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消亡寻求计划》倒品

127、第126章 在末世苟活（35）

　　无法真正做到取舍的人，必定什么都得不到。
　　风舞雩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示意无动手，先逼一下试试。
　　其实外界的威胁并没有多大的震慑作用，因为主要的气运还在叶歆这个寄居者的身上。野生系统不会轻易放弃。
　　等天道意识亲自动手，彻底回收叶歆身上的气运……
　　祂可不会考虑那么多。
　　总之，最后受伤的只有叶歆。
　　无点点头，按住叶歆的手臂，指尖对准，径直而去！
　　“不要！”
　　叶歆凄厉崩溃地叫喊道。
　　她无法直面自己过去的恐惧与经历，她无法战胜对残缺身体的抗拒。
　　她再次抛弃了她的坚强一面。
　　她做不到坦然面对曾经的苦难。
　　无干干净净的手指外还套了一层医用手套，但是那势头完全不亚于一柄利落的匕首，锐不可当。让人毫不怀疑，他瞬间就能削断一条手臂！
　　千钧一发之际，叶歆手腕上的镯子突然动了。
　　在无的手即将碰触到叶歆肌肤之际，那镯子居然自己碎裂开来！
　　无立刻手势一改，朝那碎镯抓去，但仅是抓住了些许碎粉……镯子碎成了渣，风一过，便散开随风去了……
　　诶？
　　风舞雩没想到那个野生系统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这关键时刻，顾不得叶歆的灵魂就自己跑了！还很干脆！
　　“不是，里面的人也带走了？”风舞雩关注点总是奇奇怪怪，“会不会找上男主啊？”
　　“他去抓了。”
　　风舞雩感觉头顶上隐隐约约多了什么久违的重量，若有若无。
　　小白睡够出来了。
　　“所以他刚刚就那么开走了？”风舞雩歪着头，问。
　　“嗯。”
　　哦，那还是她错怪他了？
　　不过那叶歆……是真的要洗干净消过毒了，给他送去？
　　他想干嘛？
　　解剖叶歆？
　　风舞雩有些怜悯地看了叶歆一眼：第一次遇到那个狗男人的世界，他也把那世界里的女主抓去解剖研究了呢。
　　被他“看上”的女主真惨！
　　叶歆虽保住一只手，但也彻底失去了空间，整个人萎靡了下来。
　　“你不关心你的队友的吗？”
　　“……”叶歆抬了抬眼皮，虚弱地说道，“我都自身难保，还管别人？”
　　“曾经救为你而死的林邵呢？”
　　“……就那样吧。”叶歆目光有些涣散，神情木然，“阿邵会理解我的。”
　　风舞雩：“……”
　　其实就是把他当备胎吧？
　　什么“不会让林邵比她先死”，都不过是愧疚尚未褪去之前的空头支票，真的要做出抉择，叶歆恐怕都顾虑不到他多少——像余筱那样看似重要的人都能轻易忽视并舍弃，何况是上一世而非这一世发生过的事呢？
　　人的感情经不起消磨。
　　况且，这一世的林邵太迁就叶歆了，更是让叶歆对他少了几分在乎。
　　过于迁就，于是存在就会变得不突出，就会逐渐显得不重要。
　　而且也没有能引起关注或依赖的实力。
　　单凭一些“莫须有”的情谊是不足以支撑过多的羁绊与关系。
　　因为叶歆不是那种能把别人对她的好深深记一辈子的人，更别提报恩回馈什么的了——叶歆和她委托人之间的事其实能深挖出不少东西——她把余筱的死拉出来反复“鞭尸”（举例），是因为她没在一开始就看清叶歆这人，所以一直回想一直分析最初的事件。
　　——自私自利，故作清高，偏执又不够果断，习惯性经验主义。
　　叶歆自然也是有优点的，比如前世坚韧、意志坚强，重生后凭一份自信而冷静沉着，善于发挥优势“知人善用”，以及其他常规重生女主的必备优点。只是经过如今一系列的特殊影响后，叶歆的优点便不够突出了。
　　风舞雩想了想，又问道：“那位和你一起的女人呢？”
　　“……死了吧。”叶歆默了默，淡淡道。
　　既然夜凌皓只带了她走，那战斗力一般的陈杏就是没死也活不了多久。
　　她死了也好。
　　虽然现在也无所谓了。
　　叶歆对于陈杏的死活并不关心。
　　风舞雩：“……”
　　算了，看来没什么好问的了。人心复杂，叶歆也半黑化了，要是那个空间还在，说不定她现在还能暴走一波……
　　唔，半黑化可不可以叫“灰化”呢？不完全黑化嘛，哈哈哈！
　　“喂……”
　　风舞雩打算和无就待在原地等即墨回来，于是她一无聊就开始发散思维。可是没等她想到更加离谱的东西，叶歆突然又虚弱地喊她。
　　风舞雩倒也不无视她，而是蹲下身来看着她，静静地等人继续发问。
　　“你……是人类吗？”
　　估计是看风舞雩没有再对她动手的意思，叶歆便壮着胆子开口，想问些事情。
　　“是啊。”
　　“那余筱……”
　　“是我啊。”
　　“你不是她……”
　　“你当我人格分裂不就好了？生死关头，我就出来自救了呗。”
　　小白：“……”
　　真的是张口就来。
　　“我……对不起……”叶歆怔了怔，犹豫了一下，还是这么说道，“是我害了你。”
