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消亡寻求计划》倒品

132、第131章 在末世苟活（40）

　　叶歆迷迷糊糊间，隐约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她……
　　活下来了？
　　之前的一切……是梦吗？！
　　叶歆试着使用异能，但是她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而且原本丹核的位置还隐隐作痛！感觉那儿非常空洞！
　　不、不！
　　那不是梦！
　　她真的失去了空间，真的失去了异能，真的失去了所有！
　　不——！
　　叶歆痛苦地闭着眼睛，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而疲软无用的躯体令她更加无力绝望……
　　“歆姐好像要醒了！邵哥！”
　　……是刘跃的声音。
　　“真的？！”
　　是林邵惊喜的声音。
　　大家好像都没什么事……可是，这里是……
　　叶歆慢慢睁开双眼，有些空洞地看着木质的天花板。随后，两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挡住了她的视线。
　　“阿歆？阿歆？你感觉怎么样？”
　　叶歆沉默着，眼神空洞麻木。
　　林邵心里一惊：阿歆这是被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彻底击垮了吗？！这样失去了对生的念想的状态……
　　“她醒了？”
　　夜凌皓的声音传入房间里，令叶歆的眸子微微动了动。林邵虽然不甘，但他也不想叶歆就此一蹶不振，只能自己心中叹气，朝夜凌皓说道：“在杏学姐过来前，我们两个先聊聊？”
　　陈杏也还活着啊……
　　“那我去叫杏姐了？”刘跃识趣地主动问道。
　　“好，慢点回来。”
　　“知道的，邵哥你和夜少将也别拖沓！”刘跃离开了。
　　夜凌皓快步走到叶歆床边，试探着开口道：“叶歆？能听见我说话吗？”
　　叶歆沉默着，也没搭话。
　　“赶紧出去先商量一下吧。”
　　“……嗯。”
　　两人也出去了。
　　叶歆盯了一会天花板，然后闭上了双眼：这个空间，她到底有没有失去？
　　……
　　门外，两人一脸严肃地对话道：
　　“阿歆那个状态很不对劲，不止是从地狱里走了一趟的样子，感觉更像是被什么彻底击垮了……”
　　“嗯，似乎还失去了别的什么。”
　　“可是这个空间该怎么还给她？”
　　“……”
　　夜凌皓沉默了。
　　他有一个想法，但是不能说出来到明面上。而且他也拿不准。
　　他本是个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的人，但为了叶歆一次次破例。他已经大概明白他对叶歆的不同，以及叶歆于他的重要性。
　　何况，叶歆也用她最后的秘密救了他一命。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帮她做点什么。
　　哪怕，他好像不再是他。
　　“……先谈谈看，叶歆知道的比我们多得多，说不定会有办法。”
　　“嗯，也是。说不定是她将空间暂时转移给陈杏的……”林邵说到最后，声音不禁小了下去，仿佛失去了对自己这番言辞的底气。
　　两人又沉默了。
　　但这份沉默很快又被打破——
　　“阿歆醒了？”陈杏匆匆赶来。
　　“嗯。”夜凌皓沉声道，“她状态不对……一会进去怎么说这事？”
　　陈杏犹豫了片刻，说：“我们要不还是先不要拿这件事刺激她？”
　　夜凌皓否决了她的提议：“她现在就是需要刺激，那样空洞麻木的状态不像是能自然好起来的样子。”
　　林邵难得不跟夜凌皓唱反调：“对啊。而且我们的赶路速度太慢，等返回国家基地让专业医生诊断，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面对两个统一的男人，陈杏低头，敛去了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好……”末了，陈杏抬头，盯着夜凌皓的眼睛道，“那等会，还请夜少将帮忙稳住阿歆。”
　　“陈小姐请放心。”
　　“那进去吧。”
　　陈杏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跟着两人走进房间里。
　　夜凌皓和林邵给陈杏让开位置，让她上前来。
　　看着闭着眼、毫无生气的叶歆，陈杏突然想起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
　　之前经过三人的一番讨论，他们最后决定冒险离开空间找人。于是陈杏试着将精神系异能附在二人身上，然后另一部分异能不知道连接上了什么，她一个念头，他们三人便离开了空间，出现在他们飞机失事地一带。
