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消亡寻求计划》倒品

134、第133章 在末世苟活（42）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又落下，夜凌皓自知自己打不过眼前这名少年，只得不甘心地站定在原地。
　　夜凌皓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那三个“危险人物”，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他不肯示弱，强按下心中升腾起的不安。他先前完全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跟国家基地有所联系，又因为叶歆而愤怒，所以更加没有多想；现在怒火慢褪，理智逐渐回笼，他才反应过来。可随之而来的，是他极少有过的恐慌感……
　　而此时的风舞雩，则已经打开了那医院房间的门，不给在门外听愣住了的两人反应过来离开的机会：“既然来了，也听到了，那就进来吧。”
　　陈杏看清开门的人后，惊讶无比：“余、余筱？！”
　　“余筱？余筱？！你、你真的是那个余筱？！”林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名字，没想到“余筱”居然没有死！
　　又想到自己拉走叶歆、见死不救的行径，他心虚地往后退了退。
　　风舞雩只是微笑着：“快点进来。我不想说第三次。”
　　两个人犹豫着进了门。
　　“凌小姐，请你帮我去把凌首相办公室里的那名少年叫来。”
　　“好。”凌安并不多问，风舞雩说什么是什么，她立刻离开了。
　　风舞雩轻轻合上门扉，转了门锁。
　　“余筱，我们很抱歉……”
　　“不必道歉。”风舞雩只是微微摇头，“毕竟那时候，你们也不知道叶歆的真实实力。”
　　“……”
　　两人一脸羞愧地低下了头。
　　令其生出愧疚，而削弱其警惕，再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不知何时起，她已经对此信手拈来，娴熟极了。
　　“不过，我现在倒是想问问，”风舞雩平和的语调突然一转，“那空间，你们用着顺不顺手？”
　　闻言，两人惊住，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把头低下不回答。
　　见两人答不上来，风舞雩又问：“若是好用，那请问，你们，愿不愿意交出来？”
　　两人猛地抬头，看向风舞雩时的眼神瞬间充满了警惕与敌意。
　　“看来……”
　　风舞雩似乎是叹息了一声，淡定地看着两人一个突发袭击，一个飞速逃离。而她不躲也不追。
　　“你们是不愿意了。”
　　从窗口挡回陈杏的无，转瞬就将林邵朝风舞雩而去的攻击也挡下了。
　　“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风舞雩踮起脚，轻轻揉了揉无的头发，“你来得刚刚好。”
　　“啊、啊……啊——！”
　　无来得很急，在拦截陈杏的同时，直接而粗暴地夺取了她的丹核，而陈杏又是精神系异能者，于是她在失去异能后的爆炸式头痛稍缓后，才后知后觉地痛得叫唤起来。
　　“啊、不……救我……”
　　而陈杏在痛得倒地抽搐的同时，她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在抽扯她的灵魂！
　　陈杏拼了命地强忍着头痛欲裂的苦痛去抵抗那股力量。
　　可惜，无济于事。
　　“怎么救她？”风舞雩朝小白问道。
　　“深度绑定，大半灵魂力都被吸夺了，救不了。”小白淡淡地道，“你退远了。”
　　风舞雩：“……嗯。”
　　风舞雩依言退到角落里，等着野生系统的脱离。
　　那野生系统也是有一定灵智的，也知道一旁就有个危险的存在等着它脱离。但它必须得脱离，否则迟早给瓮中捉鳖！
　　所以它就得找准时机，在脱离的瞬间绑定上另一个寄居者的灵魂。
　　可是，找谁呢？
　　几乎是在瞬间，野生系统就吞噬干净了陈杏的灵魂。
　　风舞雩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被空间灵水蕴养了一段时间水灵灵的可人儿瞬间凹陷成了一张干皱的皮，松松垮垮地耷拉在内里的骨架上……风舞雩的眼底终于掀起了波澜：敲？这么恐怖的吗？！
