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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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衷心希望在未来的每一场舞会开始以前，自己都能“有幸”扭伤脚脖子，然后合情合理躺在家里不必赴约或者是举办自家的舞会。兴许下次去教堂做礼拜时，他能跟全能的主认真祷告祷告。经过整夜的欢娱，他已全身脱力躺在床上。
或许在每一位有志“在舞会中寻找终身伴侣”的大好青年眼中，威廉根本没参加昨晚的舞会。他只是与自己的妹妹、威尔斯小姐跳过两曲以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连被牛津郡众位太太小姐们誉为“有着‘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最佳舞姿”称号的威尔斯上校也在半场舞会之后见不着人影。直到他们的妹妹发现，客人们吩咐套马车时根本找不到主人家道别，才在休憩室里找到他们俩。
但是，威廉很快就发现他今天也没办法好好休息一下——刚躺下才三个钟头，或许根本就不到，天晓得他的妹妹有没有真正关心过自己，愣是把他拖起来准备去依顿别墅聊天！还打算赶在早饭以前！上帝仁慈……
“你也应该为他们考虑考虑！你的表兄看起来比我还累！”
“别忘了，去年在莫伦家的舞会上查理跳了整晚，第二天一早还骑上马去打猎！那次他打了十二只云雀回来！”不依不饶。
“我真的想知道，依顿别墅到底有什么值得奈特利小姐如此上心的事情？”
“我跟简说好啦，今天一早就过去！你不觉得昨天的舞会有很多值得谈的话题么？”
“那你一个人去就得啦！根本不用吩咐套马车，你自己走过去就行！”值得谈的话题？威廉低下头，又想起休憩室里的一幕，“该死”他小声诅咒着，难道要自己谈这个话题？！
伊丽莎白眼中噙满了泪水，仿佛是受了莫大的冤屈一般，“让年轻女子独自乘坐马车进行长！距！离！旅行是有违道德伦理的事情……”
长……距离……威廉嘴角抽搐起来，只有一里地而已啊！他感到，如果再不把红制服赶出牛津郡，不仅自己麻烦不断，周遭的年轻小姐也会给带“滑舌”了。
“好吧……”既然已经有过一次经验，那么这次面对他时，依旧可以当作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吧？
“哦！哥哥你实在太好了！”伊丽莎白扑进威廉的怀里，用力亲吻他的脸颊。
至于依顿方面，两位先生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你们俩一定是全英格兰最有活力的小姐！”在依顿，自然是简来煮茶，饮水思源，查理不忘吹捧一下。
威廉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半趴在桌上神情恍惚，“查理，你说得太对了，小姐们在这方面的兴趣最足了”，恐怕在平时，他是绝对无心与表兄唱同一曲调的。
“我们总是会有一种时髦的兴趣：对驾驶邮车的兴趣——对扮演哈姆雷特的兴趣——对哲学讲演的兴趣——对奇迹的兴趣——对纯朴的兴趣——对辉煌的兴趣——对阴郁的兴趣——对温柔的兴趣——对残忍的兴趣——对盗匪的兴趣——对幽灵的兴趣——对魔鬼的兴趣——对法国舞蹈演员和意大利歌手以及德国络腮胡和悲剧的兴趣——对在十一月份享受乡下生活和在伦敦过冬的兴趣——对做鞋的兴趣——对游览风景名胜区的兴趣——对兴趣本身，或对论兴趣的随笔的兴趣……”一字不差。
“上校也读过皮科克的《险峻堂》？”简的眼睛立刻闪现出异样的光芒。
威廉被刚刚一串“兴趣”搞得头晕眼花，“再讨论下去，也许还能发现你们都在看卡拉季奇的塞尔维亚语词典”他的胸口已经压缩到前所未有的状态，倘若再不离开，他担心自己会窒息而死。
“我们怎么能将这一时期以民间舞蹈为基础的交际舞，难道只能解释成单纯的品味问题？”简对于时下流行的华尔兹、马祖卡和肖蒂什舞表示出莫大的好奇。刚刚坐下加入聊天的她根本没在意到别人的话题，她听到“舞会”二字，就立刻抛出个深层次问题来。
“它当然是一种浪漫主义的时尚！”满脑袋浪漫想法的伊丽莎白。
“而我们的社会每天正在摧毁着这些天真、神话和悠久传统的结合”威廉站起身，“现在，请容许一个还心存对这种结合迷恋的普通人，在今天剩余的时间里与浪漫主义的探索者一起进入阿拉伯和北非的大沙漠，置身德拉克洛瓦和弗罗芒坦的武士和宫女之中吧！”说罢，抽身离开径直走向书房。
“我倒宁愿跟随拜伦爵士的脚步一同穿越地中海世界！”查理望着威廉的背影嘲笑起来。
“那你应该参加海军！”简拿他打趣起来，“马耳他和直布罗陀的跳舞大厅一定会因为你的到场大为增色的！”
“可它们始终不及一些人的光辉”
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对话可视为调情，不过幸好，这里没有外人。
“我去看看威廉怎么样了”反正已经显摆过“险峻堂”了，昨晚的舞会自己根本不算是参加，与其陪着他们聊天，他更想知道威廉现在的想法。
伊丽莎白递来点心盘，“上校人真是好，请把这个也带过去吧！”又转脸瞧瞧简，“我们该让哥哥为简的手艺由衷赞叹一番！”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