　　彼时，尸潮已经消失无踪。
　　但他们不敢放松丝毫的警惕。
　　一路上靠着陈杏和夜凌皓两个人的精神系异能范围搜索探查，最后在夜凌皓被带入空间的大概位置附近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叶歆。
　　接着，他们又找到了在不远处的隧道口上方的人。
　　见活着的人都全了，经过三人商议，由三人共同带领队伍。而首要的，就是找代步工具。
　　陈杏将所有人带进了空间，她、林邵和夜凌皓三人在外赶路。等所有人休整好后，便排了两人小队，轮流离开空间和三人一起在外行动。
　　不过毕竟是步行，还是在荒郊野岭的高速公路上，又要警惕尸潮和能伤到叶歆的存在，所以队伍前进的速度一般，没有多快。甚至因为多了空间的庇护，大家都逐渐开始出现过度依赖空间的征兆……可是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让全员出来赶路，而且遇到危险陈杏也不一定能及时把人都带进空间。
　　无奈之下，三人只能将这隐患搁置一边，最多口头训话一通，多少警醒一下队员。至于有多少作用，就全看个人了。
　　毕竟他们除赶路之外，昏迷的叶歆更值得他们在意。
　　而刚将叶歆救回来的时候，陈杏就用精神系异能探查过叶歆的身体状况。探查过后，陈杏有些讶异：叶歆丹核消失不见，但她身上并无伤口，内里除了丹核不见也无其他破损……恐怕也是这空间灵水的效用！
　　可是，既然空间灵水将叶歆的身体都修复完整了，又为什么会找上她呢？
　　等叶歆醒来的时候……
　　是不是就是她失去空间的时候呢？
　　对此，陈杏内心十分复杂，而她更是因为对外界现实产生了恐惧抗拒，对这个她原本忌惮的空间也隐隐有所依赖。若是真要她交还，她也是不太愿意的……
　　哪怕，这一切可能都是叶歆的安排，是救了她一命的天大恩情。
　　不过，这真的是叶歆的意思吗？
　　陈杏在床沿慢慢坐下，收回思绪，轻轻碰了碰叶歆，温声道：“阿歆？你饿不饿？要不要起来洗个澡？”
　　叶歆没有反应。甚至都没有把眼睛再睁开。
　　然后陈杏东扯西扯地各种问候关心都用上了，也没见叶歆眼皮子动一下。
　　无法，三人对视后，陈杏只得直奔主题道：
　　“阿歆，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你愿意用这个空间拯救大家，大家都很感激你！可是你已经昏迷了快七天了，所以大家这段时间也很担心你。
　　“既然你已经醒了，能不能给我们一点回应呢？你需要什么我们会尽量帮助你的。”
　　“阿歆，你听得到吗？”
　　陈杏顿了顿，又道：“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将这个空间托付给我，救了我一命……”
　　叶歆徒然睁开的无神双眼吓得陈杏心脏一跳，让陈杏似乎被什么卡住了嗓子，一时发不出声来。
　　然而叶歆仍然没有其他反应。
　　如此静默半晌，林邵轻碰了陈杏肩膀一下：“你继续说下去。”
　　陈杏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只要你跟我说了方法，我一定会照做，把这个空间还给你。”
　　“你……去……”死！
　　叶歆骤然爆发，不计后果。
　　但是她刚开始发作，就被一股精神力异能压制住了！压制得她不得不冷静下来——
　　“……去A市，回去。”
　　那三个人，一定在那里！
　　只要找到那三个人，她一定能重新获得一切！
　　陈杏。
　　真是好运气啊！
　　哪怕她不能再夺回空间，照空间脱离她的过程和那三人之间的对话来看，陈杏要想还她空间，陈杏必须非死即残！让那三个人再把对她做过的事加诸陈杏身上也可以！
　　太讨厌了，这类女人。
　　天赋出身，老天偏袒一般，在这末世里濒死有奇遇——凭什么就只有她濒死尚在苟且，都要有人彻底断她生路？！
　　重生了又如何？重生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事事超她预料，把她打脸了一次又一次？！
　　有空间又如何？还不是脱离了她转入了他人之手？！
　　这上天不公，根本就是以作弄她为乐！
　　她恨！！
　　“我们已经快到达B市，等找到代步工具就能加快速度返回A市。”夜凌皓的语调不自觉地放轻了不少，状似安抚道。
　　叶歆那又逐渐空洞的眼神在夜凌皓身上滞了一瞬，随即又朝向天花板，木木地点了点头，便又不再有所反应。
　　“我，先出去了。”陈杏站了起来，低声道，“有事再叫我。”
　　“嗯。”夜凌皓淡淡地应了，又补充道，“林副队陪陈小姐一起出去吧。”
　　林邵正要拒绝，不愿意给他和叶歆独处的机会，可他转头便对上了陈杏恳切的眼神……略一停顿，心下一叹，林邵做出了选择：“好，我马上就回来。”