　　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人家修真界废除修为也只是人失了灵气，外表一夜苍老，这野生系统可倒好，吞噬了灵魂不说，还就只留一张死皮和里面的骨头架子！
　　就差吃人不吐骨头了！
　　骇到她了，骇到她了。
　　风舞雩还没去过恐怖灵异类的世界，乍一下头一次亲眼见到了，饶是她心态再好再淡定，这会也难再维持平静。
　　她真的惊呆了。
　　“咳，有灵力彻底流失的原因，一切能量都不放过。”见风舞雩看呆住的神情，小白便出声解释了一句。
　　“啊？这样啊？”
　　野生系统脱离的时候，不止吞噬了寄居者的灵魂，还要吞噬寄居者体内的一切力量和生机……一点都不放过！要彻底榨干了才行！
　　好一个贪心的资本主义寄生虫！
　　……
　　风舞雩被惊住了的同时，叶歆也被惊了一下：这……
　　几乎是没有片刻犹豫的，叶歆选择了接受。
　　“……姐姐。”
　　无突然转过头来，看向风舞雩：“那只虫子又跑回去了。”
　　风舞雩：“……”
　　已经从之前景象的震撼中回神的风舞雩，立刻听懂了无的话，所以她神色复杂地看向叶歆：这野生系统也是好算计！知道叶歆这个前寄主不会拒绝它，相反，还会立刻重新接纳它……这就又跑掉了一回……
　　“小白，现在怎么办？”风舞雩没有这方面任务的经验，只能问系统。
　　“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
　　风舞雩沉默了。
　　又有一个人，要死在她面前了。
　　叶歆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罪不至死。陈杏亦是。
　　“她们都是位面动乱中的牺牲品。就像战争一样，是不可能不流血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众生平等，就看谁能活下来了。
　　“它要是还跑到林邵身上去怎么办？”风舞雩看了看被无打晕过去的林邵，皱了皱眉。
　　“……如果那样天道意识还不出来接管阻止，那只能说明，天道意识想肃清原剧情里的主角团。”
　　风舞雩拧眉，看向无：“能和祂沟通吗？”
　　无空寂的眼神闪了闪，随后他摇了摇头。
　　“算了，先把它逼出来。”
　　风舞雩叹了口气，然后俯下身，和怎么都无法进入空间的叶歆那惊恐绝望的眼神对视上：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躺着，没能看见陈杏刚才的惨状。是，你是逃过了一次，可你又凭什么觉得自己还能再逃过一次？这一次，你逃不掉了。因为这是你最后的利用价值。”

　　“求求你，救救我……”

　　“如果你拒绝了它，你还能活命。但是，你把你最后的命运，再次交了出去。”风舞雩轻叹着，给叶歆注射了麻醉剂，“自己的命运，应该由自己掌握。是你放弃了自己选择的权利。这样，或许能减少一点你的痛苦。”
　　小白：“……为什么你会在这时候特别假圣母起来？”
　　风舞雩慢慢推完一管注射剂，等药效起来了，示意无动手。
　　然后，她才回答了小白的问题：“不知道。或许是生前残存习惯？一个必死垂朽之人，生平无大恶之行，也不必再苛待。”
　　“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蹲下！”“姐姐小心！”
　　两个喝令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而风舞雩先一步听见小白的指令，在无提醒的时候她已经开始下蹲，直接跪趴在地上。
　　“呼——”
　　风舞雩感觉到一股极其强劲的气力擦过她的发顶，好像要掀走她的头皮！
　　敲！
　　搞什么？！
　　“离远点。”
　　啧，看来是野生系统脱离的时候反扑，瞅准她最弱，想攻击她让无分神以利于它逃跑！
　　风舞雩触地后就地一滚的瞬间便想通了这一点，她的眼眸瞬间暗沉，似是风雨欲来：敲它的！有本事就弄死她啊！挑了她这个软柿子怎么不捏爆糊自己一手黏腻着啊？结果就是为了给她这个“软柿子”削层皮！这可真是太侮辱人了！
　　士可杀，不可辱！
　　风舞雩严重歪楼的诡异脑回路，让她莫名有点冒火：“小白！你也上！吞了它！”
　　小白：？
　　刚刚好像没伤到她人吧？
　　“不要。能量已经溢出，吞不了。”
　　“还有系统嫌能量多的？反正你撑不死，天天睡多一点也一样嘛！”都是一样的睡得不太舒服。
　　小白：“……那我嫌弃你不够努力，让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能量流失——这样行么？”
　　风舞雩：“……行吧。”
