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消亡寻求计划》倒品

126、第125章 在末世苟活（34）

　　感应到某人明明有“自知之明”，但非要作死的态度，小白无声地叹了口气：算了，随她吧。
　　快乐总是难以长久持续的。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能多愉快一天是一天。
　　想到这，小白懒懒地开口道：“没那么麻烦。让天道载体直接取走那个空间附着物就好了，好歹是天道授予的，回收的权力还在。”
　　这其中的“寄生虫”因为修复女主的身体和精神力，目前还未成什么气候，抵抗不了天道载体。
　　“我想到了呀。”风舞雩笑嘻嘻道，“他当初就是叫我带无来回收的嘛。你不行，他总能行了吧？”
　　小白：“……哦。”
　　他果然应该继续闭麦。
　　发现小白又没了动静，风舞雩眼底滑过一丝笑意：她就知道。
　　小白根本没有跟她计较三个月前她把他“扔掉”的意思。
　　嘻……
　　心情不错的风舞雩弯了弯眉眼，对无说道：“无，直接取了她手上的镯子。”
　　无点了点头，然后不等叶歆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抓住了叶歆的手腕。但是那个镯子居然开始缩小了往叶歆肌肤里钻！勒得叶歆痛得叫唤。无退镯子的时候，那镯子狠狠摩擦在骨头上，发出的“咯吱”声无比刺耳！
　　属实噪音污染
　　风舞雩捂着耳朵，皱着眉用精神力覆盖过去：“再吵，就直接cei（碎）了你！”
　　然后，那镯子总算是没再缩了，但是也退不下来。
　　“是不是因为里面还有人？”风舞雩弹了弹那镯子，说，“你能把人放出来吗？难道你想你男人和你队友死？”
　　叶歆：“……”
　　什么她男人？
　　但里面的人她为了救下，都动用了空间……这其中的代价付出极大！现在看来反倒是她能留住这空间的办法……
　　“别想了，这个空间不是必要的。大不了现在就摧毁了。”风舞雩看叶歆眼神变化，就知道她心里在盘算，便开口击碎了她的幻想。
　　叶歆：“……”
　　“要是还想有人带你回去，就老实把人放出来。”
　　“你……们，不杀……我？”
　　“干嘛杀你？”风舞雩反问道。
　　反正人迟早要死的嘛，而且叶歆除了她委托人，也没干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整一整就好了。何况她现在废了。再说了，死了哪有活着痛苦啊？（除了她这类有特殊情况的。）
　　叶歆：“……我，试试……”
　　叶歆忍着痛，试着将空间里的人弄出来。但是她试得额头冒汗，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惨败，几乎要昏厥过去了也没能弄出来一个人影。
　　风舞雩皱着眉：“好了，弄不出来就别试了。”
　　应该是野生系统在作祟。
　　跟叶歆一样以为那些人可以做筹码是吗？
　　唉。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天真啊？
　　“我说，”风舞雩的精神力又厚厚地裹上那个镯子，“想要拿下你，剁了她的手也不是不行。至于你里面的人……我认都不认识，他们死活关我什么事啊？每天死亡的人数多了去了，都归我管吗？别搞得好像我们不破坏这空间你就会放过他们一样。”
　　即墨说了，野生系统会吸取寄居者周围的人身上的气运，甚至可能会蚕食他们的灵魂。和寄居者越亲近，越利于它们“偷窃”。后果嘛，就类似于那些在主角身边老是倒霉的配角的情况。
　　那些进了空间的人，看似捡回一条命，实则失去了更加宝贵的东西。
　　“什……么……？”
　　叶歆迷糊中听见风舞雩的话，瞬间清醒不少，很是茫然惊恐。
　　“这不是个好东西啊。”风舞雩指了指她的手腕，“在榨干你的利用价值之前，就先拿你周围的人赚外快啰。”
　　“既然你是重生的，应该能相信灵魂之说吧？”风舞雩看着叶歆惊诧无比的眼神说道，“这东西在吞噬那空间里的人的灵魂，以便自己逃跑呢。跑路的时候，顺带还会吞噬你的灵魂哦。要想活命，我劝你赶紧想办法摆脱它。”
　　好吧，这段是她瞎编的。
　　睁眼说的是不是瞎话，得看听的对象信不信啊。
　　不过很显然，叶歆信了。于是这段胡诌就变成别人以为的“真理”了。
　　前·风·老神棍·舞雩对自己胡编乱造的说服力依旧自信满满：害，都是有基托一定的事实依据的嘛，只是讲得玄乎夸张一点了而已嘛。
　　像当初说她的病怎么怎么严重，不也让她多苟了好几年，最后还是她自己猝死的嘛？
　　有些话，听听就好，大概意思就那样。
　　多余的都是个人自己的“添油加醋”，即所谓的“听者有心”。
　　“那……”
　　“自己断手？”风舞雩食指指腹摩挲着那个微颤的镯子，笑了一笑，提议道。
