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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疯狂报复 ...


  •   许钧生看到雷电落得越来越近,不禁担心起两人的安危,这样近的雷,可谓是极其危险!

      他想拉动花朝离开,可竟连她的胳膊都拉不动,想直接将人抱走,可花朝却像是在这方寸之间扎了根,根本无从下手!

      他焦虑地抬头向她的哥哥嫂嫂求助,可他们却已经到了五米开外,看起来是被推走的,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朝朝,”许钧生试图唤醒花朝的神志,不管是天雷,还是花朝的状态都十分不妙,必须马上离开。

      “朝朝,你看看我!你听得到我的话嘛?”许钧生绕到花朝身前,捧住了花朝的脸。

      花朝的两颊泛红,可以清晰地看到泪痕,还有堆在鼻子下面的鼻涕,可唇色却苍白得反常。再看花朝的眼眸,也不再是温柔的棕褐色,而是妖异的红色。

      “朝朝!”许钧生吓死了,眼睛怎么能红成这个样子,是充血了吗?那不是要赶紧就医!

      “朝朝!”

      花朝像是听到了许钧生急切的呼唤,转动眼珠,空洞地对上了许钧生。“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一声声的为什么,问得许钧生不知该作何回答,他不知道花朝指的是什么,也不知道花朝怎样才能从眼前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急得他都红了眼。

      “那就毁了吧。”只听花朝喟叹了一声,随即只是轻轻地推了自己一把,自己便不受控制地飞离了花朝身边,直到这诡异的感觉消失,才被范无咎一把捞住。

      “朝朝!”许钧生忍不住喊了一嗓子,可花朝还是沉浸在她的世界里,听不到他的呼唤。

      “别喊了,你走远一点吧,一会儿可能顾不上你。”范无咎皱着眉,没什么感情地对许钧生说了这么句话。

      “朝朝这是怎么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啊,她肯定是被魇住了!你们想办法叫醒她啊!”许钧生急得满脸通红,狠狠地锤了下自己的手掌。

      你都叫不醒,你让我叫?

      范无忌心中暗暗吐槽,她发起疯来,谁能止得住?虽然真的是一个柔弱的凡间女子,可身上带着千万人死去时留存的煞气,哪次发火,不搞得天翻地覆。“发完火就好了。”

      “对了,你离远一点,你现在就开车走。”

      “为什么啊?”许钧生被范无咎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你要是被误伤了,她还得这么发一次火,你觉得她那身体受得了?”想起一百多年,就因为眼前这个祸害死了,才致使花朝犯下滔天杀孽,范无咎就开始头疼。

      “那赶紧叫停她啊!”许钧生有些恼怒,这哥哥怎么回事?

      “你不让她发泄,她气坏了自己怎么办?天天以泪洗面郁郁而终?”范无咎反驳道,还以为这辈子变聪明了,咋还是怎么傻?

      “唉......”许钧生愁得脸都皱到了一起,却迟迟不肯走,哪怕范无咎想动手。

      ——

      “老白媳妇,这瓒枯木怎么收不回来了?”仵官王站得离瓒枯木极近,想将这罪魁祸首抓拿归案听候发落,可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这不应该啊?首先这瓒枯木是四殿的物件,就算跑到了地面上,也是四殿的,不可能自己一个四殿的老大都收拾不了吧?

      再者说,自己一个堂堂十殿阎王,怎么可能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不会是来到地面,然后能力缩水了吧?

      “您能收回来才奇怪呢。而且,我奉劝您一句,这个东西别想着要回去了,它惹了不该惹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缘法天定,今日差不多就到头了。”

      至于你,是不是今日到头,也不好说了。莫梨枝没将这句话说出口,而是默默拿出手机开始给自己老公还有崔钰发消息。

      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兜不住,得叫人。

      再者就是感受到了几道奔赴而来的活人气息,定是帝都的修行之人察觉到了异样,前来探看情况的。

      莫梨枝长叹了一声,戳了戳旁边的仵官王,“把这包了,别让生人进来。”

      这理直气壮的语气让仵官王很是震惊,都说老白媳妇彪悍,可从来没在自己跟前这样过,现在是怎么了?

      可眼前的祸事也的确算是因自己而起,受点累就受点累吧。

      可不等仵官王布下结界,就登时感到一股煞气的猛然散开,只见香檀在花朝的怀中寸寸消散,化作点点金光无风自起,绕过花朝的发梢飘升而去。

      “天要你消弭于世,我偏不许。一回生两回熟,也就那么回事吧。”花朝看着指尖最后一点金光飞走。

      “我既能容万千亡魂的煞气,还不许我取点利息嘛?”话音未落,花朝慢条斯理地抻了抻自己褶皱的衣角,脱下了小王给自己不合脚的鞋子,连带另一只也脱了下来。拔下了发间的祥云,与染了血的流云攥在了一起。

      刹那间,两条簪子融为一体,变成了一根小臂粗细的大毛笔。

      “今天也算你有福气,我只用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花朝将毛笔当成了拐杖直插进地里,从容不迫地借力站了起来。