　　……
　　这边一人一系统莫名其妙开始互怼，那边无也似乎生出了一丝怒意，他的眼神里没有那么空寂了……
　　无粗暴地破开无形的一道道屏障，最后抓住了一个灰不拉几的小小正方体，捏得很用力，方块上都出现了裂痕……
　　缩在角落里的风舞雩感觉周围没有什么气流乱窜了，才小心探头问道：“无？好了？”
　　“嗯，好了。”
　　无转眼便来到了风舞雩的面前，朝她伸出一只手，把她拉了起来。然后给她看另一只手里的灰色方块。
　　风舞雩好奇地打量了一会，说：“把它给我扔进厕所里洗一洗再给那个谁吧。”
　　小白：“……”
　　好家伙，一次性报复了两个家伙。
　　“嘭！”
　　锁住的门被人轰开。
　　“叶歆！”
　　来的人正是即墨放行后，急匆匆赶来确认情况的夜凌皓。可他来后看到的，就只有病床上的一具干尸……
　　“你们把她怎么了？！”
　　夜凌皓怒视着风舞雩和无，大声质问道。
　　风舞雩诧异道：“你激动什么？你真的很爱她？”
　　也不能吧？不才刚知道自己对叶歆有好感没几天吗？十分钟前还刚知道自己没被完全信任……这是什么情况？夜凌皓的人设彻底崩了？
　　“你……”
　　这是风舞雩和夜凌皓的首次正式见面，也是余筱和夜凌皓的初次见面……才对啊……
　　可是夜凌皓在看向她之后，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别吧，她今天就想撤了诶！
　　“你认识我？”
　　“……不认识。”夜凌皓移开眼神，转向叶歆的尸体，“你们为什么要杀她？！”
　　风舞雩：“……不是我们杀的。”
　　“而且于情于理，她的死活好像都跟你没有关系吧？”
　　“……”
　　“有话直说，你这样演，看着好出戏啊。”大哥别装了，摊牌吧。
　　夜凌皓：“……”
　　看夜凌皓又哽住了，风舞雩面无表情地说道：“想获得什么力量还是信息？你也想从我们身上，或是从那个谁身上得到什么？”
　　“咦？请问你哪来的自信啊？叶歆的死能有什么交换价值吗？还是说，你觉得能以此来道德绑架我们？”
　　“不是吧不是吧？冷酷无情的夜少将居然在末世里跟人讲感情？”
　　夜凌皓：“……”
　　虽然但是，她话里的本质意思没有错……
　　“你赶来的时候，真的想到对策了吗？你是跟叶歆待久了被降智了吧？”
　　哦不对，应该是气运被野生系统抽走了，然后脑子也犯懵不大清醒了。
　　情绪支配占领了高地。
　　然后人就会容易冲动无脑。
　　夜凌皓：“……”
　　风舞雩啧啧摇头，表示对他一男主的陨落的“惋惜”：“连关系都没有确定，就别装深情了。你想要的，没有相对应的等价交换，是不可能白得的。”
　　夜凌皓：“……”
　　对此，风舞雩耸耸肩，拉着无就要离开。
　　把这个灰方块给那谁就可以撤了吧？
　　四个月搞定，耶。
　　“你知道你的身世吗？”
　　风舞雩顿住。
　　“姐姐，我们走好吗？”
　　“你还记得你父母吗？”
　　“姐姐，不要听他的。”
　　风舞雩低头看着无反抓住她的手，然后一点一点把手抽离：“为什么？”
　　“我来说，你听我的，好吗？”
　　无空寂的眼神中漫开一抹恳求的情绪，然而风舞雩并不为之所动：“我先听听他怎么说。他要是有说错的，你讲的时候顺便给我纠正解释一下就好。”
　　“姐姐……”
　　风舞雩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抚。
　　——在夜凌皓那么说之前，她一直没有任何委托者身世的多余记忆，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部分的缺失。像是被刻意屏蔽处理过的。
　　现在一提起，疑点就全都清晰可见了。
　　而无对余筱的执念的缘由，想必也在其中。
　　还有，无说过，他失忆了的。
　　“说吧，条件。”
　　“告诉我一切末世相关的信息和保命手段。”夜凌皓顿了顿，又说，“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风舞雩：“……”
　　“呃！”
　　夜凌皓脸色突变，栽倒在地。
　　“这是我的精神力攻击。”
　　风舞雩一点都不想废话。
　　“他能取你丹核。”
　　风舞雩指了指无，补充道：“就算你不说，还有他知道。而且你觉得对我而言，你和他谁更可信？我话就说到这，你自己权衡。等你一分钟。”
　　夜凌皓突然意识到，当初在遇到叶歆之前的那道精神力波动，就是来自“余筱”的。不是弱于他，是距离过远而覆盖过来探查，遇则即退。而他们不杀他，是因为他的存在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
