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消亡寻求计划》倒品

181、第180章 校园惊魂（46）

　　山寺？
　　刚说了山寺也有问题，然后就又说先去山寺？
　　难道他想从寺里打听出点什么消息？
　　还是找山寺里的佛祖菩萨像问灵啊？
　　风舞雩满腹疑问，但因为突然被人塞了一嘴面包，又被塞了一手牛奶和面包，只好暂时闭了嘴：人家目前不想让她问啊。
　　山路上，风舞雩默默吃着之前拒绝掉的早餐，和张辰邺并排走着。
　　初冬的寒风在山间经过，跟着秋风带走一林子落叶。
　　从学校到山寺所在的山山脚下，坐公交有一个多小时，天气冷了，牛奶早发凉了。
　　风舞雩对温度的变化比较敏感，哪怕捧在手里的牛奶，隔着杯壁还是偏温的，但喝到嘴里，则已经是略冰的了。
　　这让她的胃有些不舒服。
　　其实只是她的心理作用——李晓雨的身体，没有她的身体那样病弱。
　　想喝白开水。
　　风舞雩有些艰难地把发凉的牛奶慢慢喝干净，然后把垃圾扔进沿路的垃圾箱内。这时，他们离寺庙大门还有一小半的路程。
　　早上来进香礼拜的香客也不少，风舞雩和张辰邺来得并不算早，所以一路上还遇到不少下山的人和车辆。不过，当他们经过几位大婶大娘的时候，风舞雩努力从她们叽叽喳喳的晦涩方言议论中，分辨出来一个消息：住持不在。
　　老方丈不在吗？
　　现代的寺庙住持会不在庙里？
　　一般都只是不见客，闭关修禅什么的吧？
　　风舞雩以为自己理解错了意思——她有点特殊的语言天赋，方言她听上一会就能大致能猜出在普通话里的意思。
　　顺带一提，风舞雩每天除了学习，还会出去大街小巷地到处走，了解当地的民间风俗——这是灵异世界，薛璐璐是本地人，说不定能从民宿传说里找到线索。在此期间，风舞雩已经多少能听懂华城方言，只是，她并不自信能做到准确无误。
　　“寺庙住持不在？”
　　于是，风舞雩问道。
　　“看来是的。”
　　张辰邺看了她一眼，稍稍颔首。
　　又是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没有得到进一步解释的风舞雩想了想，然后扯过对方外套袖子，“噔噔噔”拉着人走山路走得飞快！
　　既然非要等会再说，那就人工加速，让他早点解释好了。
　　张辰邺被风舞雩抓着袖子，跟着她大步走。
　　风舞雩走得很快，但他腿长，只要跨大些的步距，频率跟上些，其实还好，对他来说并不赶。
　　不过……
　　看了眼那只背在身后、三指拽着他袖子、另两指随意搭在一块的手，张辰邺在风舞雩看不到的背后，无声地笑了笑——是欣慰的笑。
　　这不是，可以做到不排斥他吗？
　　……
　　大约七分钟后，风舞雩把人拉上了半山腰，站到了寺庙门口。
　　之前她还以为是香客礼佛完成后下山，然而到了山寺门口，她才发现并不是——香客根本没能进寺庙！他们都是上来又直接下山的！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今天小庙不对外开放。”
　　似乎是担心有人不死心，会无视寺门前的告示，而擅自进入寺庙问个究竟，所以还有两位和尚守在门口，对每批来访者打佛号，请他们离开。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只是寺内事务，暂时不便开放。”
　　守门的和尚回答得很笼统，一听就是专门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明显问不出什么来。
　　“好，那我们改日再来。”
　　于是，风舞雩便又拉着张辰邺离开了。
　　“两位施主慢走。”
　　……
　　风舞雩把人拉到山道上，没有下山，而是往山上走。走了段路了，风舞雩站定停下，张辰邺也就跟着她站住不动。
　　风舞雩把手松开，然后转身，双手环抱，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现在可以说了吗？”
　　颇有审问的架势。
　　“可以。”
　　张辰邺微笑着，抬眸看着她，说：“这叫烧香倒灶。”
　　烧香倒灶？
　　所谓“倒灶”，就是倒霉的意思。
　　去寺庙烧香拜佛……去霉运，可不就是其中目的之一？
　　风舞雩隐隐有些明白了。
　　“一般来说，如果当地的百姓中了邪法等，去当地的道观、城隍庙、土地庙叩拜烧香，效果都还不错，因为当地的道观负责一方平安，护佑当地百姓，都属于分内的事，像这种情况属实少见。”张辰邺“一般遇事了，求助当地镇守一方的寺庙，向神灵求助是可行度很高的方法。”
　　“然而，我们今天来，被拒之门外了。”
　　“——神不受你的香火，说明这事情有难度，祂不想给你办。”
　　“要么，受到迫害的人都是十恶不赦的恶棍，神灵不愿意救。要么……”张辰邺顿了顿，走上一级台阶，说，“这是既定的命数，神灵不肯答应改这命理。”
　　风舞雩：“……”
　　好玄乎。
　　不过联系剧情……确实，薛璐璐与萧明轩的结合，就是既定的命运。
　　但是，她的任务，好像就是为了改变这种“命中注定”？
　　可，真的是这样吗？
　　风舞雩在心里问自己。
　　难道每一次，都只能选择解决掉气运之子，委托者才能活下去吗？
　　人家成为天道选中的“宠儿”，是他们自己的运气。而且，这种“运气”，是好是坏，或许也不一定呢。