　　陈杏深埋在眸底的阴郁散去了不少，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一点，使她的脸色看起来似乎好了一点。
　　两人出去了。
　　叶歆听着那两道脚步声随着门扉的合拢而远得更加虚渺，心中对陈杏的仇视妒恨又深了一个档次！
　　——连林邵都向着她了！
　　真是好本事！
　　“她一定察觉到你的杀意了。”
　　夜凌皓沉稳又隐隐带了丝无奈的声音，没由来地让叶歆消了不少火气。
　　叶歆的眼睛看向夜凌皓，眸中是夹杂了些许茫然的冷漠：“那又如何？”
　　她想杀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你要她如何，我便如你所愿，将她如何。”夜凌皓说这话的时候，眼中也是一片冷漠，似乎根本不把陈杏放在眼里。
　　“我没有想过要抢走这个空间，因为这是你的。我只是想要报答你的恩情，所以我会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叶歆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所以，”夜凌皓顿了顿，认真地盯着叶歆的双眼说道，“你不必对我如此防备。”
　　“告诉我应该怎么帮你。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会尽力去做到的。”
　　哪怕这些话在末世里特别的不真实，可是叶歆就是怀疑不起来夜凌皓的话。甚至，她突然有了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在丹核被夺、异能消失、空间脱离、“余筱”复活、陈杏得到空间等接连打击后，叶歆早已不堪重负。要不是经历过前世最后那几年，恐怕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了。而就在刚刚，林邵居然都没问过她一句话就跟陈杏一起走了……
　　如同至亲的林邵都离她而去……
　　叶歆几近绝望而崩溃。
　　她最为恐惧的，其实不是死亡，而是被抛弃。
　　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车库的一个月，危机与残疾折磨着她的同时，孤独也侵袭着她。
　　太无助，太窒息，太绝望。
　　所以叶歆重生后不仅是为了以后铺路拉拢那些队友，更是下意识为了掩饰自己对孤独的恐惧。
　　现在，她在一点点失去她所拥有的、她所在意的，而夜凌皓在这时，向她表达了非常真切的心意。
　　或许在这道理人伦崩丧的末世，人与人之间的许诺根本毫无保证，甚至根本没有意义。但是只要人性尚存，总会有在某些情境中出现的承诺能让人不禁感动。
　　一如此时此刻的夜凌皓与叶歆。
　　叶歆的手指微抬，夜凌皓轻轻握住她的手。
　　叶歆的眼眶湿润了。
　　她真的累了。
　　因此她选择不计后果地去相信、去依靠夜凌皓，她迫切地想要倾诉她一切的苦楚。
　　“我……”“不着急。我去给你端碗稀粥来，你昏迷了几天没有进食，会熬不住的。”
　　夜凌皓试探地将另一只手伸向叶歆的面庞，在叶歆认真信赖的眼神下，轻轻碰触后摸了摸：“别激动，先好好梳理思路。我很快就回来。”
　　“嗯。”
　　叶歆的声音里带了点鼻音。
　　夜凌皓理了理她的发丝，起身离开。
　　……
　　“杏学姐……真的是你的错觉……”
　　“阿邵！叶歆她是真的想杀我！”
　　陈杏原本不安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那个眼神里的仇恨就是针对我的！我就那样跟她对视上的，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可是……”
　　“你以为她还是你认识的叶歆吗？！在经历了这么多打击后她能不疯就不错了！”
　　林邵一边担心叶歆和夜凌皓两人共处，一边头疼“神经过敏”的陈杏，十分左右为难：“你又凭什么笃定呢？只是单纯地因为精神系异能？还是仅仅只是凭借你们女人的第六感？”
　　陈杏被气得呼吸一滞。
　　“说不定是阿歆想起了害她的罪魁祸首呢？”林邵似乎没注意到陈杏的气恼，继续说道，“不过阿歆若是真的要杀你……我会全力阻止她的。”
　　闻言，陈杏似乎放松了不少，至少她心中的怒火已经消了大半：“阿邵，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林邵抓了抓头，说：“我们也是朋友啊。你要有生命危险，我怎么会见死不救？而且，我和阿歆认识再久，她犯错我也不能放任啊。”
　　——这就是所谓的“仗义”？
　　之前叶歆设计叶韵和杨原二人，林邵没有劝阻；杨原偷袭叶歆，林邵直接出手杀人……