　　这就是叶歆当初的无力与绝望吗？
　　这就是叶歆向他们妥协、屈从的原因吗？
　　弱小，是他的原罪。
　　他的算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毫无作用，不值一提。
　　如今，他原来自信的情报，更像是他招惹祸患后的保命手段。
　　最后，他祸从口出，赔上了自己。
　　“……你的父母是一对疯子科学家。你没有继承你父母的超高智商，虽然也不差，但也因此被他们做了研究。”夜凌皓在脑海中的疼痛散去后，慢慢坐起，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一切。
　　“我在回凌家之前，在一家孤儿院待过。我无意中走错了地方，见过你父母对你做实验的场景。”
　　“那家孤儿院里，全是实验体。”
　　“于是我逃了，逃到凌家去寻求庇护。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国家研究院有名的疯子夫妻。而你，那个被他俩放进一个我不懂的容器里的小女孩，是他俩唯一的女儿。”
　　“后来我在你长大后远远见过你几次，但我没有多放在心上……那是我童年最不愿回想起的阴影，所以我通常不在A市，因为我不想看见研究院的人。”
　　“我父母呢？”
　　夜凌皓抬头，他诧异地发现“余筱”的眼中只有平静。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仿佛与她无关。
　　或许，她比她的父母还要疯狂。
　　“你的父母，死于实验事故。”
　　夜凌皓收起疑惑，继续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大致是三年前。之后你也昏迷了一年，醒来像是什么都忘了，跟没事人一样照常学习做研究……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好，谢谢。”
　　风舞雩点点头，转身离开。
　　无默默跟着她离开。
　　……
　　风舞雩一直走，一直走回到他们的宿舍里，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
　　“姐姐……”
　　风舞雩放下水杯，坐下，示意无也坐。
　　看无乖乖坐好了，她就出声了，问得很直接：“是你杀的吧？你原来是谁？”
　　无一双空寂的眼睛此时有些黯淡无神，他轻声道：“是我。我是……姐姐父母的试管婴儿。”
　　“那家孤儿院里的孩子，除了姐姐，都是从试管婴儿培养出来的。最后，活过十二岁的，只有姐姐和我。”
　　试管婴儿？
　　这其中的伦理道德还真难说……
　　人类要是做动物的胚胎实验，除了动物保护主义者类似的少部分人，其他可不会有什么人去专门指责。可是换成人体实验呢？比起抓无辜的活人做实验，那培养试管婴儿又怎么说呢？
　　既然众生平等，那凭什么要将人类独立出来抬高？
　　风舞雩默了默。
　　她的关注点可能不太一样。
　　但是她无法对委托者父母所做的事作出评价。
　　然而余筱无疑是最无辜的那个。
　　“姐姐，对不起。”无轻轻地说道，“我无法再忍受你被他们解剖的时候的眼神了……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凉透了。”
　　风舞雩：“……”
　　她不知道自己能代替委托者做什么。
　　但她也无法去安慰无。
　　现在，之前一切的疑问都说得通了。之后，就交给委托者她自己吧。
　　“后来，因为他们的死亡，研究室自动防卫系统启动，我们受了重创……在我失去意识前，把姐姐给带出去昏倒在了路上……然后，他出现了。”
　　这个“他”，无疑就是即墨。
　　“他们在做什么实验？”
　　“改造完善基因序列。”
　　风舞雩：“……好，我知道了。”
　　余筱因没有完美继承她父母的优良基因，所以她的父母对她进行改造实验，同时也培育了一批批试管婴儿来进行试验。或许他们是为了自己的科学追求，也许他们是为了让女儿变得“完美”……但不论如何，他们都过头了。
　　无在自我意识觉醒后，情绪上来，便毫无理智地直接杀了他们。
　　而即墨，可能也是刚来这个位面，也可能是刚好得知那对疯子夫妻找过来。甚至，可能余筱和无本就是他所主张的研究内容——他说过，无是他培育出来的。
　　风舞雩推测真相应当是：原来的无的意识与大部分记忆，或者是无的灵魂，被即墨附着在他所培育出的“仿生克隆人”身上。毕竟，余氏夫妇研究所得的孩子，不太可能完美到能承载天道意识。再细究下去的真相，可能会更残酷。
