不清楚了，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办公间。等她再清醒过来，已经快要接近下午上班的时间了。邻座，小伟也回到他的位置上，准备工作。他打开电脑，正准备画图时，接了个电话，听上去是在跟重病的母亲交谈，他安慰对方要好好养病，他会汇钱过去。

　　一时间，梦迪心情更加沉重了。就是这么一个善良、孝顺的男青年居然因为他的办公桌挨着她的，就要受到对付吗？

　　莫俊豪那个可怕的家伙，连公交车上那种社会毒瘤在他面前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何况是小伟呢？

　　她没办法再安心工作了，那鼠标画画的手也颤抖着。她侧头看了看角落，发现莫俊豪已经来了，正坐在那里，他正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对着键盘敲击着，不知道在敲击什么内容。梦迪不禁怀疑，他是否在安排对付小伟的任务。

　　不敢去想，小伟这么一个看上去毫无招架力的人面对莫俊豪的对付会有何种后果。

　　她耐着性子，继续画图，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四点。突然间，主管来了小伟的办公桌旁，对他说：

　　“小伟，你跟我来一下。”

　　“是的，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