　　有筛选条件的选择性“仗义”啊。
　　风舞雩手里捧着杯热水，慢慢喝着，看着系统监控的显示屏，眼神平静无波，仿佛上述的讥讽不是出自她的心理活动。
　　双标是人之常情，但是林邵的作为是在侮辱“仗义”一词。
　　在大义至道面前，不应该存在所谓“双标”。标准应当是固定的。
　　否则人伦礼义将难以评判，道德将全由个人心情随意断言。
　　林邵可以双标，但他不能在这样的双标后仍标榜他“为朋友仗义”，这是不对的。不论是谁给他贴上的，他都不配“仗义”这个标签。
　　风舞雩的手指划过林邵的资料信息，陈杏的资料信息将他取代。
　　“谢谢你阿邵。”
　　而原本说是仅次于叶歆的女性角色陈杏，因为野生系统的作祟，变得敏感多疑又胆怯，惜命无比。
　　野生系统之所以会找上陈杏，一是因为她离得近，二是因为她濒死之时欲念爆发，三是因为她精神力不俗。然而那不俗的精神力，在接受那野生系统之后，有大半是被野生系统支配的了。
　　——这是即墨给她的解释。
　　叶歆三个月前被无重创后失去了精神系异能，是因为野生系统为了稳固空间抽取走了。也就是说，叶歆不是失去了精神系异能，而是大部分异能都用在了空间上。至于她的光系异能，则是因为无给她造成的创伤，丹核有损才失去了。野生系统不想消耗更多的能量给她补回，而且还有空间灵泉，可有可无。
　　但是失去丹核的叶歆已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急需稳定空间的野生系统吞噬了空间内除林邵和夜凌皓之外的人的精神力和灵魂力，也不知道叶歆等人什么时候会发现那几个失踪的人。
　　只是野生系统若找不到寄居者绑定，游离在位面之中一定时间后会被天道察觉锁定，于是那野生系统检测到陈杏的存在，便赶紧脱离找过去绑定了。
　　不找空间里的两人，估计是两人都在昏迷，而且和叶歆的气运纠缠较多，不像陈杏那样独立自主些。
　　可惜陈杏那样一个独立自主的领袖任务，就这样要被逐渐蚕食气运而埋没了……
　　要问为什么不救？要救，那也得在她接受那个空间之前啊，现在绑定了，怎么处理都会损伤到她，还可能会刺激那个野生系统逃离时直接吞噬了她的灵魂……所以，不如等时机成熟，说不定还能保她一命。
　　毕竟是牵扯到灵魂的事，就连即墨都要皱眉等待时机。
　　即墨还说：“既然她从中得利，自然就会相对应地失利。这是代价。”
　　这是代价，而非等价交换。
　　世间多的是不公正，白得的便宜极少。
　　也没有什么必要去在意不认识的人，只是刚了解到一件事，风舞雩才让小白调出影像看一看的——
　　起因是风舞雩偶遇到凌安，两人私下偷偷碰面聊了一会。期间，凌安告诉了风舞雩叶韵和杨原的事情，风舞雩就回去跟即墨“申请”查看当时的情况。
　　即墨也不啰嗦，带她去了现场，不知做了什么，居然直接重现了当时的情境！风舞雩好像在看全息投影，无比还原又有些虚幻。

　　“是时间法则。”
　　小白非常“贴心”地给她科普了一句，毫不在意即墨瞥来的眼神，同时一句完了也没了后续。
　　不过风舞雩也不需要更多的解释，字面意思就很明显了。再多就是超出她的理解范畴了，不是她这个层次能理解的。说多了反而会不利于她的心境。
　　尽管，她连虚无法则都已经知道了。
　　或许，其实也都不是什么秘密。
　　因为即墨只是瞥了一个眼神，没有任何言语和举动，气息也没有发生半点变化。
　　只是她再过点时间接触更合适罢了。
　　风舞雩将那天的情形看完后回去，坐在窗边想了很多：
　　她微讶于叶韵的那股狠劲，对他人狠，对自己尤甚。
　　叶韵做第三者、陷害叶歆，这当然都不是什么好行径。
　　而叶韵这个人其实是可以做到通透的，但被她的身份地位蒙蔽了，执着于比过叶歆。
　　她也清楚自己的行为可耻，可她却偏执地一股脑走了下去——因为某种宿命，所以别无选择，她便在那条路上走到了极致——说白了，叶韵就是促使叶歆重生获得金手指开挂的倒霉工具人。到最后她如梦初醒、大彻大悟，临死前反而平静无比，似乎看淡了生死……
　　甚至她所选择的死亡方式，也是清醒认知下地算计。
　　这是个狠角色。
　　她不光彩，但也不容轻视。
　　如果叶韵不执拗于争那一口气，如果叶韵的眼光没有被叶家局限，如果叶韵出生在一个健全的家庭……以她的心计手段，不难做出一番正面成就。
　　只是，没有如果。
　　但除开人品道德问题，光是叶韵面对死亡的态度和那股惊人的狠劲，风舞雩就觉得叶韵比叶歆强了不知多少。
　　而且非要比对人品道德，叶歆的所作所为又比叶韵高尚到哪里去？不过是两种不同的道德问题，或许有点什么程度差异，然后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都算不得什么圣人、善人或好人。
　　各有各的优缺点，各为天道手中的棋子工具，各在芸芸众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