　　但这一切暂时无从考证。
　　或者晚点即墨回来了可以私下问问他。
　　不过，让无就这么认为，也好。
　　总而言之，即墨必然是去了那。然后找到无，带走了他，对他进行了更深层次的研究，使他成为了天道意识的载体。
　　“你后来是自愿的吗？”
　　“嗯。”无轻轻点点头，“他给了我选择，而我希望姐姐能过得好。而且我原来每天身上都会很痛，他能帮我完善身体，让我不痛——这样，我才能更好的保护姐姐。”
　　风舞雩：“……”
　　风舞雩站了起来。
　　“不可以说的。”小白警告道。
　　“他是天道意识载体。”风舞雩淡淡地答道，“这是个能钻的漏洞。”
　　“……随你。”
　　小白没有再说了。
　　风舞雩认真地看着无，说道：“我不是她。我是另一个人。”
　　无看着她，说：“但是身体还是姐姐的，我分得出来。你是来帮姐姐的，还和他认识。”
　　“谢谢你的理解和帮助。”
　　“姐姐原来死了是吗？”
　　“嗯。”
　　“姐姐可能没有几次轮回的机会了是吗？”
　　“……这个我不知道。”
　　无轻轻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体内的另一个意识能帮我找到姐姐。我会守护姐姐到她不能再来到这世上。”
　　风舞雩：“……”
　　说什么？让他加油？
　　算了，她闭嘴比较好。
　　这是一个实验体对血脉的天生亲近与其身份道义上职责的执着。
　　“他说，姐姐的存在，会让那个意识不能与我完美契合。但是，当姐姐真的死去，那个意识又需要姐姐活过来牵制住祂。所以，姐姐，谢谢是你来。”
　　“你最后一句什么意思？”
　　“其实姐姐你和他一样，总是能保持平静，非常理智。同时也心存几分善念，对我很有耐心。像书上描述的长辈那样温和。不过姐姐你并没有觉察到自己这一点。”
　　风舞雩：“……”谢谢夸奖？
　　“那你希望你姐姐知道真相吗？”
　　无沉默了。
　　最后，他轻轻地说道：“当年我不仅杀了姐姐的父母，还擅自替姐姐做了选择。现在姐姐应该知道真相。她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如果她不想再见我也没关系。”
　　“不会的。”
　　风舞雩摇了摇头，坚定道：“她不会的。你的姐姐，是个非常善良简单的人，她会接受你的。”
　　“姐姐？”
　　无空寂的眼神变了变。
　　【叮——！】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即将强制脱离世界。】
　　在冥冥之中，风舞雩感觉到一股灵魂的力量在引导她离开，她在短暂的疑惑过后，就明白了——余筱，她迫不及待要回来了。
　　所以，风舞雩才能有底气地对无那么说。
　　“遇见你后，教导过你。也许并不久，我也没教你什么。但我真的觉得，你会是个好孩子。”
　　无一副僵硬的表情，但不像是要挤出一个笑容来。
　　“还有，和笑一样重要的，是哭。好孩子也有哭泣的权利，也有表达自己诉求的权利。情感接触得多了，自然就会了。你要记住，你的本质，仍然是人。”
　　看样子，没法再问即墨真相了。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要离开了，就没必要再深究了。这世上不明所以的事多了去了，要遇到一个就深究一个到底，那这么多任务世界她还不心累死啊？她才懒得。怎么？难不成不搞清楚就不能做任务了？那重点是什么？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去刨根问底的。
　　少管闲事，可以保持适当的好奇心，但不要凡事计较、惦念。做人无所谓一点，会活得舒服很多。
　　何况即墨那种存在，他处理完这个位面后离开时也不会再记得多少，而且她估计他们再见到也是好久以后了，这时候的事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她也没兴趣和那个狗男人交流，更别提“叙旧”了。
　　就这样吧，本就是互为过客一般的存在。就让他们这么认为吧。已经够残酷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再会了，无。”
　　风舞雩回神，温和一笑，然后伸手抱了抱疾步上前来的无。
　　“姐姐！”
　　她闭上眼睛，在她再次睁眼前，那个轻轻的声音在她耳边听起来带了声呜咽：“你要活下去……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