　　“你为什么会道歉？”风舞雩不解地诧异道。
　　叶歆也人格分裂了？她居然会跟她道歉？照目前来看，她沦落成现在的样子，跟她脱不了干系才对吧？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态度了？
　　风舞雩心里有些警惕起来：看叶歆刚才对林邵、陈杏二人的生死的态度，就知道她其实只在意自己，现在根本不会去考虑到别人的感受。
　　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做错了，应该道歉的。”
　　“你不妨有话直说。”风舞雩无聊愿意搭理她，不代表她愿意和她兜圈子浪费口水。
　　叶歆顿了顿，说道：“你既然能知道那么多事，那说明你后来一定有奇遇，比如你身后的那只变异丧尸……”
　　风舞雩平静地注视着叶歆的眼睛，毫不躲闪，也不说话，就用一双波澜不惊的明澈双眸倒映着叶歆闪烁的眼神。
　　“我知道你前世是研究病毒特效药的，而你这个人格也很特别。”叶歆歇了口气，深呼吸了一下，又道，“我想，你，或者说，你们，应该是研究出来了什么吧？或者我其实不是重生的，而是被你们救活做了什么实验？”
　　“这丧尸病毒也是你们弄出来的吗？不然现在怎么会就有了这种程度的变异丧尸？你们是在把什么场景重新模拟吗？还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些真相？拜托你让我死个明白，好吗？”
　　见“余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叶歆也有些急了。但她不敢太过激动，只好试着用哀求的语气。
　　风舞雩注视着她，良久，蓦地笑了：“那空间，是天外之物，我是从类似的天外之物知晓了一些事情。你的设想很有趣，但是很可惜，完全不对。同样可惜的是，上天给予了你一次重来的机会，而你却没抓住。”
　　真有意思，末世世界里，总要有人误以为是她创造的丧尸。不论她是何种身份。
　　看来末世世界和她的相性特殊。
　　“什……什么？”
　　“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事实并没有多复杂，你非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风舞雩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可是你身后的那只变异丧尸……！”叶歆实在不能理解无的存在，一下子就激动起来，然后牵扯到伤口，又倏地僵住了。
　　风舞雩直起身，抖抖腿，伸了伸懒腰，然后示意无把头低下来：“不过是你前世不知道罢了。这一世你带动了一系列连锁反应，没什么好惊讶的。”
　　看到“余筱”温和地揉了揉那只变异丧尸的头发，叶歆惊诧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如果这病毒真的跟你无关的话，那它为什么会这么听话你的话？！”
　　“可能是因为，”风舞雩收回手，重新看向叶歆，“我把他当平等的合理存在看待。”
　　“而不是像你一样，认定他非人，他就没有像‘人权’一样的权利。”
　　“简单点，就是，我把他当人看。”
　　风舞雩说着，转头对无轻轻一笑：这孩子除了之前听从即墨命令夺取了那些异能者的丹核外，他没做过任何违法、背德的事；在她出现介入后，更是乖得很。而且他听令去夺取丹核，也是天道意识干涉，为了维护位面稳定——这世界的变异丧尸本就是为此而生的。
　　无就跟个孩子一样，然后听话懂事，风舞雩觉得他以后和余筱会成为值得信赖的伙伴，甚至是家人。
　　她在这三个月体验了一把“拥有一个贴心乖巧的懂事弟弟的感觉”，体验效果非常好。
　　叶歆呆了呆，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隐隐有些疯狂扭曲的笑来：“你们科学家的怪癖，还真是有用！”
　　“没什么好嘲讽的。”风舞雩一点都不在意地平静说道，“这只是三观不同。我觉得万物平等，只要彼此之间没有恶意就能找到方法和平共处。你可以不赞同，但我也可以坚持我的想法。不要那么偏执片面，你会好过很多。”
　　叶歆动了动唇，忿忿道：“你们害我至此……怎么好意思在这里跟我假仁假义地讲众生平等？！”
　　风舞雩歪了歪头，道：“这不是你活该吗？叫你当初见死不救，不然我没出来，说不定你还能靠我原来的人格研制出来的特效药啥的称霸末世呢。”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众生可以平等，但有些事是不能相提并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