　　如果下一次，身怀气运的那个人是无辜的呢？她还需要破除对方身上的道运吗？
　　不对。
　　风舞雩很快就作出了她自己的判断：
　　她不必改变他人的命运。
　　从始至终，身为任务者，她要改变的，就只有委托者本身的命运。
　　哦，也不对。
　　或许，这样说，更为确切——任务者所要做的，就只有任务而已。
　　她只要完成委托者的心愿，她的任务，即可。
　　他人的命运，不过就像是一滴水。落进浩瀚广袤的天地之中，因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或根据地势高低流向，或受控于气温冷暖交替。
　　世事无常，人生难料。
　　没有什么是注定一成不变的。
　　甚至，风舞雩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就是任务者替委托者的“逆袭”，说不定，也会因为委托者自身的因素，而有着不同的时限？有的“逆袭”是长期的，长到一生终了；而有的，则是短暂的，如昙花一现。
　　所以，人在最后，要想走完一辈子，还是只能靠自己。
　　自救，才是真正的出路！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献出灵魂力“逆袭”，为什么不能自己来呢？
　　风舞雩轻眨了下眼睛。
　　不是自己都已经知道后来的事情了吗？
　　哦，也对，不是所有的重生者，都能有那个运气走上人生巅峰的。
　　所以需要外力的介入帮助。
　　但是。
　　风舞雩想道：即使外人帮助他们改变了，自己又实在没那个能力守住呢？一切不就还是会以另外的类似方式重演？
　　“在想什么？”
　　男生平和的声音的靠近，让风舞雩从思索中回神。
　　此时，张辰邺已经站在了离她脚下台阶，只剩下阶级高度的那一级台阶上。
　　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
　　她对他不再有高度上的优势，甚至，以他的身高，重新高她一截，非常轻松。
　　风舞雩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不巧的是，她站的地方不是宽阔的平地，而是山路狭窄的石阶上。
　　鞋后跟撞到后一级台阶，重心变得不稳。
　　风舞雩踉跄了一下。
　　她又很快自己稳住了。
　　张辰邺为防止她摔落山坡而早已迅速伸出的手臂，横挡在她身侧十几公分的半空中。
　　风舞雩被这一插曲惊醒了几分。
　　缺少睡眠整休的大脑终于又短暂地彻底清醒过来。
　　“继续走吧，不要愣在原地了。”张辰邺的声音有些淡漠。
　　“好。”
　　风舞雩感觉心脏跳得厉害，身体还没从刚才的瞬间惊慌中缓过来。
　　虽然她本身的精神上已经淡定了。
　　于是她微微喘了口气，然后转身继续朝山上走。
　　“……”
　　张辰邺淡漠地看着她的背影，将刚才伸出、又垂落回身侧的手，插进外套口袋。
　　她甚至，下意识没有去抓近在眼前的“支撑”。
　　这个丫头，一点都没有想过依靠他人。
　　就连她的潜意识，也不会去寻找依靠！
　　她就像那荒渺大海上的一叶孤舟，不论是遭遇海啸、暴风雨，还是航经渡轮游船，对她这叶孤舟来说，都仿佛是不存在的。
　　因为她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任孤舟漂荡，直至翻倒沉没。
　　——无畏在风雨之中飘摇，无视行船可提供的帮助。
　　——她的眼里，只有“死亡”。
　　风雨带不走她，船只救不走她……什么都好，她都不在意。
　　唯有“自由的死”一结局，方能使她接受。
　　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定。
　　……
　　张辰邺抬步，继续踏着台阶，注视着前方的那道背影。
　　忽然，那道背影变了。
　　少女疑惑的表情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是老敲键盘坐久了，你走不动了吗？”风舞雩眨巴着眼睛，朝下看着张辰邺，“你不是还会锻炼的吗？难道你上身后，就没再跑过步了？”
　　啧啧啧，这不知多少年岁的老家伙还能行吗？
　　风舞雩有些恶劣地想着。
　　“你要是不行了，说一下地点，我速去速回，给你把东西带回来？”
　　张辰邺：“……”
　　大概是风舞雩无意的一句“不行”用词又刺激到了对方，张辰邺一个呼吸间，就跨过十多级台阶的差距，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笑着看着她：“为什么你非要觉得我不行？”
　　风舞雩：“……”
　　“呃，意外。”
　　她发誓，她刚刚绝对没那么想他！
　　还有，这个家伙原来是这么记仇的吗？！怎么还惦记着她随口编排他的话呀？！
　　“无心之言，你不要太敏感。”
　　“无心之言？”然而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那一般就是潜意识的认知。你……”
　　风舞雩：“……”
　　老家伙，为什么可以这么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