　　叶歆怔住。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随即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茫然。
　　是啊……她这一次重生，那对狗男女死了，她算是报了仇……可是，除那之外，她重生后还有什么目标吗？
　　说要成为末世人上人，其实不过是她莫名其妙产生的念头，加上她那时实力碾压一切，她所带领的希望小队更是所向披靡！一切未曾拥有过名誉地位，将那个从暗无天日的地下停车场里爬出来的她包围起来，将她不断抬高。她便顺势往上爬了。
　　可是，当她沦落成这样狼狈的废物时，她才像是在高处猛然失去了基底，骤然坠落到了地面……痛得她骤然清醒，这才发觉她其实未曾拥有过什么。
　　她依旧无能为力，依旧孤立无援。
　　还间接害死了那么多那么信任她的人……
　　她重生的意义是什么呢？
　　仅仅只是为了复仇吗？她是真的想要在末世做什么“人上人”吗？
　　……不。
　　不是的……
　　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作为一个人，完整健康的，好好地活下去……
　　强大了才能活下去，报复曾经害死过自己的人才能免于上一世的那般下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所以她根本没必要纠结什么，她应该在重生后立刻解决了叶韵和杨原，然后待在空间里老老实实地“隐居”起来——那就不会再到如今这般田地了。
　　拥有过后再失去一切，这一过程是非常痛苦的。
　　可惜当初她被仇恨蒙蔽，一心想要让叶韵和杨原两人不得好死，导致她整个大方向全错……
　　一步错，步步错。
　　但是这末世，能过得舒服……不，空间里可以自产自足，环境更是清新优美——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在那个空间更舒服？
　　结果，这个空间也是个错误……
　　叶歆恍然间想起叶韵临死前的眼神，平静坦然，哪怕明知她可能会不得善终。
　　可她呢？
　　做不到……
　　她连自断手腕保命救人都做不到。
　　只是因为她不愿像上一世那样成为残疾人。
　　原来叶韵真的有她比不上的地方……
　　“想好了吗？还是需要帮忙？”
　　平常的语调，像是在询问今天天气如何，让叶歆一下子哭了出来：“对不起，我，我……”我不要！
　　风舞雩摸了摸她的脸，微笑道：“好，我知道了。”
　　她原以为叶歆是个意志坚定的人，懂得取舍。但是很可惜。
　　虽然她曾经可以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停车场挣扎着存活一个月，也可以变得冷心冷肺让自己更加无懈可击；然而正是少了的那一份人情，和远远超出她预期的百出状况，让她变得纠结矛盾，甚至偏执不果断。于是，叶歆的坚强外壳被击碎了，她内里的脆弱与自负便会暴露出来，且很明显。
　　叶歆前世为什么没有发现她男友和她妹妹之间的龌龊呢？因为她太自信了，而非善良。过于自信，即是自负。
　　她重生后也是一样的，认定自己是正确的，否则余筱也不会就那样丧命——嗯，仔细想想这件事，叶歆的固执一面就很明显了——那样劝说，自以为有空间就非要带上危险物品，而不是先进行周全地考虑。
　　或许叶歆像原剧情里那样，就是绝对正确的，她永远不会为她被光环遮掩住的缺点付出代价。
　　只是无的出现、她的出现、即墨的出现，让这个世界出现了截然不同的变数。而叶歆无法根据变数及时做出判断和调整，自然就无法顺应如今不断变化的世界，最后被她的自负反噬，骤然爆发后成了现在这番“丧家犬”模样。
　　看似可怜可悲，其实只是终于为她长久以来所累积的、所忽视的问题付出了应有的代价而已。
　　人是不可能完美无缺的。
　　正如这世界出现的“病毒”，是人类基因往“完美”进化过程中的缺陷。
　　每个人都有优缺点，大小不一。
　　所以她出生的位面有句古话叫“三省吾身”。
　　正因为人不完美，所以才要时常反省自己的不足。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这样才能趋近于所谓的“十全十美”。
　　气运并不能让人没有任何缺陷。
　　这里是现实，现实中存在童话，但童话也从来都不是完美无缺的。
　　叶歆最后自我心理防线的崩塌，让她彻底“泯然众人”——
　　风舞雩原来是想：叶歆若能做出决断，自己狠心断腕，那么无会在她真的断手的前一刻制止她的行为，并趁机回收空间；若是在叶歆断腕过程中的那一瞬间，野生系统自动强制脱离，就更好了，直接回收，也不会伤害到多少叶歆的灵魂；如果叶歆无法狠心自断其手，则由无假意代行，诈一下那个野生系统的反应再作出相应处理方式。
　　但，若以上假设方案均不可行，那么，只能由天道意识自行处理了……
　　那样，叶歆的灵魂能否安好，她就不知道了。
　　很可惜。
　　叶歆做不到啊。