      受伤的脚裸还在涓涓淌下鲜血,花朝却像感受不到疼痛般,一步一个重重的脚印,走向了已经被她锁定的瓒枯木。而花朝刚刚待过的地方,却直直降下一道惊雷。

      “我不说话,也惹你了?”花朝淡淡的语气从嘴角飘出来,她不回头都知道自己和香檀最后待过的地方被雷劈了。

      等我报了仇,我再好好骂你。

      花朝随意地挥动着手中的毛笔,来到了巨大的瓒枯木下,仰着头看这棵让香檀魂飞魄散的大树。

      吃饱喝足的瓒枯木已然变了模样。在吸收了周围一众恶鬼和不一样的香檀以后,殷红的大叶子变得漆黑,叶片上还能反射流转的光,说是艺术品一点也不为过。

      而刚刚炸弹般的果实都已消失不见,留下一坨坨的坑疤,像是一只只恶鬼的眼睛。

      “不好看。”

      花朝抓住笔杆,笔尖向着树干,轻轻挥动了一下。三人合抱都围不住的瓒枯木被拦腰折断,庞然大物轰然倒地,震得花朝的脚都感受到了麻意。

      断裂的树干冒出稠密的黑色液体,带着腥臭流向四周,也流向花朝所在的地方。

      “你刚刚不是很想吃了我吗?我就站着这,试试啊。”黑色的液体慢慢流向四面八方,轻而易举地漫上了花朝的脚面,逐渐没过她的伤口。

      “原来在这啊。”花朝通过伤口传递的疼痛,感受到了之前钻在自己皮肤之下的东西,弯腰摸向自己的伤口,一把薅了出来。

      像一根变异的巨型蚯蚓,有花朝手腕那么粗,被花朝抓在手里还在不停的扭动。花朝眼睛都没眨一下,冷漠地看着眼前挣扎的“树根”。

      “你吃我不成,回来就吃了我的姐姐。对吧。”树根又不会回应花朝,可花朝还是向对待人一样,与它一条一条地讲清楚。

      “说实话,你可以动我的,至少没人有我这么疯,会对你怎么样。但你动了她,那就不行了。那是我千挑万选才带回山上的,你不该动的。”

      “话我都说完了,你该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任了。”

      “我虽不能将她死前的痛苦一一归还给你,但是,你应该和神器相排斥的吧。”

      花朝将毛笔攒到了笔尖的位置,对着疯狂扭动的大蚯蚓上下比量,好像在选择位置。

      “你要是识相一点,就把她还给我。我知道你听得懂。”

      大蚯蚓僵了一霎,随即又扭了几下,像是在表达什么。

      “吐出来即可。”花朝还是自说自话的模样,她的红瞳空洞而冷漠,像是漠视一切的黑化了的神灵。

      大蚯蚓慢吞吞地从口器吐出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金色珠子,飘飘忽忽地移到了花朝的眼前。

      花朝没见过香檀修行后的魂魄,遂一挥手,直接将金色小珠子准确无误地投到了范无咎的眼前。

      范无咎拿着眼前的小金珠感受了一番,是香檀的魂魄碎片。

      “是香檀的。”他不敢耽搁,有了结果,马上高喊着告诉花朝。

      花朝听到声音后,微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脸上也勾出了一抹极度漠然的笑,“我让你吐出来,可没说放过你啊。”

      “你要是识相的话,可以,稍微,痛快一点,哈哈哈哈哈......”

      听到花朝的笑声,外围的几鬼解释鬼躯一震,够疯。

      而许钧生已经急得直拍范无咎的后背,“怎么还没好啊,她那个脚不能站立的,而且也不能沾那个脏东西,会感染的!”

      范无咎感受着自己已经有些麻木的后背,偷偷向一旁挪动了一步,他还不想自己的后背被拍瘪一块!

      ......

      “你这么喜欢吃东西,不然也尝尝神器的味道吧。你说说你有多幸运,这天上地下还能用的神器,已是凤毛麟角,可没谁再有这机会了。”

      说着,花朝将大蚯蚓狠狠按到地上,笔尖对准口器,利索地插了进去。

      花朝不知道小仙君怎么用流云,在她手上,流云只有沾了血才是柔软的可以书写的毛笔,未经血液浸染,就是锋利无比的尖刀。

      流云割破皮肤的痛感刻在灵魂上,相信这个破树根,也抵不住几次吧。

      花朝感到手下的树根剧烈的挣扎,可她就是不放手,甚至拔出了流云,刺进了他晃动的躯干。

      她只是猜测这个东西会与神器起反应不相容,毕竟它造成的伤口,灵药也不见效。可没想到这么好用,让这树根不惜假死。

      “呵——雕虫小技。”花朝松开了它,用毛笔穿进树根的尾部,用力轻挑,一路从尾划到头,树根竟被划出完整的一张皮。

      “谁带火了?”明明声音不大,却以花朝为中心扩散开,每个在场的人和鬼都听的清清楚楚。

      “我这有。”翛逸的声音在范无咎身后半米处响起,虽然离得都很远,花朝却听清了。

      “扔过来吧。”

      翛逸没有一秒的犹豫,直接将打火机丢向了花朝。而她都不需要听风声,两根手指就稳稳地将打火机夹住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想吃我,是个鬼都想吃我。既然你都要死了,那不然,让你如愿以偿吧。”她将流云掉了个头,用笔杆的尾端划破了自己的手指,血珠冒了出来,比以往更加黯淡。

      花朝轻抬起自己的手,悬在树根的正上面,划开打火机的装置,引燃了滴滴坠落的血。

      一滴滴包含着煞气的血珠裹挟着阴火,与阴木相遇,结果不言而喻。

      而这样的组合,不仅适用于这截树根,更是适用于在场的每一个鬼魂身上。